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本章進下卷大學篇，中途幾年空白的所有事件全部會在下文閃回敘，不要慌！】

鈴聲一響，薛宥卡抓過手機接起。

“喂！大哥？！起床沒？漫展要遲到了啊喂！”

“醒了。”薛宥卡了下眼角，頂著窩一樣的一頭從上鋪坐起來，雙眼無神地發了會兒呆。

“假啊服這些我都帶上了，你自己帶瞳啊！”電話那頭道。

他清醒一些了︰“嗚，又要戴瞳嗎？可以不戴嗎？”

“你要是長一雙狐尼克那樣翠綠的眼楮！就可以不戴。”

“哦。”薛宥卡不喜歡戴這個，第一回戴的時候，他在鏡子面前折騰了幾個小時，才戴上去。

最後摘瞳，也花了一個小時，才弄下來。

薛宥卡刷著牙站在自己的書桌前，笨重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屏幕上是東方財富頁面。

他看了一會兒今天的A行，就把電腦合上了。

對著鏡子眉弄眼戴瞳的時候，室友從衛生間出來︰“喲，薛宥卡，去漫展啊？”

大一開學一個月，薛宥卡進宿舍的第一天，頂著這頭耀武揚威的紅短發，就有室友問他︰“嗨！你是不是搞那個……Cosplay的！”

“哎！對，”他說，“不過我是業余的。”

戴上瞳後，視線變得有些模糊，薛宥卡在學校門口瞇著眼找了好一會兒，孫文浩先注意到了他，坐在車裡招手︰“卡卡！！這兒！！”

“耗子。”薛宥卡彎腰鑽進出租車。

“哎你怎麼穿著你們學校文化衫就出來了？”

薛宥卡上穿的是開學那兩天學校發的短袖，質量特好，口還印了T大校徽和校名。

“你不是催我嗎，隨便拿了件就出來了，反正等會兒也要換掉。”

兩人是高中同學，在漫社認識。高中的時候，薛宥卡就被他拉去漫展玩。到畢業這年，也就是兩三個月前的高考暑假，孫文浩借了一套之前買來卻從沒穿過的漩渦鳴人的Cos服給薛宥卡，帶他去漫展——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一一百多塊的廉價cosplay服裝，配上三十塊的金黃假，二十塊的瞳，十塊錢的妝娘化妝……薛宥卡愣是憑借這不超過兩百塊的山寨Cos，在漫展會場讓幾十人圍著他瘋狂拍照尖。

返圖在當天就帶著#長沙漫展#的tag，被一些二次元攝影師以及路人發到了微博和豆瓣上，引起了小範圍的圈轟。

“我！這個Coser是誰！！！五分鐘我要他的全部資料！！！”

“！！這是我見過最好看的鳴人Cos了，天啊臉也太還原了吧！！”

“有人知道這是哪位Coser嗎？媽呀太帥了吧啊啊啊！！”

“心臟暴擊嚶嚶嚶！！我想知道他是誰？？有好心人給指個路嗎？”

“是不[email protected]知索？”

“……這本不是一個人吧！樓上眼瞎嗎，這個知什麼索Cos的鳴人雖然不醜，但哪有這幾張圖裡的小哥哥帥？”

知索是個四十萬的大V，算是Coser圈大佬級別人。

而孫文浩原本是知索的一個小，長沙漫展後，突然在群裡看見激辱罵一個不要臉的、登月踫瓷的十八線Coser時，也加戰鬥，罵了半天才發現他這個踫瓷的十八線Coser是他哥們兒薛宥卡！

“我靠大哥，這有點搞頭啊！”孫文浩拿著那幾張鳴人的照片給他看，“你看好多人罵你，全是知索的，你要火了。你趕的注冊一個微博，轉發這個，然後認證一下。”

薛宥卡一開始沒在意，覺得別人噴就噴，反正妝那麼濃，網友也不知道他是誰，難不還能上門打他？

是孫文浩告訴他︰“你知不知道Coser有多賺錢？”

“多賺？”

“打比方說，像知索這個級別，四十萬，那他在漫展的出場費起碼就是十萬一場。”

“多？？”

“十萬。”

薛宥卡立馬掏出手機︰“微博怎麼注冊？”

只可惜當時熱度已經過去了不，現在名為Coser卡卡的微博帳號，隻圈了五千個，孫文浩去某寶幫他花十塊錢買了一萬多個，湊夠兩萬，還搞了個認證。

這次他們去的國慶漫展，地點在國家會議中心，離T大不遠，只有七公裡。

車上，孫文浩找的妝娘飛快地給薛宥卡臉上鋪底妝，一邊化妝一邊說︰“小哥哥，你這臉太好看了，我看你肯定得火。”

妝娘是圈人，眼前這個T大的高材生大帥哥，是個不知名的十八線Coser。

帥哥抬眼沖笑，說謝謝。

妝娘心跳了一拍，害地說︰“小哥哥眼楮閉上，給你塗眼影啦。”

早晨通高峰期，路上堵車，司機時不時地往後瞅幾眼︰“你們是去表演的？”

“不是，漫展，Cosplay。”

“哦哦！漫展，我知道了，化妝漫人那種對吧。”

高峰期，車子開了半小時才到，此時，薛宥卡臉上的妝面已經差不多完了，照了下鏡子，妝還行，襯他的，就是臉抹得太白了點。

他把發網套在上，頂著圓不隆冬的頭戴上了狐尼克的橘紅假，頂上兩個茸茸的紅狐貍耳朵。

——狐尼克是電影《瘋狂城》的男主角，跟兔朱迪談的那位，辨識度特別高，還不容易撞，在漫展上會很吸引眼球。

抵達國際會議中心，場外人山人海，有Coser，有萌妹，有宅男攝影師，有漫發燒友，這是二次元的盛會。

在換間換上服和鞋，整理了一下，薛宥卡出去的時候，不到一秒鐘就被人發現了。

一個進衛生間的路人扭頭看他，下意識拿出手機拍照。

一個妹子路過他，眼楮就長在他上了，一邊拿出手機狂拍，一邊問邊小姐妹︰“這個Coser好帥啊，你認識嗎？”

“我好像知道！”孫文浩突然蹦出來，站在兩個萌妹後面，萌妹嚇一跳，回頭一看是個大叔，大叔說︰“他微博好像Coser卡卡，你們搜搜看！”

薛宥卡上這套，狐貍耳朵和狐貍尾都非常吸楮。

不一會兒就一圈攝影師圍著他拍，薛宥卡提前接過培訓，不算很練地拿著一胡蘿卜擺Pose。

“　嚓——”

隨著圍繞著他的快門聲越來越集，另一邊，漫展活舞臺放起了音樂，主持人的聲音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原來是有兩位知名Coser作為嘉賓出場，薛宥卡視線隨著聲源而去，一男一兩個Coser，一個是兔朱迪，一個是狐尼克。

同為狐尼克，臺上那位無論是服還是假，都比薛宥卡上的要真實，質量是眼可見的好多了。薛宥卡上的狐貍尾是某寶五十買的，耳朵二十五，服不知道孫文浩從哪裡搞來的二手，才六十塊。

只有瞳，薛宥卡買的要貴一點，花了八十塊。上次他買了個二十的瞳，戴了一天眼楮都要瞎掉了。

舞臺上，Cos狐尼克那位，屏幕上顯示出他的名字。

Coser知索。

“這TM都能撞？”孫文浩的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旋即而來的是狂喜，聲音裡的激掩都掩飾不住，“小卡，你又要被黑了！！咱們蹭他的熱度！把他蹭禿嚕皮！”

孫文浩憤憤不平︰“誰他的罵你！”

“你不也是他的？”會場裡熱得薛宥卡有點難，把尾摘下來扇風，扇了一臉的人造。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在他的辱罵你的那一刻，我就對他了。”

下午換了服離開漫展的時候，臉上的妝已經了一半，卻還有路人誤以為他是知索，來問他要簽名，薛宥卡友好地解釋自己不是︰“我想他應該已經離開會場了。”

路人卻不死心，還追問他是不是哪個有名的Coser。

車上，薛宥卡忍不住用手眼楮，假睫戴得不對，特別眼。

“小卡你別弄，回宿舍再卸妝吧。”

薛宥卡先把假發摘了，發網隨著假發一起掉下來，出那頭被捂了一整天的。

“辛苦你了。”孫文浩給他肩膀，“不過我今天給你拍了不好照片，晚上回去我找個攝影師修一下。”

中午的時候，兩人在會場外面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拍了一組背景乾淨的圖。

但由於太大，照片過曝，修圖變得麻煩起來。孫文浩自己只會用圖秀秀，修圖這事兒還是得靠專業的修圖師。

“你上哪兒找攝影師？”薛宥卡湊在出租車的空調前吹冷風。

“網上找了一個，就是收費有點……”

“多？”薛宥卡側頭看他。

“呃……一百塊一張。”

“多？！”

兩人合計了一下，孫文浩想了個辦法︰“明天不就開始上課了嗎，你們學校的百團大戰好像是九號到十一號吧？你可以去你們T大的攝影協會報名啊！在裡面兩個好朋友，這樣以後不就可以找他們便宜修圖了嗎！”

薛宥卡了眉心，顯得疲憊︰“過兩天我去看看吧，我連個專業相機都沒有，人家還不一定要我呢。”

“帥哥在哪裡都吃香，”孫文浩頭頭是道地說，“你沒有設備，但有盛世！他們攝影協會總有妹子吧？拍人像的妹子，那肯定也需要男模特啊，現的超模就在我面前！誰會那麼不識貨？”

把薛宥卡送到學校門口，孫文浩讓師傅掉頭︰“去Y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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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rbo，明天幾點排？”

“明天有點事，晚上去我那裡排。”在空調排練室裡，程譽上的黑背心都了，黑發也被汗水浸。

“那晚上吃什麼？”主唱阿茂問了一句。

“我室友給我推薦了一家銅鍋，晚上吃銅鍋吧？”

說話的是貝斯手老K，T大吉他協會的會長，利用社團職務之便，跟學校低價租了這麼一間空閑的音樂教室來排練。

他們樂隊一共四人，還有個鍵盤手今天沒來。

從10號樓出來，最近的門是東北門。今天是十月六號，放國慶的假期學校裡仍然人來人往，許多外地來的同學都想趁著這次國慶假期好好地逛一逛首都。同時，還有一些外來遊客，來這座頂級學府參觀。

一路人，樂隊三人都在不斷地接四周同學和遊客的的注目禮。

阿茂他們知道這不是看自己的。

這些目都鎖定在同一個人上，鼓手Turbo。

程譽習以為常，渾低氣，原本就是冷冰冰的長相，不僅喜歡穿一黑，還喜歡紋，不知道的以為他手上那殺氣人的黑臂是真的，而眼下那顆淚痣卻賦予了他不一樣的氣質，仿佛從地獄走出來的墮天使。

接著，阿茂就看見了迎面而來的一個殺馬特，紅的頭髮，化一臉被汗膩住的濃妝，一隻眼楮綠，一隻眼楮黑，眼下還有一條黑淚痕，上穿著T大超土的文化衫……

“媽呀，你們T大怎麼什麼妖魔鬼怪都有啊……”阿茂小聲嘆。

薛宥卡戴著瞳不舒服，視線還糊，剛才忍不住用手指摳，沒想到把右眼瞳摳了下來。

有一隻眼楮能看路，倒也不至於撞上人，而且迎面而來的路人都目古怪地躲開了他。

程譽的目只不過掃一眼，就好像掃過一塊石頭、一棵樹木那樣移開了。

離宿舍還有一段距離，薛宥卡走過那群黑男，突然看見了路邊花叢裡蹲著的貍花貓。

這是學校的流浪貓。開學一個月，他發現學校有不養得很的流浪貓，也知道了學校有個關協會，專門喂養這些流浪貓。

薛宥卡從書包裡掏出水杯，倒在手心裡︰“咪咪，我忘帶貓糧了，下次帶了再喂你，乖。”

貓咪埋頭在他的手心裡喝水。

走在前面的程譽，依稀聽見有人了一聲“米米”。

那聲音並不是記憶裡的，只是約有種說不清的牽引力，非常悉的覺，迫使程譽鬼使神差地回過頭去——

，那個殺馬特在非禮流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