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不見。”

“好久不見，醫生。”阮承朝著那位頭髮花白的醫生點點頭，坐在他旁的椅子上。

醫生笑得和藹可親，他上下打量一番阮承：“最近恢復得怎麼樣？還會疼嗎？”

阮承下意識地想去後頸的腺，那裡曾經讓他痛得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在無數個不眠不休的日夜裡，他只能靠著把把的止疼片才能勉強小憩一會兒。

他思索片刻道：“偶爾後頸還會疼，是那種針扎一樣的疼……可能還沒有完全適應吧。”

醫生點點頭，手指在電腦上敲擊著，打印出一張化驗單遞給阮承：“腺疼痛是這個手常見的後癥之一，來，你先去檢查一下各項指標吧。”

化驗結果出來，阮承拿到化驗單，眼睛從上到下快去瀏覽著，他不免有些張，心臟“撲通撲通”快要跳出來了，薄薄的紙片在他手指的強之下有些皺，似乎隨時就要折斷。

正常，正常，全部數值都在正常范圍。

阮承有些不敢相信，他瞪大眼睛看了好幾遍，使勁掐了下自己的手臂，才稍微有了一點真實。

三年了，他終於功置換了自己的信息素。

阮承的眼睛眨了又眨，睫蒙上了一片霧氣，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

當阮承知道自己分化Omega而方澤坤分化Alpha的時候，他幾乎是欣喜若狂的，他樂得路上到一只蜂、一個螞蚱都想停下來向它們分這個好消息。

只是好景不長，阮承很快發現，他與方澤坤的信息素契合度並不高。

帝國時代，大部分AO結合都靠系統分配，而系統分配的依據便是信息素的契合度。

上天對阮承開了一個玩笑，給了他一點零星的希，然後又毫不留地用石頭把他牢牢地在深淵淤泥之中。

於是，阮承選擇了人為改變自己的信息素來配合方澤坤的，他什麼都不怕，只怕不能跟方澤坤長相廝守。

阮承拿著化驗單坐在醫院的走廊上，鎮定良久才敲門走進門診室。

“嗯，各項水平都在正常范圍，可以停藥了。但是以後也一定要注意，緒盡量保持穩定，隔半年還要來複查一下。”

醫生帶上眼鏡仔細地看著化驗單，又叮囑了阮承一些注意事項。

信息素置換是近年來新興的一個手，各方面還未完全，因而醫生也對阮承多了幾分照顧。

“謝謝醫生，我會的。”阮承把化驗單攥得極，朝醫生深深鞠了一躬。

他小心翼翼地把化驗單對折再對折，放在包的最深層。像是作稍大一些，這些白紙黑字印著的數據就會上翅膀飛走似的。

這是值得紀念的一天，阮承走出醫院，抬眼看到的就是明的。

冬日裡，難得地有些刺眼，明亮的，溫暖的照在阮承上，驅散了他心底裡那一點翳。阮承有一瞬間的目眩，卻不願意移開目，他迎著太走去。

他的向日葵味的信息素被換了木棉花的味道，但是那又怎樣呢，他已經找到了他的太。

阮承大步邁向前方，剛走兩步，手機便響了起來。

“喂？阮老師，你在哪裡？”

是同年級的另一個老師打來的，他的語氣急促，一上來就開口問道。

“在……在外面。”阮承一時有些愣怔，他這天下午原本是沒課的，所以才會這麼放心地沒有去學校。

那老師見阮承說話吞吞吐吐，也不想與他廢話，直截了當道：“哎呀，你快來吧，你們班有學生打架了。”

“什麼？！”阮承頓時變了臉。

他今年第一年當班主任，雖然他們班不是重點班，但班裡同學也還算聽話。他的班長做事靠譜說話妥當，在班長的帶領下，平日裡班裡氣氛和睦，也沒有特別刺頭的學生，上課和老師頂都十分見，哪能突然就打架了呢？

阮承的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搞錯了，他匆匆趕到學校，映眼簾一片黑的人群，進其中，裡面正站著一個人。

即使那人頭上的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幾乎要把眼睛都擋住了，阮承依然對他悉得不能再悉，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他的班長。

紗布上斑斑跡，幾乎把整個紗布都染了紅，顯得有些森可怖。班長手指在傷口上，防止它繼續向外滲，他的手指上也粘上了黏糊糊的。

阮承皺著眉頭走到班長旁邊，冷冷問道：“怎麼回事？”

班長只抬眼睨了一眼阮承，就收回了惡狠狠的目，他啐一口，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老師！你們班杜肖他無緣無故打我！”

聲音從腳下傳來，阮承冷不丁發現班長後還有一個人。

他仰面躺在地上，左眼周圍有厚厚的淤青，鼻子下面還有未淨的，服上也沾著凝固的變褐的塊，子是髒兮兮的，還破了一塊，顯得有些狼狽。

場面一片混，正說話間，原本擁的人群轟然散開了一條路，原來是救護車到了。

救護車轟鳴而過，阮承下心中的疑問，也跟著一同來到醫院。

還好兩人雖然上看著慘烈，都並無大礙，待醫生為他們理完傷口之後，阮承走到班長旁。

班長是剛剛分化的Alpha，還不太會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整個屋子彌漫的都是他的濃郁的硝煙的味道，嗆得阮承嗓子有些疼。

Alpha的氣場到底強大，阮承略不適，他皺著眉頭，與班長面對面而坐。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班長低著頭，一副懶得理你的表，手指無聊地敲擊著鐵質椅子，發出清脆的聲響。

阮承有些尷尬，他沒什麼經驗，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氣氛有幾分凝滯，見阮承這邊許久沒有靜，班長“切”了一聲，主仰頭倚靠在椅背上，他不小心扯到了傷口，輕聲“嘶”了一聲。

“老師，看你日常這副樣子，就知道你沒經歷過什麼刻骨銘心的，你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