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陳韻城問寧君延。
寧君延搖搖頭,他說:“我沒醉。”終于還是松開了手從床上坐起來,他起繞過桌子,走過去取自己掛在墻邊的大。
陳韻城看他真的打算走了,說道:“你喝了酒,別開車。”
寧君延作停頓一下,他掏出手機,說:“我喊代駕。”
陳韻城并沒有留他的意思,畢竟他這里也沒有多余的房間可以給寧君延住,他只是陪著寧君延等了十多分鐘,等代駕到了,再把寧君延送出去。
這時候雨已經小了,細細地落到地上,幾乎聽不到聲響。
年輕的代駕司機發汽車,寧君延坐在副駕駛,將車窗按下來,對陳韻城說:“我過兩天要去出差。”
陳韻城點了點頭,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跟自己說這個,以為他還有話要說。
寧君延卻沒有再說什麼。
陳韻城便只好囑咐代駕司機小心開車,隨后退開兩步站在街邊跟他們道別,等開到司機開車離開,才轉回去自己的店里。
把房間收拾了,陳韻城才關了燈躺在床上。時間晚了,他又喝了點酒,睡意很快上涌,他很快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上午,陳韻城吃過早飯之后,才想起來給龍展羽發一條消息,把他昨晚跟蹤那個X族人住的旅館名稱和地址都發了過去。
沒想到沒過多久,龍展羽給他打了個電話過來,對他說:“你不需要管這些,我們能查到他的住址,你就注意他有沒有接什麼本地人。”
陳韻城皺皺眉頭,“龍警,你既然都追蹤到他住址了,繼續追蹤他跟什麼人接很難嗎?”
龍展羽說:“不難,我只是還不想打草驚蛇。”
陳韻城明白龍展羽的意思,關鍵問題也不在那兩個X族人上,而是他們可能接的本地人,也許能認出來轄區的警察,就像陳韻城,當初也和龍展羽他們打了不道。
他問龍展羽:“這兩個人干什麼了?”
龍展羽說:“這你就別打聽了,反正只要證據夠了,我們肯定手抓人。在那之前,恐怕還要再忍忍。”
陳韻城說:“好吧。”
他準備要掛電話,結果那邊龍展羽突然又喊住他,說:“晚上我約了幾個同學吃飯,下午來你那里拿兩瓶酒一條煙。”
陳韻城應道:“好的,警。”隨后才真正結束了通話。
龍展羽讓陳韻城當線人也不是白當的,他這兩年照顧陳韻城生意照顧得不,年初所里團年,喝的酒也是從陳韻城店里拿的。
下午五點多,龍展羽開著私家車過來陳韻城這里拿煙酒。
陳韻城提著兩瓶酒,將一條煙夾在手臂下面,直接給龍展羽送到了車子旁邊。
龍展羽沒有下車,里叼著煙從外套的袋里掏出錢包,了幾張百元鈔票,問他:“多錢?”
陳韻城說:“給三百五就行了。”說完,他問龍展羽:“放后備箱嗎?”
龍展羽抬手按開車門鎖,說道:“就放副駕駛吧。”
陳韻城拉開了副駕駛車門,將兩瓶酒放在座位下面,煙就直接丟在了座椅上。
隨后他接過龍展羽遞來的錢,笑了笑道:“剛好,龍警。”
龍展羽“嗯”一聲,問他:“最近生意還好嗎?”
陳韻城說:“還好。”
龍展羽突然朝他湊近了些,輕聲道:“關安霖昨天出獄了你知道嗎?”
陳韻城看向龍展羽,稍微沉默之后,說:“我不知道。”
龍展羽說:“要是他來擾你,你可以報警,保護市民是我們的職責。”
陳韻城睫一下,他對龍展羽說:“龍警,點煙。”
龍展羽修長的手指還夾著咬在邊的香煙。
陳韻城笑了笑,繼續說道:“煙多了老得快,可惜您這張臉了。”
龍展羽冷哼一聲,轉開臉說道:“不識好歹。”
陳韻城從他車里退了出去,抬手幫他關上車門,“龍警您慢走。”
龍展羽開車離開,陳韻城回到店里,無所事事地收拾了一下貨柜,正想著晚飯要吃什麼的時候,另一輛汽車又停到了他的商店前面。
陳韻城放下手里的東西,靠在柜臺旁朝外面看去。
那是一輛黑小轎車,停穩之后,后面的車門打開,從里面下來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男人有些胖,但是個子高,整個人看起來顯得高高壯壯,給人不小的迫。
他下了車便徑直朝陳韻城方向走過來,出一個沒什麼誠意的笑容,說道:“韻城,好久沒見了。”
“勇哥,”陳韻城也笑了,“真的好久沒見。”
張文勇一直走到店門口,在柜臺前停下來,打量了一下陳韻城的小雜貨鋪,問道:“你這里有生意嗎?”
陳韻城說:“還行。”
張文勇撇著笑了一下,顯得怪氣的,隨后說道:“那估計生意不錯,比跟兄弟們在外面混要賺錢吧?”
陳韻城說:“不賺錢,就圖個安穩。”
張文勇視線落到他臉上,說:“你倒是安穩,有想過這兩年安霖的日子好不好過嗎?”
陳韻城沒有說話。
張文勇隨后大笑起來,他隔著柜臺手過來拍了一下陳韻城的肩膀,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關安霖出來了。”
陳韻城神很平靜,“是嗎?”
張文勇看著他,停止了大笑,故作詫異,“你怎麼不開心?他進去之前可是一直拿你當最好的兄弟。”
陳韻城輕輕笑一下,“我當然替他開心。”
張文勇說:“既然開心就不要是上說說了,走,今天晚上我安排了給安霖接風,現在是專門來接你一起的。”
陳韻城沒有立即回答他。
張文勇一條手臂搭在了柜臺上,說:“怎麼?勇哥親自來了你都不給面子啊?”
“沒有的事,”陳韻城道,“給安霖接風洗塵我當然要去,勇哥稍等我一下,我把店里收拾了,門關了就跟你走。”
張文勇從柜臺前退開兩步,點了煙站在路邊,他看著陳韻城破破爛爛的小店,嗤笑一聲。
陳韻城關了電視,又把煙酒的貨柜鎖上,之后出來外面,踮起腳將卷簾門拉下來。
這個過程,張文勇就一直著煙在旁邊看他。
等到收拾好了,陳韻城對張文勇說:“走吧,勇哥。”
張文勇朝著車門方向抬抬下頜,“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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