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紛紛回了教室。
開學第一天,從上午到下午,林飛今天排滿了各種數學組老師會議,高二級部老師全會議,班主任全會議。
開學典禮剛剛結束,林飛就收到一張風紀單。
“二班,江淮,沒穿校服,扣二分”。
於是林飛百忙之中,生生了幾分鍾空,在教室門口說:“江淮出來一下。”
江淮靠在後桌沿上,抬了抬頭。
林飛指他:“就是你,出來。”
江淮按了按在課桌趴著睡覺睡太久有點酸疼的後脖頸,懶懶散散地出了門。
林飛把風紀單丟給江淮:“認識這是什麼嗎?”
江淮單手接住了風紀單,抬了抬眼瞼。沒什麼表。
這位刺頭兒學生的名號林飛聽了一年了,他有點警惕……江淮不會鬧事吧?
如果江淮鬧事的話……
江淮瞥了一眼風紀單,點點頭:“認識。老師,我錯了。”
林飛剛剛皺起眉頭來:“?”
“我不應該不穿校服。”江淮說,“給班級抹黑。”
江淮連語氣停頓都沒留:“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做出這種嚴重違反紀律,拖累班級進步,影響學校文明進程的惡劣行徑,從此以後,改過自新,每天穿校服。”
林飛:“……”
這是寫過多份檢討,模板都背過了。
江淮深深一鞠躬:“請老師原諒。”
林飛:“……”
林飛表有點複雜,一時居然不知道說什麼。
他抬手拍了拍江淮的肩膀:“……你有這個思想覺悟還是好的,以後高中兩年大家都要一起相,要有班級榮譽。”
薄漸剛剛結束完開學典禮那邊的事,才回班。
陳逢澤和他一起。他和陳逢澤是高一同學,分了班後他在二班,陳逢澤在三班。
陳逢澤邊走邊說:“……今天不老師都開會,下午我們班語文課上自習,你們班呢……哎我記得你們班下午數學連堂,那肯定也上自習了……,風紀委又得查風紀了,下午咱學生會開個會吧……”
薄漸有一聲沒一聲地應著,神散漫。
拐過走廊拐角。
薄漸忽然抬眼。
一個扎小辮兒,穿黑衛的年,兜道:“班級是我家,榮譽靠大家……林老師,我是一個集榮譽很強的人。”
“那你保證你以後不再犯錯?”林老師問。
年說:“我保證三天以不再扣分了。”
薄漸轉回眼,和年肩而過。
林飛:“……校服一個星期就查一次,你還想怎麼給班級扣分?”
江淮想了想:“我一般不會在校打架。”
林飛:“……”
林飛看了眼手表,還有五分鍾開會。
他背著手,恨鐵不鋼地看了眼江淮:“行行行……回教室上自習去吧,我還要開會,今天中午回家記得把書包帶回來。”
回教室,衛和平給江淮發了條微信。
淮哥,今天中午你去食堂吃飯還是回家吃?
江淮了手指頭。
中午我回去拿書包。
哦哦哦,知道了。
二中有宿舍,但可以住宿也可以走讀。住宿和走讀的學生大概五五開,江淮一直走讀,不住校。住校的同學Beta比較多……衛和平就一直住校。
放下手機,江淮懶洋洋地往同桌那邊看了眼。
趙天青是育生,剛剛開學就被去訓練了,沒回教室。
後桌……江淮往後扭頭。
薄漸低著頭在寫理練習卷,低垂的睫長而濃,肩背闊,手指指節漂亮,連寫出的字母都是雋秀的。
薄漸剛剛抬眼,江淮已經皺著眉頭扭回頭去了。
薄漸最後一排,沒同桌。
後兩排就他們兩個人。
江淮在心裡了聲,這連找個說話的人都找不著。
薄漸了江淮後背幾秒鍾。
江淮轉頭看了看東,又轉頭看了看西,最後又從兜裡掏了那對耳塞出來,一戴,一趴,繼續睡覺去了。
中午放學。
江淮去學校自行車車棚那兒取了板,慢騰騰地著板往後門那邊去了。
學校兩個門,但後門沒到周末前後,沒到人最多的時候不開,平常就開一個正門,查勤也方便。現在剛剛中午放學,前門人太多了,江淮準備從後門西邊那兒翻牆出去。
牆不高,不太到兩米。好多年了,沒拆。
一般平常遲到逃課的學生都從這兒走,但有被蹲在這兒守株待兔的學生會風紀委抓包的危險……但快活險中求嘛,被抓幾率又不是百分之百。
牆這邊是一片小樹林,角落堆著幾摞破磚,人很。
江淮嚼著泡泡糖,一踩板頭,從板上跳了下來。
他往後退了十幾米,準備來個單向衝刺……他可以借力牆壁直接從牆頂跳過去。
只有弱者才用角落的那摞磚墊腳。
真正的強者都會飛。
江淮剛剛退後出去幾米距離,余瞥見路那邊過來了個人。
他扭頭看了眼。
符合學校規定規定所有規定的校服穿著,白襯衫幾乎在底下發亮,紐扣系到最上面一顆,連鞋帶都系得整整齊齊。
那個人也看了眼江淮。
恰好四目相對。
江淮腳頓住了。
那個人腳也頓住了。
江淮吹了個口哨,角一挑:“喲……薄主席也來爬牆啊?”
薄漸神淡淡,面不變:“路過。”
“那你路偏啊。”江淮問,“路過,順便爬個牆?”
薄漸瞥他:“我不爬牆。”
江淮瞇起眼:“好學生不爬牆?”
“嗯。”薄漸居然“嗯”了一聲,“好學生不爬牆。”
江淮:“……”
江淮盯著他,覺好像有哪不對勁……但他暫時沒想起來。
薄漸倒不廢話:“我先走了。”
說完,薄漸又轉回,往來的方向走了,完全讓人看不明白他到這邊幹嘛。江淮踢了板,向後後退出好幾米,一個衝刺跑,直接翻到了牆頂……到牆頂,江淮終於想起來了。
昨天他打架打一半,從牆頂上跳下來的那個人不就是薄漸嗎?
江淮家離二中不遠。
因為這地兒是江淮選的。他媽……親媽,江士,出國工作去了。這個小區離二中近,離區小學也近。
他有個妹妹,就在區小學,今年八歲,三年級。
今早事兒多,江淮開學,他妹妹江星星也開學,一小學生,又要收拾這個又要收拾那個,破事兒賊多。江淮還有晨起鍛煉的習慣,事一多書包就忘拿了。
不過也無所謂,江淮課本都放在學校。
江淮到家給自己煮了包泡麵。
在餐桌邊上,江淮看見了幾用完了沒收好的彩蠟筆,還發現了一張醜醜的蠟筆畫。
畫著一個小人,兩線是筷子,一個不規則橢圓形的腦袋……還有一頭由,江淮數了數,由七頭髮組的秀發。
但就憑這七頭髮火柴搭小屋似的髮型,江淮認出了這畫的準是薄漸:“……。”
江淮煩薄漸沒別的理由。
就是這個暑假,江星星拿他手機玩,不知道點進哪個聊天群了,發現了一張薄漸的照片……還不是單人照,班級合照,一個班四十多個人,江星星才八歲,一眼準定位薄漸,對薄漸這一見鍾。
一個暑假,面兒都沒見過,就對薄漸比對他這哥還親了。
江星星還沒給他畫過蠟筆畫呢。
江淮盯著這張醜得一批的蠟筆畫,就想撕了扔垃圾桶。
可他想了想,又放下了,放下又拿起來,疊了好幾疊,揣兜裡了。
人道銷毀。
江星星休想拿著這張醜畫放學回家睹畫思人。
下午江淮背書包去了學校。
老師開會,下午的數學連堂改自習課了。
江淮照例要掏出耳塞,趴桌子上睡覺,衛和平給他發了幾條微信。
扶我起來浪:淮哥,放學後我跟許文楊他們出校吃飯,來嗎?
江淮按了幾個字。
真正的強者:去不了。
衛和平很快回。
扶我起來浪:哦……你還要去接阿財放學是嗎?
真正的強者:嗯。
衛和平過了一會兒,又發了個流汗的表。
扶我起來浪:淮哥……你妹妹一個孩子,你真不打算給人家換個小名?
江星星小名阿財,江淮起的。
真正的強者:賤名好養活。
扶我起來浪:……
江淮靠在後桌沿兒和衛和平發消息。
後桌沒人。薄主席事務繁忙,今天下午自習課沒來教室。但人沒來,桌子上多了不吃的……兩盒巧克力,還有幾個小禮盒,小紙片小信封。
江淮瞥了一眼,瞥見一張小卡片:“開學快樂!”
開學都有人送禮。
講究人。
扶我起來浪:對了,你還要主席照片嗎?
真正的強者:……問這個幹嘛?
扶我起來浪:我在校園網上刷到了一張你跟主席的合照。
真正的強者:???
衛和平直接甩過來了一個鏈接。江淮點進去,一進去,被手機版校園網黑加大碼標題震了一下:
“建設雙一流高校,旗鼓相當的對手!!”
一張今早開學典禮結束後,薄漸來查校服的時候拍的照片。
薄主席神沉靜,拿著個記名本,迎著,自帶聖普照Buff,江淮一張送葬臉,早上扎的小辮兒還被睡得翹起來了一撮,偏著頭,好像看都懶得看薄漸一眼。
上課時間,回帖還活躍,都Hot了。
“吃辣條:臥槽我大二中兩位大佬同框了!”
“沒有魚的於:……怎麼看上去像是快打起來了?”
“二中我最帥:旗鼓相當的對手,樓主明天去QQ看點上班?”
“影流之主:建設雙一流,牛,正好兩個投票第一……再來個Alpha,湊個3A級景區吧。”
“甜味仙:有一說一,主席拍得不錯。”
“在座各位都是弟弟:是我江大爺沒有牌面了嗎,拍都拍到江淮上了,你是皮還是不怕死?”
“真正的強者:刪了。謝謝。”
但“真正的強者”的這條回復,很快就被刷下去了。
江淮不爽地“嘖”了聲,關了校園網。
下午日頭西斜,從走廊窗戶折進一束暖洋洋的。教室後門沒有關,又從走廊折到教室地面上,拉出幾條門窗的長長的影子。
江淮偏著頭,趴在桌子上往教室門外看。
後門正對著走廊上的一扇窗戶,出一片似乎只有掌大的天空,霞彩濃重。
江淮瞇著眼看著窗外,拿了手機出來,調出相機,趴著找角度拍照片。
“……哎喲,還不如在教室上自習呢,”陳逢澤拿著個記名本走過來,“,老師不上課,風紀委查一下午自習紀律,教學樓我都上上下下轉三圈了。”
陳逢澤旁邊是薄漸和一名材魁梧的男同學,男同學是學生會育部部長。
陳逢澤歎了口氣,看看薄漸:“期中考完開運會……薄漸,你們待會兒是要去一樓開會是嗎?”
“嗯。”
陳逢澤合了記名本:“行,那我跟你們順路走……我順便去找我朋友,讓我給帶吃的,”他揶揄地撞了撞薄漸肩膀,“畢竟我又不像薄主席,天天都有小Omega的禮收。”
薄漸掃了陳逢澤一眼,笑了笑:“那你去我那兒拿?反正放我那兒我也都扔了。”
“我靠,這麼浪費?”
“那我給你?”薄漸反問。
“不要不要,”陳逢澤連忙擺手,“送你的東西指不定哪兒夾著書呢,我要轉手給我朋友……得削了我。”
幾個人下了樓,從二班門口經過。
薄漸走過教室後門,剛剛走過去,似乎教室裡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他扭頭,正好看見江淮自習課趴在桌子上,單手舉著手機,正對著他們幾個人,手機攝像頭的閃燈又閃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薄漸:他拍我?
改牆高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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