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季棠從小到大沒挨過打,頭一次挨板子就傷的目驚心,李云諫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怎麼掀開的角,又怎麼放回去,一聲不吭出了門。
不一會小馮子來了,拿過桌子上的藥對陸季棠說:“王爺讓奴才給陸公子上藥。”
陸季棠點點頭:“勞煩。”
上藥的過程又是一番折磨,剛剛褪下汗去,又出了一汗。
“陸公子,藥上好了,奴才先走了,等晚上奴才再來給您上藥。”
小馮子說完就要往外走,卻被陸季棠喊住了。
“你主子呢?”
小馮子滿臉為難,言又止。
總不能說他主子正在面壁思過吧。
“李云諫他干什麼呢?”
小馮子又抓耳撓腮。
最后陸季棠下達最后的命令:“讓你主子來一趟,我有事同他說。”
怎麼李云諫這麼大的人了,遇到什麼事不愿意面對,就一個人躲起來。
這種壞習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小馮子回去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招,李云諫還真回來了。
“你現在跟我說說,那天晚上,皇上跟你說什麼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那天晚上的事,李云諫就火大。
“我走時父皇明明答應我了,不會罰你,結果今天還是要打你板子,他出爾反爾!一國之君居然說話不算話!”
陸季棠頭大:“不是這個,說說滕王和譽王的事。”
李云諫把門踢合上,湊到陸季棠邊來。
“我那天跟父皇說了,若他真的有心,就應該知道,李云岱這些年做的所謂的功偉績里頭藏了多腌臜事,像他這般為了自己上位把所有人踩在腳底下的人不配跟太子皇兄爭嫡!”
“父皇也懂的,李云岱把所有人都當傻子,把父皇也當傻子,我看他才是傻子。”
陸季棠若有所思,濯鋒殿一事怕是皇帝也做了個糊涂事,等李云諫把他點醒,他才著手把人弄走,眼不見心不煩。
“皇上這次,是鐵了心傳位給太子殿下了,甚至連沒有什麼威脅的譽王殿下也送走了。”
雖然李云諫不關心朝堂上的這些事,但是聽見陸季棠分析,也附和著點點頭。
然后又回到了剛剛的話題上。
“師兄,疼麼?”
陸季棠:... ...
“別怕,我今天跟你一起睡,你要是疼就咬我。”
結果從這天開始,陸季棠的床上就真的多了個李云諫,他好像找到了小時候同榻的樂趣,非要把自己的床褥枕頭一起搬了過來,以表示自己是長久定居。
兩個人,兩個殘廢,一個下半不敢,一個上半不了,倒也和諧。
晚上李云諫監督陸季棠抹藥,早上陸季棠給李云諫按,夜時分,兩個人稍微一歪頭就能看到對方。
這樣的日子好不快活。
快活了兩天,太子李云曄就大張旗鼓的上門探病了。
為了樹立一個明君的形象,李云曄放著自己胞弟不去看,先一步來了陸季棠這里。
進了陸季棠的房間就看見自家弟弟正笑著跟床上的陸季棠說著什麼,床尾整整齊齊碼放著兩床被子,看來是已經在這住了久。
“太子殿下。”陸季棠看見李云曄進來了,試著起行禮,被李云諫一下子按下了。
“遙川不必多禮,不用起了。”李云曄說著,目轉向李云諫,“云諫一直住在遙川這里嗎?”
李云諫理所當然:“對啊,也方便我倆互相照顧。”
李云曄臉不變,但眼神卻突然幽暗不定。
“遙川還要養傷,你在這里瞎胡鬧什麼?今晚上就給我搬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行,我這就搬。”
說完,李云諫招呼小馮子進來,把自己的被褥扛回他的房間去。
突然看到這麼聽話的李云諫,太子李云曄還有些不適應,同陸季棠說了幾句話便走了。
李云曄前腳剛走,李云諫又指使小馮子把被褥重新扛回陸季棠的床上。
“你這是為何?”陸季棠不明白。
李云諫翻了個白眼,“若我不搬回去,太子皇兄怕是要差人幫我搬回去,還不如我自己搬,他讓我搬我就搬,等他走了我再搬回來唄。”
這一晚李云諫也幸福的同陸季棠睡在了一起。
第24章 師兄,我可以了麼
太子東宮。
李云曄放下手里的筷子,指尖輕輕敲打著面前的茶杯。
“他又搬回去了?”
前來報信的探子點點頭:“是的,您走之后,甚至連帝師府的大門都還沒出,黎王殿下又差人將床褥送回了陸公子的房間。”
“學聰明了,”李云曄輕笑一聲,吩咐著:“你去請太子妃來,就說同我去母后宮中一起吃個飯。”
“是。”
探子得令下去,李云曄站在那里沉默了很久,才長嘆一聲:“陸季棠啊,陸遙川... ...”
***
帝師府里兩個人過了幾天甜日子,這天陸季棠終于下了床。
獲了罪的人,罪罰結束,是要去宮中謝恩的,陸季棠剛能走路,就遞了折子進宮謝恩。
皇帝正在同皇后在花園里頭賞花,邊還跟了幾個年輕姑娘,看打扮倒不像是新妃。
“皇上外出走走,臉看著好很多了,往后就同臣妾多來花園轉轉才是。”
皇后仔細端詳了一下皇帝的臉,認真說道。
皇上爽朗一笑,牽著皇后的手討好道:“是是是,皇后說的極是,往后皇后只要出來轉園子,都喊上朕才是。”
“皇上日理萬機,臣妾不敢。”
這話又使得皇上十分用,正要再逗皇后幾句,就瞧見了遠遠站著的陸季棠。
“唉,遙川,你怎站的如此遠?”
托帝師周保庸的福,皇帝日日聽著他夸贊陸季棠,心里頭對陸季棠也是有些珍重的,更別說現下大局已定,往后陸季棠不了要輔佐太子。
“草民陸季棠見過皇上,見過皇后娘娘。”
陸季棠上前來行禮,低著頭沒敢瞧皇后后的姑娘們。
想到前幾日太子跑來找自己說的那些事,皇后眼睛里頭生出一厭惡來。
“遙川起來吧,朕記起了,你是來,謝恩的?”
雖然皇帝說著要他起來的話,但陸季棠不敢起來,子又朝下俯了俯:
“回皇上,正是,罪民陸季棠,今日才能下床,皇上不要怪罪。”
“嗯,朕知道,當時朕答應云諫,不罰你,但是這事不罰你難堵悠悠眾口,你累了!”
年邁的皇帝說著,沒有拄拐的一只手朝陸季棠去,親自扶起了他。
“皇上,”皇后突然開口,“陸公子一直隨侍云諫邊,對云諫的喜好也是有了解的。”
說著,皇后微微勾起角,眼睛盯著陸季棠的臉,說道:“本宮今日替云諫選妃,不如陸公子留下來替本宮參謀參謀?”
陸季棠反應極快,錯愕還不等表,就被收起來,臉上依舊是變不驚的微笑。
“皇后娘娘如此說,那草民便斗膽幫娘娘參謀一番。”
上這麼說著,陸季棠心里早已被堵的不上氣來,滿腦子都是皇后說的李云諫要納妃。
袖子里的手掌虛握著,陸季棠右手指尖狠狠掐著自己的左手拇指,好似滿腔意還沒開始,就被澆了個稀里嘩啦。
那邊溫婉可人的是尚書家的嫡,這邊俏人的是司馬大將軍家的次,還有左丞家的、太尉家的... ...
全建元未婚適齡的子,大概都在這里了。
“依本宮的想法,云諫子開朗不拘小節,若是個子弱的,他怕是看不上,你看司馬大將軍家的次怎麼樣?”
“嗯?”陸季棠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皇后口中的子,是個格活潑的姑娘,李云諫跟在一起應當不會無聊。
“草民覺得正合適。”陸季棠說道,然后又為難了一下,“只是看著司馬將軍家的小姐年紀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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