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行缺你 7.小孩兒
屋子裏那麻麻的手掌印,似乎擊潰了阮雲婕最後的防線。
撿林逐水轉便要離開,半跪在地上泣︰“林先生,救救我吧,求求您救救我吧……我不能,我不能死啊……”
林逐水面無表︰“你為什麼不能死?”
阮雲婕道︰“就,就算我死了,可是我的肚子裏的孩子……”
阮雲婕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訝,連睿哥都瞪圓了眼楮,問道︰“雲婕,你又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你為什麼不同我說——”
阮雲婕慘笑︰“我上個月才發現……”
開始做那奇怪的噩夢之後,便去醫院做了檢查,然而其他方面都沒什麼問題,醫生卻發現再次懷孕了。
“這孩子不能打了。”醫生的說法讓阮雲婕如遭雷擊,“這次再打,恐怕以後很難懷上。”
知道這個消息的阮雲婕便打算將孩子生下。
但雖然這麼計劃,可在事業巔峰時期因為生育急流勇退,也並非容易的抉擇,直到發生這一切之前,阮雲婕的心都在搖的狀態。
“我是該死,但我肚子裏的孩子卻是無辜的……”阮雲婕說,“至幫幫我的孩子吧。”面容梨花帶雨,看起來分外可憐。
睿哥也慘聲道︰“林先生……”
林逐水的表變得有些奇怪,周嘉魚說不好那裏面到底含了些什麼緒,但至可以看見厭惡和淡淡的嘲諷,他說︰“孩子當然是無辜的。”
阮雲婕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哽咽道︰“林先生,您是菩薩心腸,求求您,求求您。”
林逐水淡淡道︰“先去看看墓地吧。”
此話言下之意,便是暫時應下了此事。
睿哥也松了一口氣。
午飯是在附近的地方解決的,阮雲婕什麼都沒吃,一副食不知味的模樣。這要是在平時,睿哥肯定會勸幾句,但他知道了阮雲婕幹的事兒,連帶著對的態度也煩躁了幾分。
沈一窮和周嘉魚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畢竟他們能在外面吃東西的機會並不多。
林逐水一筷子飯菜都沒,臉上的表比平時冷一些,搞得睿哥的話全部卡在嚨裏,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下葬這事兒,本來該選個合適的日子,再舉行些儀式。
但眼前這顯然是特殊況,要是真的慢悠悠的,指不定弄完的時候阮雲婕連皮都沒了。
於是吃完飯後,幾人直接去了墓地。
今天天氣倒還不錯,墓地裏松樹林,也還算涼爽。
周嘉魚看到了睿哥些的墓碑,那上面只有吾兒之墓四個字,連個像樣的名字也沒有。阮雲婕流掉的孩子不過才三個月,自然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若是不搞這些邪門歪道,那孩子應該早就投胎去了,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再次新生。
周嘉魚想到這裏,心裏有些不舒服,沈一窮的表現則更加明顯一點,對著睿哥阮雲婕都沒個好臉。
把孩子的骨取出火化,放骨灰盒,下葬。
整個過程持續了兩個小時左右,阮雲婕全程帶著口罩墨鏡,直到最後孩子進了墓地,才取下來。
沈一窮到底是年輕氣盛,沒忍住,罵道︰“你兒子被你整得這麼慘了你還這個態度,我說他弄死你你也活該。”他說完這話趕瞅了眼林逐水,見林逐水沒有什麼表示,又對著阮雲婕低啐了一口。
周嘉魚看著他好笑,阮雲婕卻是黑了臉,似乎想要反駁什麼,卻被睿哥重重的拉了一下手,這才不願的把話咽了回去。
林逐水從答應到墓地幫孩子下葬之後,全程幾乎就沒怎麼說話,睿哥想要緩和氣氛,搭幾句話,林逐水連答都懶得答。看模樣的確是對這對厭煩了。
睿哥自討沒趣,乾笑幾聲後也安靜下來。
降裝著孩子骨的骨灰盒放了墓地,又用水泥封上,林逐水彎下腰,點燃了三香,口中默念著什麼,將那香在了墓地之前。
周嘉魚清楚的看到,香墓地泥土的剎那,林逐水的上起了一簇金的,隨即,他耳邊聽到了小孩子咯咯的笑聲。
這是那個小孩的靈魂被淨化了麼?周嘉魚疑的想。
林逐水又慢慢的將祭品一樣樣的放到了墓前,還叮囑睿哥每年清明的時候一定要來供奉香火。如此幾十年,方可平了孩子的怨氣。
睿哥點頭稱是。
阮雲婕道︰“林先生,那、我家裏那三個怎麼辦啊?”
林逐水道︰“骨呢?”
阮雲婕的表有點僵,囁嚅了好一會兒,才說︰“丟、丟了……”
按理說,聽到這種回答,任何都會有幾分火氣,但林逐水的表卻是毫無變化,像是早就猜到了的答案,他說︰“立個冠塚吧。”
阮雲婕明顯松了口氣。
睿哥道︰“這事兒……就算這麼完了?”
林逐水懶懶道︰“我還以為你要問那三個孩子是不是你們的呢。”
睿哥表僵住,他顯然完全忘記了這回事兒,已經默認那幾個孩子不是他和阮雲婕的了,但經過林逐水這麼一提醒,他才猛然醒悟,扭頭看著阮雲婕,不敢置信道︰“阮雲婕,你到底背著我做什麼??”
這炎炎夏日,阮雲婕卻是在瑟瑟發抖,死死咬著下,瑟道︰“睿哥,我也是,沒辦法啊。”
睿哥道︰“沒辦法?你他媽的什麼沒辦法?”
阮雲婕不吭聲。
有的事猶如線團,找到了線頭,便能剝繭解開整件事,睿哥說︰“你告訴我,這三個,到底是不是我們的孩子?”
阮雲婕咬牙道︰“不,不是你的!”
這話一出,睿哥面容瞬間變得格外猙獰,估計要不是阮雲婕考慮到阮雲婕肚子裏還有個孩子,肯定一耳就呼上去了。
阮雲婕哭道︰“但是我現在懷的這個是你的,我想退出娛樂圈,把他生下來,我們好好過好不好?啊睿……”
周嘉魚和沈一窮在旁邊看著心中暗暗的罵著臥槽。
祭八湊了個熱鬧,說了句︰“這時候還能怎麼辦呢,當然是選擇原諒啊!”
周嘉魚︰“……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綠。”
睿哥顯然並不知道自己是綠帽子協會的資深會員,氣的整個人都要瘋了,沈一窮這貨還嫌不夠,說了句︰“兄弟,你別氣啊,那三個孩子的父親說不定也不是同一個呢。”
睿哥︰“……”
阮雲婕噎噎的哭,道︰“我也不是自願的,要是我不陪他們,哪里來的那些資源,如何走到這一步?!”
睿哥懶得聽,轉就走,阮雲婕哭哭啼啼的拉著他,卻被他一把甩開。
因為沒站穩,阮雲婕直接摔倒再了地上,用手捂著肚子,哀道︰“睿,我的肚子好疼——”
睿哥腳步微頓。
雖然很看不上這個人,但到底是個孕婦,周嘉魚正上前看看嚴不嚴重,站在他邊的林逐水,卻是淡淡道了句︰“掉不了。”
周嘉魚微愣︰“嗯?”
林逐水冷冷的笑了,他的聲音很輕,只有邊的人才能勉強聽清楚,他說︰“就算不想要了,也得生下來。”
周嘉魚愣了。
“這些東西,哪有那麼容易甩掉的。”林逐水最後說了一句。
周嘉魚明白了林逐水的意思,他再看向阮雲婕時,已經被睿哥扶了起來。
兩人抱在一起痛哭,不知道的人看了這畫面,說不定還會覺得有幾分人。
周嘉魚在心中微嘆。
給孩子下了葬後,幾人又回到了阮雲婕的住所。這裏所有的傢俱都被換掉了,包括窗簾地毯,全家變了淺調的。
林逐水進去轉了一圈,出來後說那臥室暫時不能使用了,然後他在別墅三樓選了間屋子,用幾個孩子剩下的東西設了冠塚。
阮雲婕紅了八年,流掉四個孩子,供奉了四個古曼。每當古曼效力開始減退時,便開始考慮請下一個回來。
周嘉魚在地下室裏見到了剩下三個古曼。
那三個娃娃被放在一個盒子裏,金屬製作的看起來已經銹蝕,但還是能覺到著不詳的味道。
林逐水看到這些娃娃時,用手指輕的片刻,嘆道︰“事事均有因果緣法,不恨了,就去吧。”
周嘉魚約看到,三個娃娃都好像微微彈了一下。
將娃娃埋土中,又設好了香案,阮雲婕和睿哥都好好跪拜祭祀了一番。
做完這一切,林逐水便提出要走,睿哥也找不到理由留他,只能買好了機票,將幾人送上飛機。
周嘉魚本以為這件事便為止,但在快要進安檢之前,他看到了一個讓他骨悚然的畫面——阮雲婕的後背上,出現了無數小小的手印,那手印是漆黑的,印在阮雲婕的後背上,顯得如此刺目。
而阮雲婕,卻像是對此一無所知,還在甜甜的微笑。
大約是周嘉魚表僵的厲害,沈一窮問他怎麼了。
周嘉魚強笑道︰“沒、沒事。”
他往前走了幾步,稍作猶豫,又回頭看了眼阮雲婕。
阮雲婕正在同他們告別揮手,這次周嘉魚看的很清楚,的腳邊,多了幾張煙霧凝聚的小臉,像是小孩扶著的,正在朝這邊嬉笑著觀。
而他們的,卻是和阮雲婕融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之前在天涯看到了一個關於古曼的帖子,說一個人活的很糟糕,然後特別特別信古曼,請了好幾個回家,在帖子裏詳細的秒速古曼有多好。然後過了幾年,又突然出現了,說古曼並不是好東西。細思恐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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