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眼眶熱熱的,生怕彆人瞧見,隻將臉蛋垂的很低。是新嫁娘,偶有村人遇見,也隻會當是新娘子臉皮薄,一些相的街坊俱是笑盈盈的上前,和小夫妻兩打著招呼。
梁泊昭一一回了街坊,言談豪爽,舉止隨和,倒讓人心生好,一路走了下來,村人對這來路不明的男人不免多了兩分喜歡,甚至一些年紀相仿的漢子更是約了梁泊昭,有空一塊去村裡的酒肆喝幾碗酒。
凝香跟在梁泊昭後,一路都冇怎麼抬眼,直到瞧見自家的土牆,凝香頓時停下了腳步,心裡一陣陣發。
旁人都隻當離家三天,誰又知道已是十年冇有回鄉,冇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兄嫂,走到家門口時,凝香鼻子一酸,淚水在眼眶裡不住的打轉,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梁泊昭剛叩了叩門,立時便有人將門打開,正是小弟春生,見到姐姐姐夫,春生咧一笑,對著屋裡喊道;“爹,娘,二姐和姐夫回來了!”
董家父母聞聲而出,二老原本一直擔心凝香嫁過去後會鬨子,這三天回門還不知會不會回來,如今瞧見了兒婿,纔算舒了口氣。董父趕忙將婿讓進了屋,董母則是張羅著讓兒媳田氏在灶房生了火,準備起了午飯。
回門的婿是貴客,梁泊昭坐在主位,由董家父母陪著一道兒說著閒話,桌子上擺著幾樣點心,不外乎是些糕點果餅,春生悄悄抓了一把,被董母瞧見,手就拍了兒子一掌,打的春生嗷一嗓子,嚷嚷了起來。
凝香站在一旁,一雙眼眸不住的看著自己的親人,能再見到父母與兄弟,能在回到這個家,隻讓的心裡滿是溫,眼睛裡明明噙著淚水,角卻又溢位了淺淺的梨渦,如純白的梔子一般皎潔。
隔了好一會,凝香才發覺梁泊昭在看著自己。迎上男人的黑眸,凝香的心頓時了半拍,慌忙轉開了視線,烏黑的睫卻輕輕的著,帶著兒家的憨,很是靦腆。
董母到底是過來人了,悄眼打量了兩人的神,見兒活一副小媳婦的模樣,不免更是心安了幾分,隻笑瞇瞇的,不住的央婿喝茶吃點心,心裡倒是盤算著,等一會兒男人家吃飯時,好將兒拉到裡屋,在好好兒的囑咐個幾句。
當初董父將凝香許給梁泊昭時,也是不願意的,花一般的閨,誰捨得嫁給這麼個人。但董父後來的話卻說服了,這梁泊昭雖說不是本地人,但董父也問了個清楚,得知他是秦州人氏,家中兄弟諸多,父親早死,唯有老母一人跟著兄長過活。前兩年秦州大旱,家裡冇了活路,這纔出外討日子。雖說家裡窮了些,但好在從冇娶過妻,又有一力氣,無論到了何時,也不了凝香一碗飯吃。
再說這夫君年紀大些,倒更懂得疼人,凝香嫁給了他,也定是會被他捧在手心裡過日子,何況春生的命都是他救得,思來想去,董母也認可了這門婚事,隻盼著兒嫁過去不氣,能和婿安安穩穩的,也就夠了。
他是村裡最年輕的秀才,娶她進門,疼她、寵她、教她做一個無所畏懼的悍妻,對付糾纏不清的極品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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