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闆他不是人

喻滿江一開始還強撐著咬定商闕是瓷，但隨後喻老先生家人帶來了鑒定工，一家人圍著碎瓷片和剩下的幾個茶盞觀察贊嘆了半天，他才真的慌了。

最終，為了明確確定這套黑釉瓷的價值，喻老先生還是建議他們送去權威的鑒定機構進行鑒定。

不料等機構那邊傳回消息，價格比商闕一開始說的還要高出不，因為現存的古建窯出產的兔毫黑釉盞已經非常稀，而商闕送給喻爭渡家的這套品相又是出奇的好，最終機構那邊給出的參考價格達到單個六百萬以上。

喻滿江收到消息的時候差點沒暈倒過去，他可是和商闕放過話要十倍賠償的。

要說這真的不能怪他裝，當時他又怎麼想得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比他更能裝，拽著宋朝的古董抱怨要省錢買遊戲裡的寶箱？

又怎麼能想到，這人還這麼核，竟然讓喻爭渡家拿著古董當普通茶用？

這簡直就是史詩級的真·瓷，各種意義上的。

一開始喻滿江還想著賴帳，畢竟古董無價，機構給的也不過是參考價格，並非真正的市場定價。

但他沒能撐過多久，就在他賴帳當晚開始，他就不斷做噩夢，夢裡被惡鬼纏，每個鬼都一臉地看著他，手上拿著農民工討薪同款大字報：欠債還錢。

醒著的時候也不斷出現幻覺和幻聽，不停有聲音在他耳邊喊著：「還錢……還錢……還錢……」特別淒厲！

喻滿江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喻爭渡那個公司，可是擁有和間通訊的技的，他合理懷疑，喻爭渡他們是不是從間請了鬼來搞他……

在看了幾次醫生都沒有查出癥狀之後，他終於頹然認帳，畢竟，再捨不得錢，也要有命花才行。

好在喻爭渡一家到底不是那種趁火打劫的人，沒真的讓他十倍賠償，只要了個機構的鑒定價格。

其實以喻滿江的家，幾百萬的賠償金額本不算什麼，只不過對於他來說，這還只是開始，這件事之後，他才真正見識到人生的艱難。

先是生意上開始遭遇各種不順，正在進行中的項目先後出事，財富幾乎像潰堤一樣流走，而在喻氏氏族裡，他的地位也一落千丈，畢竟別的人也不是傻瓜，雖然沒有明說，但稍微聯想一下，大家都能猜到那個竊取了喻氏一族氣運的人是誰。

喻滿江順風順水了二十年，終於用了他一生的運氣，彷彿在一夜之間，他的人生便走到了一個巨大的拐點。

……

喻滿江的事都是後話了，當下喻爭渡一家倒是有不煩惱。

喻爸爸得知那套兔毫盞竟然是貨真價實的宋朝古董之後，哪裡還敢收下，無論如何都要還給商闕，不過商闕和其他人的應酬套路不太一樣，他本不管喻爸爸說什麼，反正就坐著不搭理，自顧自玩手機遊戲。

等喻爸爸說累了，他才施施然道：「你們要是不想要的話，那就摔了吧。」

喻爸爸：「……」

這人送禮怎麼這麼霸道！

喻爭渡本來也覺得收這麼貴重的禮不好，但他現在多能到一點商闕的脾氣，知道他絕對說得出做得到，聞言連忙撲過去護住茶盞：「我要！ 」

商闕這才滿意了一點，得意地抬了抬下，勇敢地說道：「……那我想再買兩個寶箱！」

喻爭渡：「……」擁有古董的老闆，依然節儉得讓人心酸。

其實喻滿江的那筆賠償款是直接打到了羅公司的帳上的，但是比起一個公司長久運營需要的花費，顯然還只是杯水車薪。

不過更慘的還要屬喻爸爸，作為一個從來和風雅沾不上邊的中年男人，他對古董這些東西本毫無研究，突然得到一套價值連城的宋瓷，愣是擔心得幾個晚上沒睡好。

最後還是喻媽媽勸他放平常心對待，他自己也調節了幾天，才緩過來。

倒是之後一段時間，他家裡的客人明顯多了起來，其中不是以前和他家來往甚的權貴人，不消多說，都是沖著那套金兔毫來的，因為這套瓷，喻爸爸不但在喻氏一族裡，連在錦潭鎮的地位都跟著水漲船高。

***

那套兔毫黑釉盞在錦潭鎮引起了怎麼樣的轟，商闕並不在乎，喻爭渡也沒管，對他們來說，眼下急需理的是另一件事。

在他們理喻滿江的事期間，不斷有鎮上的人過喻爸爸的關係來找他們，想要付費請他們跟間的親人聯繫，原來就這兩天，喻氏公祠前發生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錦潭鎮。

三神隕落固然人唏噓，但對於喻氏以外的人來說頂多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在這次事件中，最終真正引起大家關注的，反而是喻爭渡他們公司的通訊技。

這事剛傳開的時候，不知的人都以為是胡說，譏諷嘲弄的也有不，但很快，越來越多當天在場的人出來佐證，直到喻老先生和寇道長也出言證明，大家才恍然意識到，這件事竟然是真的。

不僅如此，據傳言，喻氏三神還是被他們解決的。

一夜之間，整個錦潭鎮居民都被問號包圍了：還有這種作？？？？？？？

有了喻老先生和寇道長背書，羅的這項技一下子在錦潭鎮聲名鵲起，雖然仍有許多人覺得這是騙，但也有些將信將疑的，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找上門來，這些人裡不乏權貴，開出的價格十分優厚。

喻爭渡和商闕一商量，倒是覺得可以發展這項業務，開放通訊其實和同乩問卜本質上是一樣的，只是他們的信息傳遞更快捷也更準確而已。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同乩問卜就好比古代的通訊方式，辛辛苦苦寫封信，請人去送，路途崎嶇，最終也不一定能送達，到達以後也未必能收到回音，且之間信息可能出現差錯的況。

而羅的通訊技，就是現代手段了，而且是跳過電報電話通訊階段，直接進互聯網時代，堪稱技大躍進。

不過同樣的，同乩問卜有的忌諱，通訊一樣也會有，每個間的人與間的聯繫次數需要被嚴格控制，通訊容也有諸多限制，涉及到兩界機，關乎平衡的問題都不能提及。

因為忌諱頗多，喻爭渡沒有著急答應下來，只讓喻爸爸給大家留了一個諮詢電話，等他們回公司以後，製定出完善的產品服務容，才正式開放這項業務。

這些事理完之後，清明小長假也過完了，喻爭渡和商闕便啟程回了浮城。

臨走前，喻爸爸拉著喻爭渡的手就不鬆開了：「爭渡啊，要不，你就不要小商的工資了吧。」

現在喻爸爸和喻媽媽已經知道商闕不是普通的同事，而是喻爭渡的老闆了。

喻爭渡十分委屈：「……爸，我要吃飯的啊。」那套黑釉盞又不能吃！

喻爸爸想了想：「要不，你吃點？」

喻媽媽一掌拍他腦袋上：「有你這麼當爹的嗎？」

商闕雙手著兜裡，抬了抬下：「我不會著他的。」

***

因為要準備開始新的業務，喻爭渡一回浮城就鬥志滿滿，當然有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那套兔毫黑釉盞，正所謂拿人手短，以前面對公司的貧窮，他還能懷著反正自己就幹一年的心態得過且過，但這次回來之後，他就下意識開始為公司的長遠發展考慮了。

真是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一切都是老闆的謀！

喻爭渡晚上在宿舍一邊翻產品設計和商業化方面的資料，又找商闕了解兩界流的講究和忌諱，準備先提前做一些方案出來。

商闕那邊沒有書面材料，只能口述給他，於是喻爭渡一邊開著電腦整理方案，一邊和老闆語音，聽得他宿舍其他三個人頗為一言難盡。

最後朱彥終於忍不住，鬼鬼祟祟地問他：「你到底在和誰語音？」

喻爭渡眼睛盯著電腦，隨口應道：「我老闆。」

朱彥大吃一驚：「你老闆還是人嗎？還在放假呢，就開始你幹活了？」

「嗯，他真的不是人。」喻爭渡道。

朱彥「靠」了一聲：「這種老闆就應該請他過清明。」

喻爭渡神一笑：「已經請了。」

朱彥一時沒能領悟到他話裡的髓，倒是憂心忡忡地問道：「爭渡，你這段時間都沒找工作，不會真的打算就在這家公司工作下去吧？」

喻爭渡心有苦說不出，只能含淚點頭：「是啊。 」

「不是，你技這麼強，真的沒必要啊……」朱彥覺自己碎了心，又道，「對了，我們下個月不是畢業典禮嗎？我收到消息，聽說焦山嵐也會過來，還會作為傑出校友上臺演講……」

喻爭渡想了一下，點點頭：「哦，是的，他快回國了。」

朱彥呆了呆：「怎麼你消息比我還靈通啊？」

正好不知喻爭渡老闆發了條什麼信息過來，喻爭渡對著微信吼道：「不行，你果然不是人，我們正常人是不會這麼想的……」

朱彥：「……」

「靠，勇士啊！」朱彥一臉嘆服地豎起個拇指，「你居然把心裡話跟老闆說了？！」

其他兩個舍友也不自轉過頭來，為他激點贊：「罵得好！」

喻爭渡輕咳了一聲，含糊地說道：「那什麼，實話實說罷了……」

「果然技強就能橫著走。」朱彥真實羨慕了，很是慨了一番，才又把話題拉了回來，「對了，繼續說焦山嵐啊，他現在不是宇宙廠的技老大嘛，我還是覺得你那個宇宙廠的offer黃得莫名其妙，我估著等畢業典禮的時候，致辭的學生代表肯定是你，要不你趁機問一下焦山嵐，說不定能知道怎麼回事？」

朱彥越說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但喻爭渡卻看起來興趣缺缺，仍舊全神貫注盯著電腦：「再說了。」

「你有點事業心行不行啊！」朱彥撓頭，隨後飛撲過去掛他背上，就要晃他腦袋。

正在此時，喻爭渡的微信又是「咯噔」一聲，另一條信息跳了出來。

魏銷：【小喻同學，請問你明天在公司嗎？方便的話，我希能親自過去一趟，商闕先生讓我找你商量。】

朱彥：？？？？？？？？？？

朱彥難眨眨眼，看著微信頁面問喻爭渡：「魏銷？哪個魏銷？是牛廠的那個魏銷嗎？」

喻爭渡拿起手機回信息，點了點頭：「是他。」

喻爭渡：【明天我在，魏總有什麼事？】

朱彥震驚了：「……你現在接的人已經這麼高端了？」

剛說完，魏銷的信息又跳了出來。

魏銷：【還是產品的事。】

魏銷：【除了我以外，還有我的兩個朋友，分別是乘風科技和優翡集團的老總，他們也希能一起過去拜訪，請你務必答應見一下。】

朱彥：「……」

乘風科技，優翡集團，這兩個公司，都是應屆生心中的夢想企業，能應聘上他們的實習生都夠在同學裡吹噓一陣子了。

朱彥抱拳：「我覺得你現在工作好的，不需要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朱彥：友圈牛，還能直接罵老闆不是人，酸了。

_(:з」∠)_我，在科學與那啥之間瘋狂橫跳……這家企業未來將走向何方，本神東現在也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