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嗯？”李智放在方鷺也后背的手下到腰上，稍稍用了點力，把方鷺也往自己的方向帶了一點。

方鷺也看著散發著酒氣，角帶笑的李智，好像在樓下等了他一個多小時，淋了一雪的方鷺也是一只展示了自己的忠誠和脆弱的小狗，他好像是有種征服的得意。

方鷺也沒來由的不爽，帶著抗拒撤離一點，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地面，“我上都的，別把你蹭臟了。”

他話里帶著點怪氣，李智不可能沒有聽出來，但是他現在發梢都是潤的，在雪里站了這麼久，臉都有點紅，可憐兮兮，李智說不出什麼重話，卻也不知道怎麼安。

只得再次出手，想把他摟過來暖一暖。

“臟。”

方鷺也眼里淡淡鄙視，就那樣筆直的站著。

不知道在說自己，還是在說李智。

李智的手僵在半空中。

電梯一路到了李智家的樓層，李智率先走了出去，沒招呼方鷺也。

什麼臭脾氣？誰他媽的慣著你？

方鷺也心里帶著氣，跟他進了家門，李智開了玄關的燈，方鷺也正想彎腰換拖鞋，突然覺到被騰空抱起，嘭地一聲被到墻上。

背部的瘀傷還沒好完全，這一撞，直撞得他痛苦悶哼一聲。

“鬧什麼脾氣？”李智上問著，手上已經毫不客氣的開始作。

方鷺也剛剛還談不上氣，現在被人在墻上，對方還全然不顧自己大傷未愈就要強上，是真的氣了，咬著牙道：“我哪敢啊？”

方鷺也知道李智那個的時候原本就不溫，但頭一次到他的暴，兩個人都憋著氣。

在床上方鷺也自然哪哪都不是李智的對手，被折磨得狠了也咬著牙不出聲，偶爾被撞得難就咬住自己手背。

李智像頭狠了的狼，不擇手段，不知疲倦。

方鷺也一直不看李智的眼睛，直到李智快速鉗制住他擋在眼前的手按到頭頂。

“你干嘛！”方鷺也眼眶已經是潤的。

李智：“那你好好睜開眼看看我在干嘛！”

他表嚴肅，語氣輕佻又帶著怒意，方鷺也想都沒想另一只手就要推開他。

無用，李智隨手抓住，和另一只手被按在一起，李智只要一只手就能讓他彈不得。

“你以為你在我這里是什麼？！”

方鷺也不說話，眼神看向別，可是下一秒就被李智住下，強行讓他和自己對視：“鬧什麼？”

頓時一委屈的覺涌上心頭，方鷺也抿著，膛劇烈起伏，緩緩紅了眼眶，片刻后眼睛好像泉眼一樣往外流眼淚，淚水到耳側，濡了小塊枕頭。

他到鉗制自己雙手的那只手松了一些，住他下的那只手也松開，轉而去拭他眼角的淚水。

“哭什麼？”李智語氣也帶著點委屈，也沒怎麼樣啊，怎麼就給弄哭了呢……

方鷺也還是不說話，但是看到李智被他的眼淚震懾到有些手足無措，甚至是某個地方都有了變化，莫名覺得有點爽，不管不顧的開始宣泄心中的不痛快，不分場合的哭了起來。

這下真的把李智嚇了，慌的去扯床頭的紙巾。

“哭什麼嘛……”語氣倒是了很多。

方鷺也翻側躺，把頭埋進枕頭里嗚咽。

說實話，這點事絕不是方鷺也會哭的程度，就是那天被打了那一疼到暈倒都沒有讓他掉一滴淚，可是剛剛那副樣子……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只做了一半，現下李智子都套上了，坐在床邊看著他，來來回回就是那兩句。

“怎麼了？”

“哭什麼？”

許久沒有聲音，方鷺也哭夠了本，現在覺得心暢通，悄悄抬頭出兩只眼睛來，漉漉亮晶晶，像只小鹿。

他發現李智還在看著他，就那麼在床邊坐著。

“是不是弄疼你了？”李智問。

臺燈的昏黃線約約，方鷺也看到這個男人臉上見的浮現出煩惱和心疼這兩種緒，他翻，想平躺，手臂被麻了。

原本兩人都沒有蓋被子什麼的，剛剛李智扯了一角蓋住他，隨著方鷺也這個翻，被子落，麗的酮毫無遮擋，就那樣出現在李智面前。

李智眼神里遮掩不住的慌，扯過被子蓋住。

“哪里疼？”他又問。

方鷺也哭完之后再也沒有氣了，反倒覺得李智這樣有點好笑，他頭發糟糟的，胳膊上都是被自己抓出來的紅痕。

“背疼。”

“因為這個鬧脾氣？”

“不是。”

李智一手搭在方鷺也小上，無奈，“那為什麼鬧脾氣？”

“我可以鬧脾氣嗎？”方鷺也答非所問。

“你不就是在鬧脾氣。”李智頭疼，完全不知道拿他怎麼辦。

方鷺也突然笑了一下，一下被李智著的左：“你不接我電話。”

一時間無言，李智原本想說“不是說了我手機靜音嗎”，但還是沒說出口，他雖然沒怎麼念過書，也不懂那些高級的表達手法。

但是他明白方鷺也這一句說的，除了不接電話，應該還有別的。

看他躺在深灰的床品上，被襯得越發白皙，玩味的看著自己。

“以后會接的。”他說。

方鷺也已經干涸的眼眶又變得潤，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往下進被子里。

我有做對什麼事嗎？

沒有，從頭到尾。李智也沒有做錯什麼，他和自己的關系是這樣，怎麼看都是自己應該千依百順著他的，就像剛剛那個明明已經到了樓下卻又被送回去的人一樣。

他們不是平等的關系。

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看著李智攤開一只胳膊示意自己躺進他的懷里，方鷺也才后知后覺的明白剛剛哭完之后看著李智妥協“哄”他時那種覺是什麼。

他問了好多次，“鬧什麼脾氣？”

他知道方鷺也在鬧脾氣，但是沒有讓他不要鬧脾氣，而是問他為什麼鬧脾氣。

“他的意思是，在他這里我可以鬧脾氣嗎？”方鷺也忍不住想，很自然的往李智懷里拱了拱。

李智沒有說話，只是摟住他，順手把被角掖得嚴實一些。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李智已經起床了，正在客廳跟人打電話，還穿著睡，好像是有什麼難理的事。

方鷺也默默洗漱完穿好服，來跟李智道別。

“那我……先回去了。”

李智抬頭看他一眼，示意他稍等自己一會，方鷺也只好在他對面坐下等著。

電話的容方鷺也聽了一點，大致是有店鋪消防檢查沒合格，要閉店休整加罰款，臨了李智忍不住罵了對方一句。

“不能干就別干了，一年那麼多費用給你是拿去折飛機的嗎？！”

掛掉電話，李智回房間換了件服：“走吧。”

方鷺也起，看李智穿了一西裝，頭發也稍微打理了一下，抓了個背頭造型，這麼一看還真的有點商業大鱷的覺。

“你也要出去嗎？”

李智嗯了一聲，拿起掛在玄關架上的大外套穿上，對著穿鏡整理自己的領帶。

方鷺也穿好了自己的外套，站在后等他，可是領帶好像帶著某種“今天我就是不安分”的信念，怎麼打都打不好，襯衫領都被李智弄得有些皺，李智回，和方鷺也對視上。

“我來吧。”方鷺也說。

沒等李智回答，他就已經上手了。

他比李智要矮上將近一個頭，給他打領帶的時候不自覺輕輕踮起腳尖。

纖長白皙的手指在李智的領口翻飛，沒幾分鐘就整理好了，還順帶輕輕去襯衫上的褶皺。

李智對著鏡子看了一下，很滿意，勾起臺柜上的車鑰匙：“走吧。”

他眼神始終不和方鷺也對視，方鷺也不想起昨晚自己鬧脾氣的時候李智的反應，慌的樣子，現在好像又有一點。

李智站在靠鞋柜的那邊，方鷺也至今還穿著拖鞋，他抬頭看李智。

李智不明所以，和他對視片刻，帶著一點扭說：“謝謝。”

“啊？”

李智拿起圍巾，指了指自己的脖頸：“領帶。”

方鷺也并沒有討要謝的意思，他看著李智，突然有想逗弄他的意思，抬起右輕輕蹭了一下李智。

“鞋。”

他的意思是讓李智讓開，好讓自己拿鞋，沒想李智糾結了一下，放下自己手中的圍巾從鞋柜里拿出方鷺也的鞋，蹲下，松開鞋帶。

“好了。”

方鷺也僵在原地。

“唉。”李智無奈，拿起一只鞋子撐開鞋口，抬頭看方鷺也。

眼神里大有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不要得寸進尺的的意味。

方鷺也打蛇順竿爬，抬腳穿進去。

下了一夜的雪覆蓋在地面，被早晨來往的腳步踩噠噠邦邦的雪冰，從地面往上散著冷氣。

昨天說好了要帶盧青竹去看電影，方鷺也沒打算回家，直接去醫院就行了。路上李智也沒怎麼說話，快到醫院的時候，李智才問他：“那伙人有沒有再找過你？”

“沒有，”方鷺也如實回答。

“什麼時候搬家？”

方鷺也還沒找好時間，過了圣誕節還有好幾個工作，影視城那邊有個群演頭子說他們有電視劇中的廣告小劇場需要一個固定群演，問他有沒有時間，這種活兒錢多，他就答應了。

可是這工作大概要持續一個星期，每天去一個下午，配合主演的時間。

方鷺也想了想：“一個星期之后吧，這兩天忙。”

李智之前大概打聽了一下，知道盧青竹得的是什麼病，那是個長期戰，不是他現在掏個幾十萬就能解決的。

“搬家聯系小六，讓他給你找幾個人幫忙。”

“好。”

此時的景倒是像一對普通的了。

到了醫院，方鷺也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李智摘了手套，從大一口袋里掏出錢包：“等一下。”

方鷺也轉。

“錢還夠嗎？”

方鷺也看李智練的從錢夾里出一疊百元人民幣遞給他。

“我還有，我有工作的。”他沒接。

李智看他不接，也不強求，塞回錢夾里，臉不是很好看。

方鷺也不知道李智為什麼突然不高興了，難道不要他的錢也不行嗎？自己確實是有工作的，如果不是盧青竹前段時間況不好，他也不會去金鷹。

在他關上車門的瞬間，約聽到李智說了一句話，他還沒來得及細品和回應，李智的車就開走了。

他說：“好好的學不上。”

作者有話要說：

小也：怪氣氣死大哥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