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酒吧的侍者到底還是把莊欽醒了,莊欽迷迷糊糊的,手臂發麻地站起。
他走到吧臺去簽單結賬,侍者問他︰“先生,你住幾號房?”
“我、我住……”莊欽有點忘了,索地把房卡掏出來,胳膊夾著的帽子掉在地上,他答道︰“1207。”
他簽下名字,本沒注意吧臺還坐著誰,拿著單子走了。
他走得很不穩,不知道是睡迷糊了,還是真有些喝醉了,一頭撞在明的玻璃門上,侍者連忙驚慌失措地去扶他,問他有沒有事。
莊欽眼冒金星地擺手說“I’m OK”,也不要幫助,捂著腦門暈頭轉向地走了。
李慕沒喝完酒,簽了單後,侍者從地上撿起帽子說︰“先生,您的東西不要忘了。”
“不是我的。”李慕站起,頓了頓,“給我吧,他跟我住一層樓。”
把帽子掛在1207的門把手上,李慕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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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欽運氣不錯,第二天中午起床,就收到航司消息說今天晚上六點安排起飛,同時他的另一段轉機航班,也只滯留兩個小時就能直接起飛。
他收拾好東西出發,開門的時候看見掛在門把手上的棒球帽,迷糊了幾秒,也沒細想,扣在頭上下樓退房。
他在機場踫見了中國留學生,留學生似乎認出了他,但是不敢確定,因為看見他是一個人,邊沒有保鏢沒有助理,便以為是長得像,最後拿著手機地拍他,但沒上前來。
直到上飛機,莊欽落座,要了杯熱飲。
旁邊的座位是空的,飛機快起飛的時候,才有人來。
那男人很高,大冬天穿一件獵裝夾克、下著運,隨意地混搭著穿在他上就好像剛從杰尼亞T臺秀場上下來的男模。
這位男模站起來自己放行李,沒讓空姐幫忙。莊欽剛拿出劇本準備看,不小心抬頭看了一眼,余瞥見了旁邊的男人。
優越的側臉廓,低頭時黑墨鏡從高的鼻梁到鼻尖,約莫是沒睡醒,猶如一只慵懶的年雄獅,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場。
許是他詫異的目停留得太久,男人側過臉來,垂首。
兩人目接。
莊欽的眼楮讓人很難忘,明亮而格外有神,所以李慕很快就認了出來,罕見地對陌生人開口︰“去芝加哥?”
“不是……我回國,去奧黑爾轉機。”
李慕點頭,冷氣全開,兩人無話。
莊欽覺得這未免太巧了些,以前一輩子只偶然見過一次的大人,重生後短短半月的時間,踫上了兩次。
在後來那麼長的日子里,他沒有工作機會,回去唱戲也是無人問津,莊欽割舍不下對表演的熱,他想要轉幕後,一次意外讓他為B站剪刀手,他在電影學院學習的知識派上了用場。
在他發覺這可以賺不錢後,便以此為生。他閱片無數,從電影誕生起的中外電影,大多數都看過,這讓他剪輯的時候更得心應手,踩點轉場全程高燃。有明星要炒作的,私底下讓助理找到他來剪CP。
誰也想不到,昔日的頂流退圈後竟然在B站做起了剪刀手,不僅如此,還靠他一個人養活了一群嗷嗷待哺的CP。
他也曾多次收到過自發出錢要他剪自家蒸煮和李慕的CP的單子,莊欽接了,結果超過百萬的播放量害得他差點惹上司!
這也是為什麼,莊欽知道李慕極其討厭旁人捆綁他炒作、炒他CP的原因了。
莊欽白天做剪輯師,夜深人靜則待在的房間里獨自看電影,看完站在黑漆漆的屋子中央,自己演,他沒有舞臺也沒有觀眾,自得其樂。
他是有些喜歡、不,應該說是很喜歡、很欣賞李慕這個演員的。此時此刻,莊欽並沒有想其他,只出于欣賞想認識這個人,他便問了句︰“您去明尼甦達,是專門去雪的嗎?”
“攀冰。”李慕言簡意賅。
他哦哦兩聲,飛機起飛了,莊欽沒再說話。
他不是不擅于際,只不過出于顧慮,沒跟他搭話,畢竟現在他沒道理知道李慕是誰,又有什麼背景,兩人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若太過熱,恐怕會適得其反。
看李慕也戴了耳機,打開電腦,似乎在看什麼文件,隨即他也戴上耳機,翻開了劇本的第一頁。
劇本的語言,不是學這行的普通人,很難有人會有耐心看下去。
不過《藏心》的劇本寫法,帶著日式風格,就和小說看起來差不多。
第一場戲,就是男主江琢的出場。
他是孤兒,也是被專門培養的殺手,去泰國執行一個任務。
背景設定在東南亞,聽說是為了過審才這麼設定的。
地點是泰國一個杜撰的小城市,擁、雜、熱、迷離……奔波著從全世界各地而來的游客。
上輩子因為被李慕的演技折服,他看這部片看了很多遍,所以印象深刻。
莊欽手握住劇本,陷對電影的回憶。
由李慕飾演的殺手江琢接了一個在東南亞的暗殺任務,任務功,卻因為一點小錯誤,了槍傷,被幾方人馬追殺,他穿過一家雜貨鋪,在無人的黑暗樓道里用簡單的材料理傷口。
這時,一道門忽然在他面前打開。
開門的是個十幾歲的年,有著東南亞很見的白皮,穿短袖短,踩著拖鞋,用泰語問他︰“你是來修水管的?”
江琢警惕地盯著他,食指冷靜地在扳機上。
那年似乎眼楮不好,沒看見他在流,也沒看見他拿著槍,已經上了膛,準備殺掉自己。
確認了一會兒,年眼楮的確是看不見,江琢走過去。
年聽力很好,嗅覺也很好,已經聞到了腥味,忽然意識到什麼︰“你不是修管道的。”
“不是。”江琢會說泰語,同時看見這間房子的全貌,不算很大,很舊了,看起來是他一個人住。桌上有幾張印著招合租室友的傳單,他快速掃了幾眼傳單容,回憶起剛進來時,在那邊雜貨鋪外面看見的單子,他的眼楮會記住很多的東西,這是訓練出來的。
“我看見你在牆上的傳單,我來租房。”他順手從口袋里掏出金。
“哦……你租房啊,你會做飯嗎?”年說,“我了,廚房在那邊,你先做飯給我吃。”
他的傳單上有苛刻的要求,租金的很低,幾乎相當于不要錢,但要求室友會做飯,會打掃,並且幫他打掃。
故事就這麼開始,起初殺手只是在年這里養傷,給他做飯。殺手一開始想解決掉他,因為年總是吩咐他做各種各樣的事,很煩人。殺手並非濫殺無辜的人,他有自己的堅持,殺得都是罪大惡極的人,他忍耐了下來,在相中漸漸了解這個孩子的一切。
年很悉這家中的一切,清楚所有房間所有擺設的位置,有一次殺手不小心把桌子移了個位置,年就撞上去摔了,膝蓋摔得淤青,呆呆地坐了幾秒,自己站起來了。
年似乎很沒有戒心,還在殺手面前換服,著洗澡。
年說︰“你很好,他們住不了兩天,我的錢,被我趕走了。”
殺手問︰“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東西?”
“我是看不見了,可不代表我不知道這些,你是個好人,就是做飯不怎麼好吃,不過比叔叔做的好吃一些。”年沒告訴他,其實能看見一點的,就是非常模糊,但他已經習慣裝真正的瞎子了。
後面一個小時的劇,就在相以及慘烈的世與矛盾當中升溫。
搖著電風扇的小房間,沒有嘗試過-滋味的男孩,與一個很接人的冷漠殺手。
在上輩子他看的那部電影當中,兩個男主之間並沒有上升到那一步,只是整部影片都縈繞著一初次的氛圍。
兩個結局莊欽都看過,一個是在國上映,為了過審,殺手得到了懲罰,另一個則是年死後,殺手報了仇,帶著他的一張照片永遠離開了這個國家,逍遙法外。
可以說整部電影都是被李慕的演技帶起來的,沒有他這部電影不可能會獲得這麼大的功。
如今真的見到了人,莊欽發現李慕和這個角本,就很近,他的氣質就很適合演這樣的角,這是短板,也可以說是長。
飛芝加哥很快,閉著眼楮在腦海里把這部電影又回憶了遍,就落地了。
莊欽收拾行李下飛機,還跟李慕說了句拜拜。
李慕睡了一覺剛醒,沒聽見他說話。
莊欽無所謂地走出了機艙。
李慕這才站起,把行李拿下來,驀地瞥見地上掉了一本白的書。
那個中國小孩又掉了什麼東西?
李慕手撿起,看見咖啡杯的污漬下兩個模糊的黑字。
《藏心》。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隨機掉落小紅包66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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