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錦聽完后沒評價，而是說，“你先去把周廉帶回來。”

“啊？不是上午剛放走？”

“現在有人指控他收買脅迫李平。”程錦道，“先把人帶回來吧。”

“哦，好。”

掛了電話，步歡把事跟韓彬說了下，“剛放走又要弄回來，這有點尷尬嘛。”

“可能有新線索。”韓彬道。

“嗯，說是他脅迫李平……”

公安局這邊，周誠和周禮很快被帶回來了，兩人一路大聲嚷嚷，“你們憑什麼抓我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要投訴你們！……”

程錦在辦公室里都聽見了，他立即讓人把這兩位爺小姐先放進審訊室里去，分開放到兩個房間里，讓他們先冷靜一下。

“老大。”游鐸道，“老大，李佳賬戶上有過九十萬的轉賬，是公司賬戶轉的。我打電話去那家公司問過了，是拆遷補償款——去年李平買過一套老房子。”

程錦點頭，冷冷地想，行吧，確實沒破綻。

楊思覓手，用一手指在程錦臉頰上了。

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程錦臉上的冷漠消失了，朝楊思覓出一個溫的笑容。

這邊沒突破，程錦便打算先去看看周家那兩堂兄妹。他讓葉萊去見周禮士，而他和楊思覓去見周誠。

周誠和周禮只是厲荏，之前得是兇，但被丟在一旁沒人搭理后，他們就沒敢再吵了。

之前程錦他們去周良才家上門詢查時，見過周誠，當時他給人的印象還像回事的，此時再見，這位爺翻臉了，惡聲惡氣地道：“你們憑什麼把我關在這里？！”還嘀咕了一聲，“都什麼玩意兒……”

程錦公事公辦地道：“沒有關你，只是需要你協助調查。”

楊思覓不不慢地道：“昨天周廉在這個房間呆過幾個小時，他……乖的。”

“……”周誠看看周圍，似乎有點心神不寧。

楊思覓又添了句：“就坐在你現在坐的這把椅子上。”

“……”

之后，周誠的態度便端正了許多，回答起問題來也比較配合。

第9章 繼承人9

對于周誠和周禮，程錦的想是，這兩人不如周廉，如果說周廉無乎天無，那這兩人就是百出。

他們手上并沒有周廉害死周智的證據，只是在憑覺指責周廉——不過，他們倒不是完全是在惡意誹謗他，他們確實堅信周廉就是害死周智的兇手。

問他們原因。

他們說：“周廉肯定認為，只要周智死了，他就可以繼承二伯/二叔的財產了！他想得？！難道他害死了周智，我們周家就沒人了？他就一個外人，我們好心收養他，他居然還癩蛤蟆想吃天鵝！”

問他們：“周良才會讓周廉繼承財產？”

他們說：“雖然二伯/二叔很英明，但萬一被他這個小人蒙蔽了呢？我們一定要讓二伯/二叔看清他的真面目！你們也要好好調查他，我跟你說，周智肯定是他害的，你們不能放過他……”

聽了他們這一頓說，大家都明白了，其實他們就是不想讓周廉繼承周良才的財產，所以想抓住現在這個機會搞死他，搞不死他也要讓周良才厭惡他。

“像電視劇一樣。”小安道，“不知道周爸爸怎麼想，反正比起這兩人我是更喜歡周廉。”

葉萊笑道：“我覺得這兩人很好，要是罪犯都像他們這樣，我們就不用加班了。”

“有道理哦。”小安拍手，“這麼一想，他們還蠻蠢萌的！”

周誠和周禮都不是什麼很聰明的人，但就是這樣兩個人，是把剛獲得自由的周廉又給拖回了公安局里。

周廉到了后，程錦沒讓他多等，立刻就過去見他了。

周廉臉上有明顯的倦意，他沒有笑，冷淡地問：“這次又是為什麼？”

程錦道：“你有脅迫李平的嫌疑。”

周廉出個詫異的表，“我怎麼脅迫他了？脅迫他什麼了？”

“用錢收買他，讓他替你探聽周智的事，周智出事和你有關。”

周廉注視著程錦，“你們有證據嗎？有就拿出來。”

話說到這地步，已經沒得談了。不管你問什麼問題，他都可以用這句話給你堵回來。

窗戶紙被破，戰勢全面升級。

程錦這邊要是拿不出證據，時間一到，還是得放周廉走。

程錦離開審訊室，回到辦公室。

步歡道：“頭兒，要不要把閻秀寧也帶過來？”

“周爸爸晚上回家一看，人全沒了，一問，全在公安局。”小安重重“唉”了一聲，“他肯定要被氣死。”

葉萊道：“他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

“是啊，周爸爸最不缺人，一有風吹草，肯定很多人會去向他通風報信。”說到這兒，步歡故意低了聲音，“據說這里的局長和他關系就非常好呢……”

“帶過來吧。”程錦打斷了步歡，“閻秀寧現在在哪里？”

小安道：“已經回市區了。”

程錦點頭，“帶回來。”

步歡四指并攏了下額頭，“Yes sir.”

“等等，先送李佳回學校。”程錦搖了下頭，“差點把給忘了。”

“明白！”

聽到他們說李佳，葉萊問：“周誠周禮怎麼辦？”他們三人一塊來的麼。

程錦沒回答，過了會兒，他說：“關鍵還是得找到逃匿的那輛車。”

“正在找。”小安底氣不足地道，“會找到的，就是需要時間。”

有足夠時間就能找到？程錦信心不是很足。他有些在意周廉，這人做事謹慎，如果車禍和他有關，那他也許會把后繼理得……比較完。

楊思覓突然靠近程錦，握住他一只手。

程錦手一翻，反握住他的手，了。

楊思覓道：“慢慢查，不著急。”

程錦笑了起來，查案時，通常最不耐煩的人是楊思覓，因為瑣碎的事真的很多，既耗力，又無聊得像流水線作業。

“我沒有著急。”程錦看著楊思覓微卷的頭發，用空著的那只手了，手指一轉，卷起一縷黑發纏繞到自己指節上。

楊思覓偏頭蹭了一下程錦的手。

程錦也用手蹭了蹭他的臉……

這時，游鐸道：“老大，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試一下。”

“嗯？”程錦放下手，轉頭，“什麼？”

“懸賞。對那輛車發出懸賞。”

懸賞其實是個很常見的辦法。但特案組之前還真的沒用過，因為能用懸賞能搞定的案子不會被送到他們這里來。

小安眨了一下眼睛，“這好像顯得我們很無能啊。”

“……”葉萊拍了下小安的腦袋。

小安沖討好地笑了下。

“要善于團結群眾的力量。”程錦一貫不太在意能力強之類的“虛名”，他只擔心一點，“但我們經費不多，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懸賞金額太小，可能群眾會沒力。

小安眼珠子一轉，提議：“能不能跟周爸爸商量一下讓他出錢？是他兒子的事嘛，他也想早點知道結果的，對吧。”

程錦道：“不行。”

周良才自己提出來要出錢懸賞，警方可以酌考慮一下，但警方主去找人要錢，這肯定不行。

楊思覓知道他在想什麼，“可以導他出錢。”

程錦的注意力回到楊思覓上，他沒有直接否定，而是笑道：“說說看。”

楊思覓道：“散播他要巨額懸賞車禍線索的謠言，等他聽到謠言后，他會主來找我們要求提供懸賞。”

“……”

程錦認真想了想，覺得這個計劃……是可行的，但是，要不要做呢？他沉道：“我再想想。”

楊思覓看著他，然后在他的臉上親了下。

程錦快速地看一眼周圍，也在楊思覓角親了口。

程錦認真考慮過后，決定直接打電話給周良才跟他商量懸賞這事，就明正大直接問。

能正面上，就不要暗中算計。

小安悄聲道：“嘿嘿……還是用了我的提議吧。”

程錦這邊一撥號，對面很快就接起了，而且是周良才本人接的。程錦道：“周先生，你好，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周良才立刻道：“沒問題，見面說嗎？”

“我先大略說一下，你覺得合適我們再詳談。”

“好，你說。”

程錦道：“周智車禍中的另一輛車還沒能找到，我想懸賞這輛車的相關線索，你覺得合適嗎？”

周良才很爽快，“我認為可以，完全可以，懸賞金我來出。”

程錦道：“懸賞金一般由我們警方出……”當然，金額非常有限。“你方便的話，能來公安局一趟嗎？我們當面談一下這事。”

“沒問題，我現在過來。”

半小時后，周良才過來了，尷尬的是，正巧步歡和韓彬把閻秀寧帶回了局里，兩邊一面，閻秀寧默默地低下頭，周良才看看又看看出來招呼他的程錦以及程錦旁的楊思覓，他懷疑眼前這難堪的一幕是程錦他們故意搞出來的，是用以刺探他的反應？或是有其它目的？

程錦滿臉歉意，“抱歉，我們里面談。”

雙方在辦公室里坐下后，程錦道：“請閻士過來是要向確認一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