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猛然后退，然后用力揮手將秦銳林手打開，他微微揚起頭，目冷靜的讓人到害怕，他一字一句的道，“秦銳林，我們已經完了。”

秦銳林從沒這樣難過，他第一次想要竭盡所有去挽留一個人，卻發現對方早已將他舍棄，并且殘忍的不留毫余地，他不想起自己曾對夏曦做過的事，那比夏曦現在更冷漠百倍，那時候的夏曦是什麼心呢？

他面對著自己的人，卻從未被對方正眼看過，冰冷的語言、漠然的緒，夏曦被這樣對待的時候，他心中又該有多痛？

秦銳林清楚，這一切不過是他咎由自取，他曾對夏曦殘忍過的事，老天都會重新讓他嘗試。

他甘之如飴，卻終究還是不愿放棄，他可以為夏曦付出任何東西，卻唯獨除了放棄他。

“我們不會完的。”秦銳林低聲道，“夏曦，我知道你恨我，我現在不懇求你的原諒，但我們不會完的，永遠都不可能完。”

夏曦擰眉頭，他似乎被秦銳林的態度徹底惹怒，突然抄起桌上茶杯砸了過去，秦銳林不躲不避，被茶杯直接砸在了額頭上，茶杯在地面被摔的碎，秦銳林額頭卻也迅速滲出，他恍然未覺，夏曦卻忍無可忍的怒吼道：“——你他媽就不會躲嗎！”

他想發泄緒，卻并不愿意傷了人。

秦銳林了一下額頭，卻仿佛一點事都沒有的朝夏曦走去，夏曦用力攥拳頭，他被秦銳林冥頑不靈的態度氣的怒不可遏，他本想找到一個解決方法的，又或者用冰冷的態度將秦銳林退，但他這些計劃在秦銳林上卻沒有起到作用。

那個從來高不可攀、優雅尊貴的秦爺，竟然會容忍他的辱罵，他的表讓夏曦覺得，如果他一輩子不同意復婚，就會這樣被秦銳林糾纏一輩子。

他有這個能力，并且在耐支撐下，是絕對不可能半途而廢的。

十年婚姻，夏曦比任何人都更了解，秦銳林在認準一件事之后將會有多麼強大的毅力，他即使撞了南墻也未必會回頭的。

秦銳林認真道：“我躲了你會更生氣，要是這樣你就能解氣，我很愿意被你砸暈在這。”

“……”

“我這里還有很多茶杯，不用擔心會不夠用，只是你要小心別傷了手。”

夏曦怒瞪著秦銳林，幾乎快要被氣笑了，“你有病是不是？”

“如果有病能把你娶回來，我現在就去吃藥！”

“我想不通。”夏曦道，“你明明不我，為什麼要突然這樣做？”

“我你。”

“你兩周前才說了讓我滾，現在這句話不覺得很矛盾嗎？”

秦銳林無話可說，他不知道該怎樣跟夏曦解釋，更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相信，他只能快走一步抱住夏曦，然后用真誠篤定的語氣道：“夏曦，事不是你想的這樣……”

他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夏曦抬腳、屈膝，用膝蓋狠狠頂向他的腹部，然后還用力給了他一拳，秦銳林吃痛退開，便聽見夏曦厲聲道：“離我一米遠！”

秦銳林想了想，還是乖乖執行夏曦的命令，他現在得好好聽話，這樣夏曦才能稍微心，他不介意用什麼樣的方法，只要能留在夏曦邊，讓他現在真去吃藥也毫無二話。

夏曦忿然看了秦銳林幾眼，既被氣的想摔門而去，又被對方臉上的跡刺得狠不下心，畢竟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要是秦銳林真變傻了，他以后豈不是得負責一輩子。

那實在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過來止，我們去醫院！”

秦銳林變得極好說話，夏曦讓他往東他便往東，讓他往西他便往西，絕不會有半句背駁，夏曦卻到頭疼無比，他的初衷一個都沒有達，現在卻還得陪秦銳林去醫院，那他今晚究竟是做了些什麼！

醫生給秦銳林包扎傷口的時候，好奇的問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啊？”

秦銳林看夏曦一眼，然后笑道：“被媳婦打的。”

夏曦瞪眼，一副想要吃人的表，秦銳林被問的滿心歡喜，早著醫生能再多問幾句，醫生自然沒有讓他失。

“你媳婦這麼彪悍？那得好好管一下，你個大老爺們可不能被媳婦給管的服服帖帖。”

“沒事，我寵他，又要不了命，他高興就行了。”

“嘖嘖，誰當你媳婦可真是福了，像你這樣疼媳婦的可不多啊，現在家暴的新聞滿天飛，每天被打得來我這看病的人都不，你沒看見，們是真可憐啊，家暴這事不管是打媳婦還是打老公都不行，回去還是好好管管媳婦，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會有下一次。”

醫生說完還朝夏曦笑道：“你說是這個理吧？”

夏曦臉一片沉，他氣的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原以為秦銳林是個把尊嚴看得很重的人，現在才發現這人本就是個無賴，他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他們已經結束了，再也沒有可能了！秦銳林他媽的是耳朵有問題嗎！剛才不是還表現的極為順從嗎？這才多久就開始滿放屁了！

夏曦肯定不對，否定也不對，索沉著臉走了出去，他坐在醫院長椅上，心依然莫名復雜，秦銳林很快就包扎好沖了出來，在看見夏曦時還松了一口氣，道：“還好你沒走。”

夏曦問道：“你就不能把實說出來嗎？”

秦銳林怔了一下，“什麼意思？”

“為什麼會突然改變態度？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阿曦，你在懷疑什麼？”

夏曦不愿再拐彎抹角，他直言道：“你是不是知道以后會發生的事？你的行為太違侼常理，如果真是那樣，你就該了解我現在的決心，沒人會在經歷生死之后，還會死心塌地的喜歡錯誤的人，我錯過一世，難道還會再摔進同一個坑嗎？”

秦銳林斂了所有緒，心臟卻驟然一，他一不的看著夏曦，冷得仿佛連都被凍僵。

“我現在很……”夏曦煩躁道，“我不管你究竟能不能聽懂，但我每一個字都很認真，我預見過我們的結局，倘若再跟你糾纏下去，我大概會死的很慘，我不想再經歷那樣的事，況且我對你已經沒有，我不覺得這樣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秦銳林徹底驚呆了，他臉上慌的表幾乎無法掩飾，心中像有一牢牢繃的弦，將神經拉的臨近崩潰，他怎麼也沒想到，夏曦竟然也會重生，他同樣經歷了上一世，他清楚所有將會發生的災難，更在最后的三年里，將對自己所有的消耗殆盡。

這個認知讓秦銳林莫名恐慌起來，他開始意識到自己錯了，他先為主，一直以為夏曦還著他，但事實上，夏曦對自己早已沒有了，他跳樓自殺的時候，心中該懷著多大的絕，而現在呢？重活一世的夏曦會厭惡他、質疑他、遠離他，卻唯獨不會再有半點，要是沒有秦宸的存在，夏曦現在應該連看他一眼都不會。

秦銳林能夠理解，卻沒辦法去接，他想起自己聽聞夏曦跳樓時的心，那樣的絕他不想再嘗試第二次，他想要好好待夏曦，這是他現在僅存的愿。

他想了很久，卻在激烈的心理斗爭之后，語氣低沉道：“夏曦，我不管你看到了什麼，但你說的事絕不會發生，你只會活得比現在更好。”

與其說撒謊，還不如說是害怕來的直接，秦銳林覺自己被傾覆的恐懼所籠罩，本能驅使他做出最安全的抉擇，他不能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他重生的事被拆穿，大概就真的永遠失去夏曦了！

那一瞬間，秦銳林大腦幾乎是恍惚的，無數的事被迫糾纏在一起，而害怕卻占據上風，他甚至來不及去思考利害，就倉促下了決定。

夏曦疲倦道：“回去吧。”

“嗯。”

回途兩人全程陷死寂般的沉默，仍然是夏曦開車，但秦銳林卻難得保持了沉默，他側頭看向窗外，目深沉像是見不到底的深淵，夏曦的話所帶來的沖擊依然沒有消散，他想要理一下事的原委，大腦卻混的沒辦法認真思考。

半晌，秦銳林將目投向夏曦，他沉聲問道：“你預見到了什麼？”

夏曦沒說話。

“……害死你的人是我嗎？”

夏曦仍然沉默，就在秦銳林打算放棄的時候，他突然道：“不是。”

“跟我有關嗎？”

“……”

“你恨我嗎？”

夏曦低諷道：“你想聽我怎麼說？不恨？還是我還喜歡你？”

“我想聽你的真話。”

夏曦沉默的更久，他冷厲的側臉猶如鋒利的寒冰，他抿，眼神涌著許多復雜辨不清的緒，他用力抓方向盤，淡道：“我有什麼可恨的，當初又沒人著讓我喜歡你，是我自己愿意的，我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就應當為結果買賬，何況你除了愚蠢跟……沒喜歡過我，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秦銳林不一陣欣喜。

但夏曦很快又道：“我不恨你，但我已經累了，你要真為我好，就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不起，也不想再重蹈覆轍。”

“你始終不肯相信我。”

“我相信你又怎樣，對一個人已經沒有了，再怎樣糾纏心也不會活過來。”

秦銳林緘默，他覺攥住心臟的那只手，的讓他快要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