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事木揚就不清楚了。
他離了原來的友圈,除了潘達漿其他人都沒再聯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解別汀。
這是他最后能抓住的東西了,像救命稻草一樣。
可稻草不僅沒能救命,反而了他的最后一點重量。
*
“兄弟,你也失了?”
旁邊那位茶不醉人人自醉的背心男蹭了過來,舉著酒杯打了個嗝,對著木揚語重心長道:“人啊……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琢磨的東西……”
“沒失。”
背心男自過濾了他的話,驕傲地拍拍脯,自顧自地說:“分手是老子提的,這次真的是及到了我的底線!”
木揚:“……什麼底線?”
背心男深深地咽了下嚨,像是被冰紅茶給嗆到了:“竟然把我穿了兩年的扔了!!”
木揚:“……”
背心男高舉酒杯,義憤填膺:“三條!整整三條!全扔了!!”
木揚默默抿了口酒,往旁邊移了一步,在心里給出了答案,這人怕不是個傻子。
“以為給我重新買三條就能哄好我了?”背心男痛心疾首,“你知道一個男人跟培養好要多久嗎?”
“你知道新有多勒蛋嗎?”
“那三條我磨合了整整兩年,竟然就這麼給我扔掉了!!”
木揚不想再聽他和的故事:“你出來買醉為什麼喝冰紅茶?”
“……不給老子喝酒。”
“都分手了你管干嘛?”木揚來了興趣,他循循善道,“談這幾年抑久了吧?”
背心男頹廢的點頭。
“是不是很懷念酒的味道?”
背心男繼續點頭,眼睛亮了下。
“既然分手了,那就氣一點!”
背心男瘋狂點頭:“小二,給我也來一杯他那樣的!”
調酒師:“……”
達到目的,木揚滿意地跟對方了個杯。
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
“給你瞧瞧,這就是我朋友。”分手還不忘炫耀的男人得意地說,“怎麼樣,好看吧?”
木揚瞥了一眼,照片是個男人。
瞧見木揚的眼神,這人低頭一看,傻眼:“不好意思,點錯了,是這張。”
木揚敷衍說:“嗯,漂亮。”
“我說真的!是真劃錯了!剛剛那個是我兄弟!”背心男憤怒道,“老子不搞基!直的!”
木揚將烈酒一飲而盡:“我知道,你要彎也沒市場。”
背心男:“……”
兩人喝到凌晨一點,換了聯系方式和姓名,才一起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純粹是對方強行搭著木揚的肩,因為醉得走不路。
巧合的是,背心男因為分手無可去,也住在木揚那家酒店。
他們剛走回酒店門口,就聽到一聲咆哮:“程蕪!你他媽敢喝酒!?”
木揚和程蕪齊齊側頭,程蕪看清來人后,做了一個木揚意想不到的作。
他直接跪了。
雙膝跪。
都說酒壯慫人膽,到程蕪這就反了。
程蕪被朋友揪著耳朵回了家,連回頭跟木揚道別都不敢,木揚撇撇,轉準備進酒店時,就看見一道悉的影。
或許是某個慫包的影響,木揚也差點跪了。
第7章 醉酒
從那里知道了木揚做的那趟火車行駛路線時,解別汀便猜到了木揚去了哪里。
他只是沒明白,木揚怎麼會知道。
或者說,怎麼會提前知道。
用最快的速度飛去臨近城市的機場,再包一輛車來到這座小城里,解別汀沒和任何人說。
路上他難得主與人搭話,從健談的司機那了解到這座小城里只有一家酒吧。
木揚是酒吧常客。
于是解別汀輕易地在酒吧里找到了木揚,只是沒貿然上前,他第一次來到這種木揚喜歡顧的地方,這種喧鬧嘈雜的氛圍。
解別汀看著木揚和別人坐在一起拼酒,看著他大聲說自己不是失,只是想清楚一件執拗很久的事。
木揚盯著酒杯說:“我不要他了。”
他還說“我再纏著他我就是狗!”
木揚在將第不知道多杯烈酒一飲而盡時有些哽咽地低喃著:“我不要再喜歡他了。”
解別汀沒聽清最后這句,不過他卻沒上前阻攔木揚。
他莫名認為,木揚此刻應當不太想看見他,就當最后一次,往后他會管好木揚的。
此刻膝蓋發的木揚自然不知道,解別汀跟了他一路,看著他和別人‘親’地勾肩搭背相伴走向酒店,看他擁著‘新人’,聽他久違的笑聲。
解別汀在他們后站了很久,安靜著兩人即將走酒店大廳。
木揚說過離婚。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否應該上前。
木揚不自在地問:“你怎麼來了?”
他知道自己在這的消息未必能瞞得住解別汀多久,但也沒想到解別汀會這麼快找到并親自過來。
解別汀:“帶你回家。”
木揚渾都是酒氣:“回哪個家?”
解別汀一頓:“我們的。”
木揚自嘲一笑,和解別汀肩而過:“你說錯了,那不是家,只是一棟房子。”
解別汀轉:“那回伯父伯母那里。”
木揚腳步一頓,真好啊……這才一天,解別汀就從爸媽改口為伯父伯母了。
他頭也不回地說:“解別汀,我哪都不去。”
哪都不是他的家。
他沒有家。
木揚眼尾不可抑制地泛起了紅,他仰天想要止住淚意,卻怎麼都止不住。
按照時間來推斷,木南山和姚鳶已經知道他不是親生的了。
應該很后悔吧?
替別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養出了一個跋扈子弟,養出了一個廢。
而自己的親生兒卻在犄角旮旯的小地方苦,本應有的資源都被他這個外來者搶占了去。
瞧,多糟心。
上一世丑陋的真相被揭開后,木揚不敢在恬不知恥地在木南山與姚鳶面前臉,而如他所想一樣,木南山和姚鳶也再沒聯系過他一次。
就好像二十多年的親因為一份緣的斷開全被否認了一樣,同樣被否決的還有木揚這二十多年肆意的人生。
他無法無天這麼久,突然有一天得知,自己是個小。
他了本屬于別人的矜貴與人生,毀了別人半輩子。
他記得那個和自己同年同月的生,自己在高中打架斗毆時,對方早早輟學。
自己讀著條件優異的大學時天天跟狐朋狗友泡吧時,對方已經開始打工愁于家里生計……
解別汀的聲音在后響起:“木揚,你為什麼會來這里?”
木揚吸了下鼻子:“關你屁事!”
這大概是木揚有史以來對解別汀說過最疏離的話,以至于解別汀頓了好久才回了句:“別說臟話。”
木揚紅了眼睛,他轉過質問著:“我說臟話跟你有什麼關系啊?你以什麼份管我?前夫?”
解別汀蹙了下眉頭,微碾指尖:“你不要鬧,我約了醫生,你要好好看病。”
原來是因為這個。
著酒的刺激,木揚嗤笑一聲:“解別汀,沒了婚姻,我們就是兩個陌生人,你管我看不看病?”
解別汀:“……”
木揚繼續說:“你回去繼續你的風,我在這繼續做我的廢,以后再沒人煩你了,我要是死了你該開心才對。”
解別汀繼續蹙眉:“誰說你是廢?”
木揚:“……”
重點是這個?
他盯著解別汀,確認他不是故意堵自己心口一陣郁氣翻涌,“以前所有人都說我們不合適,只有我認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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