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和許氏一起呆愣住了,知晴口里說的那個人是尹知若嗎?是們看著長大的那個天真不知事的尹知若?
葉氏今日連續“驚”,驚怒之下聲音都啞了:“秦媽媽,快,讓人悄悄將石收找來。”石收是娘的親侄兒,不過很小的時候父母雙亡被人收養了,除了葉氏自己、丈夫尹暉、還有邊的秦婆子,沒有什麼人知道石收是的人。石收在雅秀閣做事已經快十年了,年前才做上大掌柜。
秦婆子瞥了許氏一眼,暗道一向謹慎的夫人今日真是寧了,不過,突然被尹知若打了個措不及防,也難怪葉氏了陣腳。
許氏又是一聲暗哼,石收什麼時候也被套上了?看來葉氏還真是早有預謀!
葉氏看到秦婆子的眼神才想起許氏還在屋里,然而話已經說出口,許氏又是個特別明的人,此刻再做什麼掩飾也沒什麼意義,倒不如坦然些:“石大掌柜是我娘的一個遠房侄兒,前一陣子才偶然知道的,他……”
話未說完,大丫鬟巧杏趕了進來:“夫人,雅秀閣的石大掌柜求見,好像很急的樣子。”
葉氏和秦婆子大眼瞪小眼:這麼巧,去請的人還沒出門,石收自己就來了?而且,就這麼沒有遮掩,大剌剌地來?今日的一切怎麼都如此不正常了?
葉氏想了想,道:“讓他進來吧。”石收一向最是穩妥謹慎,今日此舉必定是有原因的。
很快,一褐長袍、看著就是明利落人的中年男子急步進來,正想張口,下意識地看了看許氏。
許氏笑道:“二嫂你忙,我先回去了。我過來也是同你說一聲,今日我娘家有族親過來,我帶著兩個孩子去認親。呃,我們老爺也會直接從府衙過去,今晚我們就在我娘家小住一晚,敘敘親。”一會兒就讓人去通知尹慶,今晚還是避開的好,發大財沒打他們的份,為幾百倆銀子做那種事卻急地拉上他們,算盤打得還真好!
葉氏同這個一肚子鬼心思的妯娌“玩”了多年,哪里看不出“避嫌”的心意?不過,今兒還真沒有功夫跟計較,算了算了,又不是今日才知道這三房夫妻倆就是一對趨利避害、只知道占好的白眼狐貍!若不是老夫人的心長偏了,完全站在幺兒幺媳那邊,早就要求分家了好吧?萬一鬧大了,一頂忤逆不孝的帽子扣下來,他家老爺的途也算走到盡頭了。
葉氏點了點頭:“噢?認親?那得去。你們許家可是大族,哪屆科考沒有你們許家的一兩位新科進士?以后老三還要靠你們許家多扶持呢。”
許氏得意地邁步出去,剛出門卻品出了葉氏話中不一樣的意味。他們許家是書香門第,進士是出了不,可是運卻真的不怎麼樣。當年爹地將嫁尹家,看的還不就是鎮北大將軍和芊昕郡主?這些年每每回娘家,確實到兄嫂、姐妹們的追捧結,可每次不是這個人想求尹詔幫什麼忙,就是那個人希能跟著芊昕郡主發點財。
現在尹詔和芊昕郡主都沒了,和尹慶還會到歡迎嗎?親前在幾個姐妹中可是最不顯眼的。
許氏的步子突然就不那麼輕快了。今日這個認親宴是十日前收到邀請的,按照往常的經驗,今日一早就該有人來接,結果等了很久都不見來人,就賭氣決定不去了,后來因為想避開蓬萊閣的事才又改變主意的……
葉氏看著許氏的背影,眼里閃過譏諷,可惜很快就黯淡了下來。尹慶前途堪憂,尹暉又好多?
同是尹老將軍的兒子,尹暉和尹慶卻沒有傳到他們父親的勇猛,只有尹詔青出于藍,不但屢建奇功、掙下鎮北大將軍的封號,還迎娶了大將軍王的唯一骨芊昕郡主,為皇上最重視的武將。可以說,這些年來,尹暉、尹慶兄弟倆都是靠尹詔罩著的。
這也是尹暉上玉先生和他后面的大主子后迫不及待地要看到尹詔“碾落泥”的原因。他已經被那個同父異母嫡長兄的環得不過氣來。
可是,尹詔倒了,也意味著沒有人罩住尹暉兄弟倆了。本來玉先生承諾此事過后, 他們主子會罩著尹暉,如果找到他們要的那東西,更能保證尹暉步步高升。讓人郁悶的是,連玉先生也說不出他們要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只說很重要,找到了就知道了。
這是什麼說法?若不是尹暉很肯定“大主子”絕對存在,而且是有實力、有權力的厲害人,葉氏都要懷疑玉先生是耍他們的騙子了,哪有這樣找東西的?
不論是事前還是事后,和尹暉都下了九牛二虎之力尋找那莫名其妙的東西,卻總是勞而無功,他們認為重要的“罪證”或者“信”,換來的只是玉先生的搖頭和一句“繼續找”、“不要放過任何看著不起眼的地方或者東西”、“要腦筋”……
“娘”、“夫人”、“二夫人”尹知晴三人的呼聲喚回了葉氏的神思,長嘆了一聲:“石掌柜,你匆匆趕來是為何?尹知若離開店鋪了嗎?剛才知晴被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說也是個大掌柜,怎麼能眼睜睜看著知晴被人欺侮?”
石收的臉都快擰了苦瓜:“二夫人,我現在已經不是大掌柜了,大姑娘剛剛辭掉了所有非奴籍的人,說是要關了雅秀閣,將鋪面租出去。”
“這個敗家!有沒有腦子的?”葉氏簡直氣急,“雅秀閣可是京城里生意最好的銀樓,怎麼能說關就關?租賃出去?租賃出去能值多銀子?還有你們也真沒用,說辭就辭,你們也不鬧一鬧?”
石收的聲音里都是苦:“我是想挑事的,可是尹知若給的遣散費很高,是一般東家的五倍。還說鋪面要租給景王妃和鐵夫人,明日就簽契約了。那幾人一聽,可不趕辦辭退手續領銀子走人?”等景王府的人來理,他們恐怕就只能拿雇傭契約上定的一個月例銀的遣散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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