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丁小偉跟大多數男人一樣，一喝上酒，行為就比較無賴，打起架來也顧不上好看不好看的，什麼拳打腳踹上咬，只要夠得著就沒有他幹不出來，誰上這麼不要臉的都得打出火來。

周謹行本來也沒打算認真對付他，不然明天酒醒了不好糊弄過去，可是等到丁小偉張咬住他頭髮的時候，他終於忍無可忍了。

周謹行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然後揪著他脖領子把他從自己上推了下去，往他屁上狠踹了兩腳，然後自己想站起來。

丁小偉在地上滾了一圈兒就一把抱住了周謹行的大，拿手肘撞他膝蓋彎，周謹行還沒站穩就又跪了下去。

丁小偉跟著撲到他上，舉起拳頭要往他臉上揮。

周謹行眉頭鎖，臉都綠了，抓著丁小偉的手腕狠狠一擰。

“哎呀！！”

這一下是真用了勁兒，給丁小偉疼得嗷嗷。

周謹行照著他臉就“啪啪”倆耳，“鬧夠了沒有。”

丁小偉是吃不吃的，越激他他越是沒完沒了，這兩掌在此時無疑是火上澆油。

“媽的你這傻二椅子，老子跟你拼了！”

丁小偉就跟上了發條似的，突然不知道哪兒來了一勁兒，用腦袋狠狠撞了一下周謹行的額頭，把他撞得眼冒金星。

丁小偉自己也直暈乎，眼前有些花，卻不肯錯失良機，鬼使神差地就劃拉到了一塊兒冒著熱氣的，一口咬了下去。

周謹行疼得一，揪著他後腦勺的頭髮把他的臉拉了起來，然後反客為主，狠狠堵住他那張惹禍的。

有時候男人的鬥志和也不過一紙之隔，都是旺盛的力在竄的時候尋求的發洩口。

昨晚兩人已經越了界的行為，就註定他們之間再也撇不清。

丁小偉瞪著眼珠子，拳頭使勁捶著他肩膀。

周謹行忍著疼也不放，一個翻把他子底下，大膽地把舌頭進他裏翻攪舐。

丁小偉以前就特別經不起的考驗，以前他老婆看上什麼了，著子又親又抱撒個他就敗下陣來，說白了就是沒啥定力。周謹行這種激烈地帶著腥味兒的挑逗，是他從任何人上都會不到的刺激，他突然覺得有點兒了。

周謹行的手進了他服裏，有些急躁地著他的後背。

倆人正是旁若無人乾柴烈火的當口，一道刺眼的白驚著了這對野鴛鴦。

倆人拿手遮著眼睛往源一看，約看著一個穿著制服的瘦的黑影。

那人驚道：“你們……你們這……給，給我起來，穿穿穿服，這是公園，三十塊錢個床位費都出不起啊，看把你們急的，都給我起來！”

丁小偉就跟噩夢被驚醒了一下，簡直是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臉白得嚇人。

周謹行就鎮定多了，特別優雅地站起來後還不不慢地拍著服。

那巡邏的是個小年輕，看著像高中生，生生目睹這場給孩子嚇得不輕。

他那手電筒比劃著倆人，“走，跟我回辦公室，你們……你們這是作風問題，我告訴你們，這這……就是作風問題，我告訴你們，至罰這個數。”孩子比劃著三手指頭。

丁小偉此時灰頭土臉的，不但又跟個男的啃上了，還被人撞見了，他真不得也朝樹上撞那麼一下，失憶得了。

他抹了把臉上的土，朝地上吐掉裏的沙子，朝著那巡邏的罵道：“我們幹啥關你屁事呢，拿著手電筒當警燈啊，個倒黴孩子趁早回家睡覺去，明早上學該遲到了。”

那年輕人臉憋得通紅，估計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我我……我在執勤！你們這是作風問題，這公園不是讓你們幹這個的，跟我走，你們這樣的，得好好接教育。”孩子扯著自己的袖子讓丁小偉看他的城管袖章。

丁小偉一咧，出白森森的牙，“喲，你不是裝的吧，你才幾歲呀，來給叔叔看看。”

那孩子倔道：“我早年了。”說著湊近點把自己的胳膊遞到丁小偉明前。

丁小偉突然抓著他的胳膊，一下子給掄了出去。

年輕的小城管還沒一聲兒呢，瘦弱的子直接被丁小偉甩到了草叢裏。

丁小偉抓著一旁看戲的周謹行就罵道：“還他媽不走，是個男的你都得盯著看怎麼地。”

周謹行一挑眉，“你我都看不過來。”

丁小偉拽著他，“別他媽放屁，趕走。”

兩人畢竟是心虛，看到如此不堪一擊的執法人員，也只有馬上撤離現場的，於是一路狂奔，跑出去兩裏地，才氣吁吁地停下來。

此時已經是半夜兩三點了，路上基本找不著行人，只偶爾有一兩輛車呼嘯而過。

夜了有點兒冷，倆人並排走著，離得很近，彼此的溫仿佛隔著料也能清楚覺到。

丁小偉覺得自己腦子裏裝了一坨糞，把神經都糊住了，什麼都思考不下去，一直陷在他又和周謹行親了這個糞坑裏出不來。

昨天吧，可以說是酒後，今天吧，也可以說是酒後，可是都了兩次，再說自己堅決清白，連自己都想扇自己。

而且不管他想不想承認，敢不敢承認，跟周謹行耳鬢廝磨的覺，真的帶勁兒。

那種猛烈的，熱辣的，讓他腦門兒直燒，全沸騰的覺，是他已久的激。

他真的不敢相信，他跟男的也能這麼有覺，他以前想都沒想過自己可能有這個傾向，從小到大他明明只喜歡大屁皮白的人。

丁小偉嚴重覺得自己太了，都不擇食了。

他嘆了口氣，尷尬地開口，“小周……”

周謹行搶道：“這回是你先吻我的。”雖然也不能吻，咬還差不多。

丁小偉訕訕道：“我那不是想親你……算了……”其實他自己都說不清，自己當時到底在想什麼，可能是氣糊塗了，可能是打紅眼了，可能鬼上了，誰他媽知道，總之他是做錯事兒了，來個雷劈死他吧。

周謹行突然站定了腳步，轉過子，定定地看著他，“丁哥，你要是個男人，怎麼就不敢承認你其實也的。”

丁小偉臉上發燙，突然就覺得無法直視周謹行的眼睛。

“你糾結我是男是不累嗎，我們明明相的很好，接我有這麼難嗎。”

丁小偉嘆了口氣，一屁坐在路邊的欄桿上，“小周，你話可不能說得這麼輕巧，丁哥以前一直是個規矩的人，我，我也沒覺得自己能喜歡男的，你可是無牽無掛的，我還有個孩子……這事兒……不，不太好，你明白嗎，我覺得趁咱倆沒一錯再錯，咱們還是……還是……”丁小偉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

周謹行微微抬起他的下，瞳孔中折出幽暗的，“丁哥，你是在趕我走嗎。”

丁小偉怔了一下，緩緩道：“你總在我家，也確實不是辦法，你家人該多著急啊，實在不行，咱們還是去趟公安局，至立個案吧。”

周謹行半蹲下子，玻璃珠似的眼睛簡直能進人心裏，他輕聲道：“丁哥，我捨不得你和玲玲。”

丁小偉鼻子突然就有點兒酸。

他想到周謹行在廚房做飯時候回頭沖他笑的樣子，他想到周謹行微笑著著“叮鈴”的樣子，甚至想到周謹行親吻時有些潤的長長地睫。

周謹行低他的脖子，輕輕了下他的，“丁哥，我走了玲玲該哭了，你呢？”

丁小偉眼前突然就有點模糊，他低下頭，不敢看周謹行了。

周謹行抬起他的下，輕輕印上他的，溫而細地親吻著。

這回丁小偉也沒。

丁小偉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鬼使神差的把周謹行又給領回了家。

這回領回來，似乎就有那麼點兒不一樣了，丁小偉看周謹行看他的眼神，就覺得寒都豎起來了。

丁小偉把外一，直接往床上一躺，逃避現實般拿被子蒙住腦袋，“睡了，有事兒起來再說。”

周謹行沒說話，丁小偉聽那靜是在服。

完服他就上了床。

丁小偉其實本沒睡，耳朵一直豎著呢，連周謹行膝蓋往下床墊的彈簧的聲音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丁小偉覺到周謹行靠近他了，用輕的聲音在他耳邊說，“不嫌髒，趕起來洗澡。”

丁小偉不知道怎麼地，臉就紅了。

他覺得他們倆人現在比他媽兩口子還兩口子，真人臊得慌。

丁小偉轉了背對著他，“別吵，我要睡了。”

周謹行拽了拽他的被角，“至把服了，你渾都是煙酒味兒。”

丁小偉嘟囔一聲，“你老娘們兒啊，嘮叨什麼，不聞你睡沙發去唄。”

“我憑什麼睡沙發，你這麼臭，你睡沙發差不多。”周謹行話音未落，突然一把掀開了他的被子，喝道：“要麼洗澡，要麼服，要不我幫你。”

丁小偉“嘖”了一聲，還是不敢看他的臉，趕把被子重新拽過來，七手八腳的在被子裏把服子了，還示威似的往地上狠狠一扔，“這行了吧。”

周謹行笑了兩聲，自己進浴室洗澡去了。

丁小偉聽著嘩啦啦的水聲，瞪著眼睛就是睡不著。

等到周謹行洗完了出來，一水汽地鑽進了被子裏，丁小偉覺得自己渾的孔都了。

“丁哥，你沒睡吧。”

丁小偉都不敢，假裝自己睡著了。

周謹行笑了一下，“你要睡著了，呼嚕聲能掀房頂，你自己不會不知道吧。”

丁小偉“哼”了一聲，“你煩不煩人，大清早的還不趕補個覺。”

周謹行翻了個，借著昏暗的月看著丁小偉後脖子上短短地頭髮茬，“丁哥，你轉過來。”

丁小偉子一僵，沒。

周謹行扶著他肩膀，把他子掰了過來。

丁小偉覺得臉都燙的慌。

周謹行把手搭他腰上，照著他鼻尖兒親了一下，“行了，睡吧。”

丁小偉渾不得勁兒，卻覺得這個時候把他手甩開，好像有點兒晚了，別把人領回來才對。可惜自己要有那份堅貞不屈，早幹什麼去了。他看著周謹行輕輕閉上了眼睛，長長地睫隨著呼吸微微扇，心裏就開始罵娘。

這下是真睡不著了。

即使是平時上班兒的時候，周謹行也是家裏第一個起來的。丁小偉一直奇怪的，他看著就不像伺候人的人，怎麼就那麼吃苦耐勞家務活一手包你，弄得丁小偉有時候特別不好意思。

今天也是，一覺睡到下午兩點，起來之後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丁小偉在床上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拖拖拉拉地起來。

一出臥室，就見周謹行在哪兒看報紙呢，一見他出來就抬頭，沖飯桌的地方抬了抬下，“洗臉刷牙了嗎，我給你熱下飯菜。”

丁小偉那一瞬間就很別提多慨了，就是他明正娶的老婆在的時候，也從來沒這麼伺候過他，周謹行除了下邊兒多了點兒東西，其他方面簡直就是完了。

吃飯的時候，丁小偉不住地想昨晚上的事兒，怎麼想都有種被人忽悠上了賊船的覺，卻又說不上哪兒不對勁。

他隨便了幾口飯，收拾了下桌子就去洗碗。

正洗著，周謹行就進來了，站到他邊，溫和道：“我來吧。”

他一靠近，丁小偉馬上就覺得耳朵發燙，“不用不用，我洗就行。”

“我幫你？”

“不用不用，你坐著去吧。”

周謹行突然手按住他洗碗的手，深邃的眼睛靜靜看著他，“你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