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步歡大笑起哄，“老大英明！”他唯恐天下不，反正需要參加那些基礎培訓的人永遠是小安和游鐸兩人。

小安機靈地道：“老大，我最近沒空，要期末考試。”

游鐸不用考試，他心想，難道得去讀個博士？

還是楊思覓說話了，“可以在我們樓里做一面攀巖墻。”

“這個好啊！”葉萊立刻附和。

“是可以。”程錦道，“遲點我和陸昂說一下。”

楊老師是好人！小安和游鐸一起松了口氣，在辦公室里有空玩玩可比去參加培訓好上太多了。

步歡道：“也來張臺球桌吧？”沒人理他。他郁悶地道，“怎麼了？臺球桌怎麼也比攀巖墻便宜吧！”

韓彬幫著說了句，“臺球也算是項育運。”

步歡道：“對，高雅的室育運！”

程錦聽得眉頭一揚，步歡理直氣壯地和他對視，程錦笑笑，“行，讓陸昂弄一張臺球桌。”

步歡寵若驚，有點惶恐……

程錦看看窗外，“前面的車好像在了，路應該通了。”

“好嘞！這就走！”步歡立刻把外賣一收，做好隨時開車的準備。

程錦暗自點頭，適當滿足組員的需求，可以提升他們的工作積極。

“哎呀……你們絕對猜不到跳樓的人是誰？！”小安刷新了一下的電腦，然后驚訝地道。

游鐸道：“明星嗎？”

葉萊也道：“很出名的人？”

“兒子出名的，兩個月前剛出名的那個兒園老師，你們都記得吧？”

跳樓的人是個五十多歲的人，曾英。不是真心想跳樓，是想把人們的注意力引到兒子的事上。有個獨子方振，在一家兒園工作，是樁殺人案的嫌疑犯。認為自己兒子是被冤枉的。

“方振？向花兒園的那個？”程錦問。

“嗯，就是那個殺的老師。”

“對小孩子下手的人死有余辜。”

第2章 人之初2

兩個月前，向花兒園有個孩子遇害，接著又傳出那個兒園的一個教老師是癖，傳言中的這個老師，說的便是方振。警方很快便逮捕了他，基本上已經確定了他就是殺人兇手。

向慘案引起的關注很大，年輕父母們都氣得咬牙切齒，恨不能一人一口，直接把方振咬死。

葉萊道：“他媽媽覺得他是被冤枉的啊，可憐天下父母心……不知道明天報紙上會怎麼寫他媽跳樓這事。”

步歡道：“別怪我說得難聽。他媽跑來公共場合這麼一鬧，大家說不定會罵得更厲害，罵他一家都是害人的人渣之類的……對了，在公共場合自殺，應該是要被拘留的吧？”

程錦皺著眉說：“嗯，公共場合自殺，擾公共秩序，是要被行政拘留。”他以前還在公安局時理過這種事。

葉萊嘆氣，“這位士大概也是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方振家是單親家庭，父親早逝，母親曾英養他長大，可惜他了殺的嫌疑人。教養孩子確實不容易，很可能，一不小心，他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長歪了。

“母嗎……”程錦想起了自己母親，要是還在，自己現在會是怎樣？或許會過著另一種人生？

楊思覓看著他，了他一聲，“程錦。”

“嗯？”程錦回神，看向楊思覓。

“程錦。”楊思覓只是看著他。

“嗯。”程錦看著楊思覓眼睛里的小小的自己，那像是自己住在水晶中，又像是凍在琥珀里。他笑著了楊思覓的眼睛。

“程錦。”

“嗯。”程錦拉著楊思覓回到座位上，依偎著靠坐在一起。不論如何，他現在生活得很好。

“程錦。”

“嗯。”

“……”

步歡看著后視鏡，“他們是稚園的小朋友麼，真是傻得不忍直視……”他朝葉萊使個眼：是吧？

葉萊回他一個白眼：認真開車吧你，還是要換我來？

第二天，出乎意料的是，新聞報紙上并沒有報道方振母親想跳樓的事。

游鐸從他電腦后探出頭來，對其他人道：“我知道很可能會這樣，我統計過敏事件的即時報道率，很低。”

小安道：“網上有啊，不過基本上的人都是在罵他們。”

第三天，程錦他們已經沒有去特地關注這件事了。但陸昂卻給他們帶來了最新消息：方振的母親曾英士死了。在被警方帶回拘留所里后，在拘留所里自殺了。

陸昂靠在程錦辦公室旁邊和他說話，“你說拘留所那邊的人也真不靠譜，看個老太太都看不好。”

葉萊他們都愣了，“真死了啊？”

楊思覓斜靠在椅子上，抱著枕頭欣賞著他們的傻樣，“你們很驚訝？”

“還好。”小安唏噓道，“只是昨天從那麼高的樓上跳下來都沒死呢。”

游鐸道：“你好像很憾昨天沒死……”小安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他皺著臉把余下的話吞回去了。

這時，程錦道：“舍得死？”

陸晚側目，哦呦，程錦居然也對一個已經死了的老太太這麼冷酷無？上梁不正啊。

程錦繼續道：“兒子不是還沒被定罪嗎？”向花慘案還沒開審，方振還沒被定罪。“還牽掛著兒子，怎麼會真的去自殺？”

陸昂嘆氣，“誒，拘留所里有人告訴，不管做什麼，都是白費力氣，再怎麼跳樓，報紙上啥也不會登。那些人還嘲笑如果真死了，說不定就有人關注兒子的事了，一命換一命，兒子或許就能活了。老太太一直哭，哭到深夜才停，值班的民警還以為哭累了睡著了，沒想到不聲不響地上吊了，用的是鞋帶。作孽……死前還留了書。”

陸昂打開手機，翻出一張寫著字的照片給程錦看，因為是黑寫下的，那些字不是很工整，但還能辨認，寫的是“我兒冤枉，還他清白”。

程錦接過手機，放大了照片仔細看了會，“你怎麼會關注這事？”

“這事鬧得這麼大，我怎麼可能不關注。”陸昂抱著手臂，一副很憂慮的樣子，“這下事麻煩了。老太太這一死，又是死在拘留所里，很多人肯定要發揮他們富的想象力，編造出一堆夸張謠言，說不定真會有不人覺得方振是冤枉的，是公安局草菅人命抓人。”

“所以呢？”程錦看著他。

陸昂道：“上頭的意思是，要重新查一下方振這個案子，確保沒有出任何差錯。”

程錦道：“公安部愿意讓我們過去？”

這種人人都關注的案子最是麻煩，辦得再好都還是有人挑病。公安部那邊怎麼會愿意讓別的系統人跑去瞎參合，這要是來搗的那還得了。再說了，就算不故意添，那也還是礙事，都自己人，很多事辦起來方便，但要是一直有人監視著，那很多事就沒法做了。

陸昂道：“上頭的大佬們已經協商好了，我們干活就行。”他忍不住又多說了幾句，“派系之爭這種事就沒停過。說離我們遠吧，又不遠。誒，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干活的是我們，出了問題，倒霉的也是我們。”

程錦似笑非笑，“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們這個特案組，還真像是特地弄出來隔應公安部的。”

“咳咳。”陸昂想起程錦原本是公安部的，覺得這話題再說下去不會太愉快，忙說回案子上，“這案子，說起來其實也沒直接證據能證明方振殺了那小孩，方振自己也抗著不肯認罪。說不定還真的另有。”

程錦道：“現在是怎樣，打算設立一個臨時的調查組？”

“嗯，‘向花案’專案組。”陸昂道，“我打個電話去問問，看公安部那邊的組員名單確定了沒。”他拿出手機，走到一旁去打電話。片刻后，他葉萊收下傳真。

傳真機吐出了一些紙張，葉萊整理了一下，遞給了程錦。

程錦翻了翻，略過可看可不看的段落，找到‘向花案’專案組的名單，組長是吳吞。這個人程錦認識，大學時學校請他去做過講座，程錦也去聽了。他現在是東城區公安局局長。程錦在兩年前和東城區公安局的刑警隊合作過一次，刑警隊的隊長姜沖，這次他也在名單上。名單上還有個人在，葛閱。其余的組員程錦都不認識，也或許曾經見過，但沒留下什麼印象。

楊思覓也跟著看了幾眼，“礙事的人太多。”

陸昂做無奈狀，“沒辦法，這事不是我說了算。”

楊思覓掀起眼睫，“我們需要補償。”

程錦心有靈犀，“哦，對，幫我們樓上裝一面攀巖墻，還有加張臺球桌。”

陸昂很驚訝，“你們怎麼變這麼俗氣了，居然會要補償了。”

楊思覓垂下長睫，恢復了他漫不經心的姿態，“總要給你個效勞的機會。”

“呵呵……那真是謝謝您了。”陸昂朝程錦扯扯角：管管好麼？

程錦微笑，“本來就想和你說弄個攀巖墻的，正好你今天過來了。”

看程錦這麼正經，陸昂便也正經地道：“行，我考慮一下。”

游鐸道：“要不要也放乒乓球桌？畢竟是國球。”

還得寸進尺了。“呵呵，還有別的要求嗎？”

小安他后把手舉得高高的，“我想要個電子游戲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