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夏一葦：“多年前曾與唐雙欽導演合作過，唐導拍戲非常講究，因此唐導能選定犬子一個相聲演員界扮演小印月大師，令我到與有榮焉，也慨孩子所下的功夫，這真是難上加難。Jesse沒有微博，我剛剛接到消息，實在欣喜，先替他在這裏和大家分了。尤其是要通知到@林洋_相聲老師，你說得太對了，唐導那麼講究，居然能選中Jesse出演，真是對Jesse的優秀莫大的認可！這份快樂與您分！”

夏一葦一條微博激起千層浪！

林洋的話說完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啊，就被揪著照臉了。

說話簡直太有針對了，各種引用林洋的話，沒髒字，但是嘲諷。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話中的信息量，Jesse不但去試鏡，還真！選！上！了！

網友：“臥槽！！”

：“臥槽！！”

林洋：“……臥槽！！”

……誰他媽要跟你分快樂啊！

林洋都是蒙的，他發完微博就洋洋得意地去休息了，隔段時間看一看有沒有人附和自己。如果有人反駁，他就給懟回去，還一定要轉發出來。

結果這才多久，突然間手機要炸了一樣，叮叮叮，微信通知聲、短信聲、電話鈴聲不絕於耳。

這形讓林到有一不妙，一接才發現是採訪，問他怎麼看齊涉江將在《鴛鴦扣》裏扮演小印月。

林洋當時就搪塞過去，掛了電話，上網一看，夏一葦艾特了他後又被轉發，導致他收到N條轉發通知。

不止是夏一葦的微博，資訊時代，短短時間已經有和《鴛鴦扣》劇組確認了選角，真的定下來齊涉江了。

這些簡訊發出來時，無一例外也要艾特一下林洋和夏一葦，附贈一條夏一葦給兒子出氣的八卦。

林洋看著看著就氣了，他徒弟見了趕過來扶著，“師父這是怎麼了？”

一低眼，也瞥見手機上的新聞了，頓時後悔起來，自己幹嘛提這茬。

已經晚了，林洋大罵道：“一定是黑幕，夏一葦用自己的份給兒子謀角……”

徒弟：“……”

徒弟：“呃這個……”

話說一半，林洋自己也覺得不對了。

為什麼夏一葦敢在微博大咧咧地宣佈兒子的好消息，替兒子高興啊，而不怕人說三道四。華夏人都知道把唐大導害得英年早禿好嗎？！

誰要說夏一葦能走後門走到唐雙欽那裏，怕是腦子不清醒吧。

加上之前小印月選角遲遲未定，這只會讓大家更覺得齊涉江在困難模式中選，表現肯定是出到某種程度。

林洋：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正煩惱間，手機又響了。換作平時，有找林洋，林洋是很樂意的，可現在，他自然是避之不及，趕關機了。

可那是無孔不啊，林洋又有商演，被記者給堵住非要他說點什麼，沒法。

林洋才剛丟了個臉，只能厚著臉皮給自己往圓了說。

“小印月是我非常敬慕的汴戲大師，唐雙欽導演的電影我也很喜歡，我只是出於一個好者的心那麼說，擔心大師的形象會被破壞。現在選角出來了，我尊重唐導演的選擇，但還是保留意見，對我來說，小印月就是小印月。”

他是一邊要圓場，一邊又不想太示弱。

但是他也沒敢再攻擊齊涉江了，這次都沒提相聲門戶的事，他覺得這個齊涉江真的有毒，本以為萬全了，這都能給他翻轉。

不行，改天還是要去抱觀燒燒香，可能跟這人犯沖！

……

林洋這裏是一回事，另一邊對於選角的探討也熱烈了起來，這裏頭可以挖掘的點太多了。單是齊涉江這個男三號，就有不新聞。

他是影視界徹頭徹尾的新人，還是個目前有點掰扯不清的相聲演員，更是給唐雙欽留下影的夏一葦的兒子。

就如夏一葦所說，齊涉江能選真是難上加難，他到底是怎麼征服了唐雙欽的？

在訪問下，唐雙欽悶悶地簡單回應，他覺得齊涉江非常適合這個角。什麼？你說會不會因為他請夏一葦來客串？那是不可能的……夏一葦PTSD癥疑似痊癒，但還有後癥。

還有一個人也接了採訪，那就是小印月的外孫霞。

霞盛讚，齊涉江對外祖父絕對做了很深的功課，模仿得惟妙惟肖，渾然天。也有一定戲曲底子，是個相聲演員不要，拍攝前會有集中培訓，完全相信齊涉江能夠出演好。

林洋看到報導後在心底罵了句髒話。

靠，這個齊涉江果然邪門！！

幸好他當時點到即止了，饒是如此，也很尷尬啊。

——你保留不保留意見的，反正人家的後代是相當沒意見……

來自原型子孫的高度認可，彌補了唐雙欽的寡言，也引起大眾的議論。

原本的懷疑、不確定，因此了期待，在導演、顧問都認可，這人水準應該沒問題的況下，特好奇齊涉江能夠演什麼樣子。

爭相報導，試圖挖掘幕後的故事，喜極而泣，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們豆終於要去拍戲了，可以在大螢幕上看到他的了，還有戲裝！這是老天開眼了嗎！

……

好巧不巧，夏一葦的新歌也要發了，正趕上這陣東風。

《鴛鴦扣》的新聞正火著，大家都在討論，但過完農曆年才開機，真想看到齊涉江的扮相，那還有得等。

偏巧夏一葦這裏發歌，一宣傳，齊涉江跟母親合作了一把，在裏頭還扮了旦角兒。雖說戲種不一樣，總能品到一些味道嘛。

在很多觀眾眼裏，那些個戲種的區別，也不是很大。再者說，那幾種比較老的戲種，本就有互相搬照的地方。

去看看夏一葦的MV，權當提前嘗鮮了，倒是讓夏一葦有了意外收穫，一大波的自來水啊……

此前齊涉江也學唱了戲，老生、花臉、旦角兒……都有，那會兒大部分非票友觀眾就對反串的旦角兒小嗓最有印象。這是人之常，不悉的行業，當然下意識覺得度最大的最厲害。

在這MV裏頭，卻是全部頭面扮上了，還開了腔。齊傑西這人一開始就是以花瓶出名的，片段一出來，也別說什麼欣賞戲劇，單段和扮相，就夠吹三天三夜了。

不僅，路人看了也得晃晃神嘛，這簡直稱得上是“風流奪盡煙花萃，無怪癡兒暗神”。

也有料稱，唐雙欽就是提前看了這個的素材，才主邀請齊涉江去試鏡。

【難怪了，這才說得通啊，為什麼唐雙欽會請他試鏡。話說回來，據說當年唐雙欽收下夏一葦組，好像也有部分原因是夏一葦在鏡頭下太好看了……】

【唐雙欽：我又可以了！！】

【試問一下，誰不想和這樣的人合作，別忘了我們Jesse就是靠臉出道的，這不忘初心！】

【？神他媽不忘初心】

MV裏面的戲曲唱段是京戲《魚》，小印月的代表作也是《魚》，只不過是汴戲，但角是一樣的，小印月當年扮相好也是出了名的。

齊涉江的全妝態之出，愣是把人對《鴛鴦扣》的期待值又往上調高了起碼百分之三十。

而且《魚》多年來，多次改編過各種形式，包括影視作品。自打MV放出來後，一歪風就莫名吹開了，玩梗的網友強烈建議以後再拍一版《魚》的電視劇或者電影，就讓齊涉江來反串主角……

夏一葦都覺得汗倒豎，以前在微博下喊媽的都是些姑娘，現在怎麼大小夥子也來了。

.

李敬代為和《鴛鴦扣》劇組協商好了片酬和檔期，再過大半個月，就去參加劇組特別辦的為期兩個月的訓練，幾乎所有主要演員都要接，力求還原。

這大半個月裏，剛好還能把剩下兩次《歸園田居》錄完，本來間隔時間沒這麼短的，也是多虧了節目組幫忙聯繫各位嘉賓調整了行程。

再次回到《歸園田居》的節目組，齊涉江還是那麼如魚得水，還是負責著燒火煮水。但相比之前，他早起除了自個兒兩門抱的基本功，還會練練汴戲，為《鴛鴦扣》做準備。

齊涉江其實已經算是劇組裏任務比較輕鬆的一個了，他既有戲曲底子，又把小印月模仿得特別好——連歷史知識都不用補了，雖說這個現在大家還不知道。他基本只需要修某些方面。

但是，對齊涉江來說，拍電影本是非常陌生的領域，為了回報李敬他們。

可如果要扮演這位肩在時洪流中的老友，他只希盡善盡。

這位老友當初對他頗多照顧，不是小印月，他進不了園子。

他知道小印月多有藝德，也知道小印月多仗義，八十年前曾經也拿小印月砸過很多次掛，現在，他希把小印月舞臺下的一面，呈現出來，讓大家瞭解。

說回節目，嘉賓那邊，一看到齊涉江，就把他給拉住了。

“Jesse，你知道我們多擔心你接了唐導的戲後，直接不來這兒了，那我們第三段哪兒聽去？”

“不能夠，我肯定要有始有終，說完這出。”齊涉江自覺坑品還是很不錯的，因為單口的特點，好些故事都是不全的殘段。但是他自個兒說，會自己把故事周全一下，儘量先編完整了，再說給觀眾，不過觀眾聽不聽得全就是他們的事。

好在《錯還魂》也就剩個下回了，因為頭幾期已經播了，現在掉坑的可不止這些嘉賓。

……

這一次節目組也沒有特意組織，大家就聚到了齊涉江他們住的院子，幾組人一起吃吃喝喝的，連同著這院子主人一家老小。

齊涉江和張約坐在一條木凳子上，特別老的長凳，木頭上滿是刻痕，一看就有年頭了。

待吃得差不多，張約看大家蠢蠢，自個兒就先說了：“這次死也不玩遊戲了！”

上次玩真心話大冒險，他的名聲都毀了！

齊涉江嘿嘿笑了兩聲。

“你還笑，我告訴你，就你最缺德。”張約指責道。

齊涉江無辜的，“我沒有你學唱啊，我還一直想知道你怎麼會唱《何必西廂》呢，你是不是私底下我媽？”

張約：“…………”

張約氣得差點從長凳上栽下去，開始批評齊涉江：“你們說相聲的怎麼這樣，誰你媽了，你滿跑舌頭，你閻王殿上出主意，詭計多端。你晚上還踢被子，難怪老跟他們一起架秧子……”

張約已經開始說胡話了，上下句都不靠著。

坐對面的一個嘉賓心心念念《錯還魂》的結局，說道：“還是讓Jesse去說單口啊，都等著呢。”

是摟著屋主家的小孩坐的，這會兒還低頭聲道：“咱們Jesse哥哥來說段相聲好不好？”

小孩怯怯點頭。

嘉賓把一朵蘿蔔花放小孩手裏，“乖，那你去Jesse哥哥那兒，你看，就那邊，你說哥哥你說相聲吧。”

小孩捧著蘿蔔花，跑到了對面的長凳前。

這孩子平時也不老看電視上網啊，雖說剛才點頭，其實他也不認識齊涉江和張約——來的嘉賓又多，實際上好多人他都不知道。

他就看嘉賓是指著這兒了，站定在前，看著倆人，小腦瓜轉了轉。

那嘉賓還在後頭喊呢，鼓勵他，“寶貝兒，你就說，Jesse哥哥快說相聲！求你啦！”

小孩看看左邊漂漂亮亮，角含笑的齊涉江，再看右邊叭叭兒個不停的張約，埋頭把蘿蔔花塞張約手裏了，“傑西哥哥，說相聲吧求你啦。”

張約：“………………不是我！！”

其他人都瘋狂笑了起來，直拍桌子。

謝晴快笑死了，“誰讓你一直叨叨，顯得你多能說！”

張約又不止念叨齊涉江了，懟他們也不啊，要麼他們現在那麼喜歡齊涉江，只要拿齊涉江說事，張約就鬱悶了。齊涉江本人更不用說了，時而現掛一句。

小孩差點給嚇到，把蘿蔔花拿回來，又眼盯著齊涉江看了半晌。

齊涉江也對他擴大了笑容，手都往前了。

謝晴也樂著提示：“你再想想誰是說相聲的哥哥，這都Jesse了。”

按理說這頭也就倆人，再說齊涉江都手了，可小孩愣是一轉，把蘿蔔花又給了笑到搐的周，“傑西哥哥……說相聲……”

齊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