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丸子類,余今只吃蝦。
主食余今選的是飯,因為他喜歡火鍋配米飯。
點好后,余今又把平板遞給了榮荀:“榮先生,我好啦。”
榮荀看了眼,對經理隨口道:“他點的那些再加一份。”
經理連忙應聲,接過平板后稍稍頓了頓。
余今點的不僅是辣鍋,蘸料也是麻辣的干碟。
可是……
經理看了眼榮荀平和的神,那對好看的眉眼在接到余今的那一刻立馬就得像是被魂穿了一樣……他懂了。
經理收起平板,低聲問余今:“先生,請問需要什麼飲料嗎?”
余今想了想:“茶就好了。”
他還喜歡喝茶的。
經理應聲離開。
余今還在那想榮荀說再加一份的事:“榮先生,我發現我們的口味真的一模一樣欸。”
榮荀彎眼:“的確,很巧。”
余今知道自己挑食,但沒想過世界上還真能有另一個自己。
他有點高興,想自己回去后要把這事記下來才行。
……不管怎麼樣,就算第八天會忘了榮荀是誰,他也想讓第八天的自己知道,這世界上有個榮荀的,他和自己的喜好一模一樣。
火鍋和菜都上得很快,余今的飯量不小,反倒是榮荀吃得比較。
不過因為辣鍋開胃,加上苦茶解膩,余今還是很功的帶著榮荀盤了。
就是吃飯中途,榮荀接了個電話。
能聯系到他的人都知道他今天在做什麼,一般不是什麼世界要毀滅了的大事都不會聯系他,所以榮荀接了電話。
他沒有避開余今,而是直接在座位上接聽的。
電話那頭的公鴨嗓不等榮荀開口就先說:“老板,下周三要搞游party這事你知道嗎?”
榮荀嗯了聲,公鴨嗓繼續道:“手底下有人剛跟我說余先生那個哥哥,就是那個養子,要蹭他朋友的邀請函一塊來……”
榮荀看了眼被剛撈出來的平菇燙到正在喝涼茶的余今,低聲說了句:“慢點,喝水也別那麼急,別嗆到。”
余今被燙得說不出話,只點頭嗯嗯了兩聲。
榮荀在余今這兒緩了點語氣,才沒讓自己在余今面前餡:“回頭說。”
公鴨嗓明白了:“好。”
余今也沒問榮荀電話的事,主要這是人家的私事。
吃過飯后,余今就被榮荀送回了醫院。
余今也沒拖拉,跟榮荀說了聲謝謝后,就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
榮荀著他的背影,沒有第一時間發車子,而是關了對他來說過冷的空調,癱在了駕駛座的椅上,輕呼出口氣,了自己的胃,又了自己的眉心。
他不能冷,也不能吃辣,更討厭人多嘈雜的地方。
但他一直在仿照著余今去生活。
榮荀讓自己的喜好照著余今的喜好去長,以此來增加他們之間的“羈絆”。
.
余今回了病房后,嗅著自己上沾上的火鍋味,并不覺得難聞,反而是起擺把腦袋埋了進去。
是外面的味道。
不是消毒水的氣息。
這些都令他滿足得不行。
余今在小沙發上快樂地躺了會兒后,又從上鎖的屜里出自己的本子,沒有先寫前面的,而是徑直翻到最后一頁,提筆先在昨天寫的那句話后面補了個日期,再寫今天的。
但落筆時,余今卻停頓了一下。
墨筆點在本子上,洇開了一圈黑點,余今才挪了挪筆尖。
他沒寫什麼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也沒寫別的什麼,只是走神卻又認真地寫了句——
【他對我好到像是我幻想出來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嗚嗚抱抱我的寶貝嗚嗚嗚
寶貝你別害怕,榮老板是真實的啊,他會一輩子都對你好的啊嗚嗚嗚
第9章 九尾金魚
余今寫完這句話后,在后面留下了今天的日期,這才出手機。
和榮荀待在一塊時,他都沒有看過手機。
一個是因為余今本沒有電子設備癮,二個就是有榮荀在他邊,雖然他倆也不是時時都在聊天,但榮荀會和他說話。
有人和他閑聊,余今也會主找一些有的沒的的話題。
所以余今現在才看到,在平時飯點的時間,醫生給他發了消息。
【醫生:今天外出覺怎麼樣?】
余今想了想,還是把今天中途護士換了榮荀的事說了。
醫生幾乎是秒回他。
【醫生:我聽你們那邊的護士提了,你們去哪玩了嗎?】
因為去看了街市,還吃了火鍋,余今正于興的狀態。
他本來是想要激分一下今天的快樂,但在敲下第一個字后,余今忽地想起了白天榮荀說的話。
逛街這事,是他們兩個的。
于是余今只好刪掉了消息欄里的字,回了句很簡單的:【今天和他在外面吃的晚飯,菜都很好吃。】
【不知道什麼好:[]】
【醫生:怎麼發這個表?發生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
沒有。
就是不能分自己的快樂。
余今嘆氣,回了個沒,又稍微停了停。
他想了很久,最終還是盯著醫生發過來的頭表包,慢慢敲下了一行字:【醫生,我的病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停頓導致醫生去做自己的事了,那邊沉寂了很久,才有消息過來。
【醫生:怎麼了】
【醫生:你之前從沒問過我這個問題】
【醫生:是出什麼事了嗎】
【醫生:還是有人和你說什麼了】
對面的消息唰唰的在窗口里冒出,余今深刻地會到了醫生的手速,連忙打字回了句:【不是,就是覺得自己這樣好像也不是件事。】
【醫生:你別想太多】
【醫生:心理障礙不像普通的冒,吃一劑藥就能好,我們得慢慢來】
……可是這都十二年過去了啊。
余今垂眼,他還要慢到什麼時候去。
【醫生:是發生了什麼嗎?你之前沒有那麼著急】
余今的眼睫輕輕了一下。
因為他個人的原因,這間病房裝了個壁燈,是暖燈,而且調偏暗,沒有那麼明亮刺眼。
余今現在就開了這盞壁燈。
橙黃的燈灑在他的臉上,似乎將他細長的眼睫拉得更長,以至于像是一片羽覆蓋在了他的眼睛上。
那雙目在晦暗不明的線里顯得更為深邃幽冷。
余今長得,但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半分弱。
他的漂亮,是如同一把上好的唐刀那般貴氣而又鋒利。
醫生不說,余今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著急了。
這麼多年來,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他的世界不存在除他自己以外的人名,也記不住任何一張無論是有特還是沒特的臉。
他也從來沒有因為這個不耐急切。
余今就像是隨著海浪沉沉浮浮的貝殼,輕飄飄的,沒有能夠拽住他,他也懶得吸附什麼去穩住自己。
可他過分安靜單調的世界里出現了一個人。
其實榮荀并不是第一個跟余今自我介紹說了自己名字的人。
但不知道是誤人還是別的什麼,余今……
他來到南界后,第一次想要記住誰。
余今癱在沙發上,嘆了口氣,看著手邊已經黑掉了的手機,覺得自己是不太對勁。
這才跟榮荀認識兩天而已啊。
.
第三天余今有排班,所以不能出去。
但他沒想到的是,在吃完午飯后,他在自己的部系統里看見了個名字。
那是他目前唯一知道的人名。
而在他桌面上擺著的時鐘跳到正兩點時,他的門也被人敲響。
余今說了進,就見昨天才見過的男人推門而。
他愣了愣,雖然已經知道了是他,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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