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豬豬

在員警嚴肅的注視下，陸清酒從屋子裏搬來了幾張凳子，還拿了點零食讓他們一邊坐著休息一邊等待著警局派專業的人和設備過來。

“你是什麼時候回來這裏的？”小員警坐下了，老員警卻沒有，看向陸清酒的神依舊帶著幾分懷疑。

“我是前幾天才回來的。”陸清酒道，“以前在A城上班。”

“你回這裏做什麼？”老員警上下打量著陸清酒。

“這裏是我老家。”陸清酒道，“上班上累了，想乾脆回老家種田算了。”

老員警又詢問了白月狐和尹尋的份，得到回答之後便沒有再說話，而是將注意力放到了那口井裏，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事，表越來越嚴肅。

尹尋看的膽戰心驚，對著陸清酒道：“這員警是想起了什麼事兒啊，這副表怎麼那麼嚇人……”

陸清酒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鄰居李叔也聽到了警笛聲，還過來關心的問出什麼事了，陸清酒告訴他是自家井裏好像落了什麼東西，所以報了警，讓鄰居李叔別擔心。

“哦，你家這口井啊。”那李叔說，“很邪門啊。”

“怎麼說？”旁邊的小員警聽到了李叔的話。

“以前清酒不在家的時候，就經常有東西落的聲音，起初我們以為是人，還進來查看了一下，但卻發現井裏面裏面什麼都沒有……日子久了，我們也就沒再管。”李叔似乎是覺得員警表不對勁，小聲道了句，“難道你們在裏面發現了什麼東西？”

“還不確定。”小員警擺擺手，示意李叔別來湊熱鬧了，“趕回去吧。”

“沒事兒李叔，你先回去吧。”陸清酒也道。

李叔這才轉回去。

陸清酒則和小員警對視了一眼，毫不意外的，他在小員警的眼神裏看到了一驚恐，顯然這小年輕沒當太久的員警，遇到這種事還不夠淡定。

老員警就沉穩多了，全程都表現的十分冷靜，直到局裏派來支援的人來了，他才從井邊離開。

此時已經接近淩晨十二點，整個村莊都陷了沉睡，只餘下草叢裏聒噪的蟲鳴聲。

新來的員警帶來了專業的設備和人員，接著便準備下井打撈。

尹尋本來還在昏昏沉沉的打瞌睡，結果下井的人一句“有”便讓他整個人打了個哆嗦，人也瞬間清醒了過來。

“我的媽呀！”尹尋驚恐看向井口的方向，“真的有？！”他以為最多是什麼死掉的之類的。

眾人間的氣氛變得張起來，井上的人用力拖繩索，終於將井裏的拉了起來。因為在水裏泡的時間太久，上的幾乎都已經完全腐爛，只餘下白的骨頭，上面還附著濃的水草，乍一看去就像是黑的頭髮。

尹尋和陸清酒都是第一次看見，兩人都捂住口鼻後退了幾步，倒是白月狐沒什麼變化，神冷淡的繼續磕著自己的瓜子，和其他人張的緒比起來簡直是格格不。

“是。”在場的員警簡單的檢查了一下的狀況，開口道，“至死了有一年了，況還得帶回去詳細檢查。”

“你還記得去年那事兒嗎？”之前來的那老員警突然轉頭問了旁邊的同事一個問題。

“您是說？”那人道，“不會吧，怎麼扔到這裏來了？”

“有可能。”老員警扭頭看向陸清酒，“你多久沒回來了？”

“好幾年。”陸清酒老老實實的回答，“兩三年了吧，這屋子一直荒廢著。”

老員警點點頭：“行吧，你們先去睡吧，我們還要勘察一下現場，明天你來警局做個筆錄。”

陸清酒點點頭。

對於這，員警似乎已經有了頭緒，把陸清酒從第一嫌疑人裏排除了出去，畢竟從腐爛的況上看，這人死了至有一年了，而這一年間按照陸清酒的說法是他從來沒有回來過。當然，這些事都還要進一步的查證，目前最重要的是查出的份資訊。

雖然員警讓他們回去睡覺，但尹尋卻表示自己不想回去，堅持要和陸清酒湊合一晚上。

陸清酒狐疑的看著他：“你不會是怕鬼吧？”

“呵呵，我怎麼可能怕鬼。”尹尋說，“我尹尋長這麼大，就沒怕過什麼！”

陸清酒：“……你既然不怕能不能把被子讓給我一點啊。”

尹尋：“我不！我後背發冷！”

陸清酒：“……”

最後他還是放棄了和尹尋搶被子，默默的又去拿了床乾淨的。

這一夜陸清酒沒有睡的太踏實，他總是想起的模樣，導致第二天起來也無打采，和員警一起去警局做了個筆錄回來後還一直打哈欠。

後院被員警圍起來了，說是要保護現場，雖然從時間上來看這現場已經沒有太大價值，畢竟時間已經過了太久，大部分證據都應該被銷毀掉了。

幾天之後，員警撤去現場保護，陸清酒也找了個空閒去警局做了個筆錄。

從警局回來後，陸清酒去了鄰居家讓李小魚給家裏的豬打點豬草去，李小魚高高興興的去了，他爸則好奇的問起了陸家後院的況。

“真的有啊？”李叔本來在煙，聽到這話煙都差點嚇掉了，“那我們那段時間聽到的聲音……”

陸清酒乾笑兩聲，心想有的事還是不要細究為好，反正越想越是細思恐極。

李嬸也道：“那你以後可要注意，要是還有什麼的話記得請個神婆來一趟，哎喲，真是造孽。”

陸清酒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從警局回來的時候，從旁邊的市場裏買了幾塊新鮮的牛和香料，準備鹵起來平時可以下面吃。至於午飯只能簡單湊合一下，陸清酒切了點牛丁，切碎之後炒香，又在裏面加胡蘿蔔洋蔥豌豆玉米，大火過了一遍後將材料蓋在了剩米飯上，然後直接上鍋蒸，蒸好之後的飯直接就能當菜吃。

他做飯時，白月狐就在旁邊看著偶爾搭把手。

飯蒸好後，陸清酒把鍋端出來直接分了三份，然後淋上醬油攪拌均勻，便能直接開吃了。

菜飯均勻的融合在一起，吃在裏滿口生香，又簡單又管飽，三人都吃的很愉快。

“清酒待會兒你別忘了給地裏的菜澆水。”尹尋裏含糊不清，“這種子剛剛種下去，水缺不得。”

“我去吧。”白月狐卻說了一句。

“不用了吧。”陸清酒想要推辭。

“我去吧。”誰知道白月狐的態度卻十分的堅決，“你在家裏鹵牛就行了。”

陸清酒本來覺得這樣的活讓白月狐來做不太好意思，但仔細想想白月狐本來就不是人，或許有自己的法子幹活兒會更輕鬆一些，便沒有再說什麼，點頭同意了他的要求。

簡單的午睡之後，陸清酒又給電信公司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把網線和電視信號給續上，電信公司說明天就派人過來。

剛打完電話，出去打豬草的李小魚就回來了，陸清酒和他一起去喂了小黑和小花，小花看見陸清酒，還高興的哼唧了兩聲像是在表示謝。李小魚則在豬圈旁邊和小花碎碎念著什麼，時不時手小黑上短短的絨，這絨以後會變得扎手，好在現在還茸茸的，像個可的獼猴桃。

小花驕傲的不肯給李小魚，它妹妹小黑倒是完全不矜持，被李小魚的把的肚皮都給出來了，陸清酒見李小魚玩的高興，便決定先去做自己的事兒，他還有很多活兒要做呢。

回到屋子裏，陸清酒把早晨買的牛切大塊洗乾淨，然後冷水下鍋用大火把牛的水濾掉，再把焯好的牛和用紗布包在一起的香料一起放進高鍋裏，就算做好了。這樣的做法比較簡單，但味道卻也不賴，陸清酒還順手放了點腳蹄筋之類的一起進去煮著，等到晚上閑著沒事兒了，這些滷味就能代替瓜子作為零食了。

回到老家好幾天了，陸清酒已經習慣了這裏緩慢的生活節奏。什麼事都不用著急，反正總會做完的。

白月狐給地裏的菜澆完水回來，上也帶了些泥土，陸清酒讓他把服下來自己一起洗了，白月狐聞言卻有些猶豫。

“或者你有什麼法可以洗服？”陸清酒有點期待的看著白月狐，“有嗎有嗎？”

白月狐：“……有倒是有。”

陸清酒道：“真的？！”

面對陸清酒滿是星星的眼睛，白月狐略作猶豫，道：“但是有個後癥。”

“什麼後癥？”陸清酒問。

“用完法容易。”白月狐道，“麻煩。”

陸清酒：“唔……那還是我洗吧。”他本來想說就吃飯唄，卻不知怎麼想起了那天晚上白月狐吞掉那只巨大的壁虎的畫面，登時覺得自己還是別指幾頓飯就把白月狐喂飽了。

陸清酒把白月狐趕去洗了個澡，自己把他的髒服拿到前院開始洗。他一邊洗一邊計畫著過幾天還是得去鎮上買臺洗機，不然洗服總歸有點浪費時間。

白月狐洗完澡換了服出來，又靜靜的坐在邊上看著陸清酒做事。他似乎不太，整天都是懶洋洋的樣子，如果不是必須，連多餘的話都懶得說，此時半閉眼睛，看起來像是要睡著了。

屋子裏鹵的牛了，散發出人的香氣，白月狐鼻子了，朝著屋子裏看了眼。

陸清酒覺得他像個饞的小孩兒似的，笑了起來，道：“是鹵牛，還沒好呢，晚上才能吃，尹尋帶來的瓜子還沒吃完，你要不要去拿點來解解饞？”

白月狐道：“不想去。”

陸清酒道：“怎麼？”

白月狐：“懶得走……”

他把懶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倒是讓陸清酒啞然失笑，他道：“行吧，那你坐會兒，後天就趕集了，我再買點別的零食，再買幾隻小仔吧……這院子空的。”

白月狐道：“你做主。”他躺在椅子上，又半閉了眼睛，溫暖的投在他的臉頰上，從陸清酒的角度看去，卻是看見他的眼眸呈現出一種極為漂亮的金，等到陸清酒想仔細看的時候，白月狐卻已經闔上了眼眸。

陸清酒把服晾好，又忽的想起了什麼，轉去了豬圈，卻竟是看見李小魚這小傢伙居然和兩隻豬崽子一起睡著了，他從柵欄裏爬了進去，左手抱著小花右手摟著小黑，一人兩豬睡的滋滋的。

陸清酒看了眼小花小黑，又看了看旁邊的小白豬，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仔細研究後，發現小花小豬的豬圈格外乾淨，稻草似乎都是新換過的，也沒啥異味，不過即便是這樣也不能睡在豬圈裏吧。

陸清酒道：“李小魚，李小魚！”

小孩兒被陸清酒醒，迷迷糊糊睜開眼後，還了自己懷裏的小花腦袋，道：“陸哥……”

小花被李小魚的哼唧了一聲，把臉埋進了小孩兒的胳膊裏。

“你怎麼在裏面睡著了！”陸清酒道，“這是豬圈……”

“哦，我給小花小黑講故事呢，不小心就睡著了。”李小魚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坐起來，想要爬出豬圈，小花小黑因為這也醒了，裏哼哼唧唧的對陸清酒表示不滿。

陸清酒道：“想睡覺了也不能在這兒睡，乖，快出來。”

他進豬圈，把李小魚抱了出來，拍乾淨他上的稻草屑，“咱回家睡啊。”

李小魚把下靠在陸清酒的肩膀上沒說話，卻悄悄的朝著那兩隻小豬豬眨了眨眼睛。

陸清酒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小作。

把李小魚送回家後，陸清酒擼起袖子回到自家豬圈裏，對著小黑小花道：“不要天天帶著人家小孩玩，人家作業還沒做完呢，你們都不是兩三個天的豬了，怎麼一點都不懂事，做點正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