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退路被封死，白鶴眠只能栽進封二爺的懷抱。

男人手里的火柴跌落在地上，把昂貴的舶來品燙出了黑的小·。

封二爺沙啞了半分的嗓音在白鶴眠的耳畔徘徊：“千山，你是怎麼保護小爺的？”

千山配合地回答：“二爺，太太小姐們說話，我沒法。”

“這麼說……是你們？”封棲松扶著鏡框，視線落在了屋的人們上。

梁太太第一個站出來否認：“二爺，我們都幫著白小爺呢，是溫小姐……您不記得的那個溫小姐，一直在挑撥離間。”

封棲松做恍然大悟狀，了白鶴眠的腦袋：“原來是吃醋了。”

房間里繃的氣氛隨著封二爺的話陡然一松。

白鶴眠趴在封二爺懷里撇了撇，目還凝在地毯上，他不敢挪屁，怕封老二在眾目睽睽之下破了“不舉”的流言蜚語，只能將臉埋進男人的頸窩。

“哎喲，以后這樣的聚會，封二爺得跟著一起來。”梁太太見他倆親，趕恭維，“要不然咱們白小爺吃醋就能吃飽。”

白鶴眠在封棲松的懷里抖抖，手臂上全是皮疙瘩。

“可不嗎？今天把我嚇壞了。”金小姐接下了話茬，和梁太太似乎又了關系極好的姊妹，“要不是梁太太從中周旋啊，他們剛剛真能吵起來。”

白鶴眠不敢，封二爺的手卻在悄悄地白鶴眠的屁·。

他猛地抬起頭，以為男人在報復他給自己找了麻煩。

封棲松目不斜視，上還在與房間里的小姐們說話：“我們家小爺脾氣不好，大家多擔待。”

“誰脾氣不好？”白鶴眠聞言，忍不住手擰封老二的腰。

封二爺心尖微，掌心緩緩下移，想要再逗逗他，結果耳垂一痛，原來白小爺惱怒，跟狗叼著一般，咬人的耳朵。

“鶴眠，”封棲松不怕痛，卻怕他咬得牙酸，“鬧什麼？”

白鶴眠繼續啃，熱的息噴了封老二一耳朵。

他背對著滿屋的太太和小姐，不怕被看見，但是封二爺不能表現出毫的異樣，只能繃角忍笑。

“二爺，白小爺能有什麼脾氣啊？”梁太太沒看見他們之間的小作，徑自接茬，“他帶我們打牌呢。”

“鶴眠的牌打得是不錯。”封棲松把他抱得更些，如數家珍，“就是年紀小，有時輸不起，讓大家見笑了。”

白鶴眠氣得差點把封老二的耳朵咬下來，還沒想好怎麼報復，封二爺倒是先解開扣，攥著他的手腕往懷里塞。

白鶴眠只能繼續掙扎起來，小屁·蹭來蹭去，還小幅度地往下砸，試圖掙開封二爺的桎梏。

最后手腕是被松開了，屁·卻蹭出了點異樣的覺。

他瞬間僵住，用眼神示意封二爺忍住，千萬別在外人面前出端倪。

封二爺佯裝不知，手繼續。

于是擔心的反倒了白鶴眠，他如今和封二爺是一繩子上的螞蚱，封棲松裝殘廢的事暴了，他也要遭殃。

所以白鶴眠老老實實地坐在封二爺上，悶頭裝鴕鳥。

梁太太還在恭維：“白小爺年有為。”

封二爺微笑著點頭，無比用。

白鶴眠強迫自己不去聽他們說話，注意力轉移到別后，發現了很多之前沒發現的事——除了梁太太和金小姐，屋里的人神各異，本沒有表現得那麼尊敬封棲松。

白鶴眠暗暗“呸”了一聲，看不慣這群富太太的做派，也就順勢忽略了封二爺的小作。

封二爺又和梁太太寒暄了幾句，繼而和眾人告別，由千山推著，出了金公館的門。

白鶴眠等到了車邊，才從封二爺懷里起：“下回不來打牌了，這群人吵得我頭疼。”

“下回我陪你打。”封二爺目送他上車，“你先回家，我還有點事需要理。”

白鶴眠作微頓，要笑不笑地帶上車門：“去吧二爺，我和你立過字據，知道該怎麼做。”

不就是要去見舊人嗎？

他抱著胳膊嗤笑。

封棲松嘆了口氣，沒多做解釋，讓千山推著自己去了街角。

“先別開車。”封二爺的影消失在人群中后，白小爺扯開了西裝的扣子，倒在車座后排閉目養神，“我等會兒去接二爺。”

他倒要看看，封老二和溫小姐在賣什麼關子。

夏天的太在天上不余力地燃燒，道路兩旁的梧桐樹被曬蔫了，枝葉間下刺目的。

千山將封二爺推進了一條小巷，巷子的盡頭有扇銹跡斑斑的鐵門。

“進去吧。”封棲松拿出帕子額角的汗，不耐煩地問，“姓溫的今天怎麼會來？”

千山苦笑著推門：“二爺，我要是知道在金公館，哪兒敢讓白小爺去打牌？”

“都是老三惹的禍。”封棲松低聲抱怨，見門開，自己搖著椅進去，眼鏡上的細金鏈子隨著作晃出一片粼粼的。

溫小姐正坐在院中的涼亭下喝茶，循聲急切地起：“二爺。”

“你和老三的事，我無意干涉。”封二爺下語氣里的煩躁，開門見山，“你也不必背著我試探白小爺。”

溫小姐聞言，攪了手中的帕子：“二爺，我跟三爺本沒什麼！”

“……我今日為什麼和白爺說那樣的話，您不明白嗎？”

封棲松低頭，將骨節分明的手指疊在前：“不明白。”

溫小姐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二爺，您明白！您就是自欺欺人。”

“您為白小爺做了那麼多，他卻一點也不知道恩。他本不您！”溫小姐想起白鶴眠打牌時向自己的輕蔑眼神，氣不打一來，“他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本不懂您為他放棄了什麼，就連……”

“夠了。”提到，封二爺厲聲打斷溫小姐的話，“千山，推我回去。”

溫小姐見狀，顧不上封棲松的份，瘋了似的追過去：“二爺，我不嫌棄您的，也不貪圖你們封家的錢，我對您是真心的！”

回答的，是門關上的輕響。封棲松從始至終沒有回頭。

“千山，老三最近是不是又去喝花酒了？”一出門，封二爺就沉著臉問，“要不是他之前喝多了，對著姓溫的說胡話，哪還有今日的事？”

“三爺……三爺年輕。”

“鶴眠跟他一般大！”封棲松又開始夸白小爺，“家里還出了事，也沒學酗酒那一套！”

“……你瞧瞧他喝醉了都干了什麼好事？先是把我傷的事說給什麼溫小姐，后來又撕了和白鶴眠的婚書……”封二爺的呵斥戛然而止，因為他口中的白小爺正站在巷子口呢。

白鶴眠聽見了椅的沙沙聲，并沒有抬頭，而是叼著沒點燃的煙，隨手拉住了過路的行人，見那人也在煙，直接攥著對方的領子，兩煙一即過。

封二爺擱在扶手上的雙臂瞬間繃出了青筋。

白鶴眠長的脖頸上，青的紋路遍布，行人緩過神，立刻想要抱他的腰，卻被白小爺毫不留地推開。

“鶴眠！”封二爺騰地從椅上站起來，攥著白鶴眠的手腕，將他拉到了懷里。

行人不認識封二爺，見千山擼起袖，訕訕地離開，走時嘟嘟囔囔：“沒瘸坐什麼椅？”

“是啊，沒瘸坐什麼椅。”白鶴眠低低地笑，將煙噴在封棲松的面上，“二爺，辦完事了？”

他嫌棄地往男人下看了一眼，真實地評價：“真快。”

封二爺不為所，搶過白鶴眠手指間的煙：“別了。”

“剛剛就沒，現在也不讓我。”他慵懶地笑，“封二爺，您管得太寬了。”

封棲松沒搭腔，卻當著白鶴眠的面，將煙按滅在了墻上。

他盯著四散的火星，不無可惜地嗤了聲：“什麼意思？”

“多了，傷。”

“你是我什麼人，管我？”白鶴眠一把推開封二爺，往巷子深眺，“你還是管管自己吧，暴時不要牽連上我！”

封棲松被白小爺推得往后踉蹌了幾步，抓住千山的手臂才堪堪站穩。

千山抿了一條直線，想把封二爺按在椅上。

封棲松揮開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白鶴眠：“我和溫小姐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是啊，最好沒發生。”他冷笑，“否則你也太快了些。”

“鶴眠，溫小姐是老三……”

“你不必解釋。”沒了煙，白鶴眠又從懷里出一盒，在掌心里把玩，“我們是合作關系，你沒什麼好解釋的。”

“……我只是提前來告訴你一聲，我也有舊相好。”白鶴眠眼神有了一瞬間的松，但很快就被譏笑填滿，“我希我和他聯系的時候，封二爺也像今天的我一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微涼的風從巷子盡頭吹過來，白鶴眠臂彎里的西裝外套微微抖，他看著封二爺以一個極其緩慢的姿勢坐回椅，神如剝繭般褪去，連眼底的緒都消散殆盡。

“舊相好？”封二爺的手上了眼鏡框。

“嗯。”白鶴眠起了額前的碎發，似笑非笑，“二爺您知道的。”

“我知道？”封二爺又推了推眼鏡。

“那個雨花石。”白小爺“好心”地提醒，“我相好送的。”

“哦？”封棲松聞言，上半微微后傾，整個人放松下來，不像是坐在椅上，而像是坐著王位，“說說看。”

“有什麼好說的？”白鶴眠冷哼，“我知道在金陵城，沒人比你封二爺的出好。但是出好算什麼？”

他自嘲道：“我白鶴眠的出也算不差，結果呢？榮華如過眼云煙，一朝落魄只能賣當花魁。”

“所以呀，你千好萬好，也沒我的心上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