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正平火速飛到洗手間與小弟們集合,小弟們探頭探腦地問道:「怎麼樣,把你的相親對象嚇到了吧?」
「閉吧!」尤正平拍了下說話小弟的後腦杓,「趕快給我弄套正常的服,還有頭髮,我的天,這五六的頭髮要怎麼辦!」
小弟們被喜怒無常的老大弄呆了,上一秒還要攪黃相親,下一秒就準備和相親對象白頭到老,老大的脾氣,夏日的雨,說來就來啊。
岑霄瞥了眼洗手間的水龍頭,迅速向師永福使了個眼,師永福迅速堵住洗手間的門,不讓外面的人進洗手間。
「老大,控制點脾氣。」岑霄指著熱應水龍頭道,所有水龍頭都在「嘩嘩」淌水。
尤正平忙平心靜氣,不讓自己的特殊能力影響到周圍事。
他是守護者中異能最強同時也是最難控制能力的人,為了穩定緒,控制好能力,尤正平封閉訓練結束後挑戰各種極限運,他要需要驗各種極端緒,在挑戰中掌控異能。
尤正平驗過瀕臨的死亡的絕、對未知的恐懼、隊友遇難的焦慮等大喜大悲的極端緒,為了控制好自己,他將試過的全部驗一遍。父母只看到他做極限運,卻不知道尤正平曾在漆黑的房屋中,獨自一人待過一個月以上。
他深知自己是把雙刃劍,要完全掌握這把劍,就必須克服一切困難。
他原本已經功了,誰知相個親便前功盡棄了。
各種緒都驗了,唯獨沒談過。
一群小弟連忙從洗手間窗戶跳出去找服,他們訓練有素手矯健,五分鐘陸續返回,幫尤正平準備了西裝領帶皮鞋。
「頭髮實在沒辦法了,」師永福道,「要不你用假髮對付對付吧,我找了頂和你以前髮型最像的假髮。」
幾人一番努力,終於將尤正平的緒穩定下來,水龍頭也不再自出水了。
岑霄打開洗手間的門,對尤正平豎起大拇指:「老大,加油拿下他,你可以的!」
尤正平覺得上的西裝好似化為護甲,對小弟們點點頭,整理下領帶和假髮,頂著一副彷彿要征服整個宇宙的表走了出去。
他剛離開洗手間,幾個小弟就嚇得癱在地上,老大這個談出了世界大戰的危機。
尤正平看了眼手錶,他對鬱華說好的是五分鐘,卻用了十五分鐘,也不知道鬱華有沒有等得不耐煩離開。
他深呼吸一口氣,打開包廂門,見鬱華已經下西裝外套,穿著一件深灰的襯衫,指節有力的手端著充滿古典氣息的茶壺,正在向兩個茶盞中倒茶。
倒好茶,鬱華放下茶壺,轉頭看向站在門邊的尤正平,沒有詢問他出去這麼久做了什麼,也沒有在意他前後反差過大的裝束,而是站起,在茶香中微笑道:「你回來了。」
那個瞬間,尤正平聽到心臟跳到嚨的巨大響聲。
「噗通」、「噗通」。
他木獃獃地跟著鬱華來到座位上,鬱華遞過菜譜道:「我不知道你吃什麼,隻點了些冷盤和糕點,主菜等你回來點。」
尤正平本看不到菜譜上寫著什麼,胡點了幾個菜。
等菜的間隙,兩人喝喝茶聊聊天。
鬱華坦誠地說道:「我今天原本是來拒絕相親的。」
尤正平捂住心臟,暗暗告訴自己,控制住,一定要控制住,異能一旦暴走,鬱華會傷的!
大概是想要保護鬱華的心佔了上風,尤正平生生忍住了,耐心地聽鬱華講述他為什麼來相親。
鬱華今年23歲,比尤正平大兩歲。他在公司剛剛工作一年多,實習期轉正後在公司人力資源部做HR助理。昨天,公司總經理忽然將單位25歲以下全部男都來,把長相一般的趕走,留下幾個值高的。
總經理說,有一筆數量可觀的投資,能否談下來,就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
在總經理的描述中,一個特別特別有錢的投資公司老總(即尤正平父親的老戰友)有個脾氣暴躁打人的晚輩,別男,正在優秀的伴。他們公司目前在爭取一筆投資,雖然這件事不一定能左右投資商爸爸的想法,但總歸是個拉近關係的機會。
剛步社會的年輕員工們哪想到出來工作還要賣個相,紛紛表示取向不同無法勝任。總經理無奈,只能採用最古老最原始的方式——籤。
鬱華中籤,對方看過他的學歷和照片也對鬱華十分滿意,總經理表示,去了必須好好表現,只有對方拒絕他的份,他沒有婉拒的資格。
鬱華當然不會對資本勢力低頭,他也不會放相親對象鴿子,這一次就是來當面講清緣由的。
「啊……」尤正平的心跳平靜下來,他看著鬱華,一臉憂傷。
本來這是件好事,雙方都是被相親,都是抱著拒絕的想法來的,見面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回去對長輩/領導說對方沒看上自己,兩全其,一拍即合。
偏偏……
尤正平盯著手中握著的茶盞,見茶水都結冰了,忙深吸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
鬱華用平和的聲音道:「我是一個無大志的人,對未來的規劃是能平靜普通地度過一生就好。說實話,我沒過,也不知道該怎麼。
「我的規劃是,按部就班地遇到一個和我一樣嚮往溫馨家庭的人,是男是都沒關係。一段時間後,30歲以前組建家庭。日子可能會很瑣碎,會被蒜皮的小事堆滿後半生,也許還會發生一些爭吵,但這就是生活。
「吵吵鬧鬧半輩子,到老年時,我和我的人能夠對年輕時發生的一切釋然,我們手牽著手,攜手白頭。」
他描繪的平靜生活太過好,讓尤正平的緒緩和不。
尤正平不敢直視鬱華的眼睛,他低頭看著結了一層浮冰的茶水,心想他不可能給鬱華這樣的未來。
失了,尤正平借喝茶的作掩飾控制不住的表,像喝啤酒一樣,一口乾掉了這杯冰茶。
「正好,我是被家裡著相親的,我還想再玩幾年呢。」尤正平一把將茶杯摔在桌子上,表堅毅,他是個堅強的人,不會被這樣的小事打倒!
此刻在隔壁包廂暗中聽的小弟們要急死了,他們真怕失後的尤正平原地炸。
師永福用口型無聲道:要不要向上級彙報,開啟一級急預案?
岑霄耳朵在牆壁上,對眾人搖搖頭:再等等,或許還有轉機。
尤正平把茶杯摔在桌子上後起就要走,他必須儘快離開包廂,開車到沒人的地方,防止異能暴走。
「請等一下!」鬱華忙拉住尤正平的手,認真地說,「請聽我繼續說下去,好嗎?」
還有什麼可說的,尤正平悲憤地一把扯下假髮,頂著網兜,像個五六的禿子般看著鬱華。
鬱華用了好大力氣才忍住笑,他的緒管理是一流的,穿越世界時不管遇到多麼危險的事,他都能面不改,見到尤正平後卻兩次險些破功。
天知道方才離開那輛越野車後,他拐進角落裡毫無形象地笑了多久。
好不容易止住笑,在包廂中正在思索拒絕對方的說辭時,尤正平吹著泡泡糖走進來,見到他那彩虹腦袋,鬱華險些又笑出聲。
好在尤正平衝出包廂,給了鬱華十五分鐘笑的時間。
尤正平以為他看到的是優雅倒茶的鬱華,實際上笑到腹酸疼的鬱華,借倒茶的作掩蓋無安放的笑。
「以上只是我的理想主義,」鬱華撿起假髮,視線不敢落在尤正平的網兜七彩腦袋上,他盯著假髮說,「剛才你走進包廂時,我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稚。」
「嗯?」尤正平用小心翼翼滿懷期待的眼神看向鬱華的……頭頂,鬱華低頭看假髮看不到他的眼睛啊!
「我想象的平靜生活,是黑白的。」鬱華深地對假髮道,「我有預,錯過你,我會失去讓生活填滿彩的唯一機會。」
笑也好,憐也好,鬱華必須承認一件事,他被尤正平可到了。
越野車車窗外遇到尤正平的瞬間,鬱華在他上看到了無盡的生機和活力,那一刻他知道,錯過這個人,他的生活就真的只是一灘平靜的死水了。
於是鬱華悄悄地記下車牌號,打算認真禮貌地拒絕相親對象後,按照車牌號去尋找那雙充滿活力的眼睛。
而生活極戲劇,幾分鐘後,他就在相親約好的包廂中看到那更加濃烈的彩。
「你是在說,想跟我認真往嗎?」尤正平半蹲著,仰起臉,一定要直視鬱華的雙眼。
鬱華:「……」
他抬起頭,用最大的毅力直視尤正平:「對,我不希我們的起源於被無奈,所以我要先向你解釋相親的原委,再請你允許我追求你。」
說話間,鬱華作輕地將假髮戴在尤正平頭上,這才出會心一笑。
那一幕在尤正平心中定格,為他中最值得珍藏的畫面之一。
也為岑霄等人的惡夢。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每次有什麼新進展或者困擾,尤正平都會把這件事說一遍。
這一次鬱華失業,兩人關係達到冰點,尤正平又忍不住道:「你們不知道他對我有多好。」
其實知道的,你說過好幾百次了。岑霄等幾名小弟換了個視線,開始安靜地聽尤正平說鬱華出現在越野車窗外時的正義眼神,包廂中等待尤正平換服時的耐心,抬手為他戴上假髮時的溫笑意……
末了,尤正平總結道:「這次他一定是太難過了,我該怎麼幫他?」
岑霄抹了把臉,剛想回答,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進來:「他應該還是為家裡的經濟狀況擔憂吧,你月薪確實太低了。」
「是啊,我……」尤正平表瞬間冷漠,「你是誰?」
岑霄等人這才發現,一個穿得極其閃亮包,宛若一隻孔雀般的男人站在眾人中間,他們竟不知這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啊,」那人摘下墨鏡,出一雙桃花眼,他從兜中拿出份證,「我來開居住證明,才一進來就聽到你在說人對你冷淡了。」
「居住證明到對面社區開。」尤正平嚴肅地說道。
「這裡不是社區嗎?」孔雀男疑道。
「我們這裡是街道辦應急臨時辦事,只有社區和地方派出所忙不過來時,才會讓我們幫忙。公章在對面社區,你去那裡開。」尤正平的回答十分方。
「這樣啊,那打擾了。」孔雀男臨走前還對尤正平拋了個眼,「你要賺錢,才能幫人減輕生活力。」
「嗯,多謝你的建議。」尤正平起,送孔雀男離開。
孔雀男走後,尤正平立刻道:「查監控,看他是什麼時候走進來的。」
岑霄調出監控回放,見孔雀男站在門外大概有三分鐘,這期間尤正平一直在講述史和最近婚姻生活的煩惱,沒有提到異能相關。
他們過訓練,平時說話辦事都很小心,就算必須提到任務、異能也會用暗語,絕對不會直接說出來。
「你們送臺帳資料去社區,」尤正平吩咐兩個小弟,「觀察一下這個人。」
「有問題嗎?」岑霄問道。
「站在門前三分鐘我們竟沒有人發現他,他可能是普通人嗎?」尤正平正道,「你跟我去公安局調查他的全部檔案資料。」
方才孔雀男拿出份證的瞬間,尤正平已經記住了他的份證號碼。
眾人分頭行,尤正平與岑霄去公安局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語,岑霄心想,他們老大雖然談不靠譜,但執行任務的能力還是一流的。
臨到公安局門前,尤正平忽然道:「我這些年一直被鬱華養,津補和獎金全攢著,大概就三四百萬的存款,你說我告訴鬱華我中獎了,怎麼樣?」
岑霄:「……」
他了角道:「我覺得鬱華應該不像你那麼……簡單好騙。」
「哦,那還得再想個辦法。」尤正平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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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華:我們無限流闖關者過專業的訓練,無論多麼好笑,我們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今日依舊有三百個隨機紅包,咱們明天中午12點見,大家(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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