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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海浮生錄》第10章

☆、第10章 夜會

拓跋焱注意力只被項述短暫地引開了一下,就又回到了陳星臉上,彷彿眉飛舞,臉頰上帶著一點點不好意思的紅暈,似在思考。

“那個……拓跋兄也……”陳星看拓跋焱,心想糟了,該不會這人是個真啞?以為我在罵他?

“不不!”宇文辛忙道,“他不是!他平時不這樣……拓跋兄?”

拓跋焱咳了聲,深吸一口氣,看樣子想說點什麼,大家都在等他開口,拓跋焱突然一下,又靜了。

陳星:“………………”

媽呀!好尷尬!這人到底怎麼回事?

“我……”拓跋焱終於說話了,“出去走走。”

說著拓跋焱突然站起來,二話不說,走了。

陳星:“?????”

宇文辛也十分奇怪,目送拓跋焱離開後,尋思半晌,又道:“你來長安做什麼?”

陳星道:“這就真的是人生苦短,說來話長了……自從咱倆分開後……”

正說話間,拓跋焱忽然又進來了,坐下。

陳星:“?”

陳星只得暫時打住,畢竟有外人在,他不想說太多有關驅魔師的事,也不知為什麼,彷彿隆中山裏那場變故,讓他約覺得如果有這麼一個詭異的勢力在,暫時先不大肆宣揚自己的份才更安全,畢竟驅魔師與妖族乃是死敵。

“算了,”陳星笑道,“總有機會細說的。我有太多話想對你說了。”

“嗯。”宇文辛贊許地點頭道,“說得是,你在城中哪兒落腳?”

陳星聽到這話,頓時就有點失落,本以為宇文辛會說“你先在府中住著”,陪過客人後便來找他細細夜話,但也沒必要拿小心思胡揣度,便索道:“早上我剛到長安呢,一進城就找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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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來啊!”拓跋焱突然冒出來一句。

“是啊是啊。”陳星忙“哈哈哈”地笑了幾聲。

拓跋焱則朝宇文辛使了個莫名其妙的眼神,宇文辛有點疑,想了想,說:“那你……城西的鬆柏居還不錯。我就不留你飯了,先好好休息些時日罷。”

陳星:“……”

拓跋焱頓時言又止,卻忽然想起這廳裏還有個項述,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哦。”陳星答道,“好,我這就不耽誤你了。”

於是宇文辛吩咐管家,讓人送客,竟是連茶也沒上,陳星也終於明白了,原是自己不識趣來著。

“辛哥。”陳星剛出廳堂,忽然轉

拓跋焱正目送陳星,宇文辛正想著事兒,聽到這話時一怔,臉上又帶了笑,客氣地問:“什麼?”

“沒什麼。”陳星釋然地笑了笑,說,“後會有期。”

宇文辛稍一抬手,也不起,便算是別過。

離開宇文家,陳星徒步走出巷外,便慢慢地走著,夜幕低垂,滿天星斗。

項述依舊跟在陳星後,陳星突然說:“讓你看笑話了。”

項述一瞥遠宇文府,沒有回答。

“你還有錢嗎?”陳星說,“我上錢全花完了。”

“沒有。”項述先前扔進宇文府裏的,是上最後一錠金子。

陳星只得站在路邊,有點惆悵地歎了口氣,有關人世故,師父教得很,大多時候只令他讀書,告訴他書裏什麼都有。可讀過再多的書,陳星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別九年,宇文辛就變了這樣。

觀人識相之,他最是無心學,現在回想起宇文辛面貌,與九年前有了很大的差別,彷彿多了不世故之氣。

項述說:“去哪兒,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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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沒錢了怎麼住店?在這兒等著罷。”

或是找馮千鈞去?馮千鈞想必也沒幾個錢。

項述:“等?”

陳星:“等老天爺給我送錢,耐心等等,一會兒就有了。”

項述:“……”

陳星道:“告訴過你的,我歲星命,運氣很好,從來不缺錢花,看著吧。”

不到一盞茶時分,長街上馳過來一輛家馬車,前面打著燈籠,開路者乃是清一亮鋼甲胄、騎著高頭大馬的俊朗小夥子,馬車忽地停在路前。

陳星欣然道:“這就對啦!”

項述:“……………………”

那幾名侍衛紛紛下馬,揭開車簾,忙道:“陳公子,我家主人請您車上說話。”

“你家主人是誰?”陳星心想這人看似有錢,不對,怎麼我陳公子?正要上車時,項述卻在陳星肩頭一按,答道:“有話下來說。”

車裏人聽見了項述聲音,幾步下得馬車來,竟是拓跋焱!

“陳星?”拓跋焱笑道,“你怎麼在這兒?”

陳星完全想不到,剛走了不久,怎麼會在這兒到拓跋焱,便笑著說:“你沒在宇文家留飯麼?”

“沒有。”拓跋焱說,“嗯,沒有,走開點!”說著隨手推了下舉著火把湊過來,給拓跋焱照明的侍衛們,侍衛便一哄而散,快步到馬車後的牆下去站著。

陳星:“???”

“你初到長安,人生地不。”拓跋焱說,“不如……到我府上暫住幾日?寒舍雖然鄙陋,卻已掃榻相迎,方才傳話回去,讓家裏先準備好了。”

陳星大喜,正要欣然說“好啊”,項述卻道:“不去。”

陳星:“……”

陳星心想關你什麼事啊!這到底關你什麼事?!

陳星回頭看項述,項述按在他肩上那只手卻始終不撤走,陳星被他按住也彈不得。拓跋焱一瞥項述,眉頭微皺,陳星忽然覺到有種奇怪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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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項述沉聲道。

“等等!”拓跋焱與陳星忙異口同聲道。拓跋焱忽然又想起,這人不是啞嗎?卻沒有質問。

要沒有項述,陳星此刻鐵定就跟著拓跋焱走了,然則陳星終不好駁他,項述無分文,自己要是跟著拓跋焱去住,項述睡橋下事小,搶錢莊事大,這裏可是長安城天子腳下!

“這位啞……”拓跋焱一時竟想不起項述名字,說,“啞兄弟若願意,也請移步往府中,給小弟一個招待的機會。”

看宇文辛待他的態度,這人似乎地位不低,居然這麼客氣,倒是令陳星非常意外,正要徵求項述同意時,項述卻道:“不去,要我重複幾次?”

下一刻,陳星覺到了殺氣,霎時拓跋焱彷彿也覺到了,但那殺意轉瞬即逝,短短一剎那又消失於無形。

“我們……還是先找客棧住下。”陳星怕項述這瘋狗一言不合把拓跋焱給捅了,忙道,“這就走了。”

拓跋焱知道這人不好對付,便朝陳星點頭,說:“那,空了咱們再聊!”說著從自己手上褪下一枚戒指,不由分說塞到陳星手中:“你找到地方住下,便使人來給我送信,皇城西邊,最大那,中間朱紅宅子,飛簷鑲金,門上鑲了青玉的就是寒舍。”

“第一次見面,這怎麼好意思?”陳星本想說你借我點銀兩就行了,怎麼把自己的戒指也摘給我了,拓跋焱卻轉上車,侍衛們忙又各自就位,驅車走了。陳星半晌說不出話來,握著拓跋焱那戒指,抬頭還見拓跋焱開了馬車側簾,手指比了個“二”,笑道:“第二次了!”

陳星:“……”

兩人於是又在路邊站著,陳星看手裏那戒指,乃是以古石打磨而,外表樸實無華,卻在黑夜裏著淡淡的自發芒,石戒上鏤空刻了一條首尾相銜的神龍,刀工之繁複,造型之工巧,簡直巧奪天工。更難得的是,這是一枚夜石戒!

陳星從小到大,見過不名貴之,這等寶,哪怕與家中、師門收藏相比,也毫不遜。一枚足可抵三千兩黃金的戒指,拓跋焱隨手就摘給了自己,這傢伙實在是太豪闊了。

“這該不是什麼法寶吧。”陳星疑起來,萬法歸寂後,天底下除了心燈之外的一切法寶都已凡鐵,萬一是法寶呢?

“這能拿去當嗎?”陳星心道這也沒法拿去換錢啊,拓跋焱是什麼份來著?苻堅的親軍統領,這東西拿去當鋪只怕全認得,馬上就給報把他抓起來了。

“現在呢?”項述終於道。

“再等會兒吧,”陳星有點絕,說,“等下一撥送錢的。”

但這下再沒人來了,陳星覺得有點蹊蹺,不該啊,平時等了這麼久,總該有點奇遇才是。

足足一刻鐘後,陳星說:“歲星是不是打烊了,我看要麼去投奔馮大哥?”

項述卻轉走了,陳星說:“你去哪兒?”

項述不答,一路走在前頭,陳星跟在後面,兩人穿過長街,陳星也不認識路,只見越走越是人煙稀,找地方宿?不至於吧,街上這麼多巡邏的。

接著,項述到得一高牆下,前方不遠有個紅漆大門,項述便徑直走了過去。

陳星:“你要做什麼?”

“找地方過夜。”項述答道。

紅漆大門守著兩名侍衛,一見項述過來,便道:“地!閒人勿……”

項述手持鐵劍,連劍帶鞘兩招,侍衛聲音戛然而止,頓時倒地。陳星驚了,忙道:“不要襲擊兵!別人又沒招惹你!”

項述直接一腳,把半扇大木門踹得崩了下半門軸,朝敞去,一手提劍,走進了那大門裏。陳星追在項述後,忙道:“啊啊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項述明顯懶得解釋,一路走進去,四周頓時有兵被驚,吼道:“什麼人!刺客!”

不知何人正在奏琴,像是此間主人,琴聲行雲流水,如大珠小珠傾落玉盤,叮咚作響。

一大群兵沖來,各自手持武,項述握劍的手指跟隨琴聲,有節奏地輕點三下。

出手。

陳星只見虛影在面前一晃,項述唰地掠過,當即兵就像皮影戲上的紙人般,橫七豎八,倒了滿地,接著項述又一步上前,施施然過了侍衛群,滿地侍衛橫七豎八,不住,全都被帶鞘的劍擊倒,卻並無死人。陳星慌張無比,要拉項述,琴聲卻是一頓,項述踏步上了花園後的回廊,輕車路朝這大宅裏走去。

琴聲漸近,四面八方源源不絕地出現侍衛,每名侍衛全是一個照面,統統都被項述放倒,點、、掃、掠,項述腳下不停,走到哪里,侍衛們便倒在何。琴聲轉急,項述手中劍迄今尚未出鞘,便有如破開了一面燈火闌珊的幕布,無人是他一回之敵。

琴聲一停。

“跟上。”項述說。

“等等……”

陳星快步奔跑,跟在項述後,手去拉他,項述卻轉進一座輝煌大宅,裏頭珠寶氣,差點晃瞎了陳星的雙眼,其中兩名子正在奏琴,一見項述,便尖起來,琴聲斷絕。項述卻推開側門,從側門走了。

“這是哪兒?”陳星道,“不好意思,我們誤闖,誤闖寶地……這就走了!”

項述一連穿過五六間房,每個房中都有人慌張大喊,跑的跑求饒的求饒,陳星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這是皇宮……

陳星頓時魂飛魄散,喊道:“項述!別走了!這裏是皇宮!咱們快跑吧!”

陳星追著項述,到得一個巨大的校場前,果然此地正是未央宮,而兩人從花園就這麼闖了進來,一路穿過眾嬪妃寢殿,到得登明殿前。宮中已徹底炸開了鍋,四面八方全是林軍,紛紛湧到登明殿外的校場上,將項述與陳星圍在了中間。

拓跋焱剛回到家,連服都來不及換,聽說宮裏來了刺客,當即策馬進宮,倒拖長戈,趕到校場,只見火把照夜如晝,兩萬把強弩指向校場中央兩名刺客。

“何方刺客!”拓跋焱道,“等等?怎麼是你們?!快別放箭!手下留人!”

拓跋焱喝令,排眾而出。

陳星看看四周,校場邊上、屋頂上、臺階上,全是前侍衛,只要拓跋焱一聲令下,兩人就會被泥。

“拓跋兄!”陳星趕道,“不關我事,我是被他挾持的……”

項述打斷了陳星的話,朝登明殿的方向道:“堅頭!出來!有事找你!”

兩萬人頓時譁然,只因這稱呼,在長安竟是已有太多年沒聽到過。

登明殿中卻響起一個豪邁的聲音,笑道:“述律空?!這一年來,你究竟躲哪兒去了?”

只見秦軍那方簇擁著一名材魁梧、著布袍、滿臉虯髯的壯漢走下臺階,壯漢隨手按在一名林軍侍衛的鐵弩上,四周響起收弩之聲。接著數名文武員快步迎出,滿臉錯愕,看那壯漢,再看項述。

拓跋焱:“陛下!”

“苻堅?”陳星已經傻了。

項述摘下面,扔在一旁。

眾文武頓時驚呼出聲。

“大單于?!”

那稱呼猶如炸雷在陳星耳畔綻響。

“大……大什麼?”陳星茫然道,“項述,他們你大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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