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貌與演技的巔峰較量（四）

陳導好像喜歡這個提議：「好啊。正好你帶帶他緒，我們看一下。」

林然從椅子上起來，走到許其琛旁邊，他的個頭很高，當初許其琛設定的是187cm，現在他有點後悔，這男人的迫可真強。

「你剛剛的臺詞背的很，我們就接著那段獨白演？」

許其琛點點頭，「都可以。」

他不備可以直接即興發揮的能力，好在剛才的獨白為他預先創設了一個境，已經有了基礎，如果林然現在挑後面發力強的片段，他一下子肯定進不了狀態。

林然業務能力驚人得好，表的變化就在轉瞬之間，一轉眼就為了劇中的南柯，笑容明朗，一口流利的法語說來就來。

「先生您好，您剛剛點了一杯冰卡，請問還需要別的嗎？」

許其琛反應過來，回憶殺的設定是在法國，他的眼睛看著林然，不由自主地點頭，然後又很快搖頭，但他本人還有季夢澤都不會說法語，因此他也只能略帶窘迫跳過原本應該有的簡短臺詞。

「好的，一共是2.25歐元。」

林然的無實表演相當優秀，他微笑的弧度拿得剛剛好，完全就是一個練的咖啡店收銀員，許其琛手在自己的口袋裡索。

他的臉上一直保持著一微妙的尷尬，這些都被坐在下面的導演和編劇看在眼裡，實際上這種和暗對象第一次對話的景，就需要這種恰到好的尷尬。

許其琛向林然出手，林然也自然地將手掌攤開，一顆的晶瑩剔的糖掉落在他的掌心。

職業守滿分的林然差一點笑了出來。

「好的，請稍等。」林然走到一邊，手中忙碌著，作有模有樣。

許其琛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然後又看向林然的側臉，用中文代替法語臺詞。

「你是法國人嗎？」

林然一面「製作」著咖啡，一面回答：「不，我是中國人，來這裡留學。」

「真的嗎？」有些驚喜的口吻。

林然也轉過頭，看向他，兩人相視一笑。他拿起旁邊小桌子上的一個一次紙杯，走到許其琛的面前，雙手遞給了他。

「您的咖啡。」

他的手指很長，許其琛接過咖啡的時候不小心到了他的手指，林然看著他的眼神直白而熱烈，就像七月的。

那一瞬間，許其琛到了發自心的侷促不安，他也說不清是為什麼，這種覺悉得可怕。掌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接過紙杯的手無法克制地輕微抖。

「謝謝。」

許其琛轉，下一幕的場景就是離開咖啡店，他腳步緩緩的，彷彿鞋底真的沾上了馬路上融化的瀝青。

「你明天還會來嗎？」

許其琛猛地回頭，林然抓了抓後腦的頭髮，「我的意思是，明天咖啡店有活，夏天嘛，冷飲買一送一。」

夏天嘛三個字被他說的很好聽，像說話時的語氣。

「你也可以帶朋友一起來，很劃算的。」

許其琛著他，語氣誠懇，「可我沒有朋友。」

這句話剛說出來許其琛就後悔得想咬舌頭，因為這不是劇本裡的臺詞。果然還是沒有經驗，演著演著就開始分不清現實和戲劇。

林然愣了愣，但只有一瞬間。他繞過不存在的櫃檯走了出來，走到許其琛的面前，衝他出自己的手。

許其琛也愣住了，呆呆地抬頭看著比自己高出半截的林然，他的上兼男人和男孩的氣質。他臉上的笑容真誠無比，差一點讓許其琛忘記了這是演技。

許其琛猶豫著，還是出了自己的手，對方飛快而有力地握住。

「現在你有了。」

「明天來吧，我請你喝冰卡。」

「可以了。」

陳安平喊停的瞬間，許其琛立刻出自己的手，又對著林然說了一句謝謝，林然也恢復了往日那副點到為止的微笑，走回到座位上。

瞿清的表和一開始進來的時候不一樣了，對著許其琛是發自心的笑，但許其琛不清楚對其他的演員是不是也是這樣，陳安平的臉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幾人簡單說了幾句，許其琛就離開了房間。

剛出去沒多遠，李蕓就迎了上來，「怎麼樣？你待的時間久的。」

許其琛沒什麼表，實話實說道：「一段獨白一段試戲，不過他們什麼都沒說。」

李蕓的表有一失，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這個資源實在太搶手，來試鏡的都是些得上名字的主兒，季夢澤最大的優勢就是長得好看而且紅，這一點多資方都盯著。

不過，對於這樣的文藝片，他的缺點也足以讓導演一票否決。

李蕓象徵地拍了拍許其琛的肩膀，「不管怎麼樣，試一試都是好的，這樣的機會以後還會有。」

許其琛本沒聽見李蕓的話，他正在和0901談。

「0901，這些人都是系統中的角，那你應該可以讀出他們的想法吧？」

0901不慌不忙地回答：「理論上可以，但這需要您支付五千的點數作為換。」

五千？他現在只有四百。

許其琛放棄了想通過系統AI打探虛實的念頭。

0901：「不過許先生，我覺得您的演技不錯的。」

許其琛苦笑，估計也僅限於這種暗的橋段了……

回過神已經被李蕓拽出了酒店。

團偶像和別的藝人不同，他們一天的時間得掰兩天半來過，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四十，許其琛還得回公司和隊友一起綵排。

順完了一半的舞蹈隊形，五個人圍一圈坐在排練室的地上休息。

白翊手裡拿著一板潤糖，掰開一個扔進裡，「覺這兩天嗓子要冒煙。」

坐在對面的許其琛朝白翊出手，「我也要。」白翊又掰下來一個，扔給他，「你那邊怎麼樣啊？」

糖的味道怪怪的，又甜又辣，但是他還是喜歡：「應該去不了。」

明祈拍了拍許其琛弓著的背，「哎呀，哪有這麼快的，演技這種東西太玄妙了，實在不信咱們就一部一部慢慢積累嘛。」

蔣凌倒是直接：「沒選上也好，免得到時候又被罵，看著難。」

沈煥把噠噠的巾扔在蔣凌的腦門兒上，笑著罵道：「先顧好你自個兒的綜藝吧。」

蔣凌因為運天賦不錯材好被選作了一個戶外競技真人秀新一季的嘉賓，不過偶像組合出，即便剛指數表，也很難不出現反對的聲音。

「我皮糙厚，隨便罵。」

沈煥蹬了蔣凌一腳，然後順勢往許其琛上倒。

寫文的時候，為了時不時弄些修羅場，加上團之間的隊友cp是必然產，許其琛毫不猶豫地塑造出沈煥這個有些妖孽的形象，可真的遇上他，發現自己還真有些拿不住這樣的個。

許其琛不聲地挪了挪自己的，沈煥一下子倒在地上，被白翊瘋狂嘲笑：「你頭髮上都是汗啦，非要往夢澤上。」

許其琛笑著擺手，「不是，是我酸。」

休息得差不多了，五個人又被編舞老師揪起來繼續綵排，後半夜的時候才回到宿舍，不過只能睡三個多小時，上午還有一個雜誌封面的拍攝。

前往攝影棚的路上，許其琛看著大家在車裡打打鬧鬧的，心裡有些異樣的緒，但並不是負面的。

他從小就不善言辭，總是無法與人建立親關係，也沒辦法融到大環境中，久而久之，他發現自己沒有什麼朋友。

突然以一個新的份得到了隊友這種特殊的人際關係，新奇之餘，有點開心。

拍完團的部分就是每個員的單獨part，許其琛可以休息一會兒，他窩在一邊的沙發，又睏又，從茶幾上拿了一塊甜點塞進裡，一旁的工作人員看到之後捂著笑：「原來夢澤完全不care材管理啊。」

許其琛含著一大口蛋糕沒法說話，尷尬地笑笑，不過後傳來一個聲音：「他啊，吃不胖。」

話音剛落，穿黑套裝的李蕓就一屁坐在了許其琛的旁邊，許其琛慢條斯理地嚼著蛋糕看向。

李蕓歎了口氣，「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你試鏡的事兒嗎？」

許其琛終於嚥下最後一口，「我擔心也沒有用的。」

「看了微博沒？」李蕓拿出手機。

許其琛搖頭，從回到公司之後就一直在綵排，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怎麼可能刷微博。

李蕓把手機遞給許其琛，「我昨天還想說先放消息出去，讓你的形象和電影掛上鉤，沒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

許其琛看著手機，幾個眼的營銷號不約而同在昨天試鏡的時間發了微博，容大同小異，什麼「陳安平新作，聚焦同題材！」「陳導新作力LGBT群！」，「陳安平、瞿清、林然金三角再度合作，劍指XX獎」云云，大部分都將關注點放在了電影題材和配置上。

許其琛點開微博全文，看到裡面很晦的甚至是一筆帶過地提到了某些藝人的名字。

他出手，點開評論，指了指。

「你的意思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