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口供他們都說沒有。”游鐸的記憶力很好，“老大，你懷疑他們沒說真話？”

程錦搖頭道：“只是確定一下。”

“盡快嗎，那就是說可以不擇手段了？”許趁意笑向楊思覓，“你來還是我來？”

楊思覓道：“你。”

“嘖，壞事都推給我做。”許趁意笑說。

程錦道：“不要造任何上或者心理上的傷害。”

“誒，你這個考還真嚴格。”許趁意笑道，“行，我就試試吧。”

小安悄聲對游鐸道：“真的很厲害嗎？”

許趁意說先去君君家，大家便一起過去了。一群人進別人家里，給人造的力大。

許趁意先主介紹說自己是兒心理學專家，然后便說想問君君一件事。小孩的父母同意了。許趁意看著小孩道：“小亮把那天的事告訴了我，他說那天你們是和小韜在一起的，你們一起去摘柿子，后來小韜從樹上摔下來了。”

君君父母以為許趁意說的是真的，很驚訝，“君君，是這樣嗎？”

許趁意攔住他們，對君君笑道：“沒事的，爸爸媽媽不會怪你，告訴我們那天的事好嗎？”

君君父母很配合地道：“嗯，我們不會怪你，你是好孩子，快點告訴阿姨。”

君君點頭，然后說了那天的事。

他們三個小孩跑去柿子林里玩，等沒人時，他們便地爬上了樹——有大人在時會不讓他們爬。湯韜爬得很高，樹枝突然斷了，他就摔下去了。君君和小亮嚇壞了，想把湯韜拉起來，但湯韜像睡著了一樣一不。這時他們看到方振從遠過來了，方振是他們的老師，他們覺得自己做了壞事，怕被抓住，便趕跑了。

這樣，等方振走近后，便只看到湯韜一人昏迷在地上，他發現孩子不對，便了救護車，可惜已經晚了。

君君和小亮怕挨罵挨打，商量著不把這事告訴大人。大人們也沒懷疑。直到現在。

之后，程錦他們又去了小亮家，小亮說的事經過和君君說的差不多。

許趁意道：“純真的小孩子們啊，他們都不知道實際上發生了什麼事。”

小安道：“我四五歲時已經會玩電腦了。”

“哦？”許趁意興趣地看著小安，“天才啊。”

楊思覓道：“現在在學心理學，要期末考試了，需要人輔導功課。”

“是啊。”小安領會能力很強，立刻便討好地沖許趁意笑，“姐姐，我有很多地方不懂，你幫我看看好嗎？”

許趁意著的煙盒，好麼，楊思覓是想把所有的麻煩事都推給吧。我幫你把活都干了，那你做什麼。“我說程錦，你組里很缺人吧，特別是心理學方面的。”

程錦道：“缺實習生，他們總想我弄幾個實習生來給他們迫。”他邊說邊拿出手機打電話，也不去管許趁意接下來又說了什麼。

電話接通后，程錦把最新的這些況告訴了姜沖。

姜沖有點不滿：你等什麼都確定得差不多了才來告訴我？但他表面上沒說什麼。很快便趕來和他們匯合，然后大家一起趕回警局。

程錦讓韓彬把他的發現在調查組所有人的面前重述了一遍。這導致之前負責尸檢的法醫差點被其他人的目淹死。

吳吞黑著臉道：“你們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一個法醫道：“醫院報警時，說有小孩子被惡意傷害，我們看見的尸，已經被醫院的醫生整理過了，上并沒有掛著樹枝樹葉，所以后來我直覺地認為他上的傷是人為造的，最主要是他的門有損傷……”

韓彬道：“這個應該是樹枝傷的，他的子也有損傷，如果是被人猥，更可能會先子，而不是直接撕子，而且那子布料很結實。”

姜沖問道：“那個不明又是怎麼回事？”

法醫一時接不上話。韓彬道：“小孩傷后失了，和混在一起，也算是不明。”他只是在陳述，但旁邊聽的人直接幫他轉換了蔑視的語氣。

法醫們也覺得自己被蔑視了，但他們無話可說，主要是因為小亮和君君已經說出了事的經過，如果不是這樣，他們倒還可以再努力堅持一下自己的觀點。但現在，他們也只能承認是自己判斷失誤，先為主了。其實，法醫有兩個，湯韜的尸送過來那天，年長的那個法醫不舒服，就讓年輕的獨自解剖了尸，年輕的這位工作經驗還不足，結果出了差錯。不過事到如今，說這些也沒用，兩人都逃不了責任。

吳吞大怒，拍著桌子把所有人都罵了個狗淋頭，“……你們真有出息，把一個意外死亡事件辦了惡殺人案！這讓我怎麼和人去解釋！還是說你們能替我去解釋！！”

等著要答案的害人家屬、上級領導們、大眾們以及們，他們會相信這個案子真的只是個意外？恐怕很難。這事有得搞了。

陸昂知道結果后，哭笑不得，“這案子辦得真是沒一個人高興。”

“有過讓人高興的案子？”

“別鉆牛角尖。”陸昂道，“這個案子特別糟，行了吧？”

糟糕的事還在后面。

方振出事了。沒等被放出來，他就先在看守所里和人打架了，重傷，進了醫院急診室，經過兩小時的手才離生命危險。

程錦想去看他，但知道他卻不會想看見自己。

楊思覓道：“你可以在病房外看一眼。”他之所以這麼提議，是因為他覺得程錦憂慮了，麻煩的還是他。一個無關要的陌生人而已，看一眼也沒什麼。

巧的是，他們在醫院到了葛閱和許趁意。葛閱道：“是我來的。”

許趁意挑眉，用“你真有趣”的目看著葛閱，“你這麼著急地解釋是為什麼？”

“……”葛閱被堵得悶。

許趁意笑道：“你們去看他吧，我和楊思覓說下悄悄話。”

程錦看向楊思覓，“思覓？”

許趁意看著程錦，笑得意味不明，“就向你借他兩分鐘而已，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程錦順口接下，“好，別支你的信譽。”他楊思覓的手，“等我一會。”他和葛閱一起去往病房。

許趁意看著程錦的背影，“程錦真的很有意思的。放心，我只是說說，我知道他是你的。”

楊思覓道：“你有什麼事？”

許趁意的表變得有點奇怪，“你知道方振怎麼了嗎？”

楊思覓知道。方振和人打架后了重傷。程錦或許沒有多想，但他一聽到這話就知道了。一個癖在滿是罪犯的看守所和人打架后重傷？不，更大的可能是被人了。人會看不起某些人，罪犯也是人。

許趁意道：“我已經見過他了，我告訴他，他很快會被無罪釋放。但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楊思覓道：“我不關心。”

“哦……”許趁意笑了笑，然后眼神有些縹緲，“他的回答竟讓我無言以對。但又覺得這樣也好，他也算是解了。他就算被無罪釋放了，又有多人真的會相信他無罪？人們說起他仍然會說：那個被抓起來過的癖。他會找不到工作，會窮困加，會孑然一，沒有一個人和他做朋友。到那時，他會覺得現在的痛苦還不是最痛的。我想你以后可以用這些話來安程錦。”

楊思覓道：“留著自我安吧。還有，你很啰嗦。”

“啊，也是。”許趁意笑著不再說話了，取出煙盒，但這里不讓吸煙，便一直用手指挲著那盒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是個小化妝盒。

程錦和葛閱在病房外看著里面的方振。

葛閱嘆道：“他以后會怎樣？”

程錦道：“可以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是啊，大不了重新開始。”葛閱心好了不。他決定趁現在把另一件也解決一下，“程錦，你知道我對楊思覓沒有任何想法吧？”

程錦沉默了一會，“我以為你是直的。”

“……”葛閱道，“我是直的。”

“沒關系。”程錦理解地看著他，安地拍拍他的肩膀。

“……”葛閱郁悶得想死。

程錦笑道：“好了，不開玩笑了。楊思覓做事有時候不會考慮太多，他并不是故意……”

“不，他就是故意的。”葛閱打斷了程錦，看程錦無言，他心爽了，“但沒什麼，反正有你在，他能怎樣？”停了停，他又道，“我們過來多久了？回去吧。我還怕他沒事找事的。誒，他也是被你慣的。”

“……”

第二天，程錦被人告知了一件事：方振昨晚自殺了，深夜，他撥掉了自己的呼吸機。

在前一天的白天的某個時刻，程錦和楊思覓正在去往醫院去的路上；葛閱正在向醫生詢問況；而病房里，方振用嘶啞的聲音平靜地對許趁意說：“我不關心了。”

所有的一切，我都不關心了。

第8章 絕活1

“有個案子。”陸昂走進辦公室，放了一個文件夾到程錦桌上，“他們呢？”他下厚外套，掛到架上，然后走回程錦桌邊，拉了張椅子坐下。

“我這有很多案子。”程錦正在給一些文件簽字，見他來了停下筆示意他看自己桌上那堆案卷，又往天花板抬了下頭，“他們在試臺球桌，還讓我問你為什麼攀巖墻還沒裝好。”

“我可以一夜之間搬個臺球桌過來，但攀巖墻沒這麼簡單。不過，等你們辦完這個案子回來，就能看到攀巖墻了。”陸昂拍了拍他拿來的那個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