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分工 [平穩飛行不用慌，老錢制霸駕駛艙。]

來自「過來人」的答疑解，讓一直蒙頭蒙腦跟著「鴞」的節奏走的「聲金錢」小分隊，第一次踩著了鼓點。就像一艘行駛在大霧中的船，忽然霧散大半，不僅回頭看清了來路，亦遠眺見了前島。

對，還有前島呢！

徐一拍腦門：「差點忘了！」他忙重新湊近紫圈，問大長，「第三關到底有什麼？」

不料大長不不慢地搖搖頭：「現在不能告訴你。」

「現在不能？」徐挑眉，「那什麼時候可以？」

「快到五點的時候。」大長條理清晰地說，「據約定，我們提供報，你們不能送我們提前回家，現在報我提供了，但你們是不是真的不會提前送我們回家，誰也說不準。主權掌握在你們手中，我們當然要留點報當你們的履約質保金。」

他笑得和氣，卻也著“來呀，大家一起來發財呀”的明。

瘦麻桿的狡猾是寫在臉上，大長的卻是藏在穩裡，徐強烈懷疑這位現實中就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商。

「徐哥，吳哥，我回來了。」狡窟裡傳出況金鑫的靜。

話音剛落，他已經三兩下爬上來了，靈巧得跟個土撥鼠似的。

見只有他一個人，吳笙納悶兒地問：「老錢呢？」

況金鑫下意識看了眼紫圈的四人，當著對手的面，事關形象，有些措辭必須斟酌：「呃，那個，還在和機長談人生！」

駕駛艙。

錢艾站在機長和副駕駛的駕駛座背後，跟領導視察似的遠眺航線，時不時還要敲打兩下二人的肩膀：「哎哎，偏了，這邊這邊，看著有雲團你還往裡扎——」

副駕駛想回頭，奈何脖子被卡住，只能對著前方苦口婆心：「麻煩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手就沒過好嗎，現在都自駕駛了……」

機長同樣行限，同樣遠目前方，同樣心力憔悴：「這位先生，我們已經按照你說的進行了廣播，能不能請你離開駕駛艙，不為別的，至能讓我們專心駕駛，保證飛行安全。」

一對二，錢艾被攪和得有點，抓抓頭咕噥：「我又沒幹什麼，再說不都自駕駛了嗎……」

機長說：「但是你在後給了我們巨大的迫力，人在高況下很容易做出失控舉，例如突然轉為人工駕駛然後航線偏離引擎關閉飛機失速……」

錢艾越聽越冒汗，連忙出聲打斷：「不許威脅我！」

副駕駛忍著劇痛力回頭：「是你在威脅我們！！！」

然後，他就維持著猛回頭怒視錢艾的姿勢——脖子卡住，再不了。

並非副駕駛頸椎有什麼問題，而是他和機長的脖子上，都被錢同學套上了「沉重枷鎖」。

那是兩個木頭打造的立漢字，就和古代枷鎖差不多的大小，但還要更厚重些，一個「囡」字，一個「回」字，被分別套在了二人脖頸上，猶如卡扣，箝制得二人連轉頭都費勁。

更重要的是，這兩個「字」和錢艾是有應的，但凡有人企圖摘掉或者破壞它們，錢艾都能收到靜。

能憑藉大喝創造出任何立漢字作為武——這就是他第一關獲得的獎勵，。

只可惜對於創造出的立漢字，錢艾的「應力」和「消除力」是一直存在的，但「縱力」只存在於剛剛創造出它們的一瞬間，所以他可以隨時應到它們有沒有被人、破壞，隨時讓這些佔地方的立漢字消失，但要想隔空讓它們起來，或利劍，或枷鎖，機會則只有它們降生的那一瞬。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再最初試探地使用這個文時，錢艾就一個覺——這匪夷所思的功效誰他媽能參啊！！！

未免副駕駛真的到傷害，錢艾還是迅速上前「溫」地幫對方轉回了頭。

就這，副駕駛依然不滿意：「你就不能喊個'口'，非喊'回'？」

錢艾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後腦勺：「那麼大個口，那還枷鎖嗎，那是項鍊！」

雖然文匪夷所思，然而機長和副機長竟毫無障礙地接了，錢艾只能理解為「同一個世界觀，同一群神經病」。

「從現在開始，一直到降落，都是自駕駛，再不需要手？」錢艾忽然提問確認。

機長答：「降落時需要切回手。雖然自駕駛也能完盲降，但畢竟降落氣流、環境、地面況等眾多因素影響，一個微小的計算失誤也能釀巨大事故，所以還是切回手駕駛更放心。」

錢艾不懂開飛機，但機長這麼說了，他就信。

深吸口氣，錢艾四聲大喝：「000000——」

如果非要在這個文上挑出一個最大優點，那必須是時效。先前他們被襲擊時的「一網打盡」和「九霄雲外」，包括吳笙後來的「風捲殘雲」，都是一次攻擊技，威力雖大，但用完就完了。他這個用起來是有點麻煩，甚至不那麼趁手，殺傷力更是看心，但有一點好——隨吼隨有。

至於這文能用到什麼時候，時效究竟是按時間算、按關卡算、按字數算？管它幹嘛。不是有句詩嗎，人生得意須盡歡，何必想得那麼寬？

隨著錢艾吼音砸落，六個木質的立阿拉伯數字「0」瞬間憑空出現，就像天上突然下了數字雨！

錢艾凝「0們」，力眉弄眼，傳達意念！

下墜到半路的「0們」戛然停住，下一刻「咻」地散開來，分別將機長和副駕駛牢牢套在了他們的座椅上，從到腰，再從腰到，一人三個，牢牢錮，不偏不倚。

鐐銬get！

雖然炸彈的倒計時是四小時，按道理，飛機也應該航行滿四小時才對，但這裡是「鴞」，鬼知道會不會來個「提前迫降」的曲，所以還是穩妥點好。

「下降之前我再來給你們解開哈。還有，我不是壞人，我真是見義勇為的熱青年！」錢艾一腦做完總結，也不管人家飛行員理不理解，反正他自己痛快了，不再耽擱，掀開玻璃圓蓋爬回“狡窟”，順著幽暗通道很快爬回機尾茶水間之下。

「吳笙，」站在口下抬頭只瞄見一人的錢艾小聲呼喚隊友，待看見吳笙低頭，立刻警惕地問，「他倆呢？」

錢艾的危機意識永遠和他的健碩格正比。

「茶水間最裡面，已經進去半天了，」吳笙先陳述事實，再附上自己的推理，「可能在謀劃什麼驚天戰，也可能在吃飛機餐。」

錢艾繼續問：「用我上來嗎？」

「你問這個問題就很沒有道理，」吳笙蹲下，就像碎心的班主任教育不開竅的學生，「距離炸還有三小時，整架飛機不算我們和他們，還有92名乘客和6名空乘，從頭到尾問一遍，每個人最多只能對話1.8分鐘，如果我們多路同時進行詢問排查，每個旅客的詢問時間就會據我們投排查的人數翻倍增加…… 」

「不用說了我懂了！」錢艾打斷隊友，閃電般爬出來，人生第一次拼搏出了風的速度。

吳笙看著他不僅一點就通，還力行，欣地點點頭。

錢艾沖他笑笑，然後脖子往茶水間裡探頭：「徐，小況，你們弄完了就快點出來，時間不多了！」

更重要的是，我想你們……TAT

或許是錢艾的心呼喚太真摯，沒過一分鐘，徐和況金鑫還真從裡面出來了。他們手上沒拿任何東西，但看神態，的確很像製定了什麼“戰”，回到紫圈前，徐還特地攬了攬況金鑫的肩膀，語重心長：「給你了。」

況金鑫一拍脯：「包我上！」

徐放下心來，轉頭見錢艾已返回，便知道駕駛艙那邊已經擺平了，也不多打聽「擺平經過」，直接說當前況：「小況守著他們四個，我們仨問碼線索。」

「沒問題，」錢艾一口應承，「我從哪邊問起？」

徐沒答，而是看吳笙——對外通這位不行，但對製訂計劃，吳同學還是值得信任的。

吳笙心領神會，或者說被架空半天了就等著一展拳腳呢，立刻道：「就像我剛才說的，還有180分鐘，不，現在是178分鐘了，一共96個人，我們三線並行，最好把每個人的談話時間控制在4分鐘以，這樣還能留出來50分鐘推理和拆彈。如果沒問題，」他迅速掃了一眼整個機艙，最後目落到徐臉上，「老錢問頭等艙，我問商務艙，你問經濟艙，我倆結束後如果沒有線索，直接過來經濟艙繼續。」

徐沒任何異議，就是單純的不太理解：「為什麼我是人最多最雜的經濟艙？」

「你們今天怎麼都問這麼簡單的問題，」吳笙一臉莫名，「你話癆，語速快啊。」

錢艾轉，默默走向頭等艙，以免被育委員抓到他臉上欣的笑容——原來不是他一個人被班長折磨，那他就平衡了。

就在心境開闊的錢艾穿過商務艙，被蹬了一腳的吳笙走到經濟艙盡頭，後悔只蹬一腳的徐也前進到經濟艙前半部的時候，機尾紫圈的小帥哥忽然大聲提醒：「發現苗頭不對趕結束談話，不要留——」

他真是卯足了勁喊的，別說錢艾只走到商務艙，就是進了頭等艙，怕是還能聽見。

徐是聽得最清楚的，也是對提醒中的“擔憂”最強烈的。但這是來自對手的擔憂，真假虛實就比較微妙，而且他們也沒更多的時間耗在那幾位上了。

不過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且聽且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