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章

孟靜遠也貧，他還順著也現掛了一句：“怎麼沒有，咱倆今兒不也組合了麼？”

這可不，捧哏加逗哏，相聲組合怎麼不是組合了。

笑聲夾著“噫”聲四起：都是組合，你這個質好像不太一樣？

一段相聲能不能吸引觀眾，墊話可說十分重要了，他們二人即興的墊話，還真是把現場氣氛都調了起來。

相聲門兒子不能拜父親為老師，孟靜遠家學淵源，也跟著長輩學作藝，但他磕頭拜師的是另一位風格鮮明、尖銳的名家，所以孟靜遠上也帶著不師門特點。和曾文多年合作中，捧得瓷實，卻也不時有神來之筆，令人絕。

用現在的話來說，他的風格：穩中帶皮。

齊涉江笑嘻嘻地說：“這是臨時的，回頭還得把您還給曾文老師。”

這話一說完，只聽臺下觀眾統一地喊：“Yooooooo~~~~”

齊涉江：“？？？”

聽過好，聽過“噫”的，還有喝倒彩的，這個“yoooo”是什麼意思？？

這幾十來年，相聲界還發展出了這麼一種好法啊。齊涉江不著頭腦，但面上總不能出來，只能若無其事地往下繼續說。

反正拿張約砸掛也砸盡興了，齊涉江滿意地一轉話頭，回到了臺本上來，“其實咱們今天是為了慶祝中秋，中秋節的習俗，家家賞月，吃月餅。有闔家團圓的，那就‘月到中秋偏皎潔’。要是在人在外地，與親人分別，那只能‘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孟靜遠：“對，祝福。”

齊涉江：“還有更慘的，只能‘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三人’。”

孟靜遠一臉疑：“啊？這和前邊那一個意思啊，家人分別。”

齊涉江搖頭：“這更慘，‘無相親’啊，連願意跟他相親的件也沒有。”

孟靜遠：“沒聽說過！是那個意思嗎？”

……

因為是中秋節，從墊話到正活兒，都扣題，活兒也得順理章。

齊涉江這裏說到正題了，“其實最開始，這月餅是沒餡兒的，就是乾的胡餅，一整塊，圖它個形狀團圓。有餡兒，那是打朱元璋的時候，他發明的。

“這要從元順帝時說起，朝政昏暗，百姓苦不堪言，莫道石人一隻眼，挑黃河天下反。是金鼓齊鳴，起義，其中就包括了明□□朱元璋。

“朱元璋合縱連橫，要聯合各路義軍在八月十五這天起義，但是這麼重要的消息，該如何傳遞呢？軍師劉伯溫就出了個主意，咱們把消息，放在食裏，再送走！”

孟靜遠：“哎，是個好辦法。”

齊涉江一本正經地道：“眾所周知，洪武帝朱元璋是人，家住在縣朱家莊燒烤一條街二十八號……”

孟靜遠一臉不忍看：“謔！還燒烤一條街！”

……

齊涉江：“做好了一看，還點什麼啊。”

孟靜遠：“什麼了？”

齊涉江手上仿佛在忙活：“把模子往上一印，仨字兒：稻香村。”

孟靜遠“哎”一聲，“那會兒有稻香村嗎？”

……

齊涉江：“……元兵上前盤查，那會兒也有管制刀限制，幾戶人家只準合用一把刀。元兵打量王勝將軍那一人多長的大刀，好嘛，大刀配大餅，還算說得過去。但這兵雁過拔，非得占點什麼便宜才開心，他扛起那月餅就是一口。”

孟靜遠：“吃的都不放過？”

齊涉江：“這可把大夥兒張壞了，裏頭可是裝著‘八月十五夜起兵’的條子！結果……”

孟靜遠：“怎麼樣？”

齊涉江：“把他撐死都沒‘餡’兒！”

……

……

這說得是老段子，故事圍繞著有餡月餅的起源展開，主要人就是朱元璋、軍師劉伯溫、號稱大刀王勝的王將軍等角，說朱元璋是如何想到用月餅傳遞消息，最後功聯繫各路義軍。

二十分鐘，竟好似轉瞬即逝，觀眾意猶未盡。齊涉江了底兒，抖響最後一個包袱，就和孟靜遠一起鞠躬下臺了。

雖說是老段子，但稍加翻新了一下，而且這“遲、、頓、挫”的表演技巧，算是被他們發揮得淋漓盡致。就算聽過的人，也能樂出來。

愈是老段子，越要火候。從臺詞、表到作，樣樣要火候。

不過他們演的出二十分鐘，正式播出應該會剪得再湊一些，沒辦法，畢竟是晚會。

下得臺來，孟靜遠還哈哈一笑，“頭前那幾句是現掛的？怎麼突然想到提起那個小張來了，因為他之前說你了？”

齊涉江：“嗨，這不之前在後臺遇到他了，開個玩笑。”

他是開心了，爽完換下大褂就回去了，張約因為還要等後頭的環節，只能在現場又憋了一個小時。

張約：我自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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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加了晚會錄製的觀眾因為簽了保協議，沒法容，在網上提起來時，只是含糊表示，齊涉江表現得很好！

網友表示，他們怎麼那麼不信呢？

【呵呵，水軍又來吹了，當初梨新綜藝你們也這麼吹齊涉江來著！】

【大家別激，也許他的意思只是齊涉江當天上鏡很好看……】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哈哈哈哈】

【嘲歸嘲，jesse母子的值你們必須服，就算花瓶也是頂級花瓶。】

【然鵝永遠忘不了，被齊涉江的綜藝支配的恐懼……】

【糾結啊，又想欣賞一下齊涉江的，又有嚴重的尷尬恐懼癥……】

【勸你不要看，念倆槍手的段子不幽默！在我這兒他反正洗不白！】

……

中秋當晚，八點整，晚會開始。

老白家。

老白強行把頻道調到了梨臺，作為一個三弦樂師，他今天看晚會就是沖著齊涉江去的！

兒嚷道：“為什麼看梨臺啊？我想看草莓臺！”

老白：“別鬧，爸爸要看齊涉江。”

兒：“…………”

兒立刻給自己的小夥伴們發微信：“我去，你們絕對想不到，我爸非要看梨臺的晚會，跟我說他要等看齊涉江……”

小夥伴們哈哈大笑：“瑞思拜了，叔叔還追豆！還是個控！”

“叔叔審可以啊！相約叔叔今晚一起來屏哦！”

——大眾認知：喜歡Jesse的肯定是控。

眼看關山樂隊上臺，表演完了，螢幕上已經顯示出，下一個節目就是齊涉江和孟靜遠。

只見齊涉江在前，孟靜遠在後，走到臺前站好。老白的妻子，從來不關心娛樂圈，這會兒“咦”了一聲，“這是說相聲的嗎？怎麼長這樣？”

兒“噗”了一聲，“您不知道，這就是個來尬演的，他哪會說相聲啊，全網都等著嘲呢。”

結果齊涉江不但會說相聲，而且一開口就讓老白的兒噴了。

直接拿張約砸掛了！

“對，我們在後臺也能聽得到。我聽完了啊，長得真好。”

“哈哈哈哈哈哈，這不是張約說的那話麼，居然懟他？”兒興地打字：“快看梨臺齊涉江的相聲！不是，我清醒的，是齊涉江，他懟張約了！”

還不止懟了一回。

齊涉江拿張約砸了好幾下掛！

老白的兒和小夥伴們一邊看節目，一邊在微信群瘋狂吐槽。

“臥槽攝影師有靈，鏡頭給張約了233333”

“張約的表神了哈哈哈哈哈，我要截下來做表包！”

“媽呀我明明是來屏的為什麼在狂笑！”

“樂隊員的表亮了，你看他們笑得多開心啊！”

……

這是一個註定讓和網友大跌眼鏡的夜晚。

類似老白的形，發生在很多地方。

人人呼朋喚友，一起去看張約的表——這貨這些年樹敵實在太多了，就連一些被他毒舌過的同行，都忍不住呼喚親友去看梨臺了。

從齊涉江和孟靜遠上臺後，收視率就出現了明顯的增幅，節目一邊播著，網上就已經出現了很多相關討論。

等到齊涉江正活兒，大家發現他說的還是傳統段子，就更加炸裂了。

誰能想到，都以為是玩噱頭的齊涉江不但真能說相聲，還說了場扎扎實實、流暢漂亮的傳統相聲！

【臥槽，你誰？這不是我認識的齊涉江！】

【好了電視螢幕準備屏的我表示非常不知所措！】

【我特麼著著笑到口水橫流？我的豆你到底怎麼了？？】

【？？？？？我知道這一定是曾文老師穿了皮！】

【這是怎麼了？我在看草莓臺，齊涉江說啥了？】

【在激懟張約，還說傳統相聲了=口=】

【我也剛調臺過去，差點不敢認了……他連小作都沒有，站那兒特別得、自然，和孟老師合作，真沒有想像中天差地別的覺。穩得一批。】

【贊同穩這個字，這颱風真的太穩了，節奏也驚人！如果不讓我看臉，我會猜這是一個老藝人！】

【……你敢信這是齊涉江？這麼的一段詞說下來一點磕也沒有，清清楚楚快而不，氣口均勻，這比他之前綜藝一整季的臺詞還要多吧？】

【最好笑的難道不是張約線上表演，瘋狂轉發張約表圖，搞得像過年一樣。】

……

這時候，還有部人員料了，說齊涉江前頭懟張約那段是即興發揮，上去的臺本裏沒有，就是相聲裏那個現掛。

【居然是即興的？即興懟張約？？】

【…………瑞斯拜了，孟老師也牛！捧得嚴合，我一點都沒看出來是即興的！】

【我去，如果真是即興，那我要懷疑之前的綜藝惡意剪輯了！】

【汗，不可能是即興吧，當然就算不是即興，我也很佩服齊涉江了，這以後還不被張約咬著不放啊。】

【………………想採訪那些分析齊涉江要丟臉了的人的想。】

【是我。我正在刪微博。】

【[笑哭]所以說，齊涉江當初接採訪時說，接下來想說相聲，並不是一個笑話……？】

【……細思恐極！】

【我們Jesse群剛才一直有新人加進來，一進來就問有沒有Jesse以前的相聲資源，我？？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他會說相聲誒！】

【本現在很迷惘！貨不對板啊，以前只要安利臉就行了，現在還要安利你的才華？】

……

被大家群嘲了幾個月的齊涉江，居然攜手孟靜遠來了個徹徹底底的大逆襲，、網友都目瞪口呆！

那些帶頭唱衰齊涉江的，一扭頭就報導起他的表現來了，還討論是否為槍手的段子寫得好。

但是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分辨得出來，一樣的本子，沒有舞臺表現力，上去說也白搭。就像以前的齊涉江，臺本在那兒，他不也被人說毫無綜藝麼？

搞得大家都忍不住懟了：

【瞎了吧你，底兒是傳統相聲，哪來的槍手。而且相聲是本子寫得好就行的事嗎？】

【啥都是你說的，花瓶也是你說的，逆襲也是你說的，你是一個的娛樂新聞了，自己反省一下，為什麼沒調查清楚Jesse的才藝！】

……

有孟靜遠的知名度加持，加上相關人員的話題度，當晚和齊涉江有關的熱搜竟是一下躥上去兩個。

這會兒，李敬提起熱搜來，齊涉江就正委婉地打聽熱搜的含義，必須自然地把李敬的話給套出來，他都不知道這是什麼。

沒辦法，報紙不用說，電視齊涉江現在已經玩得很轉了，為他瞭解新時空、獲取資訊的重要途經，但是神複雜的網路，他依然於小白階段。

“……哦哦，我們已經上去了？”齊涉江問道。

夏一葦也關切地道：“怎麼還上了兩個，是不是和張約有關？輿論走向還行嗎？”

李敬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一個是‘齊涉江、孟靜遠、張約’，多數人還是喜聞樂見的，連關山樂隊的都在樂。”

夏一葦鬆了口氣，看來兒子的相聲首秀非常功。一眼卻瞧見李敬神有點怪異，便疑問地看著他。

李敬：“嗯……還有一個排名更高的，關鍵字是‘齊涉江穿大褂真好看’……”

齊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