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沒帶頭盔，風刮在臉上就像是被刀子割似的，眼睛里一片紅，他好幾次轉彎后本不知道開到了哪里。

“停下來！你他媽瘋了！”

陌生男人的聲音突然傳過來把越嚇了一跳，掌著車頭的手瞬間有些不穩。

“！”白幀看著他前面突然往一邊偏的托，立馬加大了手上的油門，趕了上去，幾乎是著吼，“低！慢慢減速！”

越跟著聲音把直起來的慢慢的了下去，著油門的手也在恍惚間慢慢的松了下。

速度慢慢降下來的時候，越眨了眨干的眼睛，看著前面空曠的馬路，把車停了下來，他腳從車上踩到了地的時候不可抑制的發著。

白幀把車停好后，氣吁吁的一把把自己頭上的安全頭盔給扔了，快步走上前去，直接把前邊坐在托上的越給擰了下來，吼的聲嘶力竭：“你找死啊！有病吧你！多危險你他媽不想活了！”

越擰著眉頭，仔細的盯著提著他領的男生，認了半天沒認出來，本來就不太好的心立馬跟點了火的炮仗似的炸了，直接抬腳往他上踹了過去，“你他媽誰啊！我死不死關你丫屁事！”

“我……”白幀被踹的跳了起來，臉上的表也慢慢的由憤怒變為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跟過去的，但是他看著這小子紅著眼開著那個幾乎達到了賽車標準的托沖到街上的時候，他就下意識開著自己車跟了上來。

“你他媽才有病！”越瞪著他把自己的領給整理好了。

“了……”白幀氣的完全想不起自己為什麼要跟著這個不認識的人開著車跑大街上撒歡兒。

他想不明白，一肚子火又不知道怎麼發，抬腳就在越那輛托上踹了一腳：“是啊，關老子屁事，你死不死吧。”

越看著自己托上被踹死的那個腳印，心頭火立馬被拱了起來，抬手就在那個男人臉上打了一拳。

白幀被這一拳也給打蒙了，想也沒想得抬腳就踹了過去。

越正愁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毫無章法的拳打腳踢的，臉紅脖子的一邊罵一邊打。

兩人打的你來我往不可分的時候，突如其來高亮的喇叭音把兩人從打斗中嚇得停了下來。

越頭被白幀塞在他胳膊下面，本看不清況，白幀沒放開他的頭，所以他在白幀脖子上的手也沒放開。

白幀倒是看到了那輛開過來的車，剛準備看是什麼況，他胳膊上就被越咬了一口，白幀倒吸了一口涼氣罵：“老子你……”

最后一個字沒說出來白幀就覺自己被提了起來，接著就被扔了出去。

越牙咬在白幀的胳膊上差點兒被他帶了出去，但他趕往前踉蹌的被帶過去的時候，被人給拉著定在了原地。

“你大爺……”越還沒罵完就看到了突然出現的，臉異常不好的嵇徐，立馬被嚇得靜了音。

嵇徐看了一眼被他扔在一邊兒的男生，又轉過頭看著服被扯的七八糟，滿臟話的越，余又看著那輛可以當賽車的托，眼里的抑的暗燒得越來越旺。

他手抓住了越的臉，張的聲音低到幾乎一字一句生生出來的：“你是不是瘋了，誰準你開的車，誰準你在大街上開的托，你找死是嗎？”

越吞著口水，因為被嵇徐掐著臉只能被迫的仰起頭看著他。

越不敢看他的眼睛，試圖偏了偏頭，但很快被嵇徐掰了回來。

“我在問你話，你是不是找死。”嵇徐盯著他，掐著他臉的手用力邊緣泛起了青白。

越臉被嵇徐掐的生疼，看著嵇徐眼里的失，他鼻子突然就酸了。

“說。”嵇徐沉聲問。

越眼眶發了紅，他不想說，他開車是傻，他就傻了怎麼樣吧

嵇徐看著他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來氣，他松開了在越臉上的手，沉著臉道：“你自己找死沒人管的著你，下次開車別他媽在大街上開，死都得拉個墊背的缺不缺德。”

越低著頭，一邊咬著牙，一邊還拼命的睜大了眼睛不想讓淚水落下來。

嵇徐看著他的發頂，突然嘆了一口氣：“算了……你自己慢慢想。”

越聽到嵇徐突然嘆了一聲氣的時候，心臟就咯噔跳了一下。

接著就聽到了嵇徐說的那聲算了。

算了是什麼意思？

越看著腳下的馬路，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

算了的意思是不要他了嗎？

越咬著剛抬頭想解釋，卻只看到了嵇徐轉的背影。

他耳朵里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都聽不見聲音，全是刺耳的雜聲，直到嵇徐開車走了。

“那男的誰啊？”白幀用一只手著自己的另一只胳膊，臉上滿是痛，“神經病啊，力氣太大了吧。”

“你才神經病。”越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轉朝路邊慢慢的走了過去，用手撐著蹲了下去，這會兒他的不行。

“你他媽……”白幀剛要說什麼，走近了卻發現越的臉不對勁。

越臉起碼別比開始白上好幾個度，約還發著青，氣的頻率也有些不對，白幀看了看周圍空曠的馬路頓時有些急了：“你……怎麼了？哮？你別死這兒了。”

越撇了撇，想著死了又怎麼樣呢，活著才招人嫌，死了才安靜了。

“你別不說話啊……”白幀看著他慢慢的躺地上的時候，講話都有些哆嗦，他沖過去把人抱著，“你怎麼了，你撐一會兒啊，我馬上救護車。”

越沒事兒，他就是累了，渾力氣像是在一瞬間被干了，他就是想躺會兒，躺著躺著就想睡了，但無奈邊的這個不認識的神經病男生非要掀開他的眼皮兒。

越也懶得手去打他了，閉著眼睛慢慢想著嵇徐說的讓他找死也別拖著別人墊背，還說他缺德。

越仔細的想了想他從街上一路開過來除了第一條街外，另外幾條街他都是拐的沒車，沒什麼人的街道。

他其實注意了，也知道他萬一撞上別人，毀掉的就是一個家。

他知道的，因為他切會過，他爸媽就是車禍死的，所以他想著一旦看著前面有人……

嵇徐開車開到一半，看著前面的紅燈，心里煩躁的直接在方向盤上捶了一下，接著飛快的又打調回去。

他開始是想著讓越好好冷靜之后再跟他解釋，但越能不能靜的下來先不說。

嵇徐自己就冷靜不下來，他眼前一直晃著的是越那雙通紅眼睛。

嵇徐飛快的開回去后，停到開始那條路的時候，晃眼看過去的時候只看到兩個擺在路邊的托，沒看到越后立馬下了車，

走到車的另一邊的時候，嵇徐才看到路邊的兩個人。

一個人跪在地上正拿著電話著急的說著什麼，另一個人躺地上閉著眼睛。

嵇徐往前走的步子一下就給停了下來，接著很快的沖了過去。

過去了他才聽清跪在地上的那個男生里說的話。

“你他媽耳聾啊！我說我這邊有人暈了！趕派車過來！”白幀一邊拍著睡著了的越的臉，一邊跟電話那邊的人流，沒看到跑過來的嵇徐。

“越！”嵇徐擰著眉手拍了拍越的臉，“你怎麼了！醒醒！”

“你他媽誰啊！別瞎！”白幀推了他一把，卻沒推。

嵇徐沉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彎腰把躺在他懷里越給抱了起來，一邊朝著自己的車跑去，一邊喊著：“越，你醒醒，越！”

越模模糊糊間聽見了喊自己，他凝神聽了一會兒發現的是嵇徐。

是嵇徐？嵇徐回來了嗎？

越突然就很開心，但當他發現自己睜不開眼睛后就有些急了。

他不知道嵇徐等會兒又什麼時候走，他想開口說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會撞到人 ，他想他說會聽話，他想解釋給嵇徐聽。

但是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嵇徐把人放到后座這才仔細檢查越上有沒有傷，但當他到越上滾燙的時候沒有再找什麼傷不傷了，拿了瓶礦泉水又沖了條小巾后直接蓋越額頭上了。

接著回頭喊了一聲還愣在路邊的那個男的：“會開車嗎？”

白幀正郁悶的著自己的，聽見他喊翻了個白眼。

“過來。”嵇徐喊了一聲，轉過頭剛想把越額頭上的小巾給翻個面兒，他過去的手就被越一把給抓住了。

他看了一眼依舊沒醒來的越，小心的想把手出來，卻看見越閉著眼睛皺著眉，里不知道念著一些什麼。

“你說什麼？”嵇徐湊耳去聽。

“我會聽話……你別走……我只有你了……”

越一句話說的短短續續，吐詞也不清楚，嵇徐卻只聽了一遍就懂了。

嵇徐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為什麼走的那麼快，他為什麼就不能再多一點耐心。

為什麼不能聽他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