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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第14章

李錦琴和李謹行是從西屋被一路拖到正房的。李錦琴更是從閨房是直接被抓了出來,伺候的大丫頭想要攔,卻被一槍托砸在了腦袋上,當即就淌了下來,葫蘆似的倒在了地上。有了前車之鑒,大房的丫頭和仆人再沒敢上前攔這兩個扛著槍的兇神惡煞,秀華姨太太和臘梅更是把屋門關得死,生怕下一個就到自己。直到兩個大兵拖著李錦琴姐弟走出了西屋,眾人仍心有余悸。

李錦琴的娘顧不得去照顧暈倒在地的大丫頭,和伺候李謹行的老嬤嬤一路追了出去,見那兩個大兵沒槍,只拖著姐弟倆進了正房,娘和老嬤嬤才敢口氣,至,有老太爺和大老爺在,姐弟倆就算遭些罪,命卻是無虞的。

正在這時,后突然響起了一陣鞋底踩在雪上的咯吱聲,驚魂未定的兩人下意識的回頭,立刻瞪大了眼睛:“大爺?!”

“許媽,你們怎麼在這?”

李謹丞在大房眾人心中,向來是能為李家頂梁柱的人,許媽先不問李謹丞怎麼提前回來,只道:“大爺,你快去看看吧,大小姐和四爺要出事了!”

李謹丞看向正房,乍然聽到里面傳出一聲槍響,頓時擰了眉頭。

屋子里,李謹言正笑瞇瞇的問李慶昌夫婦:“到底是大姐還是四弟,大伯,大伯母,選好了嗎?”

李錦琴一路被拖到正房,子已經被雪水浸了,狼狽不堪,就算被雪亮的刺刀嚇得發抖,落在李謹言上的目,仍是惡狠狠的,恨不能撲上去咬下他上的一塊

“李謹言,你個畜生,你不得好死!”

大夫人憤恨的咒罵出聲,押著李錦琴和李謹行姐弟的大兵,可不會顧及大夫人的份,他們得到帥的命令,留在李家,就是要護著帥夫人!有人敢當面這麼辱罵李謹言,兩個兵哥的上頓時冒出了一殺氣,兩聲槍響,一顆子彈著大夫人許氏的脖子飛了過去,另外一顆落在了大老爺李慶昌的腳下,夫妻倆同時臉煞白,大夫人更是尖一聲,直接暈了過去。可惜站的位置不太好,后就是堅的紫檀木靠背椅,暈倒時一頭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反倒是直接疼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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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狼狽的樣子落進眼中,如果不是場合不允許,二夫人當真會笑出聲來。

李謹言卻沒那麼多顧忌,勾了角,“大伯母,剛剛你不是還在看好戲嗎?風水流轉這個詞,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你!”

大夫人許氏額頭已經腫了起來,眼前發黑,卻撐著不讓自己再暈過去,不能了這小兔崽子里的笑話!

大老爺眼神黯沉,“李謹言,你究竟想怎樣?!”

“怎麼樣?”李謹言抬了抬下,“我剛剛不是說了,我打算好好招待一下大姐和四弟。”

李謹言話落,站在李錦琴和李謹行后的兩個大兵同時拉槍栓,李慶昌看著被押著跪在地上的一對兒,目眥皆裂。李老太爺巍巍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開口道:“謹言,事別做得太絕,到底他是你的大伯,錦琴和謹行是你的堂姐和堂弟!老二家的,你也勸勸。”

二夫人冷笑一聲,轉過頭不說話。

李謹言看著李老太爺的目充滿了驚奇,終于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話:“老太爺,難不,真像三嬸說的,只有大伯是你親生的,我爹和我三叔都是撿來的?不,三叔還不算,只有我爹才是吧?你難道看不到大伯都對我娘和我做了什麼?大姐和四弟險些要了我的命!那時,你怎麼不和大伯說,我是他侄子?我和眼前這兩個是堂兄弟?”

李老太爺被李謹言堵得說不出話,臉醬紫。老太太坐在一邊,見李老太爺的手抖得不樣子,知道不能再讓他生氣了,否則,非出大事。謹言后天就要進樓家了,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傳出他把自己祖父氣暈的話。

“謹言,這事說到底,還是你大伯貪心不足,又教子不嚴,錦琴和謹行天狠毒,毫無緣親。按理說,你怎麼置,都不為過,可畢竟后天就是你的好日子了,今天,不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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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這番話說得很有意思,貌似在為大房一家說,卻更像是在火上添油。

后天就是李謹言的好日子,這好日子怎麼來的?屋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

“不宜見?”李謹言臉上浮現了一抹有些奇怪的笑,收起了槍,“的確,我的好日子,不宜見。”

李慶昌和大夫人許氏的心反倒提得更高了,這小兔崽子肯這麼輕易揭過這件事?不說之前,只說那人抱著孩子,嚷嚷著李慶昌要占二房家產的事,放到任何人上,都不會咽下這口氣。

果然,下一刻,李謹言開口道:“這樣吧,之前大姐和四弟把我推進了冰窟窿,我就請大姐和四弟也下去一次。放心,我不會放狗咬人,攔著不許救的。”

二夫人皺了皺眉;“謹言。”無論如何,別真鬧出人命來。后天謹言就要進樓家,到底臉上不好看。

李謹言回頭道:“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數。”

沒等二夫人說話,大夫人直接朝坐在椅子上的二夫人撲了過去:“趙蕓!你個作死的娼婦!養出個短命鬼王八羔子害我的孩子!你怎麼不去死!”

李慶昌想攔沒攔住,李謹言眼神一寒,一腳就踢在了大夫人的腰上,將大夫人踢得倒退幾步,生生撞在了后的高背椅上,哎呦一聲,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李謹言對抓著李錦琴和李謹行的兩個大兵說:“看起來,我大伯母的腦子也不太清醒,請一起到冰窟窿里去冷靜一下吧。”

李慶昌正把大夫人從地上扶起來,猛然抬起頭:“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李謹言撣了撣袖:“要麼,大伯你也一起去如何?正好一家子團圓。”

李謹言邊說邊點頭,好像覺得自己這個主意著實不錯。李謹行仍在哭鬧,李錦琴卻已經嚇得有些傻了,在心里,爹娘一向是無所不能的,二房的小兔崽子向來是任由欺負的,可事怎麼忽然就調了個?那小兔崽子什麼時候變得厲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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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就要嫁給樓帥了,有樓家撐腰,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李錦琴恨得雙眼泛起了,這個短命鬼!他怎麼不去死!上次怎麼就沒淹死他,也沒病死他!

兩個大兵只聽李謹言的命令,拖著李錦琴姐弟就要往外走,卻被一個高影堵在了門口。李錦琴看清那人的面孔,當即出了聲音,激得音調都有些變了,“大哥,大哥你回來了!”

李錦琴的聲驚了屋子里的人,所有人都朝門口去,只見一個著洋服的青年正站在門口,黑的呢子大搭在胳膊上,面沉似水。

“謹丞,謹丞你可回來了!”

大夫人一把推開了李慶昌,直接撲向了自己的兒子,就像撲向一救命稻草:“你再不回來,你弟弟妹妹就要被人害死了!”

李謹丞扶住大夫人,沒有說話,向站在一邊的李謹言,李謹言恰好也對這個一直只聞名不見面的大堂哥很“好奇”,兩人的目在空中撞到了一起,相似的黑眸子同時閃過一抹詫異。

李謹言一直覺得,歹竹出好筍是件很難的事,李慶昌一家都是這個樣子,李謹丞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可眼前這人,看長相,就讓人討厭不起來。李謹丞發現,記憶中那個沉默寡言的李謹言已經十分模糊了,這個男孩,讓他想起了二叔。

李謹丞垂下眸子,大夫人仍在哭嚎,李錦琴和李謹行自覺有了靠山,也開始掙扎喊起來,不只咒罵李謹言,甚至連二夫人都帶上了。

老太爺見到李謹丞,剛要說話,老太太卻搶先一步開口道:“謹丞,今天這事,不怪謹言,是你爹和錦琴謹行的錯。”

大夫人高聲道:“老太太!”忙又拉住李謹丞:“謹丞,你不要聽別人胡說!”

老太太冷笑一聲:“許氏!就憑你這句話,我就能讓慶昌休了你!”

大夫人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和老太太道:“老太太,你也別嚇唬我!現在是民國了,可不是前朝,說什麼休我!你可不是慶昌的親娘!”

聽到大夫人這番話,老太太臉一變,老太爺也面沉,看向李大老爺,“慶昌,你也這樣想?你娘可是從小養你到大!”

老太太了了眼角,“算了,就當我養了頭白眼狼!”

李慶昌咬了牙,一把扣住大夫人的手腕,掌就舉了起來:“蠢婦!”

手到中途,卻被抓住了,李謹丞握住李慶昌的手,說道:“爹,娘就算有錯,你也不該打。”

“謹丞!”

不顧李慶昌難看的臉,李謹丞說道:“剛才我在門外也聽到了,錦琴和謹行之前險些害了謹言的命?”

李謹丞冰冷的目掃過,正在囂的李錦琴和李謹行都沒了聲音。

“這樣不懂道理,不友手足,理當得些教訓。”

“謹丞,這怎麼行!”

“娘,你別說話。”李謹丞目冷,見大夫人不再出聲,才繼續說道:“可是,錦琴畢竟是個孩子,謹行還小,謹言,至看在大哥的面子上,罰他們跪祠堂,再每人十鞭子,如何?”

接著,李謹丞幾步走到二夫人跟前,雙膝跪了下去,連磕了三個響頭,“二嬸,我為之前爹娘做的事,還有錦琴謹行的行為向您賠罪。”

李謹言挑起了一邊的眉,自己這個大哥,還當真不簡單啊。他都給娘跪下磕頭了,要是自己再抓著不放,是要把李錦琴和李謹行丟進冰窟窿里,任誰看都是自己得理不饒人,仗勢欺人。

李謹言見二夫人看過來的眼神,搖了搖頭。如果今天他讓步了,今后他就得繼續讓,這事,本就不是他們的錯,憑什麼李謹丞三言兩語,磕幾個頭就算了?他可記得清楚,不久前,他娘就跪在李謹丞現在的地方,額頭上的,把青石磚都染紅了,卻也沒見李慶昌和許氏心

“這事,不。”

李謹言的聲音很輕,卻著堅定,直接對站在門口的兩個大兵說道:“拖出去,不過,別讓人死了。”

李謹丞愕然的看向李謹言,看到了李謹言臉上的嘲諷,瞬間,臉上火辣辣的。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無措和尷尬了。

他是李家的長孫,父親不只一次告訴他,李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他自聰慧,得到了祖父的喜,他是李家的天之驕子。隨著年紀的增長,他知道了自己的父親是個志大才疏之輩,只有像二叔那樣的人,才能撐起李家,他不停的鞭策自己,連二叔都說,“此子肖我。”

當時,他的三弟李謹言,還靦腆得像個小姑娘。

他只是離開了三年,那個靦腆訥言的三弟,怎麼會變了這樣的子,還是說,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發生?爹沒告訴他?

李謹丞將懷疑的目轉向自己的父親,李慶昌看著兒子的眼神,只覺得一氣涌到心口,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來。

“慶昌!”

“爹!”

屋子里立刻了一團,老太爺急著人去找大夫,二夫人和李謹言冷眼旁觀,老太太端坐在紫檀木的雕花高背椅上,緩緩的舉起手,青的手絹,掩去了角的一抹冷笑。

最終,李家的大老爺李慶昌被確診為急怒攻心,有中風的征兆,需要在床上靜養。大小姐李錦琴和四爺李謹行被丟進冰窟窿里,雖然很快就被救了上來,到底讓人染上了風寒,李錦琴屋子里的大丫頭,頭被砸破了,只剩下娘帶著兩個小丫頭照顧,大夫人腰間青了一大片,抹上藥,火辣辣的疼,可一家子病的病,倒的倒,卻也只能撐著。就算李謹丞回來了,這些事卻不好手,還是要大夫人來安排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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