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變故, 讓大瓦房里的人都有點懵。
七八個高高壯壯的大小伙子,往辦公室里一站,空間瞬時就擁了起來。
宋恂是與杜三泰坐在一起商量事的,所以也被這群人圍了起來。
“這里是漁業公司辦公的地方, 當事人留下, 無關的人先出去。”宋恂起攆人。
“不給個說法, 我們就不出去!”跟著來壯聲勢的小伙子一起喊。
“你們是哪家的?報了什麼崗位?什麼學歷背景?捕魚年限是多?什麼都沒說清楚, 進來就要說法。我能給你們什麼說法?”宋恂一面說著, 一面將后面的一串小子轟了出去。
見他們還要進來鬧,項小羽從擺放電話機的桌子后面站出來, 在打頭的年輕人肩上拍了一下。
“宏旺,你怎麼回事?怎麼還帶著人鬧到我們公司來了?有什麼事不能私下解決?”
“小姑,你怎麼也在呢?”項宏旺認出項小羽以后, 稍稍收斂氣焰, 降低音量。
“我現在是大瓦房的電話員了!在這里上班!”項小羽抱臂教訓道,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 你可不許拆我的臺!”
心里其實納悶的。
別看宏旺長得高壯, 但從小就是個老實人, 本本分分的,從沒跟人紅過臉。
今天居然敢帶著一群兄弟打到公司門上來,看來杜三泰真是把老實人惹急了!
“小姑,我不是來拆臺的!我是來找杜老三要說法的!”
“那你先把那些人請到外面去,不要在我們辦公室里鬧鬧哄哄的。”項小羽指點道,“我們宋主任才是全單位最大的兒, 你把事說清楚,是非對錯他自有定論。”
隨后轉向宋恂:“是吧,主任?”
“……”宋恂拖過一把椅子給宏旺, “對,有什麼事,你坐下慢慢說吧。都是鄉里鄉親的,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項小羽的年紀看起來比宏旺小了不是一星半點,居然是人家的小姑?
人不大,輩分倒是大……
項宏旺狠狠瞪了一眼當頭烏的杜三泰,被項小羽按在了板凳上。
同樣也是第一天上班的田大妮倒了杯水,默默放在宏旺面前。
看得宋恂不慨,還是同志細心。
以后得多招同志。
“說說是怎麼回事吧。”
項宏旺既然敢鬧到大瓦房來,就不怕將事鬧大,將事原原本本地說了。
“正式船員的招工條件要求初中及以上學歷。我雖然上了初中,但只上了一年,后來學校停課,我嫌那里太就不去了。所以沒有拿到初中畢業證。”項宏旺補充,“但是那會兒大家都不上課,那些拿到畢業證的人跟我的水平差不多,就是多了一張紙而已。”
他其實后悔,當初還不如在學校里混個畢業證再走呢。
如今每個工廠招工都看學歷,他在這方面算是吃虧了。
“我擔心沒有畢業證影響招工結果,就請了你們公司負責招工的杜老三來家里吃飯,好吃好喝,好煙好酒地招待著,才得了他一句準話。他說學歷高的人不樂意打魚出苦力,村里好幾個有初中和高中學歷的人,本沒報名。”
“我雖然沒有畢業證,但是文化水平相當,肯定能被錄用。為了上個保險,臨走時,我還送了他兩包‘大生產’!誰知道,昨天的錄取名單上,別說正式工了,連臨時工里都沒有我!”
想想那些好酒好菜,項宏旺心疼得翻來覆去一晚上。
他不是個鬧事的人,但是思來想去還是咽不下這口氣。這才上本家兄弟,打到大瓦房來了。
哪怕他當不上船員,也不能讓杜老三好過!
不等其他人詢問,杜三泰便主開口:“我確實去你家吃飯了,但那是你家人番來請,我推卻不過,才礙于面子去的。吃了飯,喝了酒,也了煙,這些我都認。但是臨走時的兩包‘大生產’,我可沒全拿!你們家當天來了好幾個陪客的,我收了煙以后,當場就拆開一包散給了大家。”
他只拿走了一包煙。
一包“大生產”才幾錢,要說他這是收賄賂,才是能笑掉人大牙的。
在農村當個小干部就是這樣,一旦有招工考試之類的事,他們幾乎可以天天吃請。
不去就是不給面子不近人,但是去了就得應承人家求你辦的事。
所以,他都是挑揀著人家去的,有九把握能選名單的,才會去吃席。
大家拉拉關系,他也做個順水人。
不只是他,哪怕是嚴秋實負責這一攤子事的時候,也是這麼干的。
只不過,他那時的招工人數,沒有這次規模這麼大這麼打眼罷了。
項宏旺原本確實是在名單上的,但是宋恂為了田嬸的那個配方,把田二壯加進了正式工名單。
有上就得有下。
從名單里挑來挑去,他挑中了學歷不夠,又為人老實的項宏旺。
誰承想,這次居然看走了眼,被老實人壞了事!
這里雖然沒有項小羽這個臨時工說話的份,但得站在自家人這邊,替大侄子撐腰。
“杜三哥,兩包煙是拿,難道一包煙就不是拿了?拿了也就拿了,誰家也不差一頓飯一包煙,只當鄉親間走人了。但你應承了能辦事,卻又沒辦,是不是得給宏旺一個代?錄取結果昨天就一一通知下去了,你哪怕是順路去跟宏旺解釋一句,也不至于鬧得這麼難看吧?你這就是沒把我們老項家的娃看在眼里!”
把宏旺當柿子拿了!
雖然被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小姑稱作“娃”,但項宏旺是非常認可這番話的。
他最氣的就是杜老三一句解釋也不給他,這就是瞧不起他!
“宋主任,你就說,能不能讓我當上船員吧?”項宏旺冷靜下來以后,開始為自己爭取。
“這次的船員已經招滿了,既然早就說好招八十個,就不能隨意更改。”
否則村里人有樣學樣,來鬧上一回就能得個工作。他們以后就什麼也不用干了,天天給人調解糾紛吧。
項宏旺恨聲道:“那你們必須開除杜老三!不然我就去公社和縣里告他!他吃請可不只吃一家兩家,那錄取名單上一半的人家都被他吃過!那些人是怎麼被錄取的,誰說得清!”
“宏旺,杜三泰的事影響確實很惡劣。不過我們支公司的人事任免權在公社,我會將這件事如實上報,公社自有置結果。但是,在這件事上你也要多為自己的以后考慮。”宋恂勸道,“村里的親族關系復雜,你還得在村里長期生活,沒必要把大家都得罪了。”
他也知道農村辦事吃請是常事,就連他都被請過兩次。
這是躲不開的應酬。
不過,他去是去了,卻是帶著煙酒上門的,只當是跟大家一起吃頓飯聯絡了。
“發生這樣的事,說到底還是因為沒有那張初中畢業證。你要是有個正經的畢業證,也不至于心里惴惴,需要請杜三泰吃飯,求他一句準話。”
項宏旺沉默,確實,他要是有畢業證,就走正常報考程序了,哪用得著請杜老三這癟犢子吃飯。
“你看這樣行不行?”宋恂給他一個選擇,“我們省漁可以為你出一封推薦信,推薦你重新回初中將剩下的一年學上完,好歹能有個正經的畢業證。至于這一年的學費,則由杜三泰替你出,算是還了他去你家吃飯喝酒的錢。怎麼樣?”
一年的學費也就幾塊錢,杜老三出得起。
項小羽在宏旺的背上捅了捅,“趕答應!反正你還沒結婚呢,一人吃飽全家不。以后有了正經的初中文憑,招工和娶媳婦就都有優勢了!”
*
項宏旺拿了介紹信和杜三泰給的學費,回去重讀初中了。
但是,這件事還不算結束。
項宏旺在的時候,宋恂好聲好氣地勸人家多考慮自己的前程,將杜三泰的事含糊了過去。
等他帶著人離開,宋恂卻徹底黑了臉。
“我知道在村里干工作不容易,大家的親戚朋友多,一起吃飯喝酒不算什麼。誰脖子上還沒有二兩灰?我之前從沒在這方便要求過大家!”宋恂冷聲道,“但你既然敢去吃,敢答應給人家辦事,你就得把自己屁底下干凈。這樣被人鬧到門上來,指著鼻子罵你吃拿卡要,影響有多惡劣,你考慮過沒有?”
“我昨天忙著去通知那些被錄取的,這麼一耽擱,就把他的事忘了。”杜三泰勉強解釋。
“這次的事瞞不住人,不出半天,全隊的人都會知道。我們這次招工的公正很快就會到質疑,到時候你打算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
杜三泰悶頭不吭聲,他自己也憋屈的。
宋恂不用他回答,語氣強道:“借著這次的事,我強調一下以后的招工紀律。招工期間,負責人一律不許在結果公布前,私下接報名者的請客送禮,實在抹不開面子的,就跟對方約在錄取結果公布以后。否則,一旦收到群眾舉報,一律按照賄理。”
辦公室里沒人敢反對,都低著頭寫寫畫畫,認真記錄。
“杜三泰需要就這次事件上書面檢討,抄送公社漁業基地。并在明天的全職工大會上公開檢討。”
杜三泰猛地抬起頭。
剛剛宋恂一直在勸項宏旺為自己的未來考慮,他以為對方會顧及公司的面子,對這件事輕拿輕放,就這麼算了。
可是,若是讓他在全職工大會上公開檢討,那跟公開刑有什麼區別?
宋恂坦然地與他對視,并不躲閃。
賈紅梅在一旁拉扯了一下杜三泰的胳膊,示意他聽話。
檢討總比被開除強。
雖然在村里吃請不算啥,大家請客也沒啥好菜,但是這事經不起推敲。
如果宋恂與他撕破臉,強烈建議公社開除他,哪怕是裴副主任,也未必會在這中疑似賄的問題上替他說話。
這會兒正是公司發展的關鍵時期,宋恂不想節外生枝,不與他計較,他就謝天謝地吧。
杜三泰想了想,又重新低下頭去,算是默認了明天公開檢討的事。
“大妮,”宋恂突然點了田大妮的名,“工會已經立了,維護船員和船員家屬利益,保護大家權益的工作,由你負責。這部分工作,與老杜的會有一些重合。小嚴手頭還有自己的事要忙,以后就由你跟著老杜干吧。一方面跟老同志學習一下工作方法,另一方面,你們也能相互監督。”
悶頭記筆記的人都表古怪。
這哪是相互監督,明明就是讓田大妮去看著老杜,防止他再次犯錯的。
田大妮雖然是個悶不吭聲的,但后還有個不好惹的田嬸,若是杜三泰敢欺負田大妮,恐怕會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聽宋主任訓完話,大家趕忙碌起來,找船員的,去水產站的,去公社的,反正能出去避避風頭的,都出門了。
辦公室里只留下訓完話又變沒事人的宋恂,不懼他黑臉的吳科學,以及守著電話無可去的項小羽。
項小羽四下里瞄一眼,辦公室空了一大半,就將手肘支在辦公桌上,雙手捧著下,沖著對面辦公桌的宋恂“噗呲噗呲”。
聽聲音就知道是,宋恂頭也不抬地問:“什麼事?”
“宋主任,有件事我得批評你!”項小羽小聲說。
不過再小的聲音,放在空曠的辦公室里也聽得分明。
宋恂詢問地看過去:“什麼事?”
吳科學也好奇地向他們。
“我跟田大妮同志都是新同事,你怎麼能區別對待呢?”項小羽繼續雙手支下,嚴肅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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