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齊悅上的鞭痕過了很久才終於褪去，這段時間齊悅每日提心吊膽，生怕秦衍之哪天回來就被發現。令他慶幸的是秦衍之似乎消失了一般，一連好多天都沒有出現。等齊悅再見到秦衍之，上的淤青都已消失不見。

齊悅見秦衍之心似乎還好，就跟他拐彎抹角的提許靖東。他不想讓秦衍之知道那天的事，但許靖東這人確實令他害怕，他擔心自己會哪天再不小心落到那人手上。

秦衍之聽了也沒太大反應，只是淡淡說了句：「哦？他找你麻煩了？」

齊悅想了想，對他說出部分事實，「他總來片場纏我，那天跟我說讓我跟他，還說跟誰不是跟。」

秦衍之這時摟著他，手指在齊悅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挲，「許靖東本實力不差，這幾年在娛樂圈投資也多。不過聽說那人喜歡玩SM，你要是真要跟他，還是好好考慮考慮。」

齊悅聽得一怔，隨即便有些生氣，難得對秦衍之發了脾氣，「我為什麼要考慮！我才不要跟那個人！」

秦衍之將他摟在懷裡哄，「逗你呢，你都跟了我，還想去跟誰？」

齊悅被他摟在懷裡親吻，心中是止不住的難過。雖然秦衍之說的可能只是玩笑話，但他心中確實就是這麼想自己的。因為他當初為了錢為了紅主爬上秦衍之的床，在秦衍之心中他就永遠只是為了前途爬誰的床都可以的那種人。正因這樣，他們的關係在秦衍之的眼裡就只是一場金錢易而已。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齊悅無法反駁。

齊悅想，也許許靖東那天說的很對，秦衍之就算知道了那天的事，也不會因為他就去同許靖東作對。

齊悅當晚帶著滿心的難過與傷心睡，但是睡了一晚第二天醒來，就又重新振作了起來。

他迅速的洗漱了一下就鑽進了廚房。齊悅自從上次給秦衍之送飯，就突然上了烹飪。現在只要有時間就貓在廚房裡搗弄，齊悅在這方面似乎很有天賦，並且手法也越來越嫻。

後來讓公司的人知道了，還把一檔教人做菜的小節目劃給了他。齊悅現在每週都會去公司錄幾期節目，節目專門在下午五點左右播出，收視群是一群家庭主婦。

齊悅材高挑，長相則偏小，繫著圍站在廚灶前，看著就跟過家家一樣，卻意外的很主婦們的歡迎。再加上齊悅很有耐心的講解步驟，手法又練，收視率居然不錯，公司又專門加排了一檔在午夜的時候重播。

秦衍之有一次無意中也看到了這個節目，電視上齊悅繫著一條橘黃的圍，對著鏡頭慢條斯理的切菜講解。

秦衍之注意到齊悅的手指修長幹淨，襯在新鮮水的材料間看著十分賞心悅目，他瞬間就有些理解那些主婦們的品味。

出神間電視裡的齊悅停下作，拿起一瓶料酒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朝鏡頭微笑著說：「如果家裡有人不吃薑的話，可以再酌多加一些這種料酒。」

秦衍之坐在電視前，邊不揚起一抹笑意來，他不吃薑。

齊悅作很快，沒一會兒便做出了幾道菜來，看著都頗有食慾。可是他對著一桌子的菜很快犯了愁，家裡的傭人都放了假，沒有人幫忙消滅這一桌東西。齊悅開始考慮要不要再給秦衍之送去。

正在犯愁的時候，沈良過來幫秦衍之取落在家裡的文件。

齊悅見到救星一般拽住沈良，「沈大哥中午還沒吃飯吧？」

沈良停下腳步，恭敬的說：「是的，齊先生。」

齊悅就把人往餐廳裡領，「沈大哥不著急的話就留下來吃頓飯再走吧，我做了一桌菜，正愁沒人吃呢！」

沈良即使不，這時也被一桌菜的香味勾得也有些了。算算時間還來得及，就留下來吃了飯。

齊悅看著沈良吃的很香，也是一臉的滿足。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睛滴溜溜一轉，說道：「沈大哥，三爺平時是不是都很忙啊？」

沈良老實的答道：「是的，齊先生。」

「沈大哥不用這麼客氣，我齊悅就好。」

「好的，齊先生。」

齊悅只好在這個問題上放棄糾結，繼續打探道：「沈大哥，我們公司的那個安寧最近好像跟三爺走的很近？因為工作上的事嗎？」

沈良的表這時候嚴肅了幾分，語氣更是明確的拒絕，「回齊先生，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齊悅氣結，他還沒來得及循循漸進問到有關那個人的事，沈良這邊已經封了口，於是他也悶悶的也不再說話。

沈良看著齊悅這幅樣子，心中始終認為他不可能同許靖東有什麼勾結。這樣全部心思都放在三爺一個人上的人，又怎麼會心生背叛。可惜秦三爺看不到這些，他已經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沈良走的時候齊悅還給他打包了許多飯菜，讓他帶回公司給秦衍之。可等沈良拎著食盒回到公司，秦衍之只是看了那食盒一眼，最後還是約了別人出去吃。沈良看著食盒裡滿滿的飯菜又不忍浪費，只好又吃了一頓午飯。

下午的時候齊悅去了劇組，他現在的拍攝變得順利了起來。算起來還多虧了許靖東，他同變態有了一次近距離接，再演起變態來簡直得心應手。

這天下午是同林蔚然的對手戲，林蔚然赤著上被吊在那裡，費力地看著齊悅緩步從影裡走出。直到完全站在了燈下，林蔚然才看到齊悅面上的表，那是與往日的齊悅全然不同的樣子，陌生，而且危險。

齊悅沒什麼表的近被吊著的林蔚然，手裡拿著冰冷的刀子，著林蔚然的腰線緩緩上移。金屬冰冷的和齊悅整個人散發著的危險的氣息，令林蔚然不可自抑地抖。

這時候只聽齊悅低低的笑了笑，頗為玩味地將刀抵在林蔚然的脖子上，輕輕地問他：「怕了？」

林蔚然看著齊悅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眼中是赤的挑釁和近乎野般的瘋狂，林蔚然心升騰起劇烈的恐懼。他看著眼前的齊悅，不可置信的問：「你到底是誰？」

齊悅的眼裡依舊是嗜般的猙獰，這時候卻倏然一笑，朝林蔚然甜甜的說：「我是你的弟弟呀，哥哥。」

然後，燈大亮。導演楊昊有些激的喊了聲卡。

齊悅走上前幫著工作人員將林蔚然放下來，林蔚然好像還有些怔然，盯著齊悅看了一會兒，對他說：「齊悅，你演的很好。」

齊悅聽了就開心的笑，又有些小得意，全然不見了剛才殺人犯的風範，「是吧，我也覺得發揮的不錯。」

林蔚然披上服他的頭。

齊悅去坐到一邊休息，卻突然看到秦衍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雖然這部戲寰宇也有投資，但秦衍之是很會到片場來探班的，難道是特意過來看他？齊悅心裡有些雀躍的想，也不知道剛剛拍的那一幕有沒有被他看到。

礙於現場人多，齊悅沒有湊過去，只在人群中遠遠的朝秦衍之眨眼。

等過了一會兒，他才趁秦衍之邊沒人的時候溜過去，「三爺！你怎麼來了？」

「嗯。」

見秦衍之緒不高的樣子，齊悅又拉著人說了幾句話，卻發現秦衍之一直有些心不在焉。齊悅有些失，看來秦衍之並不是特意過來探他的班，大概只是來看看片子的拍攝進度。後來又到齊悅的戲份，齊悅只好跟秦衍之打了個招呼然後離開。

等終於拍完他的戲份，他在片場裡裡外外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秦衍之，大概人已經走了。齊悅有些失落，本來還想著也許可以一起回家來著。

往回走的時候路過休息室，見了從裡面出來的林蔚然，齊悅走過去同他打招呼，「蔚然，你還沒走？」接下來已經沒有林蔚然的戲份，齊悅以為他已經走了。

林蔚然似乎有些尷尬，「嗯，這就要走了。」

齊悅看林蔚然臉頰眼角都紅紅的，神也有幾分不自然。齊悅朝林蔚然後的休息室看，休息室的門已經被關上。

齊悅看著林蔚然，有那麼一瞬間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倏然閃過，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被他忽視掉。可是當他試著去捕捉，卻又沒了頭緒。

最後齊悅只得同林蔚然打了招呼，轉離開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