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之後的日子裡，齊悅很是開心了一陣子，因為秦衍之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終於肯帶他出去。

秦衍之把齊悅領到了他名下的會所，就是之前領他去過的那一家。這間會所算是秦衍之的常駐地，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在這裡，很多不能放到明面上的事務也都是在這邊理。

進了會所，齊悅被領到一個寬敞的套間。秦衍之對他說他可以在這裡休息，無聊了也可以下樓去玩，等他忙完了再過來接他。

等秦衍之關門離開，齊悅立即雀躍起來，在房間裡四看看。

這個套間充滿了秦衍之的氣息，齊悅注意到櫃裡掛了一些常用的服，床頭櫃上還擺放了幾本秦衍之常看的書。

齊悅全然不知自己現在的一舉一都在被監視之中，他走過去把床頭櫃的屜拉開查看，沒有發現類似安全套潤一類的東西。看來秦衍之並沒有帶人來過這裡，大概這個套間只是他私人休息的地方。齊悅開心的跳上床，在秦衍之的大床上打滾。

過了一會兒有人送來飲料零食和水果，齊悅在秦衍之的套間裡徹底放鬆下來。

這是一家大型的綜合會所，樓下幾層分別有賭場，酒吧，桑拿等娛樂。基本上只要有錢，就能夠在這裡得到快樂。齊悅並沒有下樓，雖然他在娛樂圈這樣怪陸離的環境中，但那些熱鬧都是別人的，齊悅實際上是個很靜的人，甚至格有些孤僻。

齊悅在房間裡玩了會兒手機遊戲，看到房間裡有影碟機和電視，便想找張碟片來看。齊悅在放置碟的架子上翻找，居然讓他找到幾張他剛出道時候的碟片。

他跟蔚然在作為雙人組合出道的時候拍過幾個小本的電影，居然都讓他在秦衍之這裡翻到了。齊悅把那幾張碟片出來，外盒有些磨損，顯然被時常拿出來翻看。

齊悅拿著碟有些激，也有些迷。他不會自作多的認為秦衍之反覆觀看這些碟是因為自己，但如果不是這樣，又有什麼其他的解釋呢？這幾個片子因為製作本小，幾乎稱得上製濫造，連齊悅自己都很回頭去看。

齊悅把碟片放進機裡，電視屏幕上他和林蔚然兩張青的面龐顯現出來。那時他們還是懵懵懂懂的新人，面對鏡頭總是有些不知所措，就連後來的影帝林蔚然那個時候的演技也十分拙劣，連臺詞念的都冒著傻氣。

齊悅坐在屏幕前傻笑，心想等他們都老了的時候再把這個拿出來看一定很有趣。

秦衍之進來的時候，齊悅正在為影碟機換碟片。

「在看什麼？」

齊悅這時才發覺秦衍之已經回來，回頭給了他一個極其燦爛的微笑，「你回來了！」

秦衍之看著那笑容目頓了頓，走過去他的頭，「嗯。在看電影？」

齊悅向他揚揚手中的碟片盒子，「我發現了這個！」

齊悅看著秦衍之觀察他的表，心中帶有幾分期待。但是秦衍之只是淡淡的看了那碟片一眼，摟著他坐下來，「等的無聊嗎？」

齊悅並沒有在那一瞬間的表中看出什麼端倪，只好作罷，朝秦衍之搖了搖頭，「沒有，在這待著有趣的。」

說完，想到什麼似的轉過頭對秦衍之笑著說：「我小時候我爸也常把我帶去他工作的地方，我就在他工廠的辦公室等他幹完活來接我回家。現在覺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秦衍之他的臉，「你看著我，想到你爸？」

齊悅著臉笑著躲閃。

齊悅很提及兒時的事，秦衍之突然有了傾聽的慾，同他鬧了一會兒，便又問他：「你小時候都是你爸帶你？」

齊悅點頭，「嗯一開始是，不過他後來喜歡上喝酒賭錢，就不怎麼管我了，總是把我鎖在家裡，我那個時候一個人待的無聊了就自己跟自己說話。」

然後察覺到秦衍之一直在神認真的聽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補充道：「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啦，沒人管我不是也長這麼大了。」

說完還朝秦衍之傻乎乎的笑了笑。

秦衍之想起齊悅最初出道好像就是為了給他爸爸還賭債，跟公司簽了十年的合約，基本上相當於把自己便宜賣給公司了。

秦衍之很同弱者，在他的世界裡無外乎就是王敗寇適者生存，但他此時見齊悅語氣輕鬆的樣子又覺得他很可憐。說是可憐他卻也不是，而是想過去抱抱他，他的頭。

但是他沒有這樣做。

過了一會兒，秦衍之接到了林蔚然的電話便起走了，臨走的時候對齊悅說等下回家的時候可以樓下的人給他安排司機。

秦衍之一路將車開到林蔚然的家裡，事後摟著人躺在床上，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你當初怎麼出道的？」

林蔚然很明顯也是一愣，隨即說道：「我上學的時候被星探發現拍了幾個廣告，後來畢業了我就拿著那幾份廣告來寰宇的訓練班應聘，後來在訓練班績不錯，畢業就簽進公司了。」

後來的事不用林蔚然說，秦衍之也知道。林蔚然出道默默無聞了一段時間後，與齊悅組了雙人組合，後來又接手了楊昊的電影一炮而紅，之後是片約不斷獎也拿到手。

儘管他剛同林蔚然認識的時候林蔚然才是個剛出道的新人，但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林蔚然會走到今天。這個人一直清醒的知道自己要什麼，並且會為之不懈鬥。

這無疑是秦衍之所認同並且欣賞的品質，就算當初的追求被拒絕了，這種欣賞的心依舊沒有改變。

可是秦衍之這個時候還是不想到了齊悅。他想起那個孩子當初也不是不努力，甚至為了紅還爬上了自己的床。當初齊悅也確實是紅過，可是在最紅的時候被自己突然帶到東北去，再後來就一直這樣半紅不紅的了。而且人也在東北了傷，現在一年也接不到幾部片子拍。

秦衍之想到這裡不口悶悶的，他又開始覺得齊悅可憐了。

不過他很快穩定了緒，隨後起去浴室梳洗，出來的時候便開始穿服準備離去。

林蔚然坐在床上沉默的看著秦衍之利落的把服穿好，無法出聲挽留，因為秦衍之幾乎從不在他這裡過夜。每每這時林蔚然都不免有些難過，這讓他覺他彷彿只是秦衍之的一個比較固定的人。但他也無法因此而責怪秦衍之，因為這就是他們開始這段關係的時候秦衍之所給的定位。

秦衍之很快穿戴好，同他打招呼：「我走了。」

林蔚然披著睡袍過來在他臉頰吻了一下，「路上開慢些，注意安全。」

他看著秦衍之毫無留的關門離去，心中不免一陣嘆息。

他和秦衍之之間好像總是差點什麼，以前是時機不對，現在則是覺不對。他知道秦衍之是喜歡自己的，但他覺得這份喜歡裡好像缺了一些更熱切更實質的東西。

秦衍之回到東濱別墅的時候發現臥室空空，齊悅居然不在。打電話過去，發現人還留在會所。

秦衍之拿著電話不知道說什麼，剛剛的一瞬間甚至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用特意繞了遠路開回這裡。

齊悅在電話那端清醒了過來，「三爺你在家嗎？我剛才在這邊睡著了，我現在就回去！」

秦衍之本來想說不用了，但齊悅那邊早已掛斷了電話。

齊悅回來的時候天剛濛濛亮，秦衍之已經睡著。

齊悅在微亮的天中看著睡中的秦衍之，男人朗的五在這一刻顯得很和，睡的樣子看上去還有幾分稚氣。

齊悅躡手躡腳的湊過去，在秦衍之下上的胡茬上親了親，發現他大概才洗漱完沒多久，上還殘留著陌生的沐浴的味道。

齊悅在床邊盯著人看了一會兒，然後爬上床在秦衍之邊躺下。他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大概因為的疲憊，閉上眼睛很快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