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緣的產品經理
羅的招聘信息一經發出,頓時應者如雲。
原因無他,單就薪水以間貨幣結算這一點實在太人……咳,鬼了。
在越來越提倡文明掃祭的今天,每個等待投胎中的魂能得到的祭品越來越,吃食還是一方面,像康晉這種注重流時尚(?)的,有時候等到投胎前都等不來一套新服,實在鬼惆悵。
但如果他們能靠自己賺取間貨幣,還有羅提供的代祭祀服務,就能夠擺靠運氣吃飯,過上自己手,足食的日子了。
尤其羅還是間唯一的企業,一旦職,拿的可是地府編制,多項福利,絕對是每個鬼心中的夢想單位。
一夜之間,人事經理陸靈犀就收到了數以萬計的簡歷,還有許多鬼哭狼嚎的諮詢短信,一度導致羅的服務宕機:
【我雖然臉有點青,但我可以上底啊,只要你們給我一個機會,我可以把自己培養妝博主!!!】
【叔叔阿姨,小學生要不要啊???我想zhuan錢買遊戲機?】
【有五險一金嗎?有優先投胎權嗎?】
【你們這是歧視鬼,我雖然死狀很慘,但我有一顆麗的心,你們不應該剝奪我的就業機會!】
【如果面試想潛規則:我可以!!!】
當然也有鬼不為所的:
【我好不容易終於死了,是絕對不會再去上班的!!!】
【反正不死,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
……
陸靈犀是篩選簡歷就差點忙到頭禿,喻爭渡見狀給提了個小建議:「你可以試試間的一個辦法?」
陸靈犀好奇地看他:「什麼辦法?」
喻爭渡:「間有些企業拿到簡歷後,會使用傳說中的'人品篩選法',直接一半扔掉,RP不好的不招。」
陸靈犀頓時大開眼界:「……還有這種作?!」
喻爭渡:「就是有這種作……不過一般最後他們會因為剩下的那一半裡歪瓜裂棗太多,從垃圾桶裡把簡歷再拿回來。」
陸靈犀心有戚戚:「……這也太真實了吧。」這不就是當初招程序員時候的自己嗎?
苦地看著喻爭渡:「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要請你幫我代購假髮了……」
喻爭渡「哈哈」大笑,安:「不用那麼擔憂,我給你寫個篩選程序吧。」
陸靈犀大喜:「真的嗎?」
喻爭渡點點頭,篩選程序很簡單,他一下子就弄好了,陸靈犀只要設置好條件,就能自過濾不合適的簡歷,年紀太大的、年紀太小的、死法不符合要求的,都可以被一鍵過濾,不僅如此,還能篩選出優先面試的對象,比如生前有類似工作經驗的。
如此一來,陸靈犀的工作量果然大大減,長長吁了口氣,慨道:「果然公司還是要有個程序員啊。」
喻爭渡這才道:「公司不止要有程序員,還要有個產品經理,我強烈要求公司招聘一個專業的互聯網產品經理進來。」
陸靈犀的臉一下子苦了起來:「互聯網產品經理的話,就得從間招了。」
這個崗位和程序員一樣,是伴隨著互聯網行業的崛起產生的職位,而國互聯網的發展不過是最近這二十幾年的事,最早從事這個行業的人也才正當壯年,除了意外猝死的,間並沒有多這方面的人才,而猝死的鬼魂數量稀不說,大部分死後都對這個工作有了影,商闕還挑三揀四不要禿頭的……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他們不得不從間招了喻爭渡的緣故。
喻爭渡看著,特別嚴肅地說道:「你要是不給這個編制的話,可能以後會在生死簿的系統裡看到投胎獎大禮包的功能……」
貌小老闆的腦,從來不會他失。
陸靈犀:「……?????」
喻爭渡點點頭,一臉你懂的表:「禮包容包括但不限於:投胎後的人生有中一次彩票的機會、一輩子不會生病的強健魄、百分百踩中狗屎的設定……」
陸靈犀肅穆地點了點頭:「招!立刻招!」
***
羅是一家講究效率的公司,確定要從間招人之後,陸靈犀就在招聘網站上發佈了信息。
不過羅在間的名氣和在間那是沒法比的,雖說現在各項業務蒸蒸日上,但公司簡介看起來依然非常像一個小型傳銷公司,廣告發出去一星期,只收到寥寥十幾個簡歷,其中一大半還是完全不符合要求的海投簡歷。
互聯網人才稀缺,好的產品經理更是萬中無一,像羅這樣的公司,想要招到一個有實力的產品經理,只能不計本地砸錢……
不得不說,這就及他們的盲區了。
最後,連陸靈犀都忍不住問喻爭渡:「你當初怎麼會想來我們公司應聘的?」
喻爭渡沉默了一下,捂著臉道:「我當時就想在畢業前隨便混兩個月實習工資而已……」
誰知道他們的合同那麼牛啊!
陸靈犀看了一下日期,訕訕道:「可惜,這會應屆生都畢業了,想再騙個半永久實習生也騙不到了……」
喻爭渡:「……」
這時,商闕突然從門口探了進來,皺著眉看喻爭渡:「你原來是準備來兩個月就走的?」
喻爭渡下意識想點頭,還好突如其來的求生慾讓他止住了作:「我不是,我沒有。」
商闕看了他一會,最後什麼也沒說,轉走開了。
喻爭渡無辜地轉向陸靈犀,低聲音道:「其實我來的第一天就想走了。」
陸靈犀「噓」了一聲:「別說了,小心下輩子做。」
……
因為投遞過來的簡歷實在太了,陸靈犀也不管合適不合適,把所有人都通知過來面試。
兩人面了大半天,心理預期一降再降,最後終於有個工作兩年的妹子勉強還靠譜點,喻爭渡不敢再挑挑揀揀,和陸靈犀商量要不然就先把這妹子招了。
陸靈犀也沒什麼意見,便例行問妹子最後一個問題:「你對我們公司有沒有什麼問題,可以現在問我們。」
妹子點點頭,問道:「你們公司平時加班嗎?」
有點不好意思:「那個……我有點怕黑,太晚回去的話我會害怕。」
喻爭渡默了一下:「你不會是怕鬼吧?」
妹子聞言連忙搖頭,又點了點頭:「… …我知道世界上沒有鬼啦,但是我就是有點怕。」
喻爭渡和陸靈犀對視一眼,陸靈犀心照不宣地把妹子送出公司:「我們會通知你的。」
等回來的時候,喻爭渡整個人都癱到了桌子上:「差點忘了,我們還得找個不怕鬼的才行……」
「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了。」陸靈犀翻揀著簡歷,簡直哭無淚,「這個簡歷連讀的什麼專業都沒有寫,畢業後一年在家裡做生意……」
喻爭渡虛弱道:「……來都來了,讓他進來吧。」
應聘者鄭衍,是個工作一年的年輕人,畢業學校還好的,就是專業那裡沒填寫,畢業後的工作也不咋地,簡歷上寫著和家人一起做生意。
喻爭渡嘆了口氣,彷彿已經預見了再次面對老闆的突發奇想的日子。
鄭衍一進來,便先遞上一疊資料:「這是我大學時候做的一些作品,還有畢業後做著玩的一些,請你們看看。」
喻爭渡接過去一翻,頓時坐直了一點,真沒想到,這個鄭衍做的東西還不錯的,雖然稍顯稚,但可以看得出有很好的潛力。
喻爭渡大喜過,和他又談了一些產品設計方面的容,發現鄭衍只是缺乏實踐經驗,但整思路幾乎是所有面試者中最好的,而且薪水要求也低!
喻爭渡不由有些奇怪:「你既然對做產品這麼興趣,為什麼畢業後沒有立刻去從事這方面的工作?」
以鄭衍的資質,如果是剛畢業那會去參加校招,進一個好一點的企業是完全沒問題的,但現在蹉跎了一年,以社會人士的份再去應聘,好點的公司連面試機會都不會給他的。
說到這個,鄭衍也是一臉鬱悶:「我家裡不讓,一定要我回去繼承家裡的事業……」
繼承?事業?
小老百姓喻爭渡一下子神了:「難道你家裡有礦?」
只見鄭衍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不是,我家裡是……道士世家……」
喻爭渡:「……????」
倒是陸靈犀點了點頭:「我這個知道,有些道士是家傳的。」
「居然還有人知道。」鄭衍看著陸靈犀,神頗為欣,「好多人都以為道士就是出家人,其實有些是家傳的,我們家就是,不過到我這一代趕上計劃生育,就生了我一個,所以我爸爸一定要我繼承他的缽,大學還我選的宗教學專業……」
喻爭渡恍然大悟,難怪他專業那一欄沒寫呢,畢竟看起來太不互聯網了。
鄭衍看著他們,有些訕訕:「但我大學接到互聯網和產品設計方面的東西之後,就確定了那才是我真正想學的,經常自己去別的專業上課,沒想到畢業後還是被我爸抓回去做道士……」
喻爭渡忍不住揶揄他:「那你做了一年道士,沒有悟道功嗎?」
鄭衍吐槽:「悟個鬼道,我就不是那塊料,再說都什麼年代了,誰還搞封建迷信啊,他們自己都說現在神力越來越弱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小心改口道:「那個,是我家裡這麼說,我自己其實就不信這個,所以我前段時間從家裡跑出來,打算繼續我以前的夢想。」
他聳了聳肩,像是擔心喻爭渡他們對他有偏見,再三保證:「我真的不迷信的。」
「沒事,沒事,我們是個兼容很高的企業。」喻爭渡笑瞇瞇道,「我們也歡迎宗教界的朋友加盟的。」
「真的嗎 」鄭衍臉上頓時一喜,其實這家公司的條件看起來真的不怎麼樣,要是他剛畢業那會,還真可能看不上,但是他現在是找工作困難戶,難得有一家公司居然不嫌棄他之前的工作經歷,自然令他欣喜不已。
「真的。」喻爭渡點頭,向他出手,「你要是沒有別的想法,我們現在就可以確定錄用你。」
鄭衍激地握住他的手:「謝謝,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的。」
表完了決心,鄭衍才想起正事,又問道:「對了,我還沒問,這個崗位職後主要是做什麼產品?」
「這個說來話長……」喻爭渡倒不是想瞞,實在是真不知道怎麼開口,想了想,道,「要不,我去拿點資料給你看看吧。」
鄭衍點點頭,喻爭渡便起去拿資料,正好這會兒,鄭衍接到了他家裡的電話。
「爸,你不用再說了,我是不會回去的。」因為確定了工作,鄭衍底氣也足了,聲音都不自覺高了幾個度,「科學才是社會發展的第一力,我要投高新行業的懷抱,才不要再跟神神鬼鬼的打道呢!」
「……對,我已經找到工作了,要不你另外收個徒弟吧,我真沒那個天賦。」
「……你怎麼就算出我和鬼神有緣了?我不是也跟著你做了一年的法事了嗎?我真沒應到任何神力,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等鄭衍掛上電話,就見喻爭渡抱著電腦,一臉複雜地看著他。
鄭衍連忙解釋道:「是我爸,他還沒死心,不過沒關係,他早晚會想明白的,畢竟現在科技發展這麼快,他總會知道我選的才是正確的道路。」
「不是。 」喻爭渡打斷他,「那個,要不,在你確定之前,先看點東西吧。」
鄭衍有些莫名:「看什麼?」
就見陸靈犀站起來,對他微微一笑:「我給你表演一個穿牆吧。」
鄭衍:「?????」
下一秒,鄭衍:「!!!!!!」
鄭衍:「臥槽!!!!!!!!! !!!!」
作者有話要說:
鄭衍爸爸:兒砸,你真的跟鬼神有緣啊……
鄭衍:不可能!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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