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楊柯等18班育生所說，費辛比俞仲夏個子高長手臂長彈跳力好，先天條件在籃球場上就已經把俞仲夏秒了幾條街。

俞仲夏擅長的球類項目是排球和足球，于籃球一項上本來就馬馬虎虎，和多數普通高中生比起來算還行，和這幫育生比起來就一般般，和費老師比起來，幾乎就是王治郅VS王大治。

等有人下來換他上場，打了一會兒，親會到了個高長發力強的男青年在運中對他的降維打擊，俞仲夏對費老師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他要什麼時候才能長到一米八五，什麼時候才能擁有費老師同款臂，什麼時候也輕輕一跳就蓋帽別人？

甚至覺得費老師構造都和他們這些高中生不太一樣。

楊柯他們想和費老師玩的心理跟他差不多。

男生和生在進青春期后，別差異會變得越來越明顯，除了外部征，還有在心理，例如在對同的喜惡上。

同齡人中發育較早的孩常常被其他孩視為另類，但同樣況下的男生就會為男生小群中的領袖。

孩子對漂亮姐姐的喜歡通常更偏向忍含蓄，男生對帥氣哥哥的喜歡就外放得多。

這當然也一定有更深層次的社會歷史文化等方面的原因，但是俞仲夏還沒有能分析更深原因的閱歷和知識。

只就眼前這況來說，十六七歲的小男生，對二十出頭高大英俊的大男生，會不由自主產生崇拜或向往，而且還都不吝嗇表現出來。

楊柯等人就是如此，每當費辛秀一下技，一群人就狗至極地喝彩：

“漂亮！”

“費老師厲害！”

俞仲夏因為不夠狗，而顯得格格不。

但他的自我定位非常清楚，他心想：我又不是十六七歲的小男生，當然比你們多了！才不會像你們，一個個跟沒見過男人一樣……好像哪里不對。

打完了球，費辛請客喝飲料。

這是費辛代理班主任的第一天。

他來上班這十幾天，除了課代表班干部和幾個活躍學生，大多數人名都還沒記清楚，現在臨危命，雖然到國慶就能解，可這期間也需盡職盡責。

白天他把18班學生檔案都看了一遍，重點關注了班里有影響力和號召力，換言之有可能帶頭惹麻煩的學生。

了解到的況是——

高一時還沒有分出特長班，但育生們經常一起訓練，萬鵬因為高武高高氪金，一學就了這屆育生的leader。

俞仲夏呢，武力值只能算中等偏上，但也是高氪玩家，歐氣棚，一就到了SSSR，就是萬鵬。

他倆高一是一個班的同學，軍訓結束前關系就很好了。

軍訓即將結束的時候，俞仲夏和一位年輕教因為瑣事打架，其他教拉偏架，萬鵬帶著幾個育生來給俞仲夏助陣，差點演變群斗毆。

最后俞仲夏被通報批評，萬鵬也寫了檢查。

但兩人從此真了一對鐵磁，走哪兒都磁在一起。

那時新校區只有高一這一屆學生，上頭沒學長著，俞萬組合橫行霸道魚鄉里……不是，反正就是在學校橫著走。

這一開學，萬鵬因故走了，楊柯上位了新leader。

去了19班的俞仲夏看似是遠離了權力核心，但是影響力還在，就比如江楚這件事，育生們還是喜歡跟他抱團。

況就是這麼個況，把俞仲夏順了，再拿下楊柯，基本就能高枕無憂了——趙主任如是說。

費辛：……我想辭職。

能當高中班主任的都得是什麼三頭六臂的神人？

中學生的生活已經這麼復雜了麼。

在便利店買飲料。

楊柯幾個男生在冰柜前討論買脈還是買尖，決議不下，在那里剪刀石頭布，一派男子高中生的日常沙雕氣息。

費辛輕松愉快地心想，這不就是普通十幾歲的男生嗎？哪有趙主任說得那麼復雜。

一回頭，俞仲夏兩手揣兜，靠著店門站在他斜后方，一臉深沉莫測，不知道又在想什麼。

費辛頓時警醒：怎麼忘了這個特例，那的確是……太、復、雜、了。

俞仲夏一臉深沉莫測地想：

大家打完球都一臭汗，怎麼費老師的味都跟我們不太一樣？

難道男人長大以后連汗味都會變嗎？那我以后也會變嗎？

前友網文里形容男主的味常說是雪松味，這雪松味到底是什麼味？

就是費老師這味？

費老師還怪好聞的是怎麼回事。

“十五，”楊柯他們經過激烈的剪刀石頭布競賽，決定買脈，俞仲夏，“你喝什麼味？我給你拿。”

俞仲夏張口就來：“雪松味。”

楊柯：“沒這味，給你拿個屁吃。”

俞仲夏：“行，我最喜歡屁吃了。”

楊柯給他拿了瓶桃味脈。

幾個人從便利店出來，邊喝飲料邊回學校。

別人都積極主地和費老師搭話，聊籃球，聊籃球鞋，聊上大學好玩不好玩，有的沒的都想問問。

俞仲夏落了半步，在后面居心叵測地繼續進行對費老師的觀測。

費老師長得確實是帥，脾氣也好，據說還是個學霸，俞季喜歡他倒是也說得過去。

那俞季是先喜歡他，才甩了萬鵬？還是先甩了萬鵬，才喜歡他？

他是彎的嗎？這麼招男生喜歡，也許不太直？

費辛到后兩道如炬目，忍不住回頭。

俞仲夏馬上抬頭看天，還假裝挖鼻孔。

費辛：“……”

他問俞仲夏：“我好奇很久了，為什麼大家都你十五？”

楊柯道：“因為他……”

“因為我學富十五車，”俞仲夏打斷楊柯不讓說實話，搶答道，“這是個文化名兒，我是個文化人兒。”

費辛猜到他是胡扯，自然不信，道：“我還以為你才十五歲。”

俞仲夏難以承這種懷疑，道：“費老師，你再好好看看你的課代表。”

費辛看他：“？”

俞仲夏：“就這強壯的格，英武的相貌，他像只有十五歲嗎？”

楊柯和其他育生都噓他，噓得好大聲。

他板著臉沖他們：“年輕人，不要試圖激怒十八歲的我，我對你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費辛看過18班學生的檔案資料，多數都是十六歲，按學年齡算是合理的，十五或十七都是極個別。

費老師驚訝臉：“你十八了？為什麼才上高二？”

俞仲夏：“為了驗生活。”

費辛：“……”

俞仲夏這才比較認真地解釋說：“我上高中晚了一年，所以我比他們都大。”

楊柯道：“費老師你別聽他胡說，他就沒一句實話，他還不到十八呢。”

俞仲夏：“很快就到了，我已經17.75了。”

費辛：“？？？怎麼還有零有整？”

俞仲夏：“因為我是個嚴謹的男人。”

有個育生好奇問：“費老師，你二十幾了？”

費辛心算了下，說：“嚴謹地說，我21.84109589了。”

眾學生：“……………………”

俞仲夏：“倒也……不用這麼嚴謹。”

進了校門，費辛要去車庫騎車，他晚上沒仔細，準備回去了。

楊柯他們想近距離圍觀費辛的梅花山地車。

俞仲夏和費辛早晨經常在校門口合，見過那車好幾次，他對山地車也不太懂，不是很興趣，揮手說：“我不看了。”就酷酷地走了。

“他總這樣嗎？”費辛道，“覺他……有點不太合群？”

這形容也不太恰當，俞仲夏不能算不合群，而是即使和大家在一起玩，也總是時不時表現出和其他人不一樣的行為模式。

大抵，這就是王的格。

楊柯自然不能這麼解釋，道：“以前萬鵬在的時候他不這樣，他跟萬鵬最好了，萬鵬現在不在，我們也猜不他想什麼。”

另個育生說：“是啊，他倆比較合拍，他對萬鵬，還有萬鵬對他，都跟別人不太一樣。”

又一個說：“他倆上學期掰了以后，十五和萬鵬就都奇奇怪怪，可是萬鵬走了，十五還是最傷心的那個。”

其實他們說的意思是，萬鵬和俞仲夏，是那種一見如故的哥們兒，比跟別人更聊得來，也更好些。

即使有了矛盾冷戰倆月，萬鵬走前要與人抱頭痛哭，抱的都還是俞仲夏。

真的是天地男默淚不轉不是中國人的兄弟。

可是費辛的信息來源有偏差，串起來一想：完了，我嗑的CP，BE了。

再一想，俞仲夏還他服時寫的那張紙條，“已經決定以后的路要怎麼走”，大概就是俞萬組合解散，俞仲夏宣告今后要獨立行走，的意思吧。

怎麼說，儀式還足。

俞仲夏去學生餐廳吃了晚飯，回到教室，想刷抖音，手在屜里耳機，到一個卡似東西。

拿出來一看，是個藍的信封，信封上寫著“俞仲夏親啟”，他名字旁邊還畫了一顆小桃心。

他神一震，來了來了，每個學期給他的書雖會遲到，但永不缺席。

他被做俞十五，是因為——

從兒園算起，加上南宮琉璃，他有過十五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