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鷺也是完全不知道李智后來還去看過盧青竹那麼多次的，他那麼忙，能去看一次已經是很有心了。

舞團的工作進行順利，到上南市前一場的時候，有個舞蹈演員實在是撐不住了，需要一個人替補上，李銘遠把這個機會給了方鷺也。

他說：“你在這里上一場，在梨花杯上都算是燙金的一筆，我上這一場只是曠課老師請假賺外快。”

方鷺也說謝謝。

他知道這個機會有多好，這個上臺機會帶來的資源有多好，就算不參加梨花杯，這段經歷寫在簡歷上，aspiration舞團，誰看了不迷糊啊。

已經跟著舞團訓練了小半個月，這時候上場方鷺也是很有自信的，換上服裝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門口有半面墻的大鏡子，方鷺也穿著黑白相間水墨風服裝，那是aspiration舞團為了中國巡演特地融的中國元素。

他正好替補那個展現中國元素的演員之一，頭發溫的垂在額前，沒有做任何頭發的造型。

aspiration舞團作為純正的外國舞團，在選擇中國元素的時候能夠選到八卦這樣素雅的元素也是不容易了。

“好看。”方鷺也自言自語。

“Lu！”

方鷺也回頭，看到舞團的一個演員在朝他打招呼，他剛剛做好造型出來。

方鷺也和他閑聊兩句，對方是俄羅斯人，英語說得不標準，方鷺也的英文也很蹩腳，兩人閑聊的容常常驢不對馬，但是不耽誤對方是個熱開朗的人，總能被染到。

同伴出來之后對方走了，方鷺也拿出手機，對著鏡子拍了張照片。

給盧青竹發了一張，猶豫了一會，又給李智發了一張。

上一次公開表演還是剛認識李智那會，那天他在商場做完表演，和李智一起去吃東北菜，他臉上的油彩沒洗干凈，和李智一起去屈臣氏買卸妝油……和安全套。

想到這里，方鷺也有點不好意思了，用冰涼的手敷一下發燙的臉蛋，跟上大部隊去后臺候場。

表演很功，舞團的經紀人來回夸了他好多遍，對于舞臺上出現中國人這個事，中國觀眾意外又驚喜。

熱舞蹈的觀眾自然是希國際頂尖舞團里出現中國面孔的。

雖然只是單場的替補，但他的表演依然值得驕傲。

依然是忙到晚上十一點才回的酒店，手機上有李智回復過來的消息，對于自己主給他發照片這種帶著點意味的事他沒有做評價，但是帶來了另外一個消息。

他明天來方鷺也目前所在的城市辦事。

他沒有說我來看看你，我們一起吃頓飯之類的，但是方鷺也知道他就是這個意思。

“正好我們明天休息，后天就出發去上南，你可以跟我們一起。”

李智回復：“我明天下午就要回。”

公事公辦的樣子，方鷺也撇，膽子很大的直接沒回。

第二天一早，方鷺也還在睡懶覺，昨天力和神都太了，今天覺得格外的疲憊。

有人敲門的時候，方鷺也先是喊了一聲：“不用打掃，謝謝。”

方鷺也翻個，打算繼續睡，聽到了悉的聲音。

“是我。”

方鷺也騰地翻坐起來，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踩著冰涼的地板去開門。

李智里面是西裝，外面是黑大，脖子上搭著一條格子圍巾，手上拿著一個外賣紙袋，剛進酒店，在外面沾染的冷空氣還沒散掉。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方鷺也側讓出位置給李智進來。

李智邊往里走邊說：“下午還有事。”

方鷺也關了門，跟在他后問：“所以你為了來看我一大早就趕過來啦。”

他是想打趣一下李智的，沒想到李智回頭直接跟他說：“嗯。”

“怎麼不穿鞋？”李智看著方鷺也的腳。

方鷺也嘿嘿笑，說忘了。

李智：“把鞋子穿上，吃早餐。”

他手里的袋子是在外面打包的港式早點，特地找了個好評多的餐廳，他十八九歲的時候，曾經在東南一代打過半年工，只是那時候在工廠里打工的小孩哪有錢去高檔茶樓吃飯。

方鷺也本來沒覺得，他許久沒有睡這麼足過了，現在突然這麼一睡，頭暈腦脹的。但是李智把吃食擺好之后他又了，在睡外面套了個開衫，坐到李智對面。

“吃吧。”李智把一次筷子遞給方鷺也，看他就那樣等著吃，連水都不知道倒一杯。

無奈，只好自己起去倒水。

“你是怎麼過來的啊？就你自己來了嗎？”方鷺也問。

熱水壺的效率很高，現在已經咕嚕嚕的燒開了，他說坐飛機，還有幾個同行的。

方鷺也：“你下午在哪里辦事？離這里遠嗎？”

李智端著兩杯水過來：“怎麼？又查崗啊。”

“我哪有……”方鷺也說，又不服氣：“不想說就不說嘛。”

李智笑：“在xx區，有點遠。”

他這是……允許我查崗的意思嗎？

吃完飯，方鷺也主收拾了垃圾，剛洗完手，李銘遠就來敲他的門。

“什麼事啊老師？”

李銘遠：“一起去吃飯吧，我知道有家鴨子做得很好。”

……

“我就不去了，好累啊，想睡會。”方鷺也真意切的打個哈欠，手地握住門把，保持只出一條和李銘遠說話。

李銘遠走了，方鷺也回來，看李智翹著二郎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干嘛。”

李智笑他：“你金屋藏啊。”

方鷺也反應過來，哈哈大笑：“對啊，但是你好像不是很啊。”

方鷺也坐到李智旁邊，沒有骨頭一樣著李智的胳膊：“你得給我展示一下。”

“別……”李智抓住方鷺也想要作的手，“我馬上就要走了，趕時間。”

方鷺也：“你快點不行嗎？”

李智：“實力不允許。”

“去你的！”方鷺也按住李智的手，給他展現了一波男子氣概。

……

事實證明，確實很山與趕，李智離開的樣子活像＼途中正牌打電話催他回家，方鷺也趴在床上，用衛生紙，哀切的樣子像個被拔吊無的可憐人。

方鷺也休息了一早上，下午去訓練室的時候到幾個舞者也還在練習舞蹈，說是們昨天晚上去外面逛看到的。

“是嗎？在哪兒看的演出啊？”方鷺也問。

對方回答：“在街心公園里面。”

……合著看的是廣場舞啊，方鷺也哭笑不得，對方跟他解釋，們的舞蹈很有生命力，很多品種，這是中國獨有的，一定是個很棒的創作題材。

雖然舞團以往的作品風格也很多變，但是方鷺也還是沒辦法想象廣場舞能改編什麼樣子。

他幫們找了一些廣場舞常用的音樂，幾個孩就坐在一起樂呵呵的開始研究，方鷺也對著鏡子練基本功。

晚些時候，們讓方鷺也介紹一些好吃的地方，方鷺也說請客，幾個人一起往外走。

“Lu，你現在在哪里工作呢？”

方鷺也發現鞋帶散了，蹲下系鞋帶，“我還在念書。”

“天哪，真年輕，你真的太棒了，希下次來中國的時候能夠再見到你，到時候你一定會是中國一流的舞者。”

外國人夸人總是這麼直白熱烈，方鷺也不好意思，說謝謝，一定會努力。

方鷺也鞋帶系好，起的時候落在們后幾米，正是下班高峰期，車來車往，紅路燈路口站了很多人。

那輛失控的電車撞過來的時候，方鷺也拉著可能會被撞到的舞者避開，但是騎電車的人預判了他的預判。

——方鷺也被撞翻了。

李智已經上了飛機，小六接到盧青竹的電話，對方慌張得話都說不穩，小六問什麼事之后趕沖進商務艙。

“大哥！出事了！”

李智旁邊坐著一個男人，也是西裝筆的，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周氣質和李智小六都不一樣，他看起來應該是在金融公司上班的中層。

李智面有些不愉快，怎麼咋咋呼呼的。旁邊的男人更是，他一直就不太喜歡小六，覺得李智帶著他沒有任何作用。

小六：“方鷺也被車撞了進醫院了！小竹姐給我打電話說的。”

李智聽完，立刻起：“走。”

說完又代旁邊的男人：“重鶴，你們先回去，這件事你盯著。”

重鶴的那個男人一張臉冷冰冰，沒什麼表，也不多問，說了聲：“好。”

李智和小六下飛機離開，打車去醫院，小六慌張的樣子讓李智自判斷方鷺也傷得很重。

急得出了一手的汗，到了醫院，方鷺也頭上包著紗布，左腳腕浮腫，正在吊點滴消炎。

“大哥？你怎麼來啦？”

李智轉頭看小六，對方一臉無辜，嘟囔著說：“電話里小竹姐說得好嚴重……”

李智嘆口氣，了自己的手套走過去：“怎麼搞這個樣子。”

旁邊陪著方鷺也的舞團小姐姐先是用蹩腳的中英夾雜說了是因為自己，然后又用俄語一頓輸出，李智完全沒聽懂，托大學選修課的福，方鷺也聽懂五分之一。

跟李智解釋了前因后果，才說到對方預判了自己的預判那里，就被李智打斷了。

“要電話和份證了嗎？！媽的弄不死丫的。”李智惡狠狠道，轉給小六使眼神。

俄國小姐姐被嚇的端坐如。

方鷺也哭笑不得，手拽他角。

李智回頭，看方鷺也兩只眼睛漉漉的看著自己，撒一樣的說：“別這樣，都已經報警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年齡這回事，是這樣的，小也是大二結束后休學，那時候他20歲，距離那時候過去兩年，所以他現在22歲；盧青竹比他整整10歲，所以是32歲。

至于李智為什麼只有28歲但是這麼老，他初中輟學都沒滿15歲，28歲對于很多人來說就是工作三四年，而對于智哥來說，他已經在那種環境下爬滾打十三、四年了，老也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