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以后當然就是興師問罪，喻珩抓著程則的肩膀：“老師，你怎麼就公開了你有對象？”

“別擔心，他們也不知道是誰。”

“那你怎麼好意思講早問題？”

程則巋然不：“早的又不是我。”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喻珩瞳孔地震，“程則你沒有心，你不能得到了我以后就不珍惜我了。”

程則正在停車庫，笑里混著雜碎的氣息：“連老師都不了啊？”

喻珩推門下車，難得沒有等程則，一個人大步往電梯走：“你這還有為人師表的樣子麼！”

鬧歸鬧，可惜作業還沒寫完，喻珩只能挑燈夜讀，把筆尾都啃出一圈小小的牙印。

最后一題看了半天不會寫，要是別的學科他或許還會等明天老師講解，但是這地理——老師就在另一個房間里，現在不問就說不過去了吧。

喻珩下定決心，他一回家就洗了澡，渾散發著牛味沐浴的香味，垮著睡就走到另一扇門前。

其實每晚程則都會來找他，時間晚了就給他泡一杯熱牛，有時候只是過來親親他或者他的腦袋。但是他從來沒有進過程則的房間。

面前的房門閉，喻珩用指節敲了敲門，沒反應。他又敲了幾下，依然沒反應。喻珩深吸一口氣，心說自己進他房間應該不會生氣吧？隨后輕輕下把手，又小心地推開門。

“老師？”聲音小得像貓。

房里沒有人，但是很快喻珩發現這間房的獨立浴室里亮著燈，還傳出水聲。

原來是在洗澡。喻珩靜悄悄地坐在一個椅子上。他第一次進程則的房間，即使兩人已經是關系，喻珩還是不大敢，只盯著小圓桌上倒放著的書，糾結了一會兒，他還是把書翻過來，封面上六個大字：國家地理雜志。

“......”

喻珩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正想翻開看看，手一，書落到了地上，書頁嘩嘩展開，喻珩俯撿起，昏暗的燈之下，那一面上赫然是四川盆地的地形圖，中間地勢低矮，旁邊印著兩行字：“就像四川盆地，我深深地陷進你的高原里。”

喻珩心臟幾乎了一拍，明明毫無關系，卻好像程則在他耳邊說這句話一樣，逃也似地迅速合上書，坐得比軍訓的時候還直。

好在沒讓他一個人待很久，一會兒程則便出來了。著子，腹部線條分明，脖子上搭著一條白的巾，幾滴水珠順著腰線向下流，慢慢腰里。

喻珩順著聲響看過去，充斥著雄氣息的闖他的視野，整個人僵在原地，半張著什麼聲也沒發出來。

程則明顯也沒有想到喻珩在門外，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后抓起床頭的睡套上，把讓人脈噴張的藏在了薄薄的布料下面。

“咳...來找我做什麼？”程則虛咳一聲，坐在了喻珩對面。

“哦，”喻珩連忙低下頭，翻開練習冊最后一面，把題目推到他的面前，“我…我來問問最后一題怎麼寫。”

程則邊拿巾拭頭發上的水，邊看題目。方向相對不大好講，程則順手把巾搭在椅背上，起走到喻珩旁邊，一手撐著桌面，另一只手拿筆，低著子：“你看這個等線——”

他們倆之間的距離很近，喻珩稍一偏頭就能看到程則的鎖骨、結、凌厲的下顎線——離的近了，多多會聞到信息素，喻珩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蕎麥香之中，心思也就漸漸走偏。

“明白了麼？”

喻珩其實什麼都沒明白，但他臉皮薄，不好意思說自己剛剛在想什麼，只得囫圇點頭。程則垂著眼，學生這點反應哪混得過老師的眼睛，職業病此時顯出來，他用筆尖點點紙：“行，那你來給我講一遍吧。”

當真是晴天霹靂，喻珩哪知道要說什麼，沉默到空氣都凝固，剛才那點愫悸此時都在老師的威下溜得無影無蹤。

半晌，上方一陣低笑：“剛才在出什麼神呢？不好好聽講？”

喻珩沒說話。

“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為什麼放著董事長不當，偏偏要來當老師。”喻珩沒辦法，隨便扯了個問題。

程則挑起一邊眉，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老實地回答：“因為喜歡教書。我從小就有這個愿了，最先說我以后要當老師的時候，我爸還不同意，后來他出國跟我媽當甩手掌柜了以后倒也看開了。”

“...為什麼會喜歡教書？”

“把自所學奉獻給別人的覺很好，不是麼？”

程則了喻珩的頭，也不再讓喻珩復述題目，只是應著他的話。喻珩抬頭看他，確實是一張極好的皮相，即使他看過過，還是驚艷。他一直認為以程則的長相去演斯文敗類的話，一定能獲得百分百的好評。

問題問出去，其他在心底的疑問也都趁機冒出來。就像大家所說的，程則是個出類拔萃的alpha，他怎麼就喜歡上自己了呢。

喻珩攥了褊，期期艾艾地：“老師，你又是為什麼喜歡我？”

程則沒先回答問題，一把把人抱進自己懷里，喻珩橫在他的上。

“這個啊——是那一次王家小兒子的生日宴會，我本來在和別人談生意，你當時跑到我旁邊的甜品桌，說你要拿一個蛋糕。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

程則還沒說完，喻珩驚恐地打斷了他的話：“所以...所以你是饞我子？”

“？”

“不是麼？”

“不是...這一見鐘。”

“那不就是饞我子？”

程則此時只想把他的語文老師揪出來打一頓，不知道這孩子腦回路是怎麼彎彎繞繞到這個地方，干脆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是是是...我就是饞你子。”

他吻上喻珩的：“所以給我親親。”

喻珩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了，濃重的意混雜在其中，他承著，像只找到庇護的天鵝，蜷在他人的羽之下：“我也饞你子，我也喜歡你。”

聽到這兒，程則沒忍住笑出聲。

“還有，那個蛋糕是我幫別人拿的，我不吃甜的。”

程則的聲音又低又磁，聽得耳子發麻：“那上回你還把那顆桃子糖吃下去了，委屈我們小珩了。”

他撈起喻珩，把人兜住，抱到床上，大手著喻珩不盈一握的腰肢，大拇指輕按腰窩，惹得喻珩扭著想跑。

舌尖探進對方的領域，再就要槍走火。

程則撐起子，把人圈在兩臂之間，呼吸有些重：“今晚就睡我這吧。”

喻珩結結地：“那一題還沒寫完...”

程則又啄了一口那的，抱著人進了被窩：“沒關系，老師說了不會寫的可以空著。”

抱一起睡個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