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宇凡很想問,你們旭區小隊是不是集訓時出了什麼問題,怎麼一個個都抓不住重點呢？這是錢和零食的問題嗎？

他本以為岑霄是小隊中唯一一個正常人,怎麼也不理智了？

“咳！”主持大局的肖局長猛咳一聲，“大家要拋開私，認真聽連隊長的報告。”

旭區小隊這才冷靜下來,不僅是尤正平和岑霄，小隊其餘五名員見到手機的瞬間,眼圈也紅了起來。

這是多麼艱難才買下來的手機啊！

連宇凡道：“這件事的重點在於,郁華為什麼要砸掉手機。正常人用握力是無法將手機破壞到這個程度，我懷疑他用錘子或者其他重砸碎了手機。如果是用工毀掉的,代表這並非無意的行為,而是主觀行為。”

“我倒是覺得，這個手機能夠被砸壞，反而代表郁華的確不是破壞者。”尤正平沉著地解釋道, “據我們對甄黎手機的研究，破壞者手機中會綁定一個我們看不到的app,一旦有app存在，人力是沒有辦法毀掉手機的。我們在審問甄黎時,曾用十噸以上的力碾手機，手機上出現幾不可查的能量罩,能夠抵抗起碼一萬米以上的海水強。”

連宇凡：“我並沒有說這個手機綁定了app,鑑於現代智能手機的各種功能，我認為，郁華不小心在手機裡洩了某些信息,為了保證絕對安全，他才將手機砸這個樣子。可惜他不知道，守護者中有我這個的能力者。”

連宇凡得意地笑了，他之所以沒有立刻復原手機，就是為了讓大家看清楚，手機毀得有多麼徹底。

他的手掌手機碎片，手機完全復原，恢復之前的開機狀態和電量。

連宇凡不知道碼，就將手機遞給尤正平。尤正平從來不看人手機，自然也不清楚。

郁華設定了指紋和碼解鎖，尤正平輸郁華的生日，即送手機那一天，碼不對。他又輸自己的生日、結婚日期，也不對。

尤正平皺眉想了一下，輸了方才在日曆上看到的兩人相遇的七彩日子，功地解開手機。

尤正平低頭笑了下，心裡有點甜。

他沒想到，那天對於郁華而言如此重要。其實對尤正平來說，那簡直是災難的一天，他把這輩子的臉都在那一天丟盡了。

從此之後他破罐子破摔，完全不掩飾自己的真實格，反正最糟糕的都被郁華看到了，還有什麼可瞞的。

認識郁華之前，尤正平除了偶爾與小弟們打鬧外，在肖局長和長輩們面前還是比較正經的，或者說是繃著緒的。

倒是在郁華的呵護下，尤正平的緒逐漸穩定下來，展現本，被郁華寵得愈發無法無天起來。

連宇凡拿過手機，查到了郁華換家的購買鏈接，以及一些照片、通話記錄，一切正常。

只有一個藏文件夾，還是加的，連尤正平都沒辦法解鎖。連宇凡心想可算是抓到狐貍尾了，他拜託技人員解鎖後，看到一個腰力鍛煉的訓練表。

尤正平：“……”

“這或許是什麼暗語，我馬上請暗號組的同事幫忙解。”連宇凡道。

“不不不，不用了！”尤正平一把搶過手機，“這個你不用管。”

“尤正平同志！”連宇凡不悅道，“你一再影響我工作，是不是在維護家屬？ ”

當然不是，他是在維護自己的面子，總不能讓連宇凡把夫夫生活頻率都查清楚吧？尤正平抹了把臉道：“這個不重要，你說別的證據吧。”

之後連宇凡又列出郁華高中時的籃球績與八日前投籃視頻對比，證明郁華前後投籃技變化太大。

總之，就是換人了。

尤正平對連宇凡的證據並不認可，覺得這些東西雖然有疑點，但不能作為決定證據。一些理由他可以直接詢問郁華，郁華不會不回答。

連宇凡則是覺得尤正平簡直稚，竟然想到直接詢問的辦法，不怕打草驚蛇嗎？

室氣氛劍拔弩張，肖局長看了看爭執不下的雙方，扣扣桌子道：“我這裡也有一份證據，是連隊長查的。”

“我查的？”連宇凡有些意外，“局長您也調查了？”

肖局長嘆氣道：“看到你們白天在辦公室裡不冷靜的樣子，我又怎能完全放心？今晚你把大家都到基地時，我就覺得太倉促了。還不到24小時就下結論，你不怕還有東西沒有註意到嗎？”

“我確定自己查過了郁華的行軌跡、網絡聊天記錄、購買記錄、輸法常用詞語使用頻率等等。”連宇凡道，“我暫時想不到其他要調查的容了。”

肖局長從屜拿出一個文件袋：“郁華投籃的那一天，在遊戲廳旁邊的彩票站買了一百張刮刮樂，你查到了嗎？”

提到刮刮樂尤正平就心痛，他一直忍著沒問郁華為什麼去彩票站。此刻尤正平呼吸困難，艱地問：“他中獎了嗎？”

“沒有，”肖局長無道，“他看起來不像運氣好的人。他獎後，詢問過彩票站兌獎的方式，得知兌獎方式後十分失地離開了。”

連宇凡皺眉道：“我的確沒有發現這件事，但買刮刮樂也不是什麼需要注意的問題吧？”

肖局長點頭：“刮刮樂只證明他運氣不好，一百張連兩塊錢都沒中。但也可以側面證明，運氣不好的他，是有可能在找工作時，進甄黎辦公室的。”

連宇凡：“……局長您這是預設他不是破壞者，才得出的結論嗎？”

肖局長道：“我只是想告訴你，郁華去遊戲廳不僅是投籃和打地鼠，他還買了刮刮樂，你忽略了這一點。同樣的，他去人力資源市場，也不僅是找工作，他還去了另外一個地方。你只找到了他的行軌跡，卻沒有深地調查細節。”

“他還去了哪兒？”尤正平關切地問道。

肖局長從文件袋裡出一份病歷，嘆道：“人才市場從後門穿出去，對面的寫字樓裡有一個心理諮詢室。從六天前起，郁華每次都會趁著找工作的機會去進行心理諮詢，這是他的諮詢檔案，你要看嗎？”

這是人不願意他知道的事，尤正平不想看。他猶豫了下，檔案便被連宇凡取走了。

郁華敢直接去甄黎的工作室應聘，自然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又怎會料不到世界守護組織會調查他的一些異常記錄呢？

不管由誰來說，誤傷領導、頻繁更換家、練習投籃（還蹭甄黎熱度上了熱搜）、買刮刮樂（查清彩票兌換流程後很悲傷，要登記份的，中彩票不能作為洗錢的理由）、更換手機，這些都太可疑了。

郁華沒有選擇掩飾這些痕跡，他大大方方地任由守護組織查。

家餐早就扔進垃圾場理，守護組織不可能在山的垃圾堆中找到他不小心破壞的家。另外，環衛工人在運送垃圾的過程中也不會珍惜這些已經廢棄的品，理方式非常暴，早就看不出家原本是被哪種方式破壞掉的。

唯有手機郁華捨不得扔，只能忍痛用小錘子把原本就被壞的手機砸得更碎。背著尤正平砸手機時，郁華的心在滴。

準備好這一切後，郁華用一種極其的方式去了心理諮詢室。

他就是要讓守護組織先查到一些明顯的證據，在幾乎認定他是闖關者時，再查到心理諮詢室，功翻盤。

郁華一共有五次心理諮詢，是連續五天進行的，每天一次。前兩次他表現得很抗拒，心理測試結果也是狀態良好。

第三次，在心理諮詢師專業的引導下，他開始逐漸“放下戒備心”，承認自己在測試中故意選擇答案好的選項。郁華是人力資源部的高管，也備一定心理學專業的知識，大部分測試題他連結果都會背，自然能夠做出最優秀選項的答案。

第四次心理疏導時，他坦誠了自己的破壞傾向。在扶領導的時候，忽然想要毆打這個平時讓自己加班且榨自己為難自己的人，將領導推傷後，他十分疚，也沒想到自己會變這副樣子。

儘管同事們為他說，郁華還是堅持辭職，也是害怕再出現攻擊表現。

他擔心自己傷害尤正平，很長時間不和人接。過度的克制反而適得其反，他會在人離開家後砸爛家，並且破壞帶來的快。

他還坦誠了一件事，他長達一個星期沒有給人做飯。看似可口的飯菜都是他買的半品加工或是直接從家常菜館裡買的外賣。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七八天，直到他無意識地砸碎了人送的手機，郁華才意識到況不對，開始積極面對問題，解決問題。

他先是嘗試在商場接更多的人，又在遊戲廳裡玩打地鼠，他是故意一個也打不中的，企圖通過打擊類游戲控制破壞。他也不是投不進去籃球，而是在斟酌自己的力道。

他甚至買了一百張刮刮樂，就是“刮”這個破壞的作。

他害怕人知道這件事，便一直瞞狀況。

第五次諮詢時，郁華的狀態已經好了不。他說不能讓人承擔繁重的經濟力，決定主面試找工作，願意嘗試一些力小、更有創造的工作室，皮包公司也沒關係，這類老闆心中多半有鬼，他如果真的控制不住毆打人的**，打這個老闆，他不敢報警的。

看過心理諮詢記錄的眾人：“……”

岑霄想起甄黎那傻乎乎的樣子，點點頭道：“郁華還是很聰明的，甄黎被打一定不敢報警。”

尤正平倒是回憶起吃飯時郁華說甄黎是個缺社會常識、好控的完領導，那時他沒有聽懂郁華的潛臺詞，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

“尤隊長，你私下里多關註一下人的況，”肖局長關懷道，“他能左右你的緒，幫你穩定異能，他是不可或缺的。”

“是我一開始編的工作工資太低！早知道編個工作高的好了！”尤正平道。

他也是比較被郁華養的覺，便沒有換工作，都是他的錯，給了郁華太大力。

肖局長：“咳咳！”

郁華準備的故事合合理，已經說服了大部分守護者，唯有連宇凡還不甘心。

他咬牙道：“局長，這也有可能是他事先準備好的，我不能完全相信這個結論。我申請危機測試，請尤隊長配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