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煙嘶聲說著，眉眼中的恨意深刻至骨。

慕堯從不知道漫煙和青禾之間還有這種恨家仇，這些是漫煙更悠久之前的記憶，他剛纔冇有去探尋。

但是聽著此刻的口吻，他覺得不像是假。

隻是，真的是狐族不分青紅皂白地將貉族趕儘殺絕嗎？

這一點，慕堯不信。

“所以，你這是把本殿當了你的棋子？”慕堯瞇了瞇眼。

漫煙收斂臉上的戾氣，笑得依舊好看：“殿下說笑了，煙兒對您可是一見傾心，二見誤終生……何況這百年來，我一隻弱小的狐貍都能被你寵得無法無天，您說……像您這樣的男人，煙兒化人形還不得死去活來嗎？”

“你的，還真是殺人於無形。”慕堯譏諷。

事到如今，他已經知道這個人的真麵目，自是不會讓再留在自己邊。

隻是……

青禾的命珠在上。

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取出，現在若要強行拿回，隻怕會玉石俱焚。

“你且在這惜水宮好好反省思過，冇有本殿的命令，不得踏出一步！”

慕堯下令，隨即揮袖布上結界，把整座惜水宮變瞭如同囚籠般的存在。

“煙兒全聽殿下做主，隻殿下能在閒暇時間再來看煙兒，畢竟……煙兒一個人可是孤枕難眠，需要殿下的懷抱來溫暖……”

漫煙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看嚮慕堯的眼神依舊著濃烈的慕和深。

慕堯擰著眉拂袖離去，在這惜水宮中一刻都不願多停留，直接騰空而起，驟然消失在天際。

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漫煙漸漸收斂自己臉上的神，恢覆了霾神。

“知道真相又如何，你依舊不敢把我怎樣，不是嗎？”漫煙自言自語說著，眸底閃過一鷙，“是你自己把我認錯又把我帶回來的，我們貉族彆的本事不大，纏人的本領可從未敗下陣過。”

……

慕堯從惜水宮離開後，直接去了寒冰池。

池子的水冰涼刺骨，盪漾著刺的冰渣，帶著的痛意。

慕堯將整個人泡在冰水裡，久久冇有將頭探出。

此時的他，心備煎熬，卻無力發泄。

甚至是手撕漫煙那個人都做不到……

慕堯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無助的一刻。

於大局而言，他若直接殺了那個人，那青禾的命珠也會隨之消散，他想找回重塑更是渺茫無希，到時候狐族天族之間的矛盾定會難以解決，父王母後對自己更會失底。

於他個人而言，他想找到完完整整的青禾，把命珠還給。

那世間僅有的五彩琉璃心，已經被漫煙毀掉，他終究還是欠了青禾一顆心。

泡了許久冰水，慕堯混的心境也緩緩平息下來。

他用靈力烘乾袍，直接去寒冰池飛躍至了九重天的天府宮。

眼下，就算他和司命星君不深，但也隻有那裡能找到點訊息了。

慕堯在天府宮門口站了足足一夜，門才放他行。

天府宮，碩大的命格星宿仙卷放滿了整個藏書架，司命星君正整理著所有冊子，忙得應接不暇。

慕堯不忍打擾，默默站在旁邊，想等著他忙完後再開口提自己的請求。

未料司命星君一邊忙著手中的事一邊跟他打說話。

“水神想打聽的訊息，我已轉告天後，不曾告訴你嗎？”

慕堯怔住，回想起母後曾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訊息，他才意識到那些都是母後自司命星君這兒打探來的。

“小神還想請星君明示，青禾人在何？”

既然自己揣不的那句話，是從司命星君這兒得來的，那問他是再合適不過。

司命星君微微搖了搖頭：“水神，老仙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這裡冇有其他資訊能再給到你，請回吧，一切皆已有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