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沚并沒有對時澗的過多折磨,這個讓時澗恍惚的吻很快就因為一通電話鈴聲結束了。
溫沚迅速從時澗上起,掏出手機接起了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他的神冷了三分。
“知道了。”
掛斷電話后,溫沚回頭看了看時澗。他坐在床上,眼神恢復了以往的乖巧,這樣的時澗明明該是溫沚所悉的,可這一刻他又覺得陌生。
他到底怎麼能在這樣快的時間里轉變臉?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場游戲,他是游戲的主宰者,而自己,只是一枚看似利用著他,實則被他利用的棋子。
溫沚疲憊得閉上眼,忍著怒意。
“我有點事,明天來看你。”
時澗知道他會走,比起蘇梨,自己當然什麼都算不上。
時澗深明大義得點了點頭,臉上仍堆著笑,“您慢走。”
溫沚深深得看了他一眼,轉走出了房間。
溫沚一走,時澗那直了的脊背便垮了下來,他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燈,心里糟糟的。
溫沚趕回蘇梨那里時,蘇梨已經從蘇家回來了。
他就站在冬夜的冷風中等著溫沚,臉已經凍紅了。見溫沚來了,他忙笑起來迎上去。
“你回來了,怎麼這麼晚,好冷哦。”
溫沚看了眼他凍紅的臉頰,眉頭皺得將上的服下來披在他肩上,這才拉著他的手腕進了電梯。
狹小的空間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空氣里彌漫著一尷尬。
蘇梨知道他為什麼能從時澗那里趕回來,因為他以為自己把時澗的事告訴了溫爺爺。
看來那個絆腳石不是一般的絆腳。
電梯門打開后,蘇梨拉住了溫沚開門的手,他仰起臉去看溫沚,渾上下都著一種可憐。
“阿梓,你生氣了。”
溫沚沒有說話,而是扯開他的手徑自打開門走了進去,連鞋也沒換就這麼站在他對面。
“你去找他了。”
蘇梨知道逃不開這一關,但他沒想到溫沚會這樣直白得問。
明明就是時澗不該存在,他此刻的語氣倒是在怪自己。
蘇梨癟著低下了頭,眼淚一顆一顆砸在地板上。
“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我真的沒辦法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沒辦法……”
“一個人但凡自己的人,就無法容忍這樣的事。”
蘇梨說著,淚眼婆娑,整個人無助又人心疼。
溫沚深深吸了口氣,避開他的雙手。
“所以誰讓你去找他的。你對他說了什麼。”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威脅我,讓我不再靠近他。”
蘇梨面惶恐得看著他,“你……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我從來沒有……”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那你就去找他吧,我可以等你。”
看著面前這張我見猶憐的臉,溫沚突然笑出了聲。
他一步一步近蘇梨,出手在他好看的臉上輕輕過。
“你是該等我。畢竟我等你了那麼多年。”
“可是蘇梨,你不該挑戰我的底線。如果你已經開始盤算著將他暴在旁人的視線之下,你就應該知道,現在的我不是過去的我。”
“而你們蘇家,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蘇梨瞪大了瞳孔不可置信得看著他,此刻的溫沚雖然角含笑,可渾上下都彌漫著危險的氣息。他像一只匍匐的狼,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把自己撕碎。
蘇梨的眼頓時紅了。
“你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威脅我?因為你喜歡那個人?”
“他那麼小,本不適合你。而且他本就不喜歡你。”
溫沚的臉陡然難看了幾分,他收回手冷冷得看過去。
“這是我和他的事。”
蘇梨忍不住笑出了聲,“阿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這些年我沒有一天忘記你,就像你沒有忘記我一樣。”
“我知道那孩子的雙眼像我,所以你喜歡他,可你只是誤會了,你喜歡的是他的眼而已。”
“現在我回來了,阿梓,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離開我?”
溫沚深深吸了口氣,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他往后退了兩步,避開蘇梨的靠近。
“可是我們之間,不是你先離開的嗎。”
溫沚的話讓蘇梨啞口無言。他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
他說的沒錯。自己和他之間,的確是自己先放了手。
蘇梨再也站不住,他緩緩蹲在地上,將臉埋進膝蓋里,失聲痛哭。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你在懲罰我……既然你恨我,為什麼帶我回來……”
溫沚慢慢蹲**,住他的下讓他抬起眼看著自己。
“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是什麼。”
溫沚的手勁很大,拉扯間讓蘇梨覺得很疼。他想掙開,卻沒辦法躲避。
此刻的溫沚雙目紅,眉眼間盡是狠勁,這是蘇梨從未見過的溫沚。
“我……我不知道……阿梓,我們不能像以前一樣嗎?”
“你不能只留在我邊嗎?”
溫沚靜靜得看著他,突然覺得一切都那麼蒼白和無趣。
他拉住蘇梨的手,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很抱歉。我不能。”
他的話如此決絕,沒有一一毫商量的余地,讓蘇梨的心涼到了底。
“為什麼?你真的喜歡他?他只是像我而已……”
“而且他本不像我這樣你!”
溫沚緩緩吸了口氣,面平靜下來。
他出手開蘇梨黏在臉上的發,作是那樣溫,可里的每一個字都無比冷漠。
“他不必我。”
“但我不會讓他離開。”
他不必我。
因為他也不會我。
這一夜蘇梨和溫沚都一夜未眠,就連時澗也沒有睡著。
三個人在不同的地方,想著不同的事,誰也沒辦法靠近誰。
溫沚覺得現在的自己十分可笑,明明等了蘇梨多年,可如今對他早已沒有當初的熱忱。溫沚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對蘇梨,到底是恨多一點,還是多一點。
第二天溫沚被溫老爺子回了鄉下,一塊兒去的還有蘇梨。
蘇梨和溫沚的事,溫老爺子多多知道,不過那時候溫沚年輕,溫老爺子沒放在心上,覺得他不過玩玩而已。
可后來溫沚回了國,私生活很是放縱,溫老爺子這才重視起來,挨個理,就想把溫沚往正路上引,這也是為什麼溫沚邊的人不會超過半年的原因之一。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溫老爺子漸漸力不從心,公司也全部轉手給了溫沚打理,至于溫沚的私生活,他更是無暇顧及。老爺子雖然一直保持著對溫沚邊那些小男友的打,但力度卻不如從前。
這麼多年過去了,溫老爺子也漸漸妥協。他知道溫沚喜歡男人這件事已定局無法更改,但老爺子如今希的,是他邊能有個穩定的人,點花花草草,也點對公司的影響。
老爺子不好,幾年前就搬到了鄉下,一來是休養,二來是想緩和與溫沚之間張的關系。
不過老爺子搬去鄉下這些年,溫沚一次都沒去過。這一次若不是因為老爺子上了蘇梨,溫沚也不愿意去見他一面。
兩人到地方時,老爺子正在湖邊釣魚,見溫沚來了,他沒有過多歡喜,面一如往常一樣。
“來了。”
溫沚站在不遠看他,眼前這個老人白發蒼蒼,皺紋深沉,坐在椅上行不便,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叱咤風云,對父親母親指手畫腳,對自己的生活手干涉的人了。
他真的老了。
見溫沚愣在一邊沒說話,蘇梨忙上前去握住老爺子的手。
“爺爺,我是小蘇,我來看您了。”
以前在外上學時,蘇梨同溫沚回國見過老爺子幾面,不過當時溫沚和老爺子關系就不好,所以蘇梨也沒有和老爺子多相,所以他今日自己來,讓蘇梨很是驚訝。
蘇梨怎會不知,蘇家已不是當年的蘇家,溫家卻比當年更盛,父親這些年一直仰仗著同溫老爺子的而勉強維持公司的運營,蘇梨自然要更親近他些。
老爺子細細看著面前的蘇梨,輕輕笑了。
“小蘇啊,你還和以前一樣,瞧瞧這頭發,不男不的。”
蘇梨沒想到老爺子會這麼說,臉上的笑一下子僵住,就連也麻了。
溫沚皺著眉將他從地上拉起,上前兩步走到老爺子跟前。
“您找我什麼事。”
老爺子抬頭看著溫沚,這個孫子已經長得可以頂天立地了,自己也算是沒有辜負兒子的托付。
老爺子笑了笑,想去拉溫沚,卻被他躲了開來。
老爺子眼底閃過些痛楚,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清明。
“我不找你,你怕是打算等我死了再來我墳頭看一眼。”
溫沚的臉依舊冷靜,“您沒事的話我就離開了。”
溫沚說著就要轉,卻被后的老爺子住。
“小沚。”
“這些年,算我輸了。”
“既然小蘇回來了,只要你們好好的,我不會再阻攔。”
蘇梨的瞳孔猛得一,不敢置信得看著那個老人。他曾是那樣執拗,那樣堅定,那樣狠絕,那樣可怕。
但今天,他好像變了一個真正的爺爺,一個希自己的孫子幸福的爺爺。
蘇梨沒有預料到,自己這次歸來竟遇到了這樣好的時候。
蘇梨忙期待得看向溫沚,卻見溫沚依舊十分平靜。
溫沚緩緩轉看著椅上的老人,冷笑出聲。
“您不必這樣。您和我之間,永遠無法和解。”
“而我要和誰在一起,從來不會經過您的允許。”
“我還有事,先走了。”
溫沚說完便大步大步往前走,連背影都是干干凈凈的灑。
蘇梨看了看溫沚又看了看老爺子,沖老爺子點了點頭便趕跟上了溫沚的腳步。
溫沚走遠后,老爺子沖邊的護工笑了笑,面驕傲。
“這是我孫子,是不是很帥。”
“和我年輕時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說:
溫老爺子松口了,猜猜大灰狼會怎麼做
今天你們要是再看不出來大灰狼其實本不喜歡白月了,那我就......吞劍自殺!
每日一問,今天你心疼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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