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展得怎麼樣？”

今天的話題是這樣。

如果是平常，大概江逢心會拍一些照片，告訴他自己今天在干嘛，評價一下自己的晚飯。

“沒怎麼樣。”

江逢心靠在床上，看到這句話又盤坐了起來：“不順利啊？”他發出去，對方回“算是吧”。

“我看也是，穿了高跟鞋，腳一定很痛。”江逢心說，“你應該提出休息。也可以背。”

對方笑了兩聲，說：“像背你那樣？”

江逢心一時有些怔，臉上也微微發熱，喃喃道，“不一樣，”他說，“要拿出對你未來朋友的氣勢來。”

可他又想，聞天不會背腳很痛的生，但背了他。

當越知凡把兩張票放到自己面前時，江逢心還在翻譯他的文獻。

“這什麼？”

“我哥倒騰過來的。”

“你家又上新電影了呀，”江逢心拿起來看，名字起得不錯，“我們一起去？”

“？”越知凡拍他頭，“我當然不和你一起去，上映那天我還有事呢。”

“好吧。”

晚上江逢心收拾好東西，趕八點鐘的地鐵，運氣好不用站著，轟隆隆的聲音讓他心臟有些悶，閉上眼睛，覺卻更明顯，斜著趴在扶手上緩了緩。

再睜開眼睛時看到對面玻璃，人群中慘白毫無生氣的一張臉，他看著那張臉發了會兒呆，出整齊放在書包的兩張電影票，拿手機拍了張照片給聞天發了過去。

晚上沒有太多事，赴了許初潯的約，在酒吧里找的位置比較偏，聞天翹著二郎，襯衫扣子解到第三顆，隨意放在沙發上的手臂帶出服褶皺，輕易勾勒出結實修長的線條，俊朗的五在變幻的燈下不像平時那樣冷淡不近人。

點了煙，在接二連三地拒絕了幾個男的搭訕后有些不耐煩地給許初潯打了個電話，對方很快接起：“我看到你了，”他循聲看去，許初潯朝他這邊走來，“怎麼找了個這麼偏的地方，”喝了口酒，在四周環視一圈，“有看上的嗎？”

“沒有，”聞天低聲說，“讓我清凈一下。”

許初潯笑笑，看他皺起的眉頭：“怎麼心煩？”

下午剛開完東大會的聞天走在聞磬和聞昭后面，角很平，冷峻的一張臉上看不出緒。

越晟的合作企劃案，他投了反對票，因為這一票，方案作廢，聞磬的臉當場變得難看。

對此聞天不予解釋，即使在被聞磬要求“你去后面”時，也只是照做。

“越晟怎麼也算是跟你家沾親帶故，”許初潯找服務生要來兩瓶酒，打開倒滿，拍了拍聞天的的肩膀，“沉住氣吧。”

也算是多年朋友，聞天什麼樣子，許初潯最清楚不過，熬到任鈺對他放松警惕才回國，需要足夠的耐心和魄力，并且每一步都不能出錯。

可畢竟是親，掛虛銜打雜就算了，親生父親不給好臉看，放在誰上都會意難平些。

聞天喝起酒來話很，也不上臉，超過某個量就會醉，比如現在，靜靜坐著，垂頭不語。

“這就多了？”許初潯笑，了他幾聲才慢吞吞答應，眉頭皺，像是剛給誰開完會一樣，嚴肅到好笑。

無奈也只能想辦法把人送回去，費力將人攙起來，聽到有東西掉在地上。

是聞天的手機，上面備注“江逢心”的人還發來一條消息。

他瞇了瞇眼，把聞天放回了座位。

d大到泰和莊園需要換乘，在出地鐵站之前，江逢心收到了聞天的消息。

“你好，我是聞天的朋友，他在東山站的酒吧喝醉了，可以來接他嗎？”

下面是一張聞天的照片，江逢心點開看，聞天頭靠在椅背上，出結，扣子解開幾顆，肩頸部線條流暢，下面是被微微撐起的襯衫。

他現在有那樣一種覺，如果自己不去接他，下一秒他可能就和某個人或者男人在酒店里來一場激。

隔著屏幕，江逢心都能到溢出的荷爾蒙。

“這麼晚你還我出來，很困的好吧！”越知凡一邊發牢一邊問，“從哪邊走？”

江逢心先說：“對不起嘛，”手指在地圖上，“走東山路。”

“他都沒有朋友嗎？你和他剛認識幾天就要你接。”越知凡撇撇，“男人啊男人。”

江逢心白他一眼：“你不是男人？”在到對方的怒氣值后，說，“不是他讓我接，是他的朋友，他現在醉了，沒有意識。”

“嘖嘖，我以為像他那種看上去一板一眼的人不會去酒吧，還有兩幅面孔。”

江逢心不高興，嘟囔道：“你對他有偏見，他怎麼樣你都可以挑出病。”

“哦，”越知凡不在意，把車拐進街道，“你對他偏心，他怎麼樣你都覺得好。”

江逢心聽他這麼說，突然心虛，可明明他和聞天什麼都沒有，明明他認為自己是把他當新到的朋友。

“才沒有……”他聽到自己說，沒什麼底氣。

兩人到地方后江逢心給聞天撥電話，接通后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聽上去不是很正經。

有酒保接他們過去，江逢心聽著鼓點聲，覺太都在脹，忍著不適來到廳，見到了沙發上喝多了的聞天。

“你是江逢心？”

抬頭，看到一個稱得上斯文俊朗的男人，見人來時臉上便自然掛上笑意。

“我是許初潯，剛跟你打過電話。”

客套地問了好，江逢心便湊到聞天面前，被撲面而來的酒氣熏得皺了皺眉頭，“聞天？”他喃喃道，“怎麼喝了這麼多……”

“今天他工作上出了點問題，不順心。”許初潯說，“我這邊是有點事走不開，國我能聯系到聞天的朋友就只有你，所以只能麻煩你了。”

江逢心表示沒事，自己上去要把比他沉許多的聞天攙起來，不自量力的樣子讓許初潯笑了出來：“我找酒保幫忙。”

幾個人費力把聞天攙起來，江逢心小心翼翼跟在他們后，注意到聞天似乎睜了睜眼，目在他上停了幾秒，了。

江逢心上前想要聽輕他說了什麼，下一秒對方就垂下了頭。

“要送到哪里？”

“海苑，住址我一會兒發過去。”

“好。”

“真夠沉的，”越知凡從后視鏡里后座的兩人，“你不熏嗎？”

江逢心現在和聞天離得很近，對方總是傾斜，剛才剎車后頭直接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有些沉。

短發上沾著的酒味不算重，但只是有些，聞天的呼吸打在他的鎖骨，也有些。

江逢心低下頭，能看到聞天微皺的濃眉和高的鼻梁，上面還有一顆很小的痣。

“不會，有開窗。”

海苑的位置在市中心偏東邊，也算是寸土寸金，服務工作對得起它的價格。

幾個保安幫著他們一起把人抬到了家，進門，江逢心就知道這里一定是沒人住過的地方，冰冷的家像是樣品，連床單都沒有褶皺。

“你回嗎？”越知凡看著床上一酒氣的聞天，“現在都十點了。”

江逢心沉默了，秀氣的眉頭皺起。

“你留下照顧他？”越知凡著急說，“江叔叔那里怎麼說？”

“沒事吧……”江逢心說，“我就說今天住宿舍，他們不會管我的。”

幾次勸人沒功，越知凡丟下一句“你自己玩吧”后無奈離開。

江逢心關上門，環視整個室，三室一廳的布置，是正好夠一家人居住的結構，不會因為太大而顯得冷清。

藍灰是主調，裝飾很，好在洗浴用和換洗都有，像是搬來了一部分。

這是聞天的家嗎？

他到奇異，又有些興，站在窗旁看，看到的月亮不是被遮擋住一些的，而是完整的，又大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