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悟的雙眸里浮起些醉醺醺的水汽,好像讓他那平素冷的五也和了一些,真折到稀奇。他不知道人間竟有這麼厲害的酒,還笑著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魔君大人,還認識我是誰麼?”
末悟突然抓住他那只晃的手,將他往房狠狠一推。
這一下出其不意,折跌出數步,大驚失,“你耍酒瘋!”
末悟自己也進來,一腳往后將門踢上,“砰”地一聲響。又一個彈指,房中燈火便搖搖晃晃地接連亮起。這間房有三進深,畫簾重重掩映,折愈往后退,末悟便愈往前進,直到折退無可退,后是一張矮榻,他不得不一屁坐了下去。
他仰頭去看末悟,末悟的形高大遮蔽了燈,往自己上投下大片黑影,那一雙狼眼睛里也像是水底燃著火焰,毫無顧忌地迸發出來。折沒來由慌張,腳往前一勾,末悟防備不及,竟然便趔趄了——
他一聲,折尷尬地拍手大笑:“哈哈哈,下次不給你喝酒了,哈哈哈!”
末悟一手撐著地半跪起來,長發披散,有些頹唐地抬眼。
折踩著矮榻一下子站了起來,比末悟高出半,聲音也終于有了點底氣:“你、你不要來啊!”
其實他心中清楚,末悟此刻發瘋,恐怕不止是那烈酒的過錯。末悟眼中,還漸漸滲出暗的,只是都被酒意蒸騰著,變愈發迷茫的熱。
不知過了多久。
一念中有九十剎那,一剎那中有九百生滅。在這仿佛恒久的熱的空虛之中,末悟忽而垂下了頭。
他如一個最虔誠的信徒般俯首,輕輕地,往折赤的雪白的腳尖上,了一下。
21
心在跳,折從未覺得凡人的軀這麼難使喚,即將跳出嗓子眼的心又憋了回去,像是要用那怦然的心跳聲,固執地去叩一扇久已隔絕的門。
末悟低著頭,長發散地落在折的足邊,他的舌頭過了折的腳背,他的手往上,沿著白的皺褶著折的小。可他到底在折的下位,就算直起來,也只能挑起眼簾去瞻他。被那雙淺的眸掠過,折了聲:“末悟……”
然而卻只是喚他的名字,說不出后續的話。末悟的長發微微飄起,像有千萬頭野的念在他膛中橫沖直撞,清甜的香氣與靡的酒氣混合空中,幾乎讓折也要發狂。
這回的末悟似比上回更加危險。然而上回是三萬惡靈的禍祟,這回……這回,卻不過是一杯酒。
折困著,畏懼著,軀輕著,卻到底沒有逃開。他抓住了末悟的手臂,著他道:“你還有幾分靈識,末悟?”
末悟的眼神中像有些決絕的、折看不懂的東西,往而不返了。他說:“你,當真不走?”
折卻想他一定忍耐得很痛苦,輕聲道:“維持靈識,末悟,我會幫你重新聚元……”
末悟突然拔出了腰間的修羅刀,抬起手臂,寒一閃,便往那實的小臂上割下一道口子——
鮮汩汩地飛流,又仿佛了什麼無形的指引,偏往房中的燈燭上飛去。影與燭煙相融,又滴滴答答全落在燈盤上,燈中焰一時大盛,映亮了折慘白的臉。
沾了的修羅刀,哐啷一聲掉落在地。
“你做什麼!”他極為震驚,“你的,那是神……”
“我只是,想讓自己清醒一些。”末悟卻說,“不然,我怕會……弄傷你。”
折怔住。
末悟的亦發白,但他的眼眸里幻影褪去,竟似乎是真的憑鮮召回了一線清明。他又閉了眼睛,像很難捱這每一須臾,“折,你總是……”他在尋找形容,“總是,很心善。其實我……”
折突然撲上來,打斷了他的話。舉袖撕斷一截白布,將他的手臂傷口狠狠纏了幾圈,又閉目念咒,半晌,才睜開那一雙清澈而盈盈的眼,帶著幾分惡狠狠的氣勢問:“那現在呢,清醒了沒有?”
末悟抿住,卻只是低頭凝視著他:“你在的時候,我時常是不清醒的。”
這一整個夏天的委屈好像都在折中化出了形狀,尖銳的,一下下刺他的心臟。他扶著末悟傷的手臂,咬牙道:“這怎麼能賴上我了?”
末悟卻不再與他多說,笑了一笑,兩手環住了他的腰,完好的那只胳膊一使力,便將他整個人都扔到了床上去。
在醉意的驅使下,好像萬的生滅道理,都變得不那麼清晰。折想,一定是他也沾了酒氣的緣故,若非如此,他怎會見藤葉間開出了花朵,老松上墜下了青針,流泉過了他的雙足,而蓮花又悄悄地閉合了重瓣?
他眨了眨眼,視閾歸于這仄的寢閣,自己正仰面躺著,黑暗之中末悟的重影也都合在了一,彼正埋頭在他肩膀,像埋怨一般啃了啃,那削瘦的肩頭便立刻留下了一圈并不疼痛的牙印。
“做、做什麼。”折聲如蚊蚋,了,便被末悟住,仿佛連下的被褥都被兩人疊的出了細細的紋路,折不敢細思。
“你在想什麼?”末悟咬了一口,卻又去它,滿意地看著那牙印歸于無痕,又往下吻折的鎖骨、乃至于膛。
“……在想你是不是騙我。”
“我騙你?”末悟抬眼,“那要下拔舌地獄的。”
折只覺他像一只大狗,得自己又舒服、又發,想推拒、又生不出力氣,只能哼哼唧唧地說,也許他沒有騙他,是真的在耍酒瘋。末悟不反駁也不承認,徑自便嘬上了折的頭;小小的一點微紅,原不該有什麼快的,竟驚得折整個子都如案板上的魚兒一般抻直了,一手捧住了末悟的頭,“別——”他放低了聲音,“別,那里不可以……”
他的聲音像哀求,說出的話卻又像傲慢的指令。末悟笑起來,卻讓折的脯更,他的舌頭靈活地繞著那茱萸打著旋兒,折顧著這邊,竟沒留意末悟的手已從衫底下漸漸過了他的大。
是充滿的法,是唯有沉淪在有界的凡人才會了解的。折驚得發,可整個子又不由自主地打開,下意識抓住了末悟的肩膀,“你——你從哪里學來——”
可末悟已經往下,沿著那瘦的小腹線條,繞過那吐著水兒的,上了他間的囊袋。折的手立刻收回來捂住了臉——
天可憐見,他們過去三千年里,雖也不是沒有……這麼玩過,可是如今,如今畢竟已不同了!
他后知后覺地想起,我還要和這頭畜生冷戰的!
可是軀了,末悟的舌頭便趁機而下,春水都不需挑逗便連綿不絕。折一邊捂著臉,一邊卻又鬼鬼祟祟地抬起了下,末悟得了姿勢的便利,忽而更將手指往他的后探進。
從末悟這邊過去,尊者白半褪,像一朵開到極致的曇花,出了中心的蕊在風中輕。他一邊吮吸一邊開拓,若說方才還是醉的,此刻卻當真清醒了,他清醒地看見折在中載沉載浮的模樣。
他想,折會后悔嗎?若當真和離了,往后可再沒人這樣伺候他的屁了。
一邊想著,他一邊跪直了,怒張的從衫底下探出頭來。他又笑,“真的不看一眼?”
“看什麼?”折剛剛挪開手,便猝然見到那昂首以待的,拿起枕頭就扔他,“你不要臉!”
末悟一手擋了,另一手去扶他的腰,一邊將自己楔了進來,一邊帶著繃的笑,“我不要臉?”
巨港,讓折一時無法分神與他頂,而末悟也未給他很多余裕,便由慢而快地起來。初時末悟一味磨他,要他先泄了一回,渾無力、連雙都抬不起來了,末悟便將他抱起,面對面、地坐著,從下往上地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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