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澍套上服出來的時候，祝苗正臉朝下趴在沙發上。他下樓去，調了一杯溫熱的蜂檸檬水，酸酸甜甜，甜比酸多。

“喝一點，胃里舒服一點。”

項澍拿著杯子，盤坐在沙發邊的地板上。

祝苗側過頭，出一點通紅的臉，見項澍手上真的拿著一個玻璃杯，才支起上半，扶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下去。溫熱的甜*順著嚨食道到胃里，一陣熨。但祝苗臉上更紅了，小聲說“謝謝”。

項澍說道：“起來把服換一下吧，有點了。”

他的聲音在這樣一個雨夜里聽起來特別醇厚溫，祝苗幾乎下意識地要聽從他的，支起來一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趴下了，臉又埋起來了。

項澍以為他又不舒服，連忙問道：“怎麼了，想吐？”

祝苗臉埋在枕頭里，左右搖了搖，聲音悶悶的：“不是。”

“快去換，不然冒了。”

祝苗出一只眼睛和小半張臉，他眼睛里泛著水，漉漉的，鼻尖也是汗，他難為地小聲說道：“起不來了。”

“有這麼難嗎？”

項澍想，這個天氣去醫院也不方便啊。

祝苗又小幅度地搖搖頭，臉上紅得快要滴了，橫豎看著也不像生病的樣子。他難為極了，剩下的三分酒勁也被的熱度蒸騰十二分。他眨眨眼睛，艱難地說道：“不是……我那個……”

聲音后面越來越小，項澍兒聽不清，他湊過去，問道：“你什麼？”

祝苗破罐子破摔，在項澍耳邊大喊道：“有反應了！//了！我//了——”

項澍先是一頓，等反應過來了就是笑，照顧著祝苗的面子，沒笑得太開，拳頭抵住邊，努力不讓角上揚，但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祝苗沒被他笑萎掉，反而越發神起來，牛仔地繃著，繃得難。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里有難以掩飾的笑意。

“你自己解決一下，我去樓下，別憋壞了。”

項澍撐著地就要站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手臂線條好看所以才穿無袖，還是因為無袖顯得他手臂好看。酒壯祝苗膽，他覺得自己晃一下腦袋，里頭都是酒，燃點特別低，項澍的一個笑、一個作都能點燃，把他腦袋瓜子里的理智燒灰。

這段時間以來的沮喪和困擾，之前面對項澍時候的挫敗，都像隔了一層霧，覺模糊，他腦袋中只剩下一個念頭，自己解決什麼？我只想把你解決掉。

他剛才難為得不敢翻，就怕自己暴了，這時候什麼都顧不上了，他不想項澍離開。祝苗從沙發上撲到項澍上，把項澍撞得又重新一屁坐回到地上，吃疼地悶哼一聲。祝苗不等他再說話，閉著眼，臉往項澍的臉上湊。

他鼻子尖出了些汗，漉漉的，像小狗的鼻尖，一直在項澍的下上拱來拱去。

項澍扶住他的腰，生怕他摔下去，仰起頭避開他蹭的。祝苗撐著他的肩膀，沒有親到，反而把臉湊到了項澍的下頜和脖子上。祝苗腦子里糟糟的，無師自通地去親吻能夠到的唯一一個目標：項澍的結。

外面的暴雨還沒停歇，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一道炸雷，雷聲好大，驚得兩個人作都停了兩秒，籠子里的貓也了起來。店里的燈突然滅了，四周陷了一片昏暗，手不見五指。

跳閘了，項澍想到。

就在下一秒，祝苗僅僅停頓了兩秒的熱卷土重來，四周暗得看不見，唯一可以得到的的只有彼此異常升高的溫。這一次，祝苗準確地摟住了項澍的脖子，找到了他的，他急不可耐、毫無章法地去撬開項澍的，親吻他。

太黑了，大玻璃窗也都被不銹鋼卷簾擋住，連閃電的也照不進來。

項澍覺到自己喝下去的那些酒也在蒸騰。

項澍作一頓，下一秒，祝苗覺到天旋地轉，他被項澍一個翻摁在下面，老舊的木地板“嘎吱”一聲響，但祝苗的腦袋沒撞疼，項澍的手掌穩穩地托住他的后腦勺墊在下面。

與此同時，他搭在項澍背上的手因為突如其來的快，用力一抓。

他早就想這麼干了。

作者有話說：

省略了幾行字，見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