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個學霸我罩了

主系統一反說要拖延幾十天的常態，顧淵的申請遞上去，當天就收到了予以批準的回復。

為了預備工作人員，顧淵依然要完本職工作。陸燈領著他在主世界住了一個星期，才同他一起，親自將對方送進了對接空間。

顧淵還在試用期，依然要轉在各個世界，在封鎖記憶的前提下繼續擔任設定好的炮灰角。試用期一旦通過，他就可以為正式的工作人員，之前的所有記憶也都會自恢復。

看著顧淵的影消失在星空中，陸燈收回目，拉開虛擬幕，搜索起了對方被投世界的定位。

任務容就是關拯救炮灰，提升炮灰待遇，改變炮灰命運。需要拯救命運的炮灰很多，系統投了大量工作人員，去哪個世界完都是一樣的。

如果能恰好找到顧淵所在的世界，即使對方暫時還什麼都想不起來，任務完起來也一定輕鬆愉快得多。

想起臨別時的吻和約定，陸燈手掌輕，燦金的鈴鐺在指間轉了轉，角抿起輕緩弧度。

自然也忽略了系統始終言又止轉個不停的緩衝圈。

搜索的範圍很快小，轉眼已確定了目標世界的編號。陸燈目微亮，剛剛抬手按上確認，腦海裏卻已經響起了系統急迫的機械音：“宿宿宿主——！”

系統是輔助許可權，可見容範圍比自己廣，一定是看到了什麼。

陸燈稍稍揚眉，等到新世界的緩衝結束，朝屏上的文字容一掃，角弧度忽然微滯

這是個以校園為主線的升級世界。

主角名江舟，是Z大生系的學生，今年剛剛學，憑藉主角環賦予的天賦和運氣一路披荊斬棘，終於問鼎科研界最高榮譽。財名雙收，是個純粹升級流的蘇爽故事。

需要他拯救的炮灰顧川柏，是江舟同系的學長，同樣一路保送，同樣天賦斐然，他卻沒有主角的運氣，在讀研時遇到了個人品極差的導師。

有明的地方就會有黑暗，有德高重的學者，自然也有借機牟利的學閥。

導師名詹沛，是生系的副教授，不僅對手下的研究生肆意迫驅使，還屢次下顧川柏的論文，在他意外做出新發現時惡意阻撓。使用儀必須層層審批，輒收賄賂，手下研究生實習的工資都要上大半。

顧川柏家境平平，在詹沛的高下，只能一再短休息時間，最終在一次實驗中由於疲勞過度導致儀意外炸，因故喪生。

這件事在當時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卻為後續劇埋下了引線。

在主角江舟一路高歌猛進摘取科研果時，這個導師再度跳出來攔路。被江舟設法翻出當年顧川柏的舊事，又引得不深其害的學生站出來發聲，終於得導師引咎辭職，拔除了科研界的一顆毒瘤。

惡有惡報，人死卻已不能複生，當年的天才在人們口中只剩惋惜，被中斷的實驗也隨著那場炸再無以為繼。

陸燈沉默著落下視線，深吸口氣緩緩呼出，心複雜。

和上個世界相比，當前世界的任務完起來無疑容易得多，可重點卻也並不是這個。

這個世界在系統的分類中屬於校園，既然是校園，就一定會有作業，既然有作業——

陸燈抬頭，在腦海中敲系統：“那些練習冊沒有被功炸掉嗎？”

“都是有資料模式備份的，不會以實形態被炸掉，到時候還是會以不同的形式被投放到宿主面前。”

機械音同樣聽得出分明失落，系統小心回復，還是好心地瞞下了目標人許的願就是陪宿主做作業的殘酷事實：“簡而言之，我們還是要做作業的……”

陸燈若有所思，輕輕點了點頭。

既然不能從源下手，就只能盡力通過角調整減自己的作業量。他剛過了二十歲的生日，可選人的年齡範圍是十八歲到二十四歲，八都是學生，一樣還是沒辦法擺作業的深淵。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申請去大學門口賣烤串，再想辦法和顧川柏偶遇了。

烤串其實也可以。

陸燈沉許久，還是先點開了自己可選的原創人，逐一翻過，視線落在最後一張份卡上。

二十四歲，Z大新近特聘的植學教授，擁有獨立實驗室及可支配自由經費，是個超高智商的學者型角。

角都是合他自條件生的，陸燈的智力和相關知識儲備都足以承擔這個人設，要完任務大概不難。自己手裏有實驗室，說不定還能反過來試著“包養”對方一次。

雖然只需要講公共大課，但按級別來論，也算是顧淵的老師，對方一定不能再監督他寫作業了。

陸燈滿意地點點頭，終於放下了去賣烤串的念頭，將書包的造型稍稍改造得陳舊些。囑咐系統做好準備，踏旋渦，化做資料流程投茫茫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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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蔭道下影錯落，夏日的亮得晃眼。

背著書包的青年在石子路上站定，仰頭向緻氣派的教學樓，解開襯衫領口的兩顆紐扣，拎著行李箱向主樓走去。

Z大是國有名的高等學府，學氣息濃厚，學風自由開放，在外界眼中是極為令人嚮往的純白象牙塔。在詹沛的劣跡被出來前，任誰都沒能想到還會有這種事發生之下。

軲轆在石子上，忽然向一側偏移，陸燈及時拉回立穩，了酸痛的手臂。

為了符合人設，行李箱裏裝得是滿滿的著作資料，分量一點都不輕巧。

盛夏的天氣正是炎熱的時候，連空氣都灼燙，額間的碎發沁了一層薄薄的汗意，陸燈抬手了，將袖口向上挽了幾折。

要是有口水喝就好了。

念頭才在腦海裏升起，他的旁悄然多了道影，微風拂過，帶走些許汗意。

陸燈抬起頭，形高大的青年擋住了白熱的日，正朝他微笑著，接過那只行李箱，將另一隻手拿著的冰可樂遞過去：“剛買的，給你了。”

近乎晃眼的亮白日下，青年的眉宇英俊拔，比陸燈高出大半個頭，留著幹的短髮，目清朗，角挑起爽朗的弧度。

雖然是意外搭訕，卻因為語氣和神的尤其真誠，並不顯得有多突兀。

目落進笑意湛然的漆黑瞳眸裏，陸燈心口輕撞，眉梢沁開一點不易覺察的弧度，接過可樂，開口卻依然中規中矩：“謝謝，請問——”

“我顧川柏，今年研一，生系。”

已經猜到了他想要問的話，顧川柏笑起來，將他的行李箱輕鬆地拎在手裏：“你是剛考來Z大的新生嗎？我在這裏上的大學，你想去哪兒，我送你要快些。”

面前的青年看上去和他同齡，開學季新生湧，迷路也是常事，雖然忙碌，倒也並不妨礙力所能及地幫上一把。

果然是他。

陸燈抿起角，笑意在眼中飛快掠過，黑潤眸底亮起一點星。

現在還在試用期，顧淵不會攜帶上個世界的記憶，格也會據人設有所微調。但他看著眼前的青年，卻依然彷彿見到了記憶中那道影年輕時的樣子。

還沒有被命運打磨得沉穩銳利，著耀眼的飛揚意氣，瀟灑，自信，明亮——

說就。

輕晃了兩下掌心冰涼的可樂罐，陸燈眉間悄悄展開清淺弧度，溫聲道了謝，報出目的地，快步跟在他旁。

顧川柏的很樸素，T恤和牛仔都已半舊，卻都乾淨整潔。拎著行李箱的手臂繃起漂亮流暢的線條，小麥的泛起健康澤。

他的上沒有多餘的飾，只有頸間墜著一條細細的紅線，下面的吊飾卻也被妥帖藏在了下。

走了一路確實得厲害，陸燈收回打量他的視線，拉開拉環，喝了兩口可樂。

碳酸飲料特有的氣泡在間翻騰，迅速澆滅了夏日的灼熱，冰涼氣息順著口一路直下，滿足地打個嗝，一的暑氣就立刻散了大半。

陸燈舒服得瞇了瞇眼睛，滿足地輕舒了口氣。

拖著行李箱走在石子路上，顧川柏視線轉向旁的青年，瞳底出溫縱笑意：“你什麼，是哪個系的？”

樂於助人是德，冰可樂在這種缺自販賣機的炎熱夏日，卻無疑彌足珍貴，不是見誰都能隨便給的。

顧川柏不認識他，卻莫名怎麼看都覺得順眼，倒像是看著從小識的弟，忍不住就想要去關切照顧，那罐可樂也是在反應過來之前就已遞了出去。

比自己喝了值得。

“我——”

陸燈仰頭著他，正要報出名字，目忽然一轉，角忽然和地抿起來：“陸京墨，生系。”

系統會幫他把原創角導世界，改個名字輕而易舉。川柏苦寒，京墨溫，既然是專攻植學的特聘教授，不如就讓名字也適應角，還能給對方補上一補。

雖然據對方即使什麼都不記得，也能隔著茫茫人海盲狙中自己這點來看，就算自己陸烤串都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據劇世界的慣，還是這樣更能多一份保障。

顧川柏出些微訝，見他不像在開玩笑，不由淺笑起來，輕輕點頭：“很好聽。”

迎上他眼中的溫和芒，陸燈眉眼間掠起微笑，把可樂朝他遞過去。

兩人喝著一罐可樂，一邊隨意談著，踏著樹蔭下的石子路，不多時就已走到了行政樓。

陸京墨雖然安靜寡言，卻並不會讓談話陷自問自答的僵局，總會給出適當妥帖的回復。顧川柏也漸漸敞開話匣，同他介紹起了Z大的特。

“學校後面那條街很熱鬧，晚上會有很多攤位，賣什麼的都有。有網吧，有套圈擊，也有路邊攤，賣些炸食烤串，說實話味道不錯——不過不大乾淨，我們有時候會自己做，實驗室的烤箱和電磁爐還是很好用的。”

旁的青年溫潤安靜，一看就是標準的好學生，只怕上學的這些年都沒做過什麼違紀出格的事。

心安理得地給他灌輸著和實驗室守則全然相悖的容，顧川柏抬手攬住他的肩，含笑拍了拍。

“Z大學風開放，講究民主自由，只要不太出格，不會對學生要求太嚴格。聽說研究生管得更鬆，等以後了，可以來找我蹭飯。”

陸燈眨眨眼睛，仰頭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這時候的顧川柏還是這樣明亮爽朗的，仍然為母校而單純自豪著。

他會翻牆出去打上一宿遊戲，會拿實驗室的電磁爐煮火鍋，會用氮做霜淇淋，會在林蔭道上用可樂拐走素不相識的新生，就像所有聰明而力過剩的男孩子一樣。

他應當一直這樣。

天賦斐然，熱洋溢，他原本前途無量。

冰涼的可樂在臉頰上一，陸燈晃神，顧川柏已經拖著行李箱在電梯前站定，按下了開門的按鈕。

見他神恍惚，顧川柏有些擔憂，把可樂到另一隻手上，用手背去試他額間溫度：“是不是太熱了？這種天氣容易中暑，樓裏有中央空調，很快就涼快了。”

迎上墨瞳中的關切芒，陸燈收斂心神，輕輕搖頭。

烏潤的眸重新凝實，看來剛才確實是在走神。

顧川柏鬆了口氣，笑著拍拍他的肩，故意煞有介事：“別擔心，這裏我，我罩著你。”

他有意揚了下頜，刻意作出幾分莽，倒真像是這一片管事的老大。

陸燈忍不住笑起來，清亮笑意在眉尾沿沁開，輕巧落進顧川柏的瞳底，引得他心跳忽然停了一拍。

電梯叮地響起，雙側門緩緩打開。