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行缺你 22.沈暮四

吃了周嘉魚做的魚，沈一窮終於承認了周嘉魚是黑夜中的螢火蟲，並且指著自己一巧克力皮說自己是黑夜。

晚飯主菜是酸菜魚，魚是今天剛送過來，很新鮮，酸菜是周嘉魚在廚房一個壇子裏掏出來的，味兒正。

材料好了，做出來的菜也十分味，魚鮮，酸菜清爽，正適合這讓人沒什麼食的炎炎夏日。

晚飯的時候林逐水來了，他的胃口似乎不錯，竟是添了一碗飯。周嘉魚深深的會到了作為一個廚師，菜品被認同的自豪。連帶著給林逐水盛飯時都仿佛覺得自己前的紅領巾似乎更加鮮艷了。

接下來的幾天，周嘉魚都乖乖的在林逐水那邊上課。

林逐水講的容十分淺顯，從命，到四靈山訣，再到比較典型的一些風水格局，每個知識點都講得鞭闢裏，讓周嘉魚常常有恍然大悟之。

但心深，周嘉魚到底是有些擔心，他猶猶豫豫，還是把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可是先生，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我現在學，還來得及麼？”

林逐水道︰“知識積累並非一朝一夕，你現在才學，自然是來不及了。”

周嘉魚本來以為林逐水會鼓勵他一下，哪知道鼓勵的話沒有，還直接潑了一盆冷水，他蔫蔫道︰“那、那怎麼辦啊。”

林逐水說︰“還能怎麼辦，早點選個自己喜歡的罐子花？”

周嘉魚︰“……”他沈默了足足幾分鐘，才反應過來冷著臉的林逐水是在說笑，也不知道林逐水什麼時候知道了他和沈一窮喜歡拿罐子開玩笑，居然也來了一次。

周嘉魚只能說︰“已經選好了，都發給沈一窮了。”

林逐水說︰“什麼兒的？”

周嘉魚說︰“青花瓷風格的，也不知道沈一窮能不能做出來。”

林逐水溫聲道︰“沒關系，他做不出來，我可以親自做。”

周嘉魚哭喪著臉，心想先生你別說笑了，我真的會當真的。

林逐水閉著眼楮，不知是不是察覺了周嘉魚的哭笑不得，竟是淺笑出聲，道︰“你難不忘記了，我之前對你說過什麼？”

周嘉魚懵懂道︰“先生？”他的確不太明白林逐水指的什麼。

林逐水起，漫步朝著裏屋走去︰“同我來。”

周嘉魚趕跟在林逐水後。

林逐水的住所從外面看並不大，但到了裏面才會發現裏面自含乾坤。林逐水走過的走廊上，每隔幾米，便掛著非常漂亮的水墨畫。這些畫有的是山水，有的是，雖然周嘉魚不是特別懂畫，但也能覺到其中出的生機，甚至在看到一副猛虎圖時，手臂上炸出了一層白汗。

林逐水腳步微頓，道︰“你覺到了什麼？”

周嘉魚不是很想靠近這幅畫，他道︰“不舒服的覺……就像……裏面的真的有老虎。”甚至鼻間約能嗅到約的腥氣。

林逐水點頭︰“不錯，這畫裏關了東西。”

周嘉魚嚇了一跳，趕忙朝著林逐水站著的方向湊了湊，道︰“關著什麼呀？”

林逐水似笑非笑︰“上個輸了比賽的。”

周嘉魚︰“……”他真的信了。

帶著周嘉魚在繞過了幾間屋子，林逐水停在了一扇黑的門外。這門似乎和其他的門材質不太一樣，周嘉魚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這門似乎是石頭材質，是深沉的黑，看起來非常的沉重。

林逐水掏出鑰匙，打開了門上那一把大鎖，然後一隻手就輕輕松松的將這門推開了。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按在黑的大門上，有種對比分明，微微凸起的腕骨也格外漂亮，讓周嘉魚想起了那種冰冷的。

屋子裏很黑，林逐水先走了進去，周嘉魚稍作猶豫，也手推了推那門。發現門果然是石頭做的，他用盡了全力氣，整扇門卻都紋不。

“先生的力氣可真大啊。”周嘉魚對著祭八嘆，“這門是什麼石頭做的？”

祭八道︰“看這質地應該是黑青玉……這屋子應該很特別。”

咔一聲，屋的燈亮起，周嘉魚被眼前的景驚呆了。果然如祭八所料那般，這屋子，十分的特別。

只見屋中地上，竟是擺放著各種小型的山川河流、房屋樓宇，還有河流緩緩流，周嘉魚俯視其上，甚至能看到漂浮在山川上的薄薄雲層。再仔細一看，周嘉魚才認出這似乎是國的山脈走向、河流運轉，他滿目驚艷，嘆著︰“好厲害啊……”

林逐水淡淡道︰“雖然現在用這個對你來說早了些，但以你的天賦，應該不問題。”

周嘉魚面懵懂之。

林逐水並未詳細解釋，而是轉點燃了旁側桌上的一炷香。那似乎是一柱檀香，和之前周嘉魚在林逐水屋中嗅到的香氣有些類似。這香氣很快充斥了整間屋子，周嘉魚眼前的山川河流之上雲霧盡散，下面的景盡眼中。

在景之中，周嘉魚卻又看到了點別的東西，有黑的煙霧，有金的瑞氣，這些斑斑點點，仿佛星辰一般，點綴在整個小的地圖之中。

林逐水問︰“何瑞氣最濃。”

周嘉魚沒有猶豫，就指出了一，道︰“這裏，好像是……京城。”

林逐水點頭︰“對，京城是歷代風水家，都大為稱贊的風水之地，你看它瑞氣是以何為循環？”

周嘉魚仔細看了看，道︰“好像是個口字，前後左右都是山，環抱平原……”

林逐水贊道︰“悟不錯。”他緩聲道，“京城西部的西山和北部的燕山在南口匯合，環抱平原，又是河流匯之，正是山環水抱的王城之相。”

林逐水說，周嘉魚便仔細的觀，接著林逐水又舉了幾個例子，有好有壞，全是周嘉魚看到的黑氣籠罩，或者是瑞氣充盈之地。

“你天賦好，步驟便比別人省了許多。”林逐水說，“他人是據山水之勢進行推算結果，你卻是先看到結果，再尋究其原因。”

周嘉魚道︰“這樣啊……”他覺得自己像個翻找到了標準答案的學生，只可惜某些答案沒有詳細的解題過程，只有一個簡單的略。

林逐水道︰“不急，慢慢來吧。”

周嘉魚點頭說好。

雖然說林逐水說慢慢來，但周嘉魚其實還是有些擔心，他甚至在某天離開的時候，悄咪咪的去觀了一下那張老虎圖，對著那老虎圖小聲道︰“喂，有人嗎？”

當然沒人回應他，為此祭八還無的嘲笑了周嘉魚。

周嘉魚卻是不知道，在他離開後，林逐水也走到了那副畫前，手輕輕的按住畫軸抖了抖，道了聲︰“別故意嚇他。”

走廊中一陣風刮過，其中傳來幾聲虎嘯。

林逐水道︰“我知道有趣。”他角彎起一個微微的弧度，“我也覺得有趣。”

周嘉魚完全不知道這些事兒，晚上還在房間裏夯吃夯吃的窩在房間裏畫符。他正畫的起勁，樓下突然傳來大聲的喧嘩。

周嘉魚放下筆，跑到三樓走廊往下看，卻是看見一個人男人正拖著一個籠子往屋子裏走。

沈一窮的聲音傳來︰“你總算是回來了！”

“嗯。”男人道，“屋裏有飯麼？死我了。”

沈一窮扯著嗓子︰“周嘉魚——下來，做飯了！”

周嘉魚︰“……”

他只好蹭蹭蹭的下了樓，沈一窮見他下來沖他招手，介紹道︰“周嘉魚，這是我的大師兄暮四。”

沈暮四的個子比沈一窮還要高一些，模樣很是英俊，氣質也非常文雅。若說林逐水像是一塊寒冷的玉，那麼沈暮四則像一汪溫熱的泉，一看便知道和他相起來肯定很舒服。他道︰“這位是？”

沈一窮大大咧咧道︰“這是周嘉魚，先生新收的徒弟……大概吧，雖然還沒正式拜師什麼的，但先生已經開始授課了。”

沈暮四聞言卻是微微蹙眉︰“真的？”

沈一窮道︰“嗯……他來這裏的原因是因為騙了人被師父逮住了，之前的確是做了不壞事兒，不過這段時間和他相下來，倒是覺得他人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假裝的。”他說的相當直白，搞得周嘉魚出尷尬的笑容。

沒想到沈暮四沒有詳細詢問，只是道︰“他就是代替我參加比賽的那個？”

“對啊。”沈一窮撓頭嘟囔，“我還以為你不回來，我和二白有一個能去呢……”

沈暮四嘆氣︰“你還想去，我看是你們兩個去了估計都回不來。”

沈一窮居然沒反駁。

師兄弟二人說話時，周嘉魚注意到沈暮四手裏的那個籠子裏關了只茸茸的，他起初還以為是狐貍什麼的，但仔細一看，才發現居然是只雪白的黃鼠狼。

黃鼠狼蔫嗒嗒的趴在籠子裏，一副隨時可能死掉的模樣，黑的眼珠可憐的看著周嘉魚，張了一聲。

沈暮四提著籠子便抖了抖，道︰“別管它，死不了。”

周嘉魚道︰“哦……那我給你做點吃的去，麵條行麼？”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沈一窮的麵條對眾人造的影實在是太濃了，沈暮四在聽到面條兩個字的時候表非常明顯的扭曲了一下，道︰“有剩飯麼？不太想吃麵條。”

沈一窮嘟囔︰“又不是我給你做……”

周嘉魚笑道︰“有的，你稍等一會兒。”他說完匆匆的進了廚房。

沈暮四見周嘉魚走了，看了沈一窮一眼，道︰“詳細說說吧。”

沈一窮點點頭。

晚上吃過之後剩菜剩飯還有不，周嘉魚拿了兩個蛋出來炒了個蛋炒飯，又把剩菜稍微熱了熱，給沈暮四端出來了。

沈暮四卷起袖子坐在桌邊，對著周嘉魚道了謝。他似乎對飯菜的味道並沒有什麼期，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後，面目驚艷︰“真好吃……”

沈一窮說︰“對吧對吧，他來了我再也沒有想念過外賣了。”

沈暮四說︰“怪不得你沒鬧著要出去。”

看起來這對師兄弟相當不錯，沈暮四吃飯時，沈一窮就在旁邊嘮叨，問他這次有什麼收獲，又遇到了什麼奇事。

沈暮四迅速的吃完飯，找沈一窮要了煙，吸了口之後開始解領扣的扣子。

周嘉魚起初還不知道要做什麼，不過解到第三枚扣子時，他發現沈暮四的口上有一條的紅痕，像是被什麼兇猛的野抓撓的。傷口雖然已經結痂，但也能看出很深。

沈一窮驚道︰“怎麼弄的，這麼深？”

沈暮四道︰“那貨抓的。”

周嘉魚看向了沈暮四說的罪魁禍首，只見白的黃鼠狼裝死一樣躺在籠子裏，只看外形恐怕會覺得它已經僵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沈一窮說，“黃皮子？怎麼是白的。”

“白的黃皮子唄。”沈暮四看了眼周嘉魚，若有所思的說了句︰“它到底是喜歡你的。”

周嘉魚說︰“是嗎？”他剛想說自己招小喜歡，沈暮四就補了一句，“上個它喜歡的差點沒被它剝皮吃了。”

周嘉魚︰“……”算了，看來招喜歡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沈暮四讓沈一窮把黃鼠狼放進後院裏，拿塊石頭在上面，沈一窮拖著籠子往屋後走，裏嚷嚷著真重。

他走後，屋子裏便剩下了沈暮四和周嘉魚。

沈暮四把煙滅了，盯著周嘉魚的臉，語速緩慢的來了句︰“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周嘉魚︰“啊？”

沈暮四道︰“嗯……在哪呢……”

周嘉魚回憶了一下原主的記憶，但對沈暮四這張臉確實沒什麼印象，他尷尬的笑著︰“可能是你記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