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個霸總我罩了

有些沒能預料到陸燈的應對，顧淵微愕，沉著落下目。

年微仰著頭，誠懇地承認著錯誤，眉眼卻仍約失落地稍垂下來，濃長的眼睫閃了閃，握著霜淇淋的手微微收，顯出些真心實意的苦惱。

倒和那時候的不願做作業如出一轍。

一時沒能想出該怎麼回應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淤滯在口的鬱氣倒是被攪得七零八落。顧淵心底啞然，索也半真半假沉了面，順勢追問：“為什麼翹課？”

面前的年目微閃，角輕抿起來，似乎有著難言之。

顧淵莫名生出約張，依然不聲等著他的回答。

下一刻，韌溫暖的卻撞進他的懷裏，把他忽然抱了個滿懷。

這次的擁抱似乎和平時不大相同，懷裏的放鬆得很，倒是兩臂抱得結結實實，力道被毫無保留地付出來，肩頸後心也都全無防備地亮在他面前。

輕而易舉就能抱個滿懷，也輕而易舉就能利用他出的空門，把人制住甚至擊殺。

顧淵目愈深，緩緩抬起手臂。

清脆的提示音忽然響起，電梯門向兩側打開。

線也過餐廳的落地窗，從後落進來，在懷間年的額髮上輕巧一跳，落進口，心底的某微微一。

眼底銳芒被和覆蓋，顧淵回臂將人圈在前，輕輕拍了兩下懷中的脊背。

用自己唯一知道的方式誠懇道了歉，陸燈在他的臂間揚起頭，發現目標人的神果然有所緩和，目亮了亮，又把手裏的霜淇淋舉了過去。

“我不吃，你吃吧。”

輕輕將年在懷間一攬，顧淵就將手臂放開，牽著他的手走出電梯，沉片刻才緩聲開口：“我送你回家，好嗎？”

書調查了所有可能和陸執這個份有關的資訊，卻查不出任何特別的容。昨天把人送回去的時候，他被擋在了門外，如果對方真有什麼，大概也就藏在那扇門裏面了。

翹課已經被抓了個正著，唯一的補救辦法，似乎也就只有回家好好寫作業了。

陸燈小口抿著霜淇淋，聽話地點點頭，主牽著顧淵出了館，一路往家裏走了回去。

館就坐落在城郊空曠的平場上，他的住離這裏並不算遠，原本也是沿著導航一路走過來的，七拐八拐地繞了十來分鐘，破舊的貧民區就出現在了眼前。

眼前的景象忽然從繁華轉為破敗，顧淵神微，腳步不由稍頓。

館位於瓜爾星的佔領區，被修繕得華麗，如果不是這樣走過來，他還從來沒意識到過原來這兩個地方這麼近。

如果確實不是什麼別有用心的接近，只是逃了學到跑，也是有可能跑到那個館去的，說不定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察覺到旁的腳步放緩，陸燈也停下腳步，抬頭向旁軒的男人，恰好迎上漆黑瞳底一閃即逝的淺淡芒。

握著他的手了，顧淵將那一句抱歉按下，了年的額髮：“還想吃烤魚嗎？”

被拖著進了電梯的時候，年是念叨著各菜式的，只是顧淵那時心裏太，也沒用心去聽，到頭來也只記住了最後的幾樣。

現在已經臨近中午，如果吃烤魚的話，下午的學大概也不用上了。

陸燈目微亮，角抿起輕緩弧度，期待地仰起目：“可以嗎？”

不知道年心裏打的小算盤，見到那雙烏湛的瞳眸亮起來，顧淵眼中就拂開些笑意，繼續著他的腦袋：“我請你吃，算是今天的謝禮。”

立即有了新的力，陸燈點了點頭，牽著顧淵走進破舊閣樓，踩著嘎吱作響的樓梯爬到門口，把門打開。

……

看到滿滿一屋子的練習冊，顧總裁腳步一頓，終於肅然起敬。

早知道現在學生的力大，可直到現在才有了直觀的。幾乎頂到天花板的練習冊堆得巍巍，屋裏必須要小心側，連轉個都有著不小的難度，時刻都令人擔心著只要作稍大，就會被淹沒在知識的海洋裏。

怪不得不讓自己進屋。

再多進一個人，堆起來的習題說不定就要塌了。

年的影在作業的襯托下顯得尤其弱小無助，打開門口就側鑽了進去，踩著椅子去夠最上面的一本。

顧淵看得心驚膽戰，快步過去把人抱了個滿懷，扶住那一摞搖搖墜的書山：“這些都是學校發的嗎？”

都是家裏的長輩心準備的，用來通過系統公務員考核的類比練習題。原本說好了任務功就免試通過考核，他還以為能夠擺題山題海，原來只是換了個地方做作業。

系統會自進行偽裝，把作業替換當前世界的文字和容。陸燈點點頭，稍一猶豫，終於鼓起勇氣：“學校教的我都會了，這些題也都會做……”

顧淵沉片刻，抱著年坐在桌前，把那本練習冊接過來翻了翻。

加黎星被侵略之後，教育系也到了嚴重的打擊。像這樣在貧民區的學生，只能上最普通的星系網校，教的都是最基礎的知識，發放的習題雖然免費，但難度和品質也同樣有限。而標準化考試難度層次的習題，收費就已變得十分高昂。

據書送來的資料，陸執也是為了湊錢，被人半哄半騙走上這條路的。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買走，還說不定會遭遇什麼不堪設想的經歷。

年被他攬在上，安安靜靜地著他，眸純淨清澈。

“這些題不要再做了，學校也不用再去。”

迎上他的注視，顧淵將那本練習冊合上，頷首沉穩發話：“在考試之前，就先搬到我那裏，和我一起住，願意嗎？”

……

一定是看到了天堂。

陸燈眨了眨眼睛，眼中頭一次綻起無限亮芒，雙手攬住了目標人的脖頸，眉眼沁開鮮亮笑意，撲進他頸間輕輕蹭了蹭。

沁涼的猝不及防地上頸側，顧淵呼吸微摒，著似乎頭一回顯得興高采烈的年，眼中也浸遍輕暖芒，把人往懷中攬進去。

他從來都不畏懼孤立無援的境地，卻不得不承認，太過真實的溫暖是會人上癮的。

一旦見過了，就不那麼捨得輕易放開了。

*

兩人出了貧民區，卻沒有再回到館裏去。

已經通知了書把車停在貧民區外，顧淵領著陸燈上了車，輸一家酒店的名字，開啟了自駕駛，懸浮車就往市中心飛快駛去。

“館的餐廳很一般，悅瑾的烤魚味道不錯，先去嘗嘗鮮，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旁的年似乎依然沒有從喜悅中回神，眉眼仍彎著明亮的弧度，循聲向他，誠聲開口：“謝謝——”

“沒關係，真要道謝的話，還是你幫我的更多。”

顧淵笑著搖搖頭，握住年的手，剛拿著霜淇淋的指間還帶著些微沁涼，溫順地在他掌心，輕輕一攥就能牽住。

如果年確實聰明到只通過寥寥數語就能猜到他的境，又能巧妙地配合著他幫忙解圍，就這樣留在他邊，說不定能為一個極強的助力。

目落在陸燈抱著的書包上，約念頭才升起就迅速消散，顧淵握住他的手，將視線轉回窗外。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還有兩個月，標準化考試之後，加黎星大概就會燃起戰火。

他會把人好好送出去的。等到他把該做的事做完，等到那一場決定勝敗的戰役塵埃落定，如果還能有機會，將來的時間還長。

*

懸浮車在悅瑾大酒店門外停下，顧淵領著陸燈下了車，正要進門，腳步卻忽然微頓。

酒店大堂的休息區聚著不加黎星本土的商人，人聲熙攘，似乎正在組織什麼新的抵制活。

顧淵目微沉，牽著旁的年想要避開，卻被酒店裏面的人一眼認出，快步過去，將他不由分說截了進來。

“這不是顧總嗎？快來快來，我們正說起你呢……”

見到他的影，為首的中年人立刻帶了笑意過去搭話，大多數人卻依然坐在沙發上，偶爾飄過來幾道目，也著十足冷淡漠視。

加黎星被侵略之後，本土的商人生存空間愈窄，又頂著強制的政策力，已經有許多企業都已走向沒落。在不人眼中，顧淵放棄抵抗同瓜爾星人合作，雖然保住了顧氏，卻並不是多彩的行徑。

顧淵知道自己在這些人眼中是什麼樣子，也並不奢彼此關係有所緩和，只是同迎上來的商會會長握了握手，語氣平淡：“路過，不打擾了。”

“顧總——留步，我們只問一句話。”

見他沒有要停下攀談的意思，商會會長抬手攔住他，臉上笑容淡了些，目落在他上，終於單刀直：“那兩億鐳石礦的單子，顧總接了嗎？”

顧淵眉峰微挑，停下腳步。

訂單的事從一開始就是瞞不住的，瓜爾星不只給顧氏一家發了洽談信，加黎星大大小小的礦主都收到了生意的邀請。

商會的意見是號召礦主集抵制易，可巨額的利潤擺在那裏，在顧淵決定接下訂單之前，已經瞭解到有好幾個礦主都在下生出搖，準備暗中接小額易了。

這樣零星的買進，極不容易引起注意，自然也無法順利截流。如果他再不出手截下訂單，瓜爾星或許真能靠著東一筆西一筆的搜刮，把兩億的訂單湊齊。

前些時候顧氏部出過一次意外，險些用另外一種雕塑用的礦石混進了鐳石礦，製造出來的樣品完全檢測不出異樣，但對於某種特定頻率鐳的防能力卻極差，不過幾十秒鐘就化了一堆廢品。

雖然只是一次意外，卻也意外的給他提供了新的靈。所以無論旁的聲音有多刺耳，這筆訂單他也必須拿到手。

這些事都是沒有必要同任何人說的，顧淵神冷淡下來，抬手慢慢理著領：“我的生意，和諸位似乎沒什麼關係。”

“沒關係？！你知不知道鐳石礦意味著什麼！”

坊間早就有了顧氏接下訂單的傳聞，現在見到他沒有否認的意思，會長後的年輕人終於不住怒火，一拳朝他狠狠砸過去。

顧淵目清冷，形巋然不，眉峰微揚向會長，眼中出淡淡不屑。

他如今是瓜爾星的座上賓，會長畢竟不敢當眾對他發難，一把攔住後的年輕人，沉聲喝斥：“魯清！”

“你這是在把加黎星送上死路！真等到他們準備好了，到時候所有人都在覆巢之下，難道你以為你的顧氏還能支撐多久嗎？！”

年輕人被他攔著，卻依然雙目赤紅，咬牙關高聲罵他：“叛徒，垃圾！這是你的母星！你怎麼不早死了——”

悅瑾酒店也同樣是加黎星的本土酒店，即使當眾說些不該說的話，也不會傳出酒店的大門。

況且商會激烈抵制的態度也由來已久，瓜爾星還在籌畫著全面侵，在局面落定之前，並不會對這些言語上的抵制有太多額外的反應。

顧淵平靜轉，任他在後駡不斷，牽著年的手走進電梯。

陸燈抬起頭，向那雙彷彿見不到底的黑沉瞳眸。

目標人的呼吸和心率都沒有任何變化，形也依然穩健，只有握著自己的那只手冰涼得不帶一溫度，冷得彷彿能進骨髓。

電梯到了預定的包間，顧淵沉默著領了年走進門，片刻才輕聲開口：“執，有些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年的軀就忽然覆上來，將他輕輕抱住，在背後慢慢拍著。

烏潤的瞳眸依然澄淨明澈，著純粹直白的信任安，似乎全然沒有因為剛才的曲而對他生出毫懷疑。

在某一瞬間，他甚至以為——或許他無論做什麼，面前的年都是會無條件地信任著他的。

口忽然湧起某種極為激烈的緒，卻又被理智嚴苛地制下去。

顧淵落下目，眼眶微一瞬就迅速如常，淺笑著搖了搖頭：“好，不說了。”

陸燈這才稍直起，依然拉著他的手，目溫潤關切。顧淵卻只是含笑了他的頭髮，攬著他坐在等候上菜時的休閒沙發上，將智腦的螢幕打開了共用。

“不想他們的事了。我讓書挑了些新的練習冊，都是標準化考試難度的，看看有你喜歡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陸燈：Σ( Q △ Q)︴

#現在#

#不信任了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