誰都沒再說話。

祝檸眼角泛紅，睜著漉漉的眼睛直視江慕，江慕的角微微翹著，神溫得人無法招架。祝檸渾，雙手抓著江慕前的睡領子，稍稍撐起跪在江慕側的兩膝，湊上前去輕輕住了江慕干燥的。

明明是學習能力不錯的人，在接吻方面卻總是笨拙如初。和江慕接過很多次吻，卻始終不得章法。祝檸像只撒黏人的貓，微微張著，用的舌尖討好般輕江慕的下，江慕眼神漸暗，回吻卻是前所未有的溫黏糊，祝檸完全敗下陣來，口的小鹿失了控地到撞，心程度比初吻還要嚴重。

結束這個綿長的吻，祝檸渾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手腳并用地纏在江慕上，呼吸之間盡是江慕的味道，他依靠著江慕溫暖的膛，著那有力又規律的心跳聲，安心地勾了勾。

夜晚流逝，祝檸睜眼醒來，闖進視野的是剛好的亮度，他輕輕了下微酸的眼皮，放下左手時才發覺自己上蓋著深灰被套的被子，清早的迷糊睡意瞬時驚散了。

這是江慕的臥室！

自己睡在上次背著江慕手過的床上！

一陣灼熱流過，祝檸覺得自己渾燙得猶如發燒，他僵著脖子緩慢地側過臉，見江慕仍閉著眼睛呼吸輕緩地躺在旁，沒來由地松了口氣，卻也臉紅得徹底了。

他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放松躺在床上的江慕緩緩地撐開輕闔的眼皮，無聲欣賞著祝檸略顯慌走向浴室的背影，平直的角終于按捺不住地揚起。

傻孩子。

江慕洗漱結束后走出了臥室，祝檸正在冰箱邊倒牛，抬眼看江慕的時候已經神如常，不再慌張，笑盈盈地說了聲早安，江慕輕聲回應，代祝檸往烤面包機里放幾片吐司，自己則煎了蛋和小牛排，搭上生菜再上乃滋，做了四個簡易三明治。

早餐結束后祝檸纏著江慕要他教自己彈吉他，江慕簡單教了幾個和弦的指法，祝檸便抱著他的原木吉他玩得忘乎所以。

祝檸指尖皮細，彈了沒一會兒就抱怨手指疼，江慕拉過他的手輕輕按，突然想起來小時候在興趣班學吉他也有這樣學不到半天就苦著臉哭嚷著不愿再學的小朋友，再自代了祝檸的臉，一時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

“還真是小朋友。”

祝檸被這沒來由的一句說得一懵，隨即又不甘落后地想要反駁，剛一張江慕又開口了，“待在家里無聊的，下午我們出去逛逛？”

“能不出去嗎？”祝檸扯過一個抱枕抱住，“人多好煩啊。”

江慕按了按他的發頂，順勢站了起來，“今天大家都在忙拜年什麼的，外面人不會很多。”

“真的嗎？”祝檸確實不是喜歡熱鬧的人，往年的春節無一例外是在家吃吃喝喝度過的，記憶里幾乎沒有在這個時間段出門的經歷，于是對江慕的話半信半疑，“那我們去哪里？”

“先逛逛街？”江慕在柜前停下，隨意拿出上和長，“家里沒新鮮食材了。”

“噢，好。”祝檸站在臥室門口，乖巧點頭。

見祝檸仍站在門口不進不退，一副等他繼續說話的乖巧模樣，江慕邊解開睡扣子邊扯著一邊有些邪氣地笑，“你要看我換服？”

臉皮薄的祝檸當即臉紅，立刻搖著頭否認，落荒而逃之前還不忘替已經了上的江慕把門帶上。

出門的時候祝檸穿著昨日的牛仔，上是從江慕柜里挑的T恤和牛仔外套，套在他上寬松得不像話，可又沒有辦法，祝檸顧及形象，只好給自己添上口罩和棒球帽兩項裝備，一路上都把帽檐得很低。

下了車江慕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忍不住逗他，一會兒他的帽子一會兒扯扯他的口罩，惹得祝檸不滿地皺起眉瞪他，江慕才安分下來，帶著祝檸直達商場三樓逛了一圈，最后在一家適合青年的服飾品牌店門口站定，示意祝檸進去。

“干嘛？”祝檸困地看著他。

“先隨意挑幾套放我家里。”江慕把手搭在他后，輕輕地帶著他往里走，導購剛甜笑著想迎上來，便被江慕冷漠的眼神嚇退。見無人過來打擾了，江慕才稍稍低頭，附在祝檸耳旁低了聲音，“讓你穿著男朋友的服出來，你不是會害嗎？”

祝檸的臉皮總是出乎意料地薄，江慕逗弄幾句，總是可以滿意地看到對方面紅耳赤的可模樣。祝檸下半張臉都被黑口罩遮住，唯有帽下出來的雙耳無法掩飾地泛著紅。

這個牌子的服祝檸自己平時買過幾件，經導購的提示，在新品區猶豫了一會兒，挑了兩件上兩條長，找到試間簡單地試了試，確認合之后便換回了之前的服。

江慕仍站在他方才挑服的新品區看服，見祝檸仍穿著那套不合的服出來，便走近讓他選一套新服進去換了。

祝檸換好了新服，帽檐下出的漂亮眼睛笑得彎彎的，江慕正在柜臺買單，收銀員笑意盈盈地接過他換下來的服，另外拿了紙袋裝好，把幾個紙袋一同遞過來時聲音甜地說了句“新年快樂，歡迎下次臨！”

江慕隨手將紙袋接過，祝檸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東西不重，可以自己拿，又看著紙袋的數量困起來，“總共不就兩套服嗎？怎麼有五個袋子？”

“我讓他們多拿了兩件，都適合你的。”江慕手輕輕扯了下祝檸的口罩，“現在能把裝備卸下沒？”

祝檸回過神來，一邊把口罩扯到下一邊乖巧點頭。

“偶像包袱還重。”江慕側了側頭，垂眼笑著說了一句。

“我沒有！”祝檸立刻否定，見江慕不置可否的表，繼續真誠解釋道，“雖然我是不想邋邋遢遢地出現在別人面前，但是我比較在意的事是怕走在你邊給你丟臉，真的！”

江慕態度不明，若有似無地嗯了一聲，祝檸怕他不信，快步跟上還不忘繼續解釋，直到買完食材回到家里，還特意提了一下，力求證明自己并沒有那麼嚴重的偶像包袱，江慕微微勾著，有條不紊地給新買的東西做分類，安靜地聽著祝檸在旁辯駁。

“檸檸。”

等到祝檸把話說完，睜著一雙干凈漂亮的眼睛觀察著江慕的表時，江慕抬手捧住他白/皙瘦削的臉，輕聲喚了一句。

江慕剛洗過的手用紙巾過，此刻手掌依然干燥，卻有些涼，祝檸下意識地瑟了一下。

“下午穿著我的服出門的時候，為什麼總是低頭？”江慕眼神幽深，毫不躲避地直視他，“為什麼總跟在我后，不敢牽我的手？”

祝檸怔了一下，眼神不自在地躲閃，江慕一手扣住他尖削的下，迫使他仰起臉來正視自己，口吻聽不出真切的緒，“說真話。”

江慕的表很淡，眼睛里的神卻很深沉，祝檸被看得有點慌，說起話來都快要沒有邏輯，糟糟的。

“我……我穿的服太不合了，要是和你一齊走，還牽手的話，別人一看就會知道我上穿的是你的服……”

“怕被看出來是關系？”江慕問道。

祝檸想了想，自己當時確實是在糾結江慕會不會在意被別人知道自己是他男朋友這件事，才一路上想東想西不敢靠得太近，于是緩緩地點了下頭。

江慕輕笑一聲，笑意卻未達眼底，“我這麼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