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齊悅頭部傷的很重，接下來的日子裡都是昏睡著，極有清醒的時候。

這些日子秦衍之幾乎每天都會來醫院一趟，齊悅徹底醒過來的這天，秦衍之在接到沈良電話的時候人正在前往醫院的路上。

沈良在電話裡對他說齊悅醒過來了，人沒事，但因為腦震盪現在好像有點記不清以前的事了。

秦衍之在電話裡問：「記不清是什麼意思。」

沈良過病房的窗戶看了裡面的人一眼，斟酌著對著電話說：「醫生說是失憶，不過只是暫時的，很快就會恢復。」

秦衍之趕來的時候，齊悅正半躺在病床上由沈良攙扶著用吸管喝水，見到秦衍之進來轉頭朝他看過來。

秦衍之走過去，端詳著看了一會兒，齊悅這次瘦了整整一圈，現在人醒了看著神倒還不錯。

見他一直沒有說話，齊悅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出聲道：「我是不是認識你？」

儘管之前沈良已經在電話裡跟他說明，秦衍之此刻還是有些驚訝。他看到齊悅有些好奇的盯著自己看，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正是無知無畏的清澈。

他朝齊悅點了點頭，在病床邊坐下。

齊悅還是有些虛弱，他靠在床頭輕聲的對他說：「抱歉，我現在記不清以前的事了，能告訴我你是誰嗎？我是說，你是我的家人或者朋友嗎？」

秦衍之沒有回答他，而是問：「以前的事，全都不記得了嗎？」

齊悅的表幾分無奈，「嗯，醫生說是因為我頭上的傷，不過他說過段時間我就會想起來了。」

他醒來之後除了沈良並沒有其他人來看他，而他從沈良那裡得到的信息也是之又。他看著秦衍之問道：「您是我的親人嗎？」

秦衍之不知道這個時候如何同齊悅解釋他們的關係，這時只是搖頭。

齊悅接著猜：「那是朋友？」

秦衍之想了想，「不算是。」

齊悅側著頭思考了片刻，然後看著秦衍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那是……人嗎？」

見秦衍之有些驚訝，齊悅急忙解釋道：「猜錯的話希你不要介意，那個……因為我一看到你心裡就覺得特別開心，所以就想這麼猜猜看。」

其實除了開心，齊悅看到這個男人的一瞬間還有些難過，但他沒有說出來。接著，他看到男人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

齊悅立刻雀躍起來，「我果然猜對了？我們是人關係？」

秦衍之這回痛快的答應，「嗯。」

同在病床邊的沈良這時有些驚訝的朝秦衍之看過去，被秦衍之冷冷的看了一眼，安靜的退到一旁。

那邊齊悅對這個認知還有些嘆，他沒想到自己的人居然是男人，還是眼前的這個一眼看去就很強勢很優秀的男人。他頗為慨的盯著秦衍之看了一會兒，問道：「那……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秦衍之。」

齊悅小聲念了幾次，越發覺得親切悉，又覺得這個人實在沒理由騙他，即刻對秦衍之的話沒有了質疑。抬頭看向秦衍之，語氣也親近了幾分，「那我以前都怎麼你的，衍之嗎？」

「……嗯。」

「衍之！」

失去了記憶的齊悅變得更加純粹，所有的心思都寫在臉上。秦衍之看到他盯著自己看，臉上滿是好奇和欣喜。秦衍之也不知是不是正因為這樣，才一直沒有去糾正他。

之後的日子裡，秦衍之依舊每日都會過來。對於上的傷齊悅一直沒有問什麼，因為他看到秦衍之看到自己的傷痕時出過類似愧疚的表。他不願對方難堪，反正過段時間也就想起來了。

出院那天秦衍之來接他回的家。到了家門口，秦衍之當著家裡王姨和其他傭人們的面手將他抱起來，往樓上走。齊悅摟著他的脖子臊得把臉埋在他脖頸不肯抬起來，心裡卻喜滋滋的，浸了一樣。

齊悅上的傷到了晚上的時候便不太方便，他不能下水洗澡，秦衍之只好拿熱巾幫他。

上的傷口都已經結痂，秦衍之拿著手中的巾小心翼翼的繞開那些結痂的皮，然後突然被齊悅手摀住了眼睛。

「齊悅？」

「不要看。」

秦衍之拉下他的手，「不看我怎麼弄？」

齊悅小聲嘟囔，「很醜。」

秦衍之低頭去看齊悅的，齊悅之前的很麗，皮在燈下會泛著健康的澤。而現在，那些厚厚的傷痂佈在上面，的確談不上好看，而且這些痂掉了之後還會留下許多疤痕。

秦衍之俯下在他上親了一下，「不醜，你怎麼樣都好看。」

齊悅這時又愣住，許是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話，呆呆的看著他「啊」了一聲。

秦衍之有些好笑的挑眉看他，「這話不是你自己說的？」

齊悅不知道自己以前竟說過這麼不知廉恥的話，一時間紅了臉。而且他可恥的發現自己只是被秦衍之這樣盯著看，下面竟然起了反應。

雖然這段時間在秦衍之的心照料下，齊悅已經同他十分親暱，但齊悅失憶以來兩人並未接過慾。齊悅此刻的反應全都暴在秦衍之的目中，越發的無地自容，臊得滿臉通紅，偏偏下的腫脹愈發厲害起來。

而秦衍之也同時驚訝的發現，面對著這傷痕纍纍佈滿痂痕的，自己竟然也起了慾。

但是齊悅現在的明顯是不適合事的，秦衍之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去拿睡想要給齊悅套上，被齊悅忽然手攔下。

齊悅看看秦衍之子裡明顯的撐起，嚥了嚥口水有些張的說，「衍之，要不，我幫你吧？」

秦衍之停下作來，「你打算怎麼幫？」

齊悅果然有些茫然，「我……我不知道。」

秦衍之拍拍他的臉，沒打算再逗他。

齊悅這時突然湊過來在他的角親了親，「衍之你教我吧，我可以學的。」

說完，拿那一雙烏黑清亮的大眼睛看著秦衍之，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秦衍之的樣子。

秦衍之也在看他，眼裡帶著火。

過了片刻，終於忍無可忍的說：「那你學仔細了。」

說完，低下頭將齊悅的下含在裡。

齊悅嚇了一跳，來不及去推拒，那裡就已經被一片潤包裹住，還不時的被挲舐。齊悅意識到那是秦衍之的舌頭，頓時只覺心跳如雷，那裡腫脹的越發厲害。

齊悅被從未驗過的巨大快侵襲，心裡張又激，幾乎就要承不住。他無措的揪住下的床單，哭泣一般的乞求：「可以了衍之，夠了，不要了……」

彷彿是嫌他話多，秦衍之這時候懲罰般地在頂端深吸了一下。齊悅只覺全一陣猛然的慄，再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啜泣一般的。

齊悅並未堅持很久，他很快就在秦衍之口中了。

齊悅看到秦衍之在紙巾上吐出裡的華，仍覺天翻地覆，目瞪口呆。沒給他太多時間驚訝，秦衍之湊過來同他親吻，低低的問他：「學會了嗎？」

結果齊悅學習的效果並不好，甚至都沒有掌握最基本的技巧，只知笨拙的啜吸弄，牙齒還幾次差點將人刮傷。等秦衍之終於發洩出來，齊悅都覺出他並未盡興。

這是齊悅失去記憶以來第一次同秦衍之發生關係，他不知道他們之前這方面的經歷如何，但就這次來看，對秦衍之來說並不算有多愉快。

秦衍之發現自己不過收拾一下的功夫，回頭就看到齊悅已經忐忑不安的坐在那裡，像只驚的兔子一樣，連忙過去將人抱在懷裡，「瞎想什麼呢。」

「衍之，我……」

齊悅抓住秦衍之的手，有些焦急的說：「要不我們再試一次！」

秦衍之手將人撈在懷裡給他蓋好被子，「這次先欠著，等你好了再說。」他隔著被子在齊悅背上拍了拍，最後抱著他睡了過去。

秦衍之的膛堅實又寬廣，齊悅靠在秦衍之懷裡只覺周溫暖。他一開始並沒想過自己會真的同一個男人在一起，但齊悅現在覺得兩個人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也好。

齊悅出院後回到東濱別墅安心的住下來養傷，上的傷口越發的見好，但是記憶一直沒有恢復，齊悅也沒著急，反正早晚的事。

這天下午秦衍之在辦公室接到了齊悅的電話。

秦衍之這些日子每天都會回東濱別墅，就算有應酬也會在結束後盡快回去，就好像他從來都是這樣。齊悅不疑有他，每天下午都會提前打來電話確認他晚上在不在家吃飯。

秦衍之拿著電話，聲音不自覺的和幾分，「嗯，今天回家吃。」

這時坐在他對面的陳明軼看到秦衍之拿著電話思考了一下，然後說：「想吃魚。」

那邊不知又說了什麼，秦衍之好脾氣的應了幾聲才掛斷了電話。

陳明軼覺得這樣的秦衍之十分奇怪，他聽到這人剛才說回家，於是他好奇的問：「是齊悅？」

秦衍之這時候神又收斂起來，朝陳明軼點點頭。

陳明軼回想著秦衍之剛才打電話時的語氣，頓時來了神，八卦的問道：「那小孩前段時間傷了，現在怎麼樣了？」

「記不得以前的事，其他的現在已經恢復了。」

「失憶了？不是吧……」

陳明軼觀察著秦衍之的神，再想想剛才那通電話，越發覺得有古怪，於是他提出要跟秦衍之一起回家看看齊悅。

陳明軼之前同齊悅關係就一直不錯，秦衍之倒也沒拒絕，當天就把人領回家去。

秦衍之回來的時候，齊悅正站在院子裡澆花，穿著白的居家服站在裡，一明的春日氣息。

察覺到秦衍之進了大門，齊悅歡快的迎上去，「你回來了？今天這麼早。」

秦衍之似乎有些被他愉快的緒染到，也跟著笑了笑，「嗯，今天沒什麼事。」

說完自己也頓了頓，他們這樣太像尋常夫妻間的對話。他仔細會了下，覺得心裡暖烘烘的，覺似乎還不錯。

而一直在後頭的陳明軼將此此景盡數看在眼裡，不由張大了，見鬼似的瞪著秦衍之看。

這時齊悅注意到了跟在秦衍之後的人，問道：「衍之，這位是？」

陳明軼回過神來，沒等秦衍之介紹，自己走了上去親的拍拍齊悅的肩膀：「嗨小明星！聽說你失憶了哈，還記得我不？」

齊悅見到陳明軼也覺得很親切，料想應該是以前的人，於是也朝來人老實代：「不記得了。」

「啊小悅悅，你把明軼哥給忘了，明軼哥好傷心啊！」

陳明軼趴在齊悅的肩膀上嚎，被秦衍之一把拎起來扔到一邊。齊悅熱的將人引進客廳，招呼陳明軼喝茶。然後又對他們說，「衍之，明軼大哥，你們先聊，我去廚房拿些水果過來。」

陳明軼連忙說道：「小悅悅我要吃草莓！還要喝果！」

齊悅一一應了，又問秦衍之，「衍之，要喝果嗎？」

秦衍之搖搖頭。

等齊悅走後，陳明軼立即湊到秦衍之邊來小聲問他：「三爺，這是什麼況？」

秦衍之正在低頭喝茶，聽後也沒抬頭，「你想問什麼。」

陳明軼從今天秦衍之接了那通電話開始到現在都覺得不正常，雖然他跟齊悅目前的互看上去跟普通沒什麼區別，但這個人是秦三爺！齊悅是他包養的小明星！而且齊悅還他衍之！

陳明軼覺得不可思議，忽然心裡冒出一個想法，不可置信的問秦衍之：「三爺，你該不會還什麼都沒跟齊悅說吧？」

秦衍之點頭。

「那齊悅現在這是誤會了？」

「……嗯。」

陳明軼恍然大悟，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他實在想不通秦衍之為什麼會讓齊悅這樣一直誤會下去。

他回想剛剛齊悅開心的樣子，心中覺得十分不妥，「三爺，齊悅早晚都會想起來，我覺得還是早點跟他說明白的好，不然到時候他自己想起來了，多不好啊。」

秦衍之沉默。

陳明軼看著他這幅樣子，又覺得奇怪。

吃水果的時候，秦衍之去書房接電話。陳明軼把手機拿出來，「小悅悅，過來聽聽！你上次寫的曲子要出了，這是錄的小樣。」

齊悅眼睛一亮，接過耳機聽了一會兒，果然覺得旋律很悉。聽完之後不由嘆道：「我居然還會寫曲子。」

「是啊，寫的還不錯呢。」

齊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衍之跟我說我以前是明星的時候，我當時還好驚訝來著。」

陳明軼好奇的問：「那你覺得你應該是做什麼的？」

齊悅想了想，「不知道啊，大概上班族一類的吧，朝九晚五，公地鐵特普通的那種。」

陳明軼誇張的嘆氣，「沒追求！」

陳明軼看齊悅傻乎乎的笑，想到方才他站在裡的樣子，覺得齊悅大概就是那種天生就要站在聚燈下的人，因為他實在想不到這人穿得一板一眼真的去公地鐵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齊悅又搖搖頭對他說，「不過我現在也好的，如果真當了上班族可能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陳明軼言又止的看著眼前這個沒有了記憶的齊悅，他現在的快樂是這樣明顯，彷彿整個人都在閃著。陳明軼忽然有些不忍，覺得或許秦衍之可以晚幾天再將真相告訴齊悅，讓他再這樣無憂無慮的過幾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