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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鴞》第4章

4、冰瀑 [眼冰瀑如幻界,腳踩我的板鞋。]

黑熊的撲掛讓整個雪橇猛然一震!馴鹿們不知後何故,仍力向前拉,奈何多了一頭熊的重量,速度立即緩下來。

另外三人察覺異樣,本能回頭,下一刻和徐一樣頭皮發麻!

黑熊已經穩住形,開始力往雪橇裡爬。

手無寸鐵,急之下一腳踹向熊頭!

黑熊沒躲,直接張開接著!

發現不對,但作的慣已經來不及收了!

眼看腳已口,熊就要咬上,旁邊忽然出現一條大長,照著熊腦門就是一踹!

熊頭被巨大的力道踹得往後仰,合上的原本該咬徐腳面,因這一後仰,只咬到了腳尖。徐藉著與對方牙齒接的反作用力,一個猛然收

腳丫驟然一涼——收回來了,鞋沒有。

吳笙又一連兩腳,把熊爪徹底踹下去,直到黑熊撲通栽落雪地,這才沖著徐吼:「你腳不要了?傷能帶出去的你不知道?你準備下半輩子單蹦?!」

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愣是沒回出一句。

話是好話,絕對出於關心,但……怎麼聽著就那麼彆扭呢!

,這玩意兒是假的吧,機熊吧,乾跑不知道累?!」孫江一聲罵,拉回眾人注意力。果然,黑熊重又追上來,剛剛被吳笙踹下去之後明明被雪橇拉遠了十幾米,眼下又回到十米了。

況金鑫抱著馴鹿屁,屬於夥伴中距離熊最遠的選手,但這依然沒能讓他得到多,回頭看看夥伴,再看看熊,要哭了:「昨天一上雪橇就甩掉了,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啊——」

「這麼下去不行,」吳笙抬手臂看地圖,「我們馬上就要到坐標點了,如果那時候還不能把它甩掉,選擇就只剩兩種,一,我們停雪橇,冒著被它弄死的極大風險尋找發提示;二,我們不停雪橇,那今晚我們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將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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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他肩膀:「請直接說三。」

吳笙詫異:「你知道我有三?」

沖他笑,笑得天真無邪,笑得團結友:「一旦你開始裝了,那就是竹了。」

吳笙:「……」

他回國可能是個錯誤。

「一會兒快到坐標點的時候,我們誰都別再手,等熊順利爬進來,我們立刻跳下去,讓繼續跑的雪橇把熊帶走。」吳笙言簡意賅地闡明自己的辦法。

況金鑫艱難地嚥了下口水,卻也是第一個表示贊同:「有點冒險,但聽起來可行高。」

孫江沒意見,算默認贊同。

也不再玩笑,正點頭。

目標達一致,吳笙低頭看手臂,道:「據我們在地圖上的移速度,再有大約兩分鐘就能到坐標點,都做好準備。」

況金鑫和孫江分別擼起自己袖子,盯著胳膊上和吳笙一樣的地圖。

湊近,發現他們看的是,他連忙點開自己手臂上的,同樣容立即出現——一張小地圖,上面標著一個(116.4085,39.9616)的坐標點,而在坐標點下方不遠疊簇擁著四個極小的方塊,正勻速朝著坐標點移

想起吳笙說過的,他們四個需要奔赴一個特定的坐標點,這才後知後覺,敢麋鹿雪橇並非隨意奔逃,而是一路朝著坐標點準而去的!這小地圖就是這片地界,那四個小方塊,就是他們自己!

雪橇猛烈震,速度急速放緩——黑熊利爪再一次上了雪橇靠背!

從地圖上看,坐標點馬上就要到了,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不約而同點頭——就這次了!

黑熊力往上爬,四人屏住呼吸,按兵不,除已經足夠遠的況金鑫外,其餘三人盡量往前靠,給黑熊留出足夠寬敞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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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黑熊翻過靠背,「咚」地一聲落雪橇之

這一聲了發令槍,四人一齊發,縱躍下雪橇!

撲咚。

撲咚。

撲咚。

撲咚。

咚——

驟然輕快的雪橇讓麋鹿們瞬間有了神,鹿角一揚,再度風馳電掣起來,拉著雪橇瞬間遠去。

落進雪地裡滾了幾圈,很快停住。跳下來的時候雪橇速度已經慢了許多,奈何這一次雪地一點不綿,摔得他七葷八素,肩膀傷口肯定是扯開了,疼痛已從一跳一跳變持之以恆。

其他人跌落在四周,也和他一樣,滾了個“雪人”。吳笙離他最近,這會兒已經爬起來,過來拉他:「肩膀沒事吧?」

,結果下一秒那人就直接上手把他拉起來了。

吳笙拉的正好是他沒傷肩膀那一側的胳膊,也不知是巧還是有心。

站起後第一時間回自己的胳膊,不著痕跡垂下眼睛,拍拍上的雪,在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裡佯裝雲淡風輕地吹了記口哨:「沒事。想當年我一打仨,你又不是不知道。」

吳笙總算逮著機會回他一記同樣天真無邪的微笑:「是啊,我把老師喊過來的時候你已經被那幫小子踹球門裡了。」

儘管時隔多年,徐一提起這檔子事兒仍來氣:「你就不會直接過來幫忙?喊什麼老師!」

「廢話,」吳笙挑眉,一派“我是真理”的坦然,「你挑那仨都虎背熊腰的,我那時候個頭還沒長起來呢,上去有什麼用,那種時候就應該智取!」

「那個,哥啊,我其實不太想打斷你倆敘舊哈,但是……」況金鑫弱弱把手到他倆面前,然後一點點引他們看某個方向,「熊好像和我們一起跳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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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米外,摔得不輕的黑熊似剛剛緩過神,正在地上哼著氣。

瞪大眼睛看吳笙:「不是我們跳下來然後雪橇把熊帶走嗎?為什麼熊也會跳下來?」

吳笙一臉無辜:「你拿這個問題問我沒有道理,得去問熊啊。」

靠!

恨不能仰天長號。為什麼每當他下定決心信任並依靠這傢伙的時候,這傢伙一定會有一百零一種方式垮掉!

「還等什麼呢?」眼看黑熊掙扎著要爬起,孫江簡直想揍人,「哥兒幾個,趕定位坐標點啊!」

語畢他第一個走起來,前後左右地走,就看哪裡能和坐標點重疊住。

也想跟著出一分力,結果剛邁出一步,就被凍得倒吸一口冷氣——才想起來,他了一隻鞋!

先前跳雪橇的時候、落在雪地裡打滾的時候,徐都沒什麼覺,後來又只顧著和吳笙懟,徹底把那可憐腳丫忘到了腦後,這會兒走起來才發現,已經凍麻了!

吳笙在徐忽然抬起一隻腳呈金獨立之姿時,才記憶回籠,憶起了雪橇上“熊口奪腳”的驚魂一刻。他想都沒想立刻蹲下,準備一隻鞋給徐,可手剛到鞋帶,就聽見一聲「叮——」

不,四聲。

每個人手臂上都發出了清脆提示音。

抬起自己胳膊,退出回到首頁四選項,發現右上角多了一個小「1」,點進去一看,原本已空了的品格裡又出現一個。

板鞋是什麼鬼?」徐地看向夥伴求助,「讓我們拿鞋底熊?」

吳笙正低頭看自己的手臂,聽見徐提問,再抬頭眼神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茫然裡混著懵懂,蒙圈裡夾著疑:「什麼板鞋?」

莫名其妙地揚揚胳膊,理所當然認為大家都和他一樣:「文盒裡啊,不是多了個板鞋嗎?」

吳笙搖頭:「我們更新的是小抄紙。」

愣住,一時不知所措:「咱們……不是一個team嗎……」

吳笙思索半秒,目中有些許了然:「應該是分工不同。誰分到什麼可能是隨機的,也可能是看你隻鞋,就把這個道給你了。」

:「那你們小抄紙裡更新的什麼?」

吳笙:「站著別。」

「這算哪門子提示?而且……」徐上下打量他,「讓你站著別,你為嘛蹲著?」

吳笙幽幽看向遠方,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況金鑫可憐兮兮的聲音自旁邊響起:「徐哥,我覺得這個可能不是提示,是命令……」

循聲看去,只見兩步開外的況金鑫一腳在前,一腳在後,前弓,後繃,維持著一個弓步前衝的姿勢,看架勢是虎虎生風的,唯獨那個表淒淒慘慘。

再聯繫裡的“站著別”……

變了臉:「你們該不會……」

況金鑫角耷拉下來,簡直不能更委屈:「我剛往前邁一步,就被定住了。」

恍然,難怪剛剛吳笙著鞋的手一,看手臂上的只能低頭拼命歪著看。不過也幸虧他們更新的是一直盯著的,如果像他一樣更新的是,那這一不能本沒辦法切換界面查看了。

胡思想間,徐又看向孫江,同樣脖子以下不能,唯一比吳笙和況金鑫幸運的是,「定」出現時,他沒做什麼奇怪作,這會就直站著,像電線桿子。

見徐看過來,孫江急得已經快噴火了,朝著他吼:「還發什麼呆啊,給你什麼就趕用,說不定那就是局點!」

吳笙比他冷靜許多,一眼就看懂了徐的擔憂,篤定道:「別擔心我們,既然全員抵達發的就是站著別,那這個不就不會帶來致命風險,否則邏輯不通。」

這話讓徐定了心神,深吸口氣,他直接使用!

圖標消失的剎那,徐只覺得整個人忽然高了十公分,等再低頭看,腳上僅剩的那隻鞋也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板鞋……下面還有四個子。

這他媽不就是雙排旱冰鞋嗎!!!

「小心——」

定在原地的三人忽然異口同聲大

只覺得餘裡有黑影襲來,他一個左移,竟出去幾米,這才發現此的雪地極,像被路機過一樣,起來無力!

黑熊撲了個空,等起再想撲,忽然發現眼前還有三個一的離自己更近,立刻轉移目標!

見狀,呼吸都快停了,他能躲開,他那仨隊友現在是長在雪地裡了啊!

生死一線,徐想也不想就摳起地上一塊邦邦的雪,狠狠砸向黑熊後背!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雪塊砸落的時候,黑熊已經朝那三人撲了上去!

「咣當——」

聽著就疼的巨大撞擊聲。

瞪大眼睛,他能肯定三人周圍絕對什麼都沒有,可黑熊就是在距離他們一尺撞上了彷彿看不見的牆,頹然落。

這一下撞得極重,先前跳雪橇摔的那一下又沒恢復徹底,雪上加霜,黑熊哼都沒哼,徹底趴在三人腳邊一尺的雪地上,不了。

已被接二連三的變故弄得徹底了,他悲哀地發現在這片地界上,自己就是個能不夠智力也不夠的戰五渣!

隊友青松似的紮在原地,徐當然不能跑,但眼下新提示不出現,他還能做什麼?

急之下,徐抬頭看天,病急投醫地指天上能掉下來一本攻略手冊啥的。

當然並沒有。

但他卻在收回目時,看見了先前被他忽略的景

整整一面山壁的冰瀑。

就在他的面前,三隊友的後,巨大的瀑布猶如銀河落下,寒冬將它定格在了最絕最壯觀的瞬間,晶瑩剔,又飛揚奔湧,側耳細聽,彷彿還有那玉簾碎落般的水聲。

冰瀑似也應到了那探尋的視線,忽地折出一抹晶瑩剔

被刺得睜不開眼,直到強消散,再定睛去看,冰瀑上赫然出現「龍盤虎踞」四個金大字,彷彿以筆蘸著金寫就,筆鋒遒勁,氣勢恢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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