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而且“騙人”和“記差”這兩個結論怎麼來的，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薛宥卡想不通，但也懶得反駁，免得又莫名其妙惹到turbo， 他卑微地背下了這兩口鍋︰“那你打了我，微信可以加回來嗎？”

“我考慮下。”程譽高冷地說。

薛宥卡︰“……”

等采訪一結束， 他就要把這個黑心肝永久拉黑！

薛宥卡不想打擾程譽上課， 於是提了好友申請後， 把寫著自己電話號碼的便簽紙留給程譽，就中途從教室後門溜出去了。

程譽看他一聲不吭跑路， 本以為他就是去個衛生間， 結果左等右等薛宥卡都沒回來。

是掉進廁所了嗎！

收到來自用戶【哇卡卡卡】的好友申請， 正在氣頭上的程譽瞥了一眼，沒有理會。

準備晾他幾天，等自己氣消了再說。

薛宥卡自己也有課要上，除了上課， 還有其他的社活，室友聚餐， 社團聚餐……

攝影協會聚餐頻繁的， 基本上每次下了攝影課，就有一部分社員就一起去附近吃頓便飯， 薛宥卡偶爾也跟著一起。

他們社團全是一群玩攝影的有錢學生， 男生一直在聊周末上哪出外景， 哪裡的銀杏開了去拍，等下雪了去拍故宮……

大家剛進包間， 看見薛宥卡，還以為是哪個社員的弟弟，看著好乖， 都以為他還是高中生。

直到田挎著馬仕進來，把他認出來︰“小卡學弟！你把頭髮染回黑啦？”

“什麼？這是之前紅頭髮那個……？”

“對對，是我，我染回黑了。”

田端詳著他的臉瞧︰“嗯，還是黑頭髮好看，頭髮也好看，像豆，黑頭髮更學生氣，像鄰家弟弟。”

大家就起哄問薛宥卡有沒有對象︰“這麼可的小學弟，肯定要找個更可的朋友。”

薛宥卡說自己沒有朋友。

“那太好了，正好啊小卡學弟，我們最近有個聯誼會！時間還沒定下來，到時候帶你一起去！”

“聯誼？”薛宥卡知道這個詞的意思。

大概可以概括為大學生之間的相親，或者說只是為了流，互相認識，那天聽嘯哥講過，以t大為首的一圈高校，私底下有個組織，就是這種聯誼質，不過那個更開放，看對眼就去開房。嘯哥還問他去不去，說這個要有推薦人才能進，一般人想進都不給進的。薛宥卡搖了頭，說不去。

“我們這個聯誼，是跟其他學校的嗎？”

“是跟我們學校天文社那邊的聯誼，下個月不是有雙子座流星雨嗎，前幾天就說好了，他們社團也要去看流星雨，大家就一起去，去之前先辦個聚餐，就是聯誼會。”

“我沒有去過……那我也去吧。”跟大家一起吃吃喝喝，他覺得好的。

社長忽然說︰“對了，下個月的流星雨，你們想去營嗎？”

流星雨在晚上才能觀測拍攝，而一般能觀測到流星雨的最佳位置，都在京郊。

“要營的話，不如去東靈山吧！”一個社員道。

“東靈山太遠了吧……”

東靈山在兩省界，從t大過去要一百三十公裡，開車得近三個小時。

社長說︰“我包車帶你們過去，你們要是想自己開車，也可以自己開。”

有社員問︰“那社長，可以帶朋友一起嗎？”

桌上一下笑開︰“你要跟朋友住一個帳篷啊！”

“我自己帶的帳篷，又不住你們的，你們管我呢！”

社長說︰“東靈山營，想去的吱一聲，一周在小那裡報名，我得提前訂好車。”

有人問︰“車費從團費裡扣嗎？我們團費還夠不夠。”

“車費才幾個錢。”社長爽快地說，“車費就不用你們給了。”

“對了社長，我們跟t大出版社合作的項目是不是還沒弄完啊……下個月就要發刊，這個月我們必須搞定容。”

社長發言︰“如果turbo實在不配合，我們這兒還有個備采，他能配合是最好的，現在是誰在負責他？”

“我我我，我這就去聯系他！”埋頭吃東西的薛宥卡舉手。

社長乾脆利落地道︰“這周末搞不定的話，我們就用備用方案。”

備用方案就是用另一個人頂上去。

薛宥卡看了眼聊天，turbo還沒同意，他們還不是好友。

算了，最後申請一次。

好友申請理由是這樣的︰我記差，我騙人，我錯了，我道歉，理理我好不好qaq

這小混蛋終於知道錯了！

正在排練的程譽解氣地丟開手機，再晾他一天！

在群裡報了名，薛宥卡回到宿舍沖澡，手機放在上鋪充電。

繼續排練了一會兒，林時茂發現turbo不在狀態，好像心事重重，就問︰“turbo，休息一下嗎？”

程譽點了下頭，拿起手機，又看了一眼新好友。

點進去，指尖在完按鈕上停留了十秒鐘，大概是手指累了，輕輕地點下去，驗證通過了。

兩人這時誰都沒有說話。

程譽看著聊天框，等著他說話。

結果等了起碼有二十幾分鐘，那邊才來了消息︰“我剛剛去洗澡了，沒有看手機！”

哇卡卡卡︰“turbo老師，我誠懇地為自己不當的行為向您道歉！”

程譽特意看著時間，調了鬧鈴，繼續排練了半小時才回他。

“說說看。”

“這個神經病！！！”薛宥卡趴在床上瘋狂毆打枕頭。

他怎麼知道自己哪裡錯了，薛宥卡本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他了。

難道是之前發的消息太多擾到他了？

哇卡卡卡回復︰“之前一直給您消息轟炸，是我不對……”

外帶一個求原諒的表。

程譽︰“？”

薛宥卡迷。

難道不是這個原因？

仔細地回想，自己還有沒有別的地方不小心得罪了人。turbo拉黑他之前自己還乾過什麼不道德的事。

……難不真的是因為自己假發掉了？

刪刪減減，薛宥卡打出一行字︰“之前我…不是故意裝生騙人的，那就是個意外，真的，我也沒想到會造誤會。”

說的是去他班上上課，自己戴著假發不小心被turbo誤認為生這件事。

程譽卻想岔了。

他注視手機屏幕裡閃爍的這兩行消息，一幕幕回憶襲來。當時的薛宥卡不過十一歲，十一歲的孩子懂什麼。

那邊又來了一條消息︰“我都為了你把頭髮染回來了……”

程譽心裡釋然多了，可還是有濃烈的不甘。那自己這麼多年的又算什麼，他為了這個人，拒絕了所有人。

明明記得自己，卻裝作不認識，現在又跑來承認了錯誤。程譽勸自己大度一些，不然還能怎麼辦？他變嗎？

他很不願地回復道︰“嗯，這事過去了。”

哇卡卡卡︰“謝謝您寬宏大量，既然您既往不咎！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采訪鴨！”

哇卡卡卡︰“明□□不行~~”

“這兩天沒空，排練。”

“你們在哪裡排練，我能來嗎？”

樂隊排練一般有三個固定位置。一個是在t大租的排練室，一個是程譽的住，那裡也是樂隊的工作室，有專業的錄音設備，還有就是livehouse的三樓，演出前排練就在那裡。

他們樂隊排練，從來不會讓外人來。

哇卡卡卡︰“我絕對不打擾你們排練，休息的時候給我們一點時間就行了。”

“你們？”

“我跟我們社團學姐，拍照技特別棒！要給你拍兩張近照呀。”

程譽︰“你自己來。”

程譽︰“多帶一個人，自己滾出去。”

程譽把地址給他了，讓他晚點來。

哇卡卡卡︰“好的好的。”

程譽想問他手心還疼不疼了。

還糾結著怎麼問，就收到對方的消息︰“晚安！學長我去睡覺了，你也要早點休息，拜拜[微笑]”

薛宥卡已經不想理程譽了。

第二天，薛宥卡上完課，就去找田借了相機，還拿了采訪稿，田還給了他錄音筆︰“隨便問一點就行了，他能回答最好，不能回答也不用他，畢竟我們也不是乾記者的。”

“嗯嗯。”

田︰“不過turbo居然同意讓你去排練室采訪他，看來他對你態度還可以嘛。”

“不行不行，我覺得他語氣太差了，以後都不想見到他了。”

田笑了笑︰“他對很多人理都不理，你能跟他說話，還讓他同意采訪，說明他不討厭你。”

薛宥卡想想自己背了多鍋，用了多賣萌求原諒的表包，有多麼卑微，就笑不出來。

田從帆布包裡掏出幾張專輯來︰“等會兒采訪完了，你再問他要幾個簽名，我有幾個小姐妹……你懂，們很喜歡turbo。如果turbo實在是裝不肯簽，你就問阿茂要好了。”

阿茂也就是天蠍的主唱林時茂，雖然沒有turbo那麼帥，但在搖滾圈裡也是有名的單帥哥，而且林時茂還是主唱，圈更容易。

田把整個帆布包都遞給他︰“不過你不要說是別人要的，怕他端著不給，就說你喜歡他就行了。”

“嗯嗯。”他背著帆布包，脖子上掛著相機，照著turbo發給他的地址過去。這個排練地點就在校，跟吉他協會社團活地點挨著。

去之前路過了一個校園超市，薛宥卡想了想，進去買了點水果，買了四瓶飲料，其中特別為程譽買了一瓶檸檬味果飲——

他之前不小心買過一次，被酸到臉皺抹布。

提著禮品坐電梯上樓，薛宥卡給程譽發了消息，程譽才放下鼓棒，喊了停。

“等下有個學弟要來。”

“啊？？”老k放下貝斯，“來幹嘛？”

“找我的，沒你們什麼事，別管。”

老k覺得奇怪，他們排練室是從來不讓外人來的。

跟著，他就看見turbo撥弄了一下架子鼓的　片，對著　片做表，好像在照鏡子。

老k更納悶了，這是什麼重量級人……

排練室分外裡外兩個房間，裡面隔音，外面是休息室，配有冰箱和飲水機，這些都是他們自己配備的。

程譽聽見敲門聲，吩咐老k︰“你去開門，說我在裡面排練。”

不明所以的老k︰“……好的。”

程譽拿起鼓棒，戴上隔音耳罩，對著鼓譜開始敲打，先是osnato，然後是左起的樂句。

林時茂看了他一眼，出去接水喝。

老k打開門，外面果然站著一個小學弟，看著像高中生似的，臉特別致小巧。

“嗨……學弟。”

“學長你好！我是跟turbo約好了的。”

老k點點頭，請他進來︰“turbo說了，不過他現在在……呃，在裡面排練，我去問問他。”

“好的好的，這些是我在水果店買的，專門給你們買的，學長，你們的歌真的太棒了！！”

他掏出隻果和荔枝，老k怔愣，很不好意思︰“怎麼這麼客氣啊……”

平時也有很多給他們送東西，但都很收，尤其是要他們轉給turbo的，是絕對不會收的。

“這也不是什麼貴重禮，而且水果我一路提過來好重的，你們要是不要，我又得提回宿舍了……”

老k笑了下︰“謝謝學弟，對了，能不能問一下，你來找turbo做什麼的？”

“沒什麼大事，就是一個小小的采訪啦……”

程譽在裡面敲鼓，本來埋著腦袋裝深沉，想著老k怎麼還不來他，開個門開十分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