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系統app被某個還未臉的神人刪除後，甄黎的小日子過得是滋滋。

就算在世界守護組織的監視下，就算不知道神人要自己做什麼，甄黎的心態還是非常樂觀，得走路腳後跟不落地，每一步都能踩出舞蹈的節拍。

安置在腦海中隨時可以要他命的系統不見了，他的櫃服和異次元胃卻還在，人生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嗎？

甄黎一白儒雅長衫，手持一把扇子，戴上一頂飄逸假髮，在鏡子前開心地轉圈圈。

他布置的工作室非常簡單，兩個桌子，兩把椅子，一個放服的大櫃子，和佔據了一整面牆的大鏡子。

「我真是英俊瀟灑啊。」甄黎邊轉圈邊轉扇子，長發隨著旋轉輕輕飄揚。

他旁邊的架子上擺著個手機，手機屏幕上是無數飄過的彈幕——

【帥帥帥，太帥了！】

【自從看到投籃視頻就迷上了這個穿搭百變的小哥哥，找了你好多天，只能靠路人圖片度日，今天終於找到你了，以後就隻吸你和我的貓了！】

【這姿勢、這表、這語氣，太臭了！不過我喜歡，麻煩再來一圈！】

【沒看直播屏幕，沒謝謝土豪送的潛艇，沒說老鐵666，沒唱歌，你是我見過最不專業的網紅，不過我喜歡。】

【一個男的轉圈有什麼好看的？一點意思也沒有，我也就看了幾百遍吧。】

這時敞開的大門傳來敲門聲：「您好，我在網上看到的招聘信息，之前向貴公司郵箱投遞了簡歷，回復說讓我今天上午十點來面試，我……」

甄黎看都沒看來面試的人，專心照鏡子觀賞自己的盛世。他按照大佬的吩咐立工作室，卻不知道工作室究竟要做什麼，不知道大佬什麼時候會來找他代下一步任務。

無聊的甄黎每天照照鏡子、換換服、擺擺造型，又無師自通地玩起了直播，沒幾天就有了十幾萬。

手機沒有拍到應聘者的臉，聲音卻被錄了進去，直播間的立刻興起來。

【來了來了，每日必備項目，看甄老闆如何花式拒絕面試者。】

【前天是top3以外的高校不考慮，掌握外語低於5種不考慮。】

【昨天好不容易來了個top3高校畢業的、外語水平超高的應聘者，他又說必須有三年國百強企業高管以上的工作經歷，國百強企業高管誰來你這裡工作。】

【我懷疑甄老闆就是為了拒絕人的樂趣才招人的，他的招聘遲早會提高到地球人不考慮，我們這裡只要潛伏在人群中的外星人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這麼做真的好嗎？簡直在踐踏應聘者的心。】

【可拉倒吧，就他在招聘網站上發布的那個小廣告，橫看豎看都像騙子，正經找工作的誰考慮這種三無皮包公司，來應聘的全是他，一水的妹子，不拒絕才怪。】

【你們想想前幾天應聘者的尖聲，們是想找工作嗎？們是饞甄老闆的子！咳咳，我也饞，吸溜吸溜（口水聲）。】

【但是這次聽聲音是個男的，還穩重的。】

甄黎看都沒看來人，他停下轉圈的舞步，扇子在他掌心瀟灑地旋轉一圈，匯於掌心合攏。

修長的手指握著扇子，甄黎用仙氣飄飄的聲音道：「我們這裡招聘，要求必須是top3以上高校的畢業生。」

「我是。」直播間的只能聽到聲音，來人道，「這是我的畢業證。」

由於前天已經有高校畢業生找來了，甄黎變不驚，對著鏡子打理自己有些的頭髮：「還要通五種以上的外語。」

「我有英語、俄語、法語、德語、日語、西班牙語、阿拉伯語、拉丁語的專業等級證書。」來人又從公文包中取出各種證書。

這次的應聘者這麼厲害嗎？甄黎驚了下，不過他還是堅強地說出了第三個為難人的條件：「還有三年以上國百強企業高管的經歷。」

「我也有，這是我之前的工作簡歷，我是XX公司的人事高管，半個月前離職的。」來人從容不迫地說道。

甄黎震驚地轉頭，從來人手中接過他的各種資料，坐在座位前仔細看過後道：「你這麼有能力，為什麼要來我這個小破工作室應聘？」

甄黎雖然換了位置，不過直播屏幕也對著桌子，還是能夠看到他仙氣飄飄的影的。但來應聘的人似乎一直站在門前，沒有出現在直播鏡頭中。

【還能為什麼，為了啊！他一定是你的！】

【快快快！快讓我看看這個人的臉，是不是很帥？聲音就快蘇死我了，頂級聲優的聲音。】

「我……」來人猶豫了下才道，「我和之前的領導理念不同，算是和平離職吧。由於離職時發生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事，短期很難找到新的工作。但我目前的存款似乎難以支撐現在的生活，所以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甄黎正在愁該用什麼理由拒絕這位十分優秀的應聘者，聽到對方的話，立刻道：「哦，也就是這份對你來說只是一個過渡期的調劑品，很難長期在我工作室工作。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長期與我合作、鬥的人，如果你只是抱著調整狀態的想法應聘，那麼，很抱歉，你很優秀，但不適合這份工作。」

來人低笑了下：「不，我原本是希在一個比較穩定的企業安安分分打工度日，做一個平凡普通的工作黨。可是最近發生的事讓我改變了想法，比起大公司的各項規章制度，我更嚮往在一個雖小但有潛力的公司工作，親手打造出一個家園，不是更有意義嗎？這就是創業的樂趣。」

甄黎的表一下子變得十分彩，這是很難對付的應聘者啊，難道是其他闖關者或者幕後大佬派來的人嗎？

他上下打量應聘者，高的鼻樑、標準的五、英俊的容貌、筆的背脊、端正的姿、逆天的長和樸素的黑西裝，應聘者單看容貌無可挑剔，但上有種與世無爭的氣質，橫看豎看都不像歷經多個世界的闖關者或者蓋世無底的大佬本尊。

甄黎心裡心下有了計較，放下應聘者的各種資料，手道：「呃……那你有人嗎？」

他的問題讓彈幕一下子熱烈起來——

【等等，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莫名興.jpg】

【甄老闆你讓我看看應聘者的臉啊，聽聲音我耳朵就要懷孕了，這臉得多帥。】

【我剛才據甄老闆的視線方向，他的眼睛距離地面的高度，和他的位置與應聘者的距離畫了一個平面圖，初步估計應聘者的高應該在183-188cm之間。臉長什麼樣子我不清楚，這高，一定是合格的。】

「我已經結婚三年了，和人住在旭區，人也在旭區工作。我不會因為兩地離職，不會因為婚姻拒絕出差，我人很支持我的工作。」來人的每句話都令甄黎無法拒絕。

結婚了？甄黎出得意的微笑。

系統一般不會為闖關者安排已婚的份，闖關者來到新世界，得到的份大都是鰥寡孤獨，無親無故，沒有任何負擔的，這樣才能無聲無息地融世界中，不被人察覺份。

既然對方結婚，和人十分恩，就更不可能是他想要找的人。

於是甄黎將應聘者的資料整理好，遞給對方道：「很抱歉，本公司不能錄用你。」

「為什麼？你在直播？」應聘者問道。

「為了公開公正，我一般會直播應聘過程。」甄黎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就算你的人很支持你工作，本公司也希招聘一些未婚甚至沒有的人。原因不方便，這涉及到本公司機。」

總之，本公司不能錄用你。

這時，甄黎看到應聘者十指/叉，緩步走向正在直播的手機，手掌輕輕在手機上一按，他新買的高清廣角視野手機就這麼碎了。

應聘者冷冷地掃視工作室一圈，手臂輕輕一揮，工作室的大門關閉並反鎖起來。

隨後他走到鏡子前，曲起手指，輕輕一敲，那面佔據了整個牆壁的鏡子就這樣碎，碎片「稀裡嘩啦」地落在地面上。

甄黎：「！！！」

應聘者抬手解下系得過的領帶，解開襯衫上面兩個扣子，出的鎖骨。

他走到甄黎的老闆桌前，雙臂撐在桌子上，與方才溫和的聲音不同，他此刻的語氣極攻擊：「我你開工作室，你就是這麼完任務的？直播？搪塞？」

甄黎：「！！！」

著應聘者充滿殺氣的眼神，甄黎像是被冰水從頭淋到腳，徹骨冰寒，每塊皮都被寒氣凍到刺痛。

甄黎立刻從座位上彈跳起來，雙膝著地跪在應聘者面前，雙掌伏地，作練流暢自然，也不知練習了多次。

「我我我我不知道是大佬您來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真是太笨了！」甄黎低頭道。

應聘者自然是鬱華，他高高在上地俯視雙膝跪地的甄黎，輕嘆一聲道：「我沒有讓你跪下。」

「是是是！」甄黎連連點頭，「我在尊敬一個人的時候，是會發自心地用肢語言表達我的崇拜的！」

「起來吧，我沒有那種封建的喜好。」已經六月了，穿著厚厚的西裝有點熱。鬱華下西裝外套，坐在甄黎的老闆椅上，眼神冷漠又無，彷彿在看一個小小的螞蟻。

甄黎巍巍起，不敢抬頭看鬱華，只能提醒道：「大佬，世界守護組織好像一直在監視我，這房間不知道有沒有攝像頭。」

「我鬱華就行，你才是老闆，」鬱華坐在老闆的位置平和道，「寫字樓大廳以及你門外走廊都有監控，對面的寫字樓有人在錄像，至於你的辦公室裡……還需要監控嗎？」

甄黎全天開直播，本沒必要在辦公室安裝監控。世界守護組織也不想打草驚蛇，一直採取遠距離監控的方式監視甄黎。

甄黎看看窗戶，心想幸好上午太烈，影響直播線，為了更好地秀自己的容，他早就關上了百葉窗，外面就算有監控也看不到室的況。

「是，我錯了，我不該開直播，我也太笨了，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大佬……鬱華你。」甄黎安分乖巧地認錯。

「算了，在吸引其他人視線這方面，你做得很好。而且每個闖關者都有自己的好，我也沒打算抑其他人的天。」鬱華語氣和藹地說。

就連他自己都著平靜生活，努力掩飾遠超常人的天賦，高考時著自己做錯題，才避免了一不小心考上top1高校的慘劇發生。

闖關者在漫長的歲月中，或多或都產生了一些心理問題，有些怪癖是正常的。

「你為闖關者多久了？過了幾關？」鬱華問道。

「剛好十五年，過了四關，這是第五關。」甄黎如實回答道。

鬱華微微皺眉，他記得前十關都是新手適應關卡，十分簡單，用腳思考都能過關。他闖關時，前十個世界僅用了半年就全部通過，其他同伴也不過用了一年。就算他和同伴過於強大，甄黎這屆闖關者弱小，可是十五年前系統被他掉大半能量，關卡難度降低到五倍以下，甄黎過四個新手關，需要用十五年嗎？

鬱華懷著疑問道：「我雖然刪除了你的系統，不過為了對付其他闖關者，我還是給你留下了第一個世界的基礎道和消耗積分最多的能力，你留下的道和能力是什麼？」

第一個世界的可攜帶道是可升級道，也是一個闖關者能夠在危險的求生世界中活下來的基，只要甄黎還保留第一個道，鬱華就可以幫助他升級道，讓甄黎有實力對付其他闖關者，鬱華就可以藏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