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他了，臉已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

“你給本殿戴了綠帽，還想要本殿認這個孽種做水神嫡子？！”

當初他說了什麼？

在青禾苦苦求他放過那孩子時，他說了罪不可恕的話，做了慘絕人寰的事！

是啊，他怎麼一直忘了孩子的事。

就連母後都對青禾堅信不疑，他卻還在猶豫徘徊。

選擇相信那個人說的話，想著百年前那刻骨銘心的患難與共，覺得他還有改變這一切的能力。

死掉的，不過是一個仙娥和影衛，所以他還有機會補償的。

隻要找到那個人，隻要平安帶那個人回來，給重塑，一切都還有機會。

可是他怎麼忘了……孩子呢？

說，那是他們的孩子，求他不要傷害那小小的一團生命。

可是他做了什麼？

他犯了這個世界上最不能被原諒的錯！

他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

思及那些，慕堯的心猛地一陣揪痛，讓他跪都跪不穩。

他癱坐下來，馱著背，低著頭，抬手捂著左口的位置大口氣，像缺水的魚。

“母後……您早就知道，為何不阻止我……”慕堯聲問向天後。

天後猛地一拍金椅的扶手，頗是氣憤：“孽子！若本宮提前知曉，又怎麼會讓你做出那禽不如之事！”

聽到母後大怒的話語，慕堯連忙跪著爬到了腳邊，重重磕頭。

“母後息怒，是兒臣一時慌說了糊塗話……”

天後站了起來，金雲珊襬拖地，劃過慕堯放在地上的手背，帶著一鋒利。

“看在母子分上，本宮提醒你一句，嫁來天族的青禾公主的確已死，但屬於狐族的青禾帝姬卻還活著，往後水神殿是雨腥風還是門可雀羅，本宮和你父王蓋不會乾涉。”

“倘若你理不好這丟人現眼的兒私爛賬，水神一職，你父王隨時都會收回！包括你的水係法，也妄想再用！”

天後說完，拂袖離去，未再看地上跪著的慕堯一眼。

慕堯的頭依舊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久久冇有抬起。

有水滴落在地上的輕微聲響，是他留下的悔恨眼淚。

傷了救命之人，負了心之人，還讓父母對自己大失所，他的確混賬之際，死一萬遍都不足以償還自己的罪過！

回到水神殿，慕堯的緒也漸漸冷靜平息了下來。

他回想母後最後對自己說的話，也清楚老人家還是在關心自己。

撤不撤職，慕堯並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母後說的頭一句話。

青禾公主已死，但青禾帝姬還活著，到底是什麼意思？

若帝姬還活著，那殿外駐守的十萬狐軍又是個什麼況？

慕堯拿出那沾的玉扳指，眉宇間鎖著的紋絡久久冇有平展開。

他想起九天界有一人上知前世，下通今生，若是尋得他的幫忙，瞭解一下青禾的況，那自是再好不過。

隻是他平時與各路神仙聯絡，這會兒冒然去找，怕是會吃個閉門羹。

但不管怎樣，還是要一試。

慕堯正要再次出門，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殿下，水神妃頭疾又發作了，您快去看看吧……”

聽到水神妃三字，慕堯呼吸頓了頓，但慢半拍才反應過來那是惜水宮的仙娥說話。

“婚事已作罷，誰準你這樣稱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